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3-12-13 13:01 编辑
你不知道，当你在网络的那边诉说时，我已经泪流满面。我才知道，我们花了十年的时间互相等待又互相错过。你知道，半年前我豪赌了一场，倾尽所有。如今，这样一无所有的我，又拿什么去开一场和你的赌局？ 你在我失恋半年后，才在这么个夜晚跟我聊天。你的头像显示你输入了又停，输入了又停，反反复复。我等得不耐烦，想着竹马君今天怎么行为那么怪异。实在看不下去天秤座犹犹豫豫的表现，我打了一句扔给你：“朕看你打了又停，打了又停，不过半年没有聊，有那么纠结么？” 这回你总算果断地回复了——“我这不是怕半年没聊，你接受尺度变了么？” 我对着电脑笑了一下，难得你还有那么细腻的时候啊。好歹算得上发小，朕怎么可能跟你计较那么多。我也如实给你打了过去，让你爽快点，朕的尺度只增不减，妥妥的。 我想当时你一定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跟说话的吧。你说：“听说你失恋了。” 看到这句话，我愣了。我没想到这件事再时隔半年时候会由你提起。我告诉你，是。让你换个话题。一提这事我就闹心。 我以为温柔的天秤在这种时候完全会乖乖地转话题。没想到你这次出乎意料地执著，你说不行。 为什么呢？我心里想，你从来都不会做让我难受的事情。我们认识了十年，但一直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姿态。今天的你出乎意料地唐突啊。我不耐烦地回复你说：“感情你专门找我就聊这事儿啊，有你这么当人竹马的吗？” 你接下来的回来真的吓了我一大跳，我从来没有想到，曾经等了那么久的话居然在这样尴尬的时刻出现了。 你说：“那是因为我没想到放了那么多年的风筝，还半路被人劫走了。” 当时我已经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了，看到你这句话愣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如果是从前的我，一定会觉得惊喜来得太突然了。然而，现在我的，一点都承受不起这句话。我关了对话框，取消对你的隐身可见，装起技术性掉线。 没想到一直喜欢犹豫不决的天秤座也有那么蛮横的时刻。我看着你不停闪烁的头像，心想，这是要脱掉绅士外衣的节奏啊。 忍不住重新打开对话框，看到你一句“不要给我装死”，一句“我跟你开玩笑的”，一句“赶快给我滚粗来”，最后一句是“你以为你隐身我就不知道你在线啊！”。我无语心虚地恢复对你回复可见，然后告诉你我是被吓到了。 你突然又来了一句：“……哥终于表白了，你就这个态度！？” “骷髅/求别玩了。”我自欺欺人地想，你一定在耍我玩的吧。我们认识都有十年了，啥事都没有发生，现在发生绝对是你耍我玩的。 你说不耍我玩了，说要跟我谈正经事。我想，果然之前都是耍我的啊。心里微微地庆幸，如果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那排山倒海般的遗憾情绪。 “听说你还因为个极品和你妈吵架了。”你这一句话，彻底让我恼怒了。我想，你怎么就非得抓着这事不放呢。 “咱能不谈这件事情了么！！！！”我生气地敲着键盘，恨不得把你从电脑那头揪出来暴打一顿。 “不行，因为我想知道你的智商什么时候降到这么低了。” 你真的很毒舌啊。要是在别的事情上毒舌也就算了，你偏偏要揪着我的痛处来讲。我想，你估计是吃错药了，想找个人吵架。偏生我倒霉，半夜不睡觉，被你逮住了。 “你是想吵架是吧？” “下次谈恋爱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就你那破眼光，指不定还是会看走眼。” 别说没有下次了，凭什么我拍个拖都要向你通告啊？再说了，你谈恋爱的时候不也没有跟我说么，还是后来分手了才主动跟我说起的。你以为当你发小好当啊，在你失恋的时候我啥话都不敢说，就怕刺激到你。现在轮到我了，你每句话都绕着这破事。我把心里所有的埋怨一股脑地打下去，按了enter发送。 “那是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人！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还有，我恋爱没告诉你，那是因为那人不重要。”我已经可以想到你在那边抠脚汉的形象了。一边抖腿一边抠脚，满脸的不屑。 你看，在我看来你就是那么个渣，不仅喜欢挖苦我，还对骗着别的女生玩。如果那个女生不重要，那么请别招惹好吗？那么努力地去学着爱人，却遇上了一个完全不值得去爱的人，真的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啊。 “你也是个人渣。”我忍不住恶语相向。 “我渣，我就不会等你。” “抱歉，还真看不出来你在等我！”