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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首发】《遥山碧箬》作者:紫艾月樱【暂停更新,2009年11月27日更新至五十二章】(穿越 BL NP)

楼主: 紫艾月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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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溺于美] 【非首发】《遥山碧箬》作者:紫艾月樱【暂停更新,2009年11月27日更新至五十二章】(穿越 BL NP)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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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4 18:11:32 |只看该作者
三十八、为你而来
  
  “是……鸢……吗?真的是你吗?”上官筱曲的声音有些哽咽,“真的是你吗?为什麽你会……变成这样……”
  “这大概便是定数吧~”白鸢彤靠在上官筱曲的怀中,声音很微弱,缓缓地睁开双眼,“你长大了,筱筱……”
  “鸢!鸢!”看著缓缓闭上双眼的白鸢彤,上官筱曲焦急地呼唤著。急急地搭上脉,查探白鸢彤的情况。
  多处经脉受损,体内的灵力和内力几乎消弭,四肢的筋也被无情地截断……上官筱曲的心感觉像刀割一般。不再迟疑,他将白鸢彤抱上床,放平他的身体,并马上打开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拿出了针,在消过毒後开始为白鸢彤行针。经过两个时辰的救治,上官筱曲才松了一口气,拔掉了针。收拾好物品,上官筱曲正准备去煎药,却被奚凛拦住。
  “他活下来了?”
  “是的~不过,还要吃了药才能好。”上官筱曲如实回答。
  “好?”奚凛哼了一声,“我为什麽要他好起来?”
  上官筱曲忿然,“那您叫在下来此为何?”
  “为了让他活……”奚凛眯细了眼眸。
  “那就让在下去煎药吧。”
  “让他活,并不意味著让他的病好起来。活也有很多种方式……比如终身残废的活著……”奚凛的眼眸透著嗜血的光芒,“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回雅延院去吧。”
  上官筱曲咬紧下唇,看了床上脸色苍白的白鸢彤,甩袖而出。
  “他眼中有我就够了,不需要多一个你。”奚凛左手小指上锋利的指甲划过白鸢彤白皙的皓颈上,留下了一道红印,“可是如果你死了,我想他一定不会高兴的,正好你对我还有些作用。”
  奚凛拿过床里已经不成样子的衣服,出了房间。太子和刚刚新封的璟王刚刚到达,他们此行的目的奚凛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对方没有挑明,可他却不能装傻,什麽都不做。
  “不知太子殿下可识得此物?”嫌恶地将衣服丢在东宫瑞琦面前的桌子上。
  东宫瑞琦看到衣服上紫阳花,心下一紧,可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变化,“你给本宫看这破东西做什麽?难道此物有什麽秘密吗?”
  “难道太子殿下不识?”奚凛不置可否,掏出了一块玉配,“那这个呢?”
  东宫瑞琦依旧没什麽表情,可是握茶杯的手捏得死死的。他身边的璟情不自禁地低声说道:“是彤的……”
  “看来璟王识得此物?”奚凛将玉佩拿到璟面前,声线也变得有些上扬。
  璟知道自己的情不自禁惹来了麻烦,可是马上否定却也是不行的,只能低头不语。
  “这玉佩也是本王偶然得到,如果璟王喜欢便送你吧。”奚凛将玉佩放在璟的面前,之後起身离开了东宫瑞琦暂住的地方。
  见奚凛离开,璟将桌子上的玉佩捧在手心里,握紧,“是彤的,是他的贴身之物……他在王府上……他在的……”
  璟近似哭诉般的话语让东宫瑞琦心弦一颤,他何尝不知道他在~桌子上的衣服一看便知是他喜欢的风格,那衣摆处的紫阳花做工和以前他穿的如出一辙。
  “我们一定要救出他!”
  如誓言般的话让璟如梦初醒,“对!对!我们要尽快救出他,他在受苦……”想到此处璟又是一阵心绞痛,慢慢闭上眼睛,四处寻找的白鸢彤的气息,可是没有……到处都没有。
  “为什麽……为什麽……”璟喃喃自语著,额头上也渗出了些微汗水。
  东宫瑞琦不敢打扰璟,却看著璟这副样子,心焦不已。见璟缓缓展开了眼睛,忙**:“如何?”
