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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丝小姐《跨越时空的情夫》
出版日期:2013年6月26日
【内容简介】
要不是他身无分文、无家可归,她真要以为自己救的是哪国贵族,
电器用品一概不通、吃饭穿衣要人打理,最擅长命令人跟威吓人,
说到俐落身手跟学习力也是一等一,甚至反过来救过她一命,
也难怪她名义上的病重丈夫十分属意他,要他当她的特助兼保镖,
光是脸一沉就能帮她吓跑公司那些不服她代理总裁之职的恶人,
不过他最大的缺点是太有存在感,朝夕相处让她十分不自在,
尤其只对她好这一点让人心慌慌,教她几乎想自请当下堂妻……
天开了什麽玩笑!堂堂一个皇子转生却成流浪汉?!
虽说长相身材还算上等,但寄人篱下却也是事实,
只好接下他人委托当特助,并谨守界线不能太接近有夫之妇,
偏偏看似坚强实则脆弱的她,时时引起他的保护慾,
且明明惯於下人伺候的他,却记得她替他刮胡子、吹头发时的好,
在得知她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与丈夫只有恩情时,
他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步步索要她的心,
并为了能守护她,他想,他也得在这时代成为有权有势的人物……
试阅:
楔子
气氛诡谲的幽暗屋舍中,烛火隐隐跳动着,映照出一张泪涟涟的苍白脸蛋。
「求您帮帮他。」女子艳绝的脸上带着殷切恳求,原本光洁乌亮的祥云髻此刻却狼狈地乱了模样,披散在颊边,身上的月白缎袄染上大片血渍,显得怵目惊心。
「不是我不帮,而是不知该如何帮起。」盘坐在女子对面的老妪白发白眉,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双眼紧闭,声音粗嗄沙哑,语调缓慢为难。
女子闻言,倏地扑倒在地,朝着老妪磕头猛拜,「仙姑,我求您了。」
额头撞击地面的咚咚声响震动着幽静的空间,也让老妪的白眉微微拧起,双眸缓缓睁开。
「琯妃请起,老身怎担待得起?」
「不,除非仙姑答应,否则琯琯宁死不起。」女子的声音娇柔却坚定,动作未曾歇止。
「唉……」老妪的长叹声伴着不断的磕头声。「罢了,老身应了你就是。」
女子纤细身躯一顿,再抬头,白皙脸庞上虽带着血,一双美目却异常明亮。
「仙姑大恩大德,琯琯此生无以为报,来世必做牛做马偿还此恩。」她感激哽咽道。
老妪缓缓起身,走到女子面前拉起了她,又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勋王辜负你了。」琯妃虽是勋王的侧王妃,却对他有情有义。
「不,是我欠他的。」女子笑得凄楚,但望向横躺在一旁的男子时,目光却柔美似月。
「当初勋王独排众议,选择相信老身,让老身替楚婧公主施行转生术,可惜事与愿违,公主依然香消玉殒。所以这一次也算是老身回报他的信任,不过老身虽愿意再试一次,却无法做出任何保证。」老妪打量了一眼浑身浴血、似乎已无气息的男子,暗暗摇头。
「我了解,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无悔无憾。」女子急切颔首,就怕对方反悔。
「另外,即便成功,回魂之人有绝大的可能不再记得前尘往事……包括琯妃你,如此你依然执意要我施术吗?」她将丑话说在前头,不想琯妃到时失望。
女子看着男子的目光带着忧伤与依恋,最终仍轻轻点头,「请您救他。」
老妪锐利的视线审视女子半晌,幽幽叹了口气,「如你所愿。」
第一章
夏孟苓一打开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
遭小偷了吗?这是她第一个念头。
她快步走向卧房,只见她那被踢烂的木门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地上。
那个男人呢?这是她第二个念头。
原本应该要躺在卧房床上的男人却消失无踪,只剩下空荡荡的凌乱床铺,以及被拔掉的点滴针头。
她走回客厅,打开所有的电灯开关,灯火通明下,她能看到液晶电视的萤幕上有一道长长的裂痕,橱柜全部被打开,但原本整齐收纳好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更让她惊恐的是,有人打开了瓦斯炉,而火正熊熊吐着烈焰,一旁的洗碗槽则因为水龙头没关,水正逐渐满溢而出,流泻一地。
不,这绝对不是遭小偷,而是有破坏狂闯入了。
不过,这个破坏狂还真厉害,可以将屋内破坏得彷佛龙卷风袭击过,但大门门锁却没有受到丝毫损伤。
照这情况最合理的怀疑就是,「破坏狂」其实就是她在找的那个男人!