你看，你又耍着我玩了。如果你在等我，又怎么会比我先谈恋爱呢？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谈恋爱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你不喜欢我。 “当年中考要不是因为我看到你志愿表上面填了Y中，我早就选择保送Q中了。尼玛，谁知道你中途改了。我还想着，等上了高中就跟你表白，然后上同一间大学。结果呢，你去了S中。” 哎，你都爆粗了，我想你一想起这件事情肯定很大怨念。不过谁让你当时不直接告诉我要跟我上一家高中呢，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不是。而且还偷看我的志愿表，我笑着摇头。我们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 “寄宿、大忙人，天天就知道学习学习。我只好每年组织同学聚会，好让你出来玩。后来大学了，我还以为你就选择留在S市了。” 我想，你还真了解我，我一开始确实打算留在S市。毕竟在S市，我可以选择上最好的专业。可是，后来我还是去了G市。因为G市的学术环境更好。电脑那头的你没有要我回复的意思，继续滔滔不绝。 “我想着，大学了，同一间大学我一定要跟你表白，然后谈四年，毕业就结婚。还是来得及的嘛。结果呢，尼玛，你到广州上学。这下好了，更远了！我当时真的想揍死你！可是我舍不得。” 我默默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话，这一次，我没有选择关闭对话框了。我突然想知道，十年间，我们彼此错过了多少次。 “你经常不上Q，好不容易上线了，找你谈没到两句就说有事，再聊。然后呢，快毕业了吧，我想着你好歹会叫我去参加的。结果你谁都没告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拍完照。后来我知道还心疼来着，想着这妞拍毕业照一个人，没人送花没人陪，还从来都没有穿过高跟鞋，怎么熬过一天啊。” 我想，那天确实很难熬。看着身边的同学捧着大束的玫瑰，被亲朋好友簇拥着，我心里羡慕得不得了。但是，当时父母工作忙，哥哥姐姐也要工作，我就谁也没说，等到结束后才故作开心地说自己拍完毕业照了。至于其他的朋友，因为大多留在了S市，更加不可能让他们千里迢迢过来了。 “后来问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还傻笑说有第二次。结果第二次你还是没有请我。” 我讪讪地回复：“我那不是怕你没时间么，你看这大老远的。” “你别蒙我了，那时候你就在谈恋爱吧？你想把那天留给家人和那个烂人。结果呢，因为你家里长辈生病，父母没法去，那烂人更是不用说了，有时外出。又是一个人的毕业照！” “……你肿么知道？”这些细节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啊，我苦笑。 “你以为你QQ签名我没看啊？你微博我没看啊？” “……好可怕……我以后不会再发了……”我调侃了你一句。可是你不知道的是，电脑这头的我，再也忍不住眼泪。 “我现在转微信了，你没加我……”我垂死挣扎，试图说服自己，你对我没有你说的那么用心。 “我这次还真不加了！擦，有我这么犯贱的么？” “你这是要割袍断义的节奏吗？”我害怕了，害怕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我以为，对于我来说，你再也不会如此的重要了。可是，没想到，我还是会害怕失去你。这样的我，真的很贪心呢。 “女人，我累了。原本想着，你毕业了，回S市，我们就在同一个城市了，那天我问你找工作的事情，就是想知道你在哪一片工作。想着我们以后可以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可是你说你要读研、要出国。当时我就想，我们离得越来越远了。” “那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就算不读研，我也说要留在G市的。”我忍不住打破你的幻想，同时也是打破我的幻想。 “是啊，我就这么傻傻地，傻傻地计划着。当我知道你失恋的时候，我高兴。我想，幸好没有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你。我给你自由，一个人在原地等你。可是呢，你从来都没有回头看过我一眼。我真的累了。半年了，我不找你，你就不找我。从来都是这样的，只有我找你，没有你找我。 “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对不起，我一时之间除了这三个字，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本来我什么都不想说的，但是我觉得我再不说就晚了。