  璟脸色有些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听了东宫瑞琦的问话,也只是摇摇头。
  “怎麽会找不到呢?你有没有仔细找!?”东宫瑞琦的话有些急躁。
  “我找不到……我真的找不到!”璟的声音有些哽咽,“彤,你到底在哪里?”
  
  当白鸢彤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身上的疼痛没有了先前的强烈,可却依旧叫嚣著,嗓子也疼痛难忍,他多麽希望此时能有一口水。
  就在此时白鸢彤感觉有人扶他起来,一杯水递到了他嘴边,就著对方的手,白鸢彤慢慢喝起水来,很快地一杯水就见底了。感觉不到千绯和奚凛的气息,白鸢彤慢慢地张开了双眸。
  “潇……你怎麽会在这里?”白鸢彤的声音很小,可对方却听得十分清楚。
  “因为我担心你……”潇煌一脸疼惜地注视著白鸢彤。
  “千绯怎麽会轻易让你进来呢?”白鸢彤突然意识到了什麽,睁大了眼睛看著潇煌。
  潇煌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著头,小声地说:“我,我让他废了灵力……”
  “你说什麽!?”白鸢彤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可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根本毫无气势。
  “我,我……废了就废了……反正也……只要能在你身边,这点灵力又算得了什麽。”潇煌笑著说道,可是这笑容在白鸢彤眼里却觉得十分苦涩。
  “你这个大傻瓜……”白鸢彤的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没有灵力的你,怎麽还能保持人形?”
  “我见你有要醒来,才催动那剩下一点点的灵力,坚持不了太久的。”潇煌如实回答。
  “傻瓜……傻瓜……快变回去,这样对你很不利的!”白鸢彤著急了。
  潇煌甜甜地一笑,顺从地回答:“好~”将白鸢彤放平,瞬间变成了小巧可爱的圣狐,趴在白鸢彤枕边。
  “你笑什麽?”白鸢彤不解。
  “没什麽,只是高兴……”潇煌笑得像偷了蜜一样。
  白鸢彤心下了然,也不再纠缠,“对了,凤呢?”
  “当时我和凤都来了,我为了能和凤内外照应,所以我进来了,凤在王府外面想办法救你。”潇煌解释道。
  “那你可见到左麒右麟吗?”白鸢彤**。
  潇煌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看到你还奇怪为何你手腕上的镯子不见了呢。”
  “那你看到筱筱了吗?”
  “上官筱曲?”潇煌反**,“彤儿见到他了吗?他在王府里?”
  “嗯!我的伤是他帮我治的。”
  “他怎麽会在王府里?”潇煌不解。
  “我也不清楚,不过能看到总是好的。”白鸢彤淡然一笑。
  “看到我就不好吗?刚才你就在数落我。”潇煌明显的撒娇行为,让白鸢彤会心一笑。
  “潇,谢谢你~”白鸢彤由衷地说。
  “那就抱抱我吧。”潇煌靠了过去。
  白鸢彤歉意地笑了笑,“潇,恐怕不行了……”
  见潇煌明显的怒气,白鸢彤有些自嘲地说:“我的手筋脚筋都被割断了……我现在是真正的废人。”
  “彤儿……”潇煌冰蓝色的眼眸淌下了蓝色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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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5 19:29:19 |只看该作者
谢谢楼主分享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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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5 22:21:59 |只看该作者
三十九、在劫难逃

  “潇别哭啊~你一哭就不可爱了。”白鸢彤试图缓解著气氛,可是效果似乎不是很好。
  “都怪我们动作太慢了,彤儿你才会……”潇煌抽泣著。
  “不是你们的错,这不过是命中注定的劫数。”白鸢彤淡然地说。
  潇煌只是小声的呜咽著,白鸢彤只能微微侧过头,轻轻吹著气,“你也知道我们都会有劫数的,何必如此悲伤。”
  感觉到身上的绒毛被吹起,丝丝凉风袭来,潇煌凝视著身边的白鸢彤,慢慢偎了过去。
  “故人分,花落别,烟柳暗潇飞。苦痛如何,回梦仿昨日。断肠点点飞红,都是劫数,莫情恸、汝殇吾郁。……”见潇煌听得入神,白鸢彤继续吟道,“鬓边觑,捻把花卜归期,一切又如故。陋室昏暗,哽咽呓不断。爱吾之心了然,情归何处,却不解、处处有情。”
  “彤儿的意思我懂了。”潇煌痴痴地望著眼前爱惨了的人儿,心中的疼惜不断,可看到对方  依旧一脸的笑容,轻叹释然。
  二人依偎著入眠,却不知门外一道黑影在听过词後的悄然离去。
  “睡得还真是好!”带著讽刺意味的声音让白鸢彤从梦中醒来。
  熟悉的声音让白鸢彤不自觉地一抖,却很快地平静了下来:“随遇而安向来是我喜欢的。”
  “随遇而安?”千绯冷哼了一声,走近床畔,毫不在意潇煌的威胁,一把拉起白鸢彤的头发,“看来你的精神很好嘛~”
  白鸢彤缄默不语,千绯只觉一股怒气上涌,扬手便是一掌掴。潇煌冲了上去,可是却被千绯一拂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白鸢彤只觉一阵耳鸣,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口中一股腥甜涌上。头皮被拉扯著,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叫嚣著。
  “哈哈……”白鸢彤不怒反笑。
  “你笑什麽?”