说到这,那个应该昏迷不醒的男人,到底跑哪去了?
夏孟苓关上了炉火跟水龙头,还有冷气不断外泄的冰箱门,接着越过地上重重的障碍物,重新回到卧房,视线扫过敞开的衣柜,停顿在灯亮着的浴厕,缓缓走上前。
只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此刻正两手撑在洗手台上,直愣愣盯着崁在米色壁砖上的镜子猛瞧,一脸铁青。
夏孟苓还来不及出声,就见那男人抡起了拳头重重往镜面捶——
原本光洁的玻璃在他的摧残下龟裂成网状纹路,让映照在镜面上的容貌跟着扭曲破碎。
见状,夏孟苓忍住想尖叫的慾望,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男人,脑中则是在盘算要去找个人来一起面对这男人时,没想到男人的目光却突然射了过来—— 带着困惑、挫败跟愤怒。
下一刻,她已经被他箝制在怀中,一道阴沉的声音窜入耳中。
「你是谁?此处是何处?」
「我叫夏孟苓,这里是我家。」夏孟苓佯装镇定地回答,其实正暗恼自己太大意,在看到一室凌乱时,就该先离开的。
「夏孟苓……」他的声音中带着困惑,但很快又强硬的收紧臂膀,大掌扣住她纤细的颈项。
该死,他是想勒死她吗?
夏孟苓倒抽了口气,不禁要怀疑他之前的昏迷是不是假装的,这人该不是以诈骗手法诈财的匪徒吧!
「说,是谁派你将本王囚禁在此?」这密室里尽是巫术—— 被关在黑盒子里的怪物,源源不绝的流水,还有轻易就可以点燃的火焰,以及镜中那个不属於自己的样貌……
这一切必定都是幻影,肯定是二皇兄跟长孙鸢布下的迷阵。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咳咳咳……快放开我!」她的喉咙被人掐紧,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快点把你施在本王身上的巫术解开,本王可考虑饶你一命。」他威胁道。
巫术?他是疯了吗?
夏孟苓脸已涨红,但仍努力让自己以平静的口吻道:「你先放开我,我可以向你解释这一切。」该死,他根本不是骗子,而是被花盆砸坏脑袋的疯子!
感觉到脖子上的箝制稍微松了,她加把劲说服道:「我只是个女人,真要打架也打不过你,你怕什麽?」
「嗤,谅你也没那个胆。」激将法他不是不知道,但还是松开了她。
一得到自由,夏孟苓马上退了一大步,深吸好几口新鲜空气,平复一下情绪,才看向他,「我知道你有权利生气,所以你今天造成的一切损害,我决定不向你求偿了。」
求偿?楚祈微微眯起了黑眸。他应该没听错吧?这女人竟然一副施恩於自己的姿态?明明是她囚禁了他。
见他一脸阴晴不定,似乎对她颇为不满,为了保命,夏孟苓继续解释,「你可能是刚醒还没想清楚,你会在这里,是因为你被我不小心从五楼撞掉的花盆砸破了头,虽然送医急救之後,你脑部受的伤已经痊癒无碍,但却始终昏迷不醒,医生认为这并非你的伤造成的,最後建议我让你出院在家疗养。
「偏偏你身上没有任何证件,无法知道你确切的身分与住处,所以我只好雇请看护,先将你安置在这里,打算等你恢复清醒再说。」这看护也不知道偷懒溜去哪里了,竟然把病人一个人留在家。
闻言,楚祈的神情先是有些困惑,接着转为森冷,「满口胡言乱语,是谁教你编造这一套说词来欺瞒本王的?是楚祜还是长孙鸢?叫他们出来见我!」砸破头?他分明是被长孙鸢给刺了一刀。
「你才胡言乱语,你说的那几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干麽要说谎骗你?」他真是不可理喻。
「你不识得本王?荒谬!本王乃大楚王朝三皇子,因功受封为勋王的楚祈,王朝无人不识。」楚祈斥喝了声,下巴微扬,显得张狂高傲。
「勋王?你才是在开我玩笑吧?够了,虽然砸破你的头确实是我的错,但我一定会负起赔偿的责任,就请你告诉我怎麽跟你家人连络,我请他们过来带你回去。」她看这男人根本是穿越剧看太多,真以为自己一觉醒来就变成某某王爷了,莫名其妙。
楚祈拧紧了眉头,目光带审视的打量她。
眼前的女人有张清秀精致的脸蛋,虽算不上多漂亮,却自有一股坚韧独特的气质。
而她的穿着打扮跟大楚妇女完全不同,一双藕白胳膊跟两条白皙大腿却毫不遮掩的外露且一身奇装异服。老天爷,就连青楼里的姑娘都穿得比她多。
还有那头发是怎麽一回事?短发齐耳,根本就没办法梳起任何发髻、插上任何珠钗步摇,这模样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大楚女子身上的。
要知道,一头浓密乌黑的长发可是比女子的性命还重要。
思及此,一股狐疑不安逐渐在他心底冒出头,尤其这女人的眸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那坦然的模样更教他烦躁。
莫非,这一切并不是什麽巫术幻化出来的幻影,而是真实情景?
