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2字】爱的代价②

liaoliaowuji08

大条条虽然肉质鲜美，却性情凶猛，喜食其他鱼类、蛇蛙，有时还会偷袭偶来捕鱼饮水的鸟禽。往年还有老人告诫小孩子莫要往水库边去，这种鱼类在繁殖期性情暴戾，常有渔民被其咬伤手指。
大家都在好奇谁这么厉害，就听得阿旺一路哭着往水库来了。大条条被抬到了瞎眼老阿嬷的吊楼前，这鱼大的离奇，死的诡异又没见人来领，大家一致认为不详就想来请教下老阿嬷。老阿嬷还在搓草绳，直到一根绳子拧紧完成了，才对着阿旺喊道“水生家的娃子你过来，阿嬷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其他人没事了就回寨子去。大柱，你们帮阿旺把鱼带回去，这是桂香的功劳，大伙都得记得她的好！”有人还想问，但被自家媳妇拉着回去了。阿玛是这个寨子的“巫”，已经一百多岁了，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话不多，不说就是不能说。
阿旺从老阿嬷那里知道了一个很离奇的故事，关于他，关于桂香，关于那条大条条。6年前，阿旺还没有去镇里读书，他喜欢跟着桂香划小船去水库捞鱼。那一次，桂香捕到了一只大条条，好奇的大旺想仔细看看这条大鱼，却不想被咬中了小腿不放。心急不已的桂香随手抄起了木浆打在鱼身上，大条条趁机跳回了水中，阿旺因此缝了十多针，还发烧住了一段时间县医院。为此，家中贫困的桂香答应嫁给了上宜村的有钱人。
只是那个男人已经四十多岁了，离过婚，只有一个女儿。他相中了年轻健康的桂香，希望能一举得男。桂香用那些聘礼给阿旺交了住院费，留了一大笔阿旺读书的学费，在爸妈的泪眼中，穿着红衣嫁去了上宜。只是造化弄人，孩子没有了，万念俱灰的她陷入了昏迷。梦里她看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幕。老阿嬷托飞来的老枭告诉她，水库里的大条条曾是村寨里供奉的“神灵”。上一代的巫告诉她，往年的祭祀残忍而血腥，只因寨里的族老相信凶猛而长寿的大条条会保佑寨子子息生旺，风调雨顺。水库里的大条条已经生活了几百年，繁衍了一代又一代，每年都有村民“意外落水身亡”，死不见尸。到了老阿嬷这里不想再进行以往的祭祀了。她自剜了双眼，搬到了水库边，只为警告那些在水边玩耍的小孩。
桂香和阿旺打伤的那只大条条怀恨在心，在修养了几年之后决定进行报复。老阿嬷在梦里知道水下的恶念，却无法阻止这一切发生。老阿嬷托猫头鹰告诉了桂香，她和阿旺的劫难，桂香拖着小产的身子回到了寨子，跪下恳求老阿嬷。老阿嬷叹了口气回答：桂香，我已不再祭祀神灵，也没有法力帮助你。你可以做出选择，要么，你在上宜永远不要回来，阿旺也不要再回这里；要么永远解决了祸患。桂香按照老阿嬷的要求，将自己的血滴了一碗给她，鱼线浸泡在血里三天。又将自家常年捕鱼的钢叉埋在了坟山中。水库捕鱼的前一天，桂香取回了鱼线和钢叉，开始密密匝匝的织网。等到晚上织好渔网，她带着渔网，拿着老阿嬷给她搓好的三根草绳来到了坟山歪脖子老槐树下。“槐树老阿公，桂香有求与你，知道老阿公心慈，只愿阿公能保佑桂香得偿所愿，弟弟阿旺无灾无难。”说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果礼和烧酒，郑重地朝树身磕了三个响头。只等月到树梢头，桂香便将头伸进了早已系好的绳套内。山里的一阵风过，桂香的衣衫便随着微微摆动起来，坟山那边细细呜呜的呜咽声所有若无。
按着老阿嬷的指点，阿旺带着果礼黄纸香烛，水生夫妇和亲朋扛着一口棺材来到了寨后山的坟场。老槐树下，烟灰香尽，树枝上，挂着桂香面目如生。阿旺，顿时哭如雷雨倾盆，一边喊着姐姐，扑上去搂住了桂香的双腿。仔细摆好香烛果礼，细细护着黄纸烧尽，嘴里念叨着姐姐的名字，阿旺和亲朋为桂香装殓，然后葬进了自家的祖坟。
就在桂香被装殓下葬的同时，水库那边传来了巨响，库底仿佛破了个洞，流干了剩余的积水，露出了淤泥中森森的白骨。一些跑去看热闹的寨民惊呆了，有些则是大哭不已，呼朋唤友。原来都是落水不明的渔民，终于可以重见阳光，再入轮回了。阿旺再去拜见老阿嬷的时候发现老太太一夜老了许多，腰背更佝偻了，手背上多了许多褐色斑块。阿嬷自己也知道泄露太多虽不至于要像桂香那样付出生命的代价，但自己的天命也不远了。阿旺后来考取了省里的大学，带着申请好的补助和优渥的奖学金，和父母一起搬到了城里。只是每年的清明和桂香的生日，阿旺都要回到老寨，缅怀他的好阿姐，以慰思念之意。

锁殿。

QAQ虽然鱼不是桂香。但是桂香却死了。好忧桑啊。

liaoliaowuji08

゛﹎锁殿ゝ 发表于 2013-9-24 18:17
QAQ虽然鱼不是桂香。但是桂香却死了。好忧桑啊。

其实桂香是自愿的。若是知道自己一直带大的孩子被人恶意觊觎，大多数人都会挺身而出，只为那不同于他人的情感。这里面付出代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小爱，一个是大爱，阿锁你看到了吗？

佴_朵dцǒˊ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这样对桂香来说太残忍了  j即使她自己是自愿的
唉  总觉得这个村寨大家的安宁幸福  要一个女人的牺牲来成全  
还好是故事吧

liaoliaowuji08

佴_朵dцǒˊ 发表于 2013-9-24 23:20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这样对桂香来说太残忍了  j即使她自己是自愿的
唉  总觉得这个村寨大家的安宁幸福  要 ...

饿，其实桂香不是为寨子死的，她是为弟弟。而老阿嬷才是为寨子牺牲最多的。为了不进行祭祀，剜掉了双眼，失去了法力，苍老无比。为了帮助桂香姐弟泄露了天机。虽然桂香选择了她给的办法献祭生命，但她的选择是个人的，当然，也是无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