  “你很孤单寂寞吧?”白鸢彤突然**。
  千绯不语,可手上的力气却加重了几分。
  “三百年来的禁锢,无论是谁都受不了的。……没有人可以倾诉……看不到阳光……无法呼吸新鲜的空气……无法到处游玩……”
  “住嘴!”千绯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什麽。
  “每一个人都希望被爱的……”白鸢彤幽幽地说道,“哪怕是你我……”
  都说妖孽害人,但或许妖孽害人有他的苦衷,无因岂会有果?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妖者,必定有他的恨、有他的悲、有他的怨,了解他们的又有何人?三天,白鸢彤不敢说了解全部的千绯,可是从他的言行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思绪也猜了个大概。
  “住嘴!住嘴!!什麽爱不爱的?我从来都不需要那种东西!”千绯扼住白鸢彤的脖子。
  “有时急於否定……便是……事实……咳咳……”白鸢彤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却慢慢睁开了双眸,“你也是可怜之人……”
  一双流光溢彩的彩眸透著悲天悯人的慈悲和许多他看不懂的情绪,手不知何时松开,亦不知自己何时出了房间,站在一片紫阳花前。望著朵朵五彩的花,千绯竟觉得是一张张白鸢彤的脸庞。
  “你是……”一个纤细的声音飘进千绯的耳中。
  回身,一袭红衣的女人站在他面前,看年纪已是不惑之年了,可风霜并未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女人手中拿著一个精致的小铲,一看便是伺弄花草之用。
  “这是你种的?”千绯**。
  “是……”女子在看清千绯容貌後只是微微一惊,之後便走到花前,低下身子照顾起那朵朵娇豔的花,仿佛没看到千绯一般。
  千绯一哂,却没有言语,静静地站在女人身後,看著对方的动作:细致、轻柔……仿佛是照顾自己的孩子一般。
  “这花叫什麽?”
  “紫阳。”女人回答,手下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般自如。
  “紫阳……吗?……似乎在哪里见过……”千绯眯起了眼睛。
  “紫阳现在是国花,听说天尊帝爱之人尤为喜欢此花。”女人说道。
  听到了不想听到的三个字,千绯的眉头紧蹙。
  “这花喜湿忌涝,一朵朵像蝴蝶。”女人兀自说著,“谁说在北方苦寒之地不能种出紫阳花的?看著这花早上是白色,到晚上就变成了红色、蓝色,实在是有趣的紧。”
  “千娇百媚彩蝶飞,五彩簇拥傲百花。善变如斯惹人怜,冷漠如故自在放。”千绯慢慢吟出了尘封百年的诗句。
  “公子的形容确实贴切,这紫阳花端是如此。”女人忽然一阵急咳,以手掩面向千绯行了礼回到了房中。
  怔怔地望著一簇簇盛开的紫阳花,千绯手指微动便捏起了一簇,“爱之人吗?哼”随著一声冷哼,那簇紫阳花消弭在一簇诡异的火焰中。
  “说!你和天尊帝是什麽关系!”千绯去而复返,回到了白鸢彤的房中,见对方倚著墙半靠著,似乎在等什麽人一般,千绯反问,“你在等我?”