但这叫他陌生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
楚祈还无法理出个头绪时,一阵音乐旋律突然响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夏孟苓比了比门外,尝试着移动脚步。她可不想再激怒他,然後脖子又被勒得快窒息。
见对方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她才大步走了出去,找到方才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皮包,自包包里拿出手机按下通话键,凑向耳边。
「喂,黎叔……是……他醒了……我……」夏孟苓正试图将目前的状况通知彼端的人时,手机突然被人抽走了。
她稍一转身才发现他竟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後,她的背几乎要贴上他的胸膛,让她不禁心跳加快。
楚祈学她将手上那新奇的东西凑向耳边,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道苍老的男子声音,他一震,彷佛那手机有多烫手似的抛开,手机摔落在地。
「我的手机 」该死,那可是新换的蝴蝶机啊。
夏孟苓懊恼的转过身,却在发现自己的胸部几乎要抵上他的胸膛时赶紧退了一步,心跳更加失序了。
「为什麽里面会有声音?」楚祈眯了眯眼,难不成是类似魔音传脑的高深内力?
愕然的看着他严肃提问的模样,夏孟苓忍不住喃喃自语,「惨了,真的被砸坏脑袋了。」
「回答我的问题!」该死,她干麽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好像他问什麽愚蠢的问题似的。
「这是手机,当然会有声音,说到这,我真不知道你干麽拿电视出气,看来你很讨厌这些科技产品是吧?」他该不会是推崇自给自足生活的环保派吧?
手机?电视?科技?她越说他越迷糊了。
看他一脸困惑,她也不禁神色凝重道:「我看我还是带你回医院,让医生再好好替你检查一下。」
她不是在作戏—— 这点判断能力他还是有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到底是来到了什麽样的地方?
楚祈的思绪紊乱,他需要时间好好消化一下现状,等理出头绪之後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走。
「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他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似的,有些委靡。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但她听得出他的情绪莫名低落下来,便决定送他回去的事晚点再说。
「你刚醒来,是还满虚弱的,就先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吧。」她正好叫人来把房子打扫乾净。
听她这麽说,楚祈顿觉一股疲倦感如浪般席卷而来,眼前突然一黑,他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朝前倒下。
在他丧失意识前只听到一道尖叫声在耳边响起。
吵死了……他还来不及抱怨,便已经坠入无边际的黑暗深渊中——
「莫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此刻长孙鸢美艳的脸庞在烛光照耀下显得狠厉,跟平常柔顺温婉的模样截然不同。
「别跟他废话,快杀了他。」楚祜自幕帘後走了出来,黑眸充满了杀气。
见状,楚祈觉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冷冷看着原本对自己百般柔情的王妃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用仇视且无情的目光瞅着瘫软在她面前的自己。
「为什麽?」他艰难的吐出疑问。
「因为你是祜登基的障碍。」当她提到楚祜时,声音明显轻柔甜腻了起来。
「你……你跟他……」楚祈觉得被人当头敲了一记闷棍。
「没错,她是我的人了。」楚祜一把揽住了长孙鸢的腰,让她的双颊瞬间泛起一层薄薄的绯色,娇羞无限。
「但她是我的王妃。」
该死,他明明觉得怒火在胸口狂烧,却只能用视线表达愤怒,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王妃?你有当我是你的王妃吗?」长孙鸢看向他时,眼神充满了怨怼不满。
「我对你难道不够好?」他自觉没有亏欠过她。
「你对我没有不好,但我不是死物,我需要的是爱,是呵护怜惜,而不仅仅只是头衔和富贵生活就能满足。」说到这,长孙鸢反而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楚祈,你根本就不知道怎麽爱人。」
