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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14) 鸡蛋( 0) |
本帖最后由 白河_寒秋 于 2021-7-5 11:04 编辑
第一章 古寺
深秋季节了,冷风漫卷着枯叶在地上转着圈儿,天还没黑透,这离城十来里地的破庙就早没了人声。最后一丝斜阳远远的从高处的树梢间洒落过来,正照在两扇半掩的乌木大门上,上头一块斑驳的木匾,上面三个明黄底色镶金边的大字“燃灯寺”。这正是四川成都郊外一处古迹,只是近年饥荒战乱四起,庙里几乎断了香火,原先的和尚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墙垣破败,倒成了附近乞儿的栖身之处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十一二岁的少年,穿着件看不出颜色的破褂子,赤着脚吹着口哨推开了了庙门,手里拎着个破布袋走了进来。他把袋子在香案上一放,直着嗓门喊了声:“有没人跟老子喝酒?”说话间后殿飞奔出几个褴褛少年,叫道“瓜娃子你可回来啦”,争着去翻他带回来的布袋
这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都是叶凡的好友,和他一样流浪乞讨为生。只是年景不好,很多人家自己都吃不饱饭,又哪有多余的施舍给小叫花子,所以他们一直填不饱肚子几乎饿死,自从叶凡来了之后,他每天却都能带回点吃的,自然也成了这帮少年的头
袋子里几个冷番薯,一条熏鱼,几块豆腐干,一块牛肉放到了香案上,叶凡又从神像底下抱出一坛子酒,拿出几个小碗,早有人掩上了庙门,在大殿中间空地点上了一堆火,一众少年开始推杯换盏据案大嚼。外面天色全黑冷风呼呼,里面倒也暖意融融
正喝酒吹牛间,“吱啊”一声大门推开,几片黄叶随风卷进,跟着走进一个人来。叶凡抬头一看,是个一身黑衣的精壮汉子,包着块青色头巾,眉眼粗犷满面的麻皮,看着年纪应该也不算大,却留了一部虬须,背着个长长的包裹,好不威猛
汉子进门一看,只有几个小叫花子围着火堆喝酒,倒也不失礼数,团团一揖道:“各位小哥请了,出门在外行个方便,歇歇脚就走”
庙里常有过路的客人来避风雨,叶凡也不在意,应了声继续喝酒吹牛。那汉子四下周了一圈,也没地方可去,见少年们吃喝的热闹,又转回来道:”小哥可能匀一杯酒喝喝?“
叶凡席地而坐正喝的高兴,一拍手道:”有何不可,只是酒有不少,菜却是快吃完了“
汉子也不客气,伸手便倒了一碗酒,仰头咕咕的喝了,放下碗擦嘴道:“要下酒菜倒也不难”。说完抓起地下几颗小石头,侧耳听了半响,忽然手腕一抖,”吱“的一声,从高处房梁上落下一件东西。众人一惊,定睛看去却原来是一只尖嘴长尾的大老鼠,兀自抽搐着却已不能逃走。这庙里的老鼠常年偷吃灯油,一个个肥硕得很却又奸滑的要命,平日里只在房梁上活动从不下地,叶凡等少年几次想捉了吃肉却苦于捉不住,不想今日被这汉子一颗小石子就打将下来
那汉子一颗颗石子飞上去,不一会就打了七八只大老鼠下来,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将大老鼠都剥皮开膛破肚,见少年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笑道:”若有想一起吃烤肉的,就去打盆清水来“。洗剥干净了,拣了根木棒将老鼠串成一串,又从包裹里掏出个小瓶子,细细的撒上了一层盐,就放在火堆上烤将起来
不多时老鼠肉变得金黄,几滴油滴到了火堆上,化作一阵青烟,一股奇特的香味传了开来,少年们个个眼睛发直,看着那一串烤肉直咽口水。那汉子早看在眼里,笑道:”你们请我喝酒,我请你们吃肉,就怕这酒不够多罢“
叶凡翻身从神像底下又拖出了一坛子酒道:“饿死事小,无酒事大,老子可以没饭吃,却不能没酒喝,你请我吃肉,我就请你喝酒,就怕你喝不完这一坛好酒”
汉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没想到我穿云手李十七还能交到你这个小朋友。如果不是我只有三天的性命,少不得要带你去城里最好的醉白楼喝上几杯。”伸手拿起一只烤老鼠,咬了一口,又喝一大口酒,叫一声好,又与叶凡等讲一些江湖轶事,直把少年们听得心旌动摇,说话间李十七一碗碗酒喝下去直如喝开水一般,直到将一坛酒快喝尽了,才枕着青布包裹睡去
第二日叶凡酒醒,只觉得头痛欲裂,太阳已经老高,睁眼一看,面前是一张麻皮大脸,粗眉大口,这才想起是昨日一起喝酒的李十七。叶凡吓了一跳,开口骂道:“你龟儿子能不能不吓老子哦?”李十七也不生气,笑嘻嘻的说道:“昨天叨扰了小兄弟一顿好酒,不如你跟我走罢,带你去个好去处”
叶凡想起了昨夜的对话,道:“你不是只有三天好活,莫非是带我跟你去阴曹地府?”