  白鸢彤点点头,“我确实在等你。”
  避开白鸢彤的眼睛,千绯说:“你们到底什麽关系。”
  白鸢彤嫣然一笑,“你早已心知肚明,何故再来问我?”
  千绯看向白鸢彤,只见对方一脸笑意,他便觉得怒从中来,“你是他爱的人!?”
  “可以这麽说!……”白鸢彤後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再次被千绯一掌扇倒在床。
  “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他才不会将视线停留下来……就是因为你!哈哈!他爱你?我能毁了他,便能毁了他爱的人!”千绯笑得癫狂,一双绯瞳变得诡异万分。
  “毁了又能如何?剩下的不过是迷茫和空虚……”白鸢彤觉得现在自己一定像极了包子,这该死的千绯竟然一边一下,脸火辣辣的肯定是肿了。
  想到白鸢彤的假设,千绯不禁一抖,倒退了几步,“毁了就什麽也没有了……空虚……呵呵……又是一个人……可是不毁……我怎麽甘心!”
  好混乱,一切都好混乱,心从来没有这般难受过。放开了白鸢彤,千绯像离弦的箭一般消失在房间中。望著两度像逃荒一般离开的千绯,白鸢彤心中五味陈杂。
  “鸢,鸢……”轻声的呼喊让兀自出神的白鸢彤回过神来。
  “筱筱!你怎麽来了?”白鸢彤有些意外。
  “我每天都偷偷来这里看看的。只是有结界,我进不去!今天刚来,便觉得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没有被阻拦拒绝的感觉,所以就溜进来了。”上官筱曲的话带著担忧,“鸢,你的脸……”
  白鸢彤摇摇头,“没什麽大事,涂些药膏就好了。”
  “是奚凛干的?!”
  “不是!”白鸢彤感觉眼皮越来越重,心中暗叫糟糕,千绯下手向来极狠,更何况这次又在愤恨时,“筱筱,我好累。你看看潇,他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上官筱曲这才看到床边墙角处蜷缩的潇煌,“好,我知道了。鸢!鸢!”
  看著眼前的人儿倒在自己怀中,上官筱曲的心有种被人剜了一般,一声声的唤著,都忘记了自己会医术这回事。
  “筱?”正在慌乱中的上官筱曲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喊声。
  “槊哥哥?”上官筱曲回过头就看到站在门口一脸焦急外加开心的璟,眼泪夺眶而出,“槊哥哥,求求你,救救鸢!救救鸢!”
  璟大步奔向床畔,看著一脸惨白的白鸢彤,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听到上官筱曲的一声声的哀求,璟才意识到什麽,忙上床,扶正白鸢彤的身体,将双手手指附在白鸢彤的双腕处,缓缓闭上眼睛,催动灵力。
  璟还没有闭上多会儿就猛地睁开,满脸的不可置信,“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说著说著竟簌簌泪下。
  跟著璟身後进来的东宫瑞琦一进门就看到璟抓住白鸢彤的双腕,悲戚地掉泪,心中一紧,“彤儿他怎麽了?!”
  “……四肢上的经脉俱断……灵力、内力被毁……”璟一边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也是一片模糊,“内脏不同程度受损……怎麽会……”
  “是惑傲……”潇煌步履蹒跚地蹭到床边,“筱曲,你不是会医术吗?快!我能感觉到,彤儿的生命在流逝……”
  上官筱曲如大梦初醒,忙四处寻找被他丢在地上的医药箱。
  两个时辰对於此时的众人来说都太过漫长,焦急的等待、彻骨的心痛……
  “怎麽办……怎麽办?”璟近乎脱力,细若游丝的声音让东宫瑞琦有种不好的预感。
  上官筱曲咬紧下唇,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手上的针迅速的落下、落下,“不,不会的!一定有的救的!一定!我们不能放弃。”
  可是白鸢彤逐渐冷下来的身体,让众人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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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6 22:09:47 |只看该作者
四十、打开心扉

  “彤儿!!”看著白鸢彤的身体的变化,潇煌失声痛喊。
  白鸢彤的脸庞、颈间、手臂渐渐浮上了白色龙鳞,龙鳞呈灰白色,这是殒的征兆。
  璟搂紧了怀中的人儿,眼泪滑落……
  “仙子天上自无双,玉面彩眸琉。朱院初见心涟漪,闭竹户、思念断肠。窗明几净,闲描汝影,深烛抚玉坠。 人间无药驻流光,风雨又催凉。相逢却堪离别痛,叹尘劫、生死两茫茫。何如伴我,唯紫阳玉,了此余生尔。”东宫瑞琦如泣如诉的声音催人泪下,众人方知晓他用情至深。
  ……
  “千绯!千绯!你怎麽了?”见千绯癫狂地冲进房间,奚凛急忙站起身来。
  “我不要一个人……我恨……我不甘……可是……哈哈哈……”千绯嘴里念叨著,可是奚凛却一句都没有听懂。
  “千绯,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见千绯这般,奚凛不顾千绯周身汹涌的气,抱住了千绯,“我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啊!”