「你只是为自己的背叛找藉口。」楚祈怒道。
她说的爱根本是虚幻不实的东西,他身为三皇子,後院有多少姬妾要照顾,况且那些女人可不全是用来装饰的而已,还有不少皇上赏赐、大臣进贡的,若是他特别宠爱谁,难保不会让人猜测他偏袒哪一派系,所以他对待妻妾一向一视同仁,他不懂她还有什麽好不满的。
听到两人的对话,楚祜突然抬起了长孙鸢的脸蛋,低头亲吻她的唇瓣。
只见长孙鸢嘤咛了声,双手勾上楚祜的颈子,热烈回应他的碰触,直到楚祜结束了这个吻,长孙鸢还意犹未尽的继续索取他的气息。
「你可曾见过这样的长孙鸢?」楚祜挑衅的瞅着他,彷佛在说,唯有他才能带给她这样的欢愉。
楚祈神色冷漠的绷紧下颚,沉默不语。
不得不说,这样的长孙鸢他的确未曾见过,那沉浸在热吻中的女人,跟一向端庄自持的勋王妃,简直判若两人。
「你从来就没在乎过我的感受,你从来没有爱过我。」长孙鸢满脸嫣红,更添妩媚,她娇柔的依偎在楚祜怀中,甚至贪恋的直瞅着他,「但是祜不同,他爱我,他可以满足我的一切渴求。」
「蠢女人,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你只是一颗受他摆弄的棋子罢了,等他称心如意夺得天下之後,难道还会惦念你?」该死,如果爱情会让人变得这麽愚蠢,他一点都不後悔自己没浪费时间谈爱。
「死到临头还想挑拨离间?我就让你跟你最疼爱的楚婧作伴吧。」似乎被戳中了内心深藏的恐惧,她脸色大变,举起手中的利刃往他走去。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他的神色骤然变得森冷,即便是她跟楚祜的奸情,都没能让他这麽在意。
「哼,那个蠢女人,竟然把我预备拿来毒杀你的雪花糕给吃了,当了一回替死鬼害我功亏一篑,还得重新找机会下手,浪费我的时间。」长孙鸢掀唇冷笑。
「你 原来是你 」闻言,楚祈目眦尽裂。
「让你知道也好,就当我们夫妻一场,我让你做个明白鬼。」她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楚祜,你竟然跟这样阴毒的女人联手?难道你的眼中除了帝位,再无手足之情?」他的心从未如此痛过,原来自己最疼爱的妹妹竟是因自己而死。
只见楚祜的眸底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阴毒,接着淡淡笑道:「欲成大事必有所舍,三皇弟,你就是不够强悍,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本无登基之意,不需要这种泯灭良心的强悍,也不需要做出天理不容的恶行。」如果目光可以杀人,长孙鸢早已被他千刀万剐。
「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恶吗?你在知道我跟祜的关系时,还不如你知道楚婧死於我手上之时这般愤怒。」长孙鸢的语气带着哀怨,自嘲道:「楚祈,是你把我推向他人怀中的,怨不得我。」
「够了,快杀了他,免得被人撞见。」楚祜避开了楚祈锐利而炯亮的目光,背过身,负手而立。
长孙鸢看了楚祜的背影一眼,接着走近楚祈,美眸闪过复杂神色,并高举握着利刃的手,朝楚祈的胸口刺去,「永别了。」
楚祈猛地睁开眼,剧烈的疼痛自胸口蔓延开来,让他不自觉手按着被刺穿的心窝,整个人倏地自床上半坐而起。
「你醒了?」夏孟苓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一跳,赶紧靠近查看他的状况。
刚清醒的楚祈有一些茫然,记忆还停留在被楚祜与长孙鸢算计的一幕,但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一张陌生却又熟悉的脸蛋映入眼帘。
看来,他又回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
「你还好吗?」见他眼神空洞、一脸茫然,夏孟苓赶紧按铃叫来医护人员。
没一会儿,病房外脚步声响起,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领着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人走了进来。医生脸上带着温和笑容,朝夏孟苓点点头,随即走向病床边,取下听诊器就要检查楚祈的状况。
楚祈眸光一闪,以人眼难见的快动作,伸手扣住医生的手腕,让医生痛得哀叫一声。
「你想做什麽?」楚祈沉声质问。
「快松手,他是医生,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夏孟苓赶紧解释。
医生?检查身体?楚祈眉头轻蹙,视线扫过周遭一圈,最後目光回到眼前这个穿着白色外袍的男人,以直觉做出判断。
看来她口中的「医生」,是大夫的意思。