李十七一愣道:“不对不对,我只有两天好活啦,不过我带你可不是去阴曹地府,而是去见一个好朋友”
叶凡奇道:你为什么只有两天好活?是得病了还是中毒啦?你好朋友是谁啊?
李十七摇头道:我没得病,也没中毒,只是两天后要去见的这个好朋友武艺高强,我万万不是他对手,到时候少不得被他一刀杀了,自然活不成啦
叶凡大奇道:好朋友为什么要杀你?你要带我去见他干嘛?
李十七道:不是他要杀我,是我们十年前就定下了这个约定,那时候我武功比他强上那么一点,可这十年来我忙着喝酒赌钱,他却声名鹊起,现在已经是青城派顶尖的高手,我的武功只怕要比他差上一点点啦。十年前我们约好了在峨眉山光明顶见面一战不死不休,两天后就是这个日子,他当时刚有了个女儿,就说好如果谁战败身死,另一人就要照顾对方家人,我也都答应了,他却不知我到现在为止连个女人都没,嘿嘿
叶凡瘪着嘴道:“难不成你要老子冒充你儿子?”
李十七笑道:“不用冒充,你到了那边一言不发即可,等我身死之后他自然会照顾你”
叶凡道:我又不用什么人照顾,每天在这庙里有得睡,有得喝,日子快活的很,我看你也不用去啦,知道打不过还去送命那不是傻瓜吗,再说十年前的事情,人家说不定早就忘啦,要不你再打几只老鼠,晚上我们再喝酒吃肉
李十七却摇头道:“死约会不见不散,打不过被人一刀杀了就杀了,怕了不去就成了乌龟王八蛋,我就算做不成英雄好汉,也绝不能做缩头乌龟。小兄弟,你觉得我这一手打老鼠的本事好不好?”
叶凡点头道:“你这人脑筋不怎么样,这手打老鼠的本事倒硬是要得”李十七道:“那你想不想学?”叶凡道:“当然想学,学成了每天打老鼠下酒,啧啧。。。”
李十七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走罢,包你学的本事比打老鼠更厉害十倍”。说罢抓住叶凡的领子,拎起就跑
叶凡只觉腾云驾雾一般,被李十七拎在手里竟丝毫反抗不得,再是挣扎叫骂,李十七只当不知,一路上李十七不走官道直走小路,叶凡全身衣服都被荆棘挂得破破烂烂,李十七却一气不停的奔下去,直到响午时分才来到一小镇打尖,放下叶凡,路边小店点了点酒菜
叶凡惊魂稍定,道:“你龟儿子莫非是个人贩子哦,要把老子卖了做人肉包子不成?”
李十七更不答话,只管自己喝酒吃菜,过了半响突然一拍桌子道:“你拜我做师父罢,你赶紧来求求我,我心一软就答应了也未可知”
未料叶凡骂道:你个麻皮死鬼想做老子师父?下辈子吧,说完就想溜走
李十七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抓来,只在叶凡颈后轻轻一捏,叶凡马上全身没了力气,连话都说不出,只有看着李十七喝酒
喝完酒李十七又拎着叶凡上路。到了黄昏时分找了店吃晚饭,这回叶凡先顾自吃饱喝足,心想被做了人肉包子也要先做个饱死鬼
不一日人迹渐渐稀少,李十七和叶凡来到了一大山之中,山势巍峨,远远望去山顶没入云端,山腰间古藤老树处处,有云雾缭绕,远处山涧还隐隐传来猿啼声
到了一处地势平缓之处,李十七扔下了叶凡道:“光明顶到啦,我们在这暂且歇息一会,太阳西沉之时,就是跟好朋友见面的时候啦。”说完在一块青石上闭目打坐,再不理会
叶凡四下一看,往下的山路都掩映在云雾里了,不知高有多少,旁边望出去都是云遮雾掩的山峰,这里竟已到了山顶,阳光照过来将一面山峰照的通亮,另一面却是阴森森不知深浅
眼看着无路可走了,叶凡也就静下心来,干脆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倒头就睡
迷糊间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十七兄十年暌违,风采依旧,今日山水重逢,喜不自胜”
睁开眼睛一看,李十七对面站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相貌清癯神采轩昂,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脑后一个金环束着长长的黑发,头戴高冠,身边却站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李十七也笑道:“落云兄这些年在江湖上闯下了好大的万儿,可把我这粗人给比下去啦”
叶凡往小姑娘望去,正好小姑娘灵动的眼睛也往这里看来,见叶凡在看他,吐了吐舌头,皱了皱鼻子,一转到了那男子身后,一会又探出头来,说道:”爹,那边有个好脏好脏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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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铭殇 在2013-12-20 22:08 送朵鲜花 并说:楼楼莫要弃坑呀~~~加油!!! 梵音烬莲华。 在2013-12-15 15:37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梵音烬莲华。 在2013-12-15 15:37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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