  千绯浑身颤抖著,像一个孩子一样。这样的千绯,奚凛不喜欢,他喜欢那个高高在上,目无一切的千绯,那个可以笑著杀死人的千绯,“告诉我,是谁?是谁说了什麽?!”
  “我可怜吗?”千绯怔怔地看著奚凛,忽然轻声**。
  “可怜?”奚凛不明白千绯为何突然会这麽问。
  “没有人爱,没人可以陪我说话,没有朋友……哈哈……我是不是很可怜!”千绯反手抓住奚凛的双肩,绯色的瞳孔甚是吓人。
  “为什麽要被爱?为什麽一定要有朋友?有朋友只会被背叛!”奚凛的眼神变得锐利。
  “背叛?!”千绯重复著奚凛的话,突然似乎想起了什麽,又是一阵狂笑,“是啊~会被背叛,会被抛弃……”
  奚凛忽然感觉握著自己的手松了力道,就见千绯倒在了他的怀里。抱紧怀里的人,抚著对方有些凌乱的红色长发,奚凛低语著:“你只要一个人就好,只要为我一个人活著就好。你现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你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其他人的爱,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千绯……千绯……”
  “是谁?是谁在叫我?这里……是哪里?”千绯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混沌。
  “这里?这里是你的内心深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我的内心深处?哼……开什麽玩笑……”千绯嗤之以鼻。
  “我好想有朋友……”
  “我好想像普通人一样被爱、被人疼惜……”
  “我好像四处游玩……”
  “这便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那个声音说道。
  千绯捂住耳朵,往後退了几步,“不!不!这不是我!不是我的声音!不是我的想法!不是!”
  “真的不是吗?”那人笑道,“那你为何如此恨天尊帝?”
  “我……”
  还没等千绯说,那个声音便接道:“你也想得到像圣狐、妖雕一样的宠爱,想得到他的笑容、关注、赞扬,甚至是严厉的批评。因为你寂寞、你孤单、你想被爱护!可却没能给你你想要的。”
  “闭嘴!!!”千绯扔出了一团火焰。
  “没用的,在这里,你是伤害不了我的。”那个声音平淡地说。
  “想被爱,就大胆地说出来!”过了很久,见千绯略微平静了些,那个声音才又响起来。
  “你不懂,我是魔妖惑傲,没有人敢亲近我,没有人敢爱我的。他们见了我都是尖叫著跑开,他们看我的眼神永远都是恐惧和盲目的迷恋。只有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这些情绪,我以为我终於找到了依靠,可是他却抛弃了我!和那些该死的人一样!”千绯的眼神中充满了受伤和恨意。
  “……”
  感觉到自己被人从後面抱住,千绯浑身一颤,却是怎麽也挣脱不开。
  “我想,我当初真的做错了……”身後的声音让千绯更是一颤。
  千绯不敢回头,他害怕那是错觉,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
  “当时对你,我确实存有偏见……那样无情的话没想到伤你如此至深。所以你杀我,我毫无怨言。”背後的声音带上了一声歉意和温柔。
  “不会的!你被我杀死了,魂飞魄散了……”千绯摇著头。
  “不,我没有魂飞魄散,我一直贮藏在你的心中。”背後的人将手放在了千绯的心脏处,“这三百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
  “那你为何不出来!为什麽!?”千绯挣开了对方的桎梏,面对著那个狠入骨髓的人。
  那人摇摇头,“我出不了,三百年来,虽然你法力大减,可心智极为坚定,不曾动摇过,如果不是彤儿,我现在也不可能有机会跟你说上话。”
  “彤儿?!哈哈……”想是忽然想起了什麽,千绯的脸上染上了化不开的哀伤,“他是你爱的人……”
  “是,我确实爱他,因为他是我的孩子!”天尊帝搂过千绯解释道,“他是我前世的孩子,现在穿越来到这个世界来。他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比起我,他更适合你。”
  “他更适合我?”千绯觉得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想要的是你蓝沐芸,不是你的孩子!”