楚祈缓缓松开手,决定在自己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以不变应万变,就先顺势而行。
「可以吗?」陈医生拿着听筒比了比他的胸口,紧张询问。
楚祈轻轻颔首,但一双锐利黑眸仍紧盯着陈医生的每一个动作。
陈医生从来没有替人看病看得这麽有压力的。
虽然眼前的男人没有再做出任何不当的暴力行为,但单凭那两道犀利视线,就有股森然威严之气莫名袭莱,这就足以让他感到压迫感十足。等陈医生做完基本的检查,再站直身子时,竟不自觉汗湿了後背。
「看来是没什麽大碍,请放心,我想多休息就好,你们随时可以办理出院。」陈医生抹了把额头的汗。
「谢谢你。」夏孟苓点头致意。
「这是应该的。」陈医生回以微笑,随口问起,「黎总裁的状况还好吧?」
「老样子。」她的笑容中带着牵强。
「那就好,请代我问候他一声。」明白了她的意思,陈医生礼貌性的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黎总裁是谁?」他没忽略当那个医生提起黎总裁时,她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他不禁有些好奇。
刻意瞟了他一眼,夏孟苓忽略他的问题反问,「你家里还有些什麽人?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先给我联络电话通知他们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他们一定很担心你。」他先前昏迷了好几天,还是赶快问清楚比较好。
家人……除了最疼爱的妹妹之外,其他兄弟哪个不是为了争夺帝位而杀红了眼?即便是那些温柔婉约的嫔妃们,在经过长孙鸢这一事後,他也不知道有谁可以信任……
再者,比起第一次清醒,他现在镇定多了,也可以很确定一件事—— 长孙鸢那一剑没有杀死他,却害他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在这里提自己的身分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如何靠眼前这女人弄懂这一切!
「我没有家人。」他淡淡地回答。
夏孟苓怔住了好一会,难怪这人古古怪怪的,大概是没有家人,人变得孤僻。「那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她打算送他回家後,赔偿他一笔精神损失跟疗养费就两不相欠了。
楚祈墨深的瞳眸定定看着她,看出了她亟欲摆脱他的念头,唇角不禁微微的翘起。他不会让她如愿的。
夏孟苓看着他漾起的那抹笑,不由得愣住。
此刻的他顶着一头凌乱黑发,新生的青髭布满下巴,照理会给人狼狈邋遢的感觉,但不知道为什麽,在他身上她只看到充满让人心悸的野性魅力,危险却性感,教人无法抗拒。
「我无家可归。」她有她的打算,他又何尝没有?
人生地不熟,他定然得先缠着她。
「无家可归 」难道当时警方根据他浑身酒臭又一身邋遢,加上没有身分证明文件,便怀疑他是游民的判断是真的?
她打量他,实在很难相信这样一个相貌堂堂、好手好脚的人,竟会是游民?
「你说我变成这样,是因为你用花盆打破我的头是吧?」他无视她打探的目光,主动出击。
他向来是个理智的人,既然这一切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那他只有坦然接受与面对,并找出生存方式。
「嗯……」她不得不承认,但又觉得她有必要得替自己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
「不管是什麽原因,总之是因你而起的吧?」他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解释。
吞回了要脱口而出的一连串说词,夏孟苓僵硬的点了点头,那日她发现自己被人跟踪,她紧张的赶回家後,在阳台探看那些人还在不在时,不小心将花盆挥落砸到他的头,而跟踪她的人见有人受伤则快速离去,即便不是她直接拿花盆砸他,但事情终归因她而起没错,且也算是他间接救了她。
「那我就只好跟着你了。」他语气无奈,神色倒是理直气壮。
夏孟苓怔愣了片刻,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明明是求人收留,却说得好像是施恩给对方一样。
这男人真是奇葩。
「你若不愿意也行,就不知在这里,无缘无故砸破别人的头,算不算犯法。」楚祈唇角微翘,眼带笑意,只是笑不达眼底。
这男人……夏孟苓的眉头微微拧紧,脸蛋闪过一抹微愠。这男人不仅霸道,还很狡诈。
之前她还以为他的脑袋被花盆给砸坏了,看样子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罢,我生平最讨厌勉强旁人,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找我探问那日意外的经过……」虽然他不懂她在顾虑什麽,但从她的眼神,他可以确定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我又没说不收留你?」咬咬牙,她懊恼的截断他的话,「如果我是个这麽不负责任的人,当天就可以不理你的死活,更不需要接你出院疗养。」