那个人渣，让你那么委屈，那么受伤呵。”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 “我真的心疼啊。我那么珍惜、爱护，舍不得伤害一点点的女孩子，一下子就被毁成这个样子了。别人不知道你不开心，可是我知道。你越是不开心，越是发疯；越是开心，越是沉默。” 是啊，你还真是了解我呢。我流着眼泪，却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我默默地想，我伤害了你那么多，割袍断义也是应该的。 我犹豫了许久，最终输入了这句话：“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吧。”再也不见，对你，对我，都好。 “这句话你敢当着我面说吗？” 不敢，真的不敢。我怕我一看见你，就生出那么多的遗憾，那个多的可惜，将我的眼泪从身体里面挤压出来。 “我们错过太多。以前我喜欢过你。想着，如果你跟我表白，那就算是早恋我也会答应。可是，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后来，你谈恋爱了。我想，你可能不喜欢我吧，再傻傻地等下去，不值得。你也跟我说，是时候谈谈恋爱了。然后恰巧那个人穷追猛打，我想就答应吧。反正不是你，是谁有什么关系呢？” 从本质上，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因为感觉等不到你，就找了一个人，让他代替你，坐上心中早已为你准备好的王座。活该我最后满盘皆输，伤痕累累。 “你这个傻瓜，我想说的是，跟我谈吧。那晚我送你回家。我以为，你会顺着那句话说，好啊，那就你吧。” “我怎么会有那个勇气呢？”那么了解我的你，怎么会凭空生出这般奢望？ “是啊，我就知道你胆子小。可是那时候我就想，也许这孩纸会大胆一点呢。结果我失望了，那个我问道题目都会脸红的小女生，一直都没有变。我以为你上大学之后胆子肥了，没想到只是装装样子。” “或许我们是最适合的，可是我们却常常错过了彼此，因此，我们又怎么确定，这种最适合不是一种错觉呢？”是啊，一次次地错过，我们又凭什么笃定我们能够天长地久呢？ “如果，我说，如果我不介意你和那个人渣的一切，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看着那一句话，心中已有答案。 “对不起，我真的怕了。我害怕这是一种错觉，害怕某一天你和我吵架，害怕你狰狞着脸提起那些不堪的往事。我赌不起。你知道么，那一次，我真的倾尽所有了。我以为人生就是一场豪赌，我投放了所有的赌注，输得一塌糊涂，一无所有的我又如何去开启另外一场赌局？” “我想了很久。我想，只要是你，任何的错我都可以原谅。谁不会犯错呢？” 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能够在这一刻说原谅。可是，你不知道的是，那一场豪赌，我把所有珍贵的赌注都放进去了。最后只收回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这样的东西，我怎么好意思把它当作赌注，和你赌一场呢？更何况，这一次输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不管怎样，我希望我能够成为陪你到老的人。大学的时候，我谈了一场恋爱，那个女孩长得和你很像，所以我就跟她交往了。我以为，你不过是我一时的执念。我以为，和她交往，我就会放弃你，可是，越是和她交往，我越是觉得你才是那个适合的。我常常把她和你做比较。我常会想，如果是你，你一定怎样怎样。” “也许，你把我想的太好了呢。当我们靠近之后，你会发现，原来我不会按照你设想中的那样做啊。” 我失去了和你继续谈下去的勇气。我真怕，你等的那个人，只是你想象中的我。就像我也无法确定十年里等的那个人，就是眼前真是存在的你。这样的话，我们不若保持着这么不深不浅的关系，至少能保有各自心中那个最好的对方。 只是，下线了的我，发了好久的呆。我想，如果能够回到那天晚上该多好啊，那我一定回从你身后抱着你的腰说一句——“那不如你和我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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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13 02:5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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