  “我不过是你第一个见过不一样的人,仅此而已。人总是对最初的人或事记忆犹新。我无法给你你想要的,当年或许可以,可是现在……”天尊帝无奈地笑笑,“我不会是一个好夫君、也不会是一个好父亲、更不会是个好情人,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做一个好的军人,一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见千绯低著头,抚著他的头,轻声说道:“尽管你经过了很多年,可心智还是个孩子,很多事情还不懂,人世间还是有温情存在,无论什麽人,都会有他命中注定的人,哪怕是你!试著去接受、试著去尝试吧~千绯”
  当千绯缓缓睁开眼晴,抬起头,四下已经没有任何人了,本来混沌的四周也变成了白色雾蒙蒙一片。
  “蓝沐芸?蓝沐芸!”千绯唤著,可却无人应他。
  过了片刻,千绯忽然听到一个悠悠的声音,那声音是蓝沐芸无疑。
  “天高云淡任君翔,望断天南地北雁。今朝酒醒向天傲,何时缚住双翅飞?向晓雪花呈祥瑞,飞遍漫天绕碧箬。有君玲珑剔透心,莫忧无人问长短。……谨记,千绯……”
  泪不知何时落下,化作一颗绯红玉珠。微微的红光昭示著魔妖惑傲的蜕变……
  “沐芸……我会去尝试……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仰起头,千绯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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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错,又刮风又下雨的.偶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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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十 一 、 心 最 难 测
   
    “ 现 在 什 麽 时 辰 了 ? ” 千 绯 缓 缓 睁 开 眼 睛 就 见 奚 凛 一 脸 担 心 地 望 著 他 。
    “ 丑 时 三 刻 , 千 绯 你 已 经 睡 了 一 天 了 。 ” 奚 凛 将 手 边 的 一 杯 茶 递 到 千 绯 面 前 。
    千 绯 没 有 接 茶 杯 , 看 著 奚 凛 冷 淡 地 说 : “ 谁 许 你 这 样 直 呼 我 的 名 字 ! ”
    奚 凛 的 笑 容 僵 在 脸 上 , 却 也 很 快 地 消 散 了 , “ 那 千 绯 大 人 现 在 需 要 什 麽 ? ”
    注 视 著 奚 凛 将 长 发 挽 起 , 露 出 了 皓 颈 , 千 绯 却 突 然 没 有 了 食 欲 。 从 床 上 起 来 , 问 向 有 些 意 外 的 奚 凛 : “ 那 人 呢 ? ”
    奚 凛 一 愣 , 却 将 头 发 放 了 下 来 , 嘴 角 微 微 上 扬 , 露 出 了 嗜 血 的 笑 容 , “ 他 ? 不 是 被 千 绯 大 人 杀 掉 了 吗 ? ”
    “ 什 麽 ? ” 千 绯 转 过 身 , 看 著 眼 前 的 人 。
    “ 昨 天 他 便 咽 气 了 , 显 出 了 原 形 , 没 想 到 影 螭 是 那 个 样 子 的 。 ” 奚 凛 说 得 风 轻 云 淡 , 可 千 绯 的 心 却 不 知 为 何 一 阵 疼 痛 。
    “ 那 现 在 情 况 如 何 ? ”
    “ 很 不 巧 , 太 子 他 们 发 现 了 他 , 想 带 他 走 呢 。 ” 见 千 绯 如 此 认 真 地 看 著 他 , 奚 凛 心 中 一 喜 , 继 续 说 道 , “ 既 然 无 法 拿 他 威 胁 太 子 , 那 就 以 太 子 为 质 , 要 挟 弘 珙 帝 。 他 们 现 在 都 被 我 困 在 那 间 房 里 。 ”
    奚 凛 的 话 刚 说 完 , 千 绯 就 大 步 迈 出 了 房 间 。 看 著 千 绯 的 背 影 , 奚 凛 冷 哼 了 一 声 。
    当 千 绯 走 到 白 鸢 彤 的 门 外 时 , 竟 是 驻 了 脚 , 推 门 的 手 竟 是 停 在 半 空 , 迟 迟 没 有 落 下 。
    “ 彤 儿 不 会 有 事 的 … … 不 会 有 事 的 … … ” 这 个 声 音 … … 是 妖 雕 ? 他 怎 麽 会 在 这 里 ?