是啊,这男人是不会勉强别人,只是很会威胁别人而已。
老实说,她并不是怕他提告,黎氏集团还少律师吗?但若是走上法律途径,对黎氏集团来说终究是不光彩的事情,难免引来一堆嗜血媒体的骚扰和渲染,有损集团形象;二来,她的确是让他头破血流的始作俑者,道义上本就对他有责任不说,再加上也因为他受伤了,间接驱赶了那些胁迫她的恶人,让她脱离危机,严格说起来,他还是她的恩人。
衡量之下,於情於理,她都应该好好安置他才是。
「那就好,我们走吧。」他要的就是她的应诺。
「现在?」他这个人怎麽说风就是雨?真是十足的自我中心。
「我以为那个大……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说我没事了。」他瞟了她一眼,似乎觉得她问的问题很愚蠢,还迳自掀开了盖在身上的薄被,跨下床。
虽然这张床睡起来的确舒服,但他并不想在这浪费时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既然暂时只能留在这了,他得抓紧时间认识这里。
「欸,你等等,医生也说要先办理出院啊。」看他一溜烟就闪出门外,夏孟苓只好举步跟上,心中暗暗嘀咕着,她倒要看看他穿着病人服能跑哪去。
第二章
楚祈还真的穿着病人服就跑出医院,害夏孟苓在後头追得满头大汗才拦下他,但已经吸引不少人侧目和窃窃私语,害她尴尬极了。
可反观这家伙,却一点都不在意旁人的指指点点,只专注於眼前的街景,那震愕的神态,就好像看到天降红雨,又或者是外星人驾驶的飞碟在他面前降落似的,还是她硬扯他的衣袖,才将他拉回医院。
好不容易办完出院手续,带他去停车场开车时,他又是一副新奇不解的模样,绕着车子打量了好半晌才上车,沿途倒是不发一语,只是猛往窗外看。
最让她觉得诡异的是,当他们走进电梯时,他虽然故作镇定的直挺挺站着,但她分明瞧见他不着痕迹的将背贴上电梯壁,紧握在身侧的拳头则微微颤抖着。
想起那一幕,夏孟苓连带回想起他刚苏醒时的怪异言行,说什麽自己是大楚王朝的三皇子、是勋王,又想起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电器炉具,还有她方才打电话给佣人,佣人说的话,叫她不免怀疑,难道……
不,或许是因为那是透明电梯的关系,对於有惧高症的人来说,的确是挺恐怖的。
所以那个叫做楚祈的男人应该是有惧高症,而不是她一度闪过脑海的想法——他是穿越到现代,对什麽都陌生、对什麽都惊讶的古人……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在耳边响起,将夏孟苓的思绪自楚祈身上拉回。
她担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年近七旬的老人,赶紧倒了杯水递过去,并轻拍老人的背帮他顺气。
「黎叔,好点了吗?」她关切地询问。
黎晓生喝了口水,点点头道:「没事,没事。」
夏孟苓接过杯子搁置在床头柜上,接着拿起枕头放在他的背後,并扶着他,让他可以半坐起身,又拉过薄被替他盖上。
「行了,你别忙了。」黎晓生温和的笑笑,示意她坐下。
夏孟苓仔细的将被角掖好,才照他的意思坐回床边的椅子。
「我看你刚刚想事情想得出神,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了?」他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她摇摇头,把自己方才那可笑的念头抛开,「没,只是想到之前看的一部电视剧,虽然剧情挺有意思,但仔细想想,这种事哪可能发生在现实中,太荒谬可笑。」没错,穿越这玩意儿,不过是电视小说里杜撰的情节罢了。
「喔?哪种事?我正好闷得慌,也说来让我笑笑吧。」他感兴趣的说。
夏孟苓有点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别了,那只是无聊的爱情穿越剧,我也是看了几集就没看下去了。」
「什麽穿越剧?」他更加好奇地反问。
「现在正流行这样的题材啊,要不是古代人莫名其妙跑到现代,就是现代人发生什麽意外跑到古代,然後遇到真命天子或天女,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夏孟苓简单的带过
「原来这就是穿越剧,难怪我上回看新闻,说什麽有个年轻人老幻想要回到清朝,真是异想天开。」黎晓生浅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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