    “ 他 只 是 睡 著 了 , 睡 著 了 而 已 … … ” 这 个 声 音 千 绯 没 有 听 过 , 可 其 中 的 悲 伤 却 很 真 实 地 传 递 给 了 千 绯 。
    “ 彤 儿 又 淘 气 了 … … ” 这 人 是 … … 太 子 ? ! 难 道 他 也 … … 千 绯 握 紧 了 拳 头 。
    “ 何 必 自 欺 欺 人 , 他 早 死 透 了 ! ” 千 绯 推 门 进 去 , 恶 毒 的 话 竟 是 脱 口 而 出 。
    “ 都 是 你 害 死 了 彤 儿 ! 都 是 因 为 你 ! ” 凤 涎 一 把 冲 上 前 , 拎 著 千 绯 的 领 口 。
    千 绯 不 耐 烦 地 挥 开 凤 涎 的 手 , 望 著 一 屋 子 的 人 , 竟 是 说 出 的 凄 凉 之 感 。 刚 迈 出 一 步 , 想 离 他 近 些 , 却 被 人 拦 住 。
    “ 你 想 做 什 麽 ? ” 离 千 绯 最 近 的 凤 涎 拦 阻 了 他 。
    千 绯 嘴 角 上 扬 , “ 我 想 做 什 麽 , 不 需 要 你 来 过 问 吧 ! ” 说 罢 便 与 凤 涎 动 上 了 手 , 一 动 手 千 绯 便 明 白 了 , “ 我 倒 奇 怪 为 何 你 没 想 方 设 法 带 他 走 , 原 来 你 是 把 一 身 的 灵 力 全 部 给 了 他 ! ”
    “ 我 想 我 做 什 麽 也 不 需 要 跟 你 说 ! ” 凤 涎 原 话 奉 还 给 了 千 绯 。
    “ 哼 , 你 倒 是 痴 情 。 ” 千 绯 心 里 忽 然 觉 得 很 堵 , “ 你 原 来 便 打 不 赢 我 , 现 在 便 更 是 不 可 能 的 。 ” 说 著 千 绯 一 扬 手 便 将 凤 涎 打 了 出 去 。
    看 著 撞 在 墙 上 的 凤 涎 , 嘴 角 溢 出 的 血 , 东 宫 瑞 琦 满 腔 的 悲 愤 再 也 无 法 抑 制 。
    “ 不 自 量 力 。 ” 千 绯 嗤 之 以 鼻 , 一 个 侧 身 便 躲 开 了 东 宫 瑞 琦 的 攻 势 。 催 动 法 力 , 身 影 如 鬼 魅 一 般 飘 忽 至 床 畔 。
    “ 就 算 我 死 , 也 不 会 容 你 再 伤 害 主 人 ! ” 璟 坚 定 地 说 道 , 身 体 挡 在 千 绯 与 白 鸢 彤 之 间 。
    “ 主 人 ? ! ” 千 绯 一 怔 , 随 即 笑 开 来 , “ 小 小 的 使 役 竟 妄 图 拦 住 我 吗 ? 实 在 是 可 笑 。 ”
    “ 你 ! ” 璟 自 知 能 力 不 高 , 却 亦 拼 命 地 与 千 绯 斗 了 起 来 , 这 一 斗 竟 是 过 了 百 招 。
    千 绯 心 下 烦 躁 , 竟 是 不 愿 再 与 璟 斗 下 去 , 几 次 躲 闪 终 是 避 开 了 璟 来 到 了 床 边 , 可 看 到 床 畔 满 身 敌 意 的 圣 狐 , 千 绯 自 嘲 地 一 笑 , 嘴 上 却 说 : “ 一 个 死 人 , 不 如 让 给 我 吧 ~ ”
    潇 煌 扑 了 上 去 , 却 被 轻 易 的 打 回 , 现 在 的 他 , 力 量 太 过 微 小 。 他 清 楚 的 知 道 惑 傲 的 习 性 , 神 兽 即 便 死 了 , 可 其 身 体 已 经 是 魔 、 妖 渴 望 的 美 食 。 他 怎 麽 能 让 白 鸢 彤 尸 骨 无 存 呢 ? !
    “ 哼 , 我 不 客 气 地 收 下 了 。 ” 此 时 虽 然 人 多 , 可 却 无 法 敌 过 千 绯 的 攻 势 , 眼 见 著 白 鸢 彤 被 千 绯 带 走 , 众 人 如 被 抽 走 了 灵 魂 一 般 , 瘫 坐 在 地 上 。
    “ 啊 ! ! ! ! ” 凤 涎 撕 心 裂 肺 的 声 音 响 彻 云 端 。
    千 绯 将 那 冰 冷 的 身 体 抱 紧 , 急 速 向 雪 弋 北 面 的 凌 凤 山 奔 去 。 那 里 是 最 近 的 圣 灵 之 地 , 或 许 他 还 有 救 !
    来 到 一 个 洞 穴 内 , 千 绯 放 缓 了 步 子 , 这 里 充 斥 了 无 数 纯 净 的 灵 力 , 这 种 灵 力 让 千 绯 感 到 无 比 的 压 抑 。 走 了 很 久 , 千 绯 才 走 到 洞 穴 尽 头 , 尽 头 是 一 潭 乳 白 色 的 湖 水 , 将 白 鸢 彤 小 心 地 放 入 水 中 。
    “ 还 好 还 好 … … ” 小 心 地 将 手 指 抵 在 白 鸢 彤 的 额 头 上 , 试 探 著 白 鸢 彤 的 情 况 。 凤 涎 的 灵 力 虽 然 强 大 , 但 却 不 跟 白 鸢 彤 同 源 , 即 便 输 给 了 白 鸢 彤 被 不 能 很 好 的 运 用 和 吸 收 , 而 那 个 使 役 的 灵 力 出 自 白 鸢 彤 , 自 然 是 最 切 合 白 鸢 彤 的 灵 力 , 可 是 却 完 全 不 够 。
    但 是 有 总 比 没 有 好 。 千 绯 如 是 想 道 。 他 记 得 这 谭 湖 水 是 罕 见 的 集 天 地 之 灵 气 、 日 月 之 光 华 的 灵 水 , 对 修 复 伤 口 、 内 修 都 有 极 大 的 益 处 。
    看 著 湖 水 在 容 纳 白 鸢 彤 後 慢 慢 泛 起 了 白 色 的 光 , 千 绯 稍 稍 松 了 一 口 气 。 千 绯 实 在 不 喜 这 里 的 感 觉 , 却 没 有 丝 毫 要 走 的 意 思 。 湖 四 周 有 几 课 树 , 这 树 很 奇 怪 , 是 银 色 的 叶 子 , 树 上 还 结 著 金 色 如 杏 大 小 的 果 实 。
    “ 真 是 命 好 的 家 夥 ! ” 千 绯 似 是 自 嘲 般 地 说 著 , 起 身 来 到 树 下 , 伸 手 去 够 树 上 的 果 实 , 殊 不 知 在 他 刚 要 碰 到 果 实 的 时 候 , 那 果 实 竟 然 泛 起 了 金 光 。 千 绯 只 觉 手 指 一 阵 钻 心 的 刺 痛 , 迅 速 缩 回 了 手 , 竟 是 有 些 红 肿 。
    千 绯 又 是 嘲 讽 地 一 笑 , 却 是 没 再 动 那 些 果 实 。 千 绯 径 自 走 出 了 洞 穴 , 长 舒 了 一 口 气 , 回 头 看 了 看 幽 深 的 洞 穴 , 千 绯 结 起 了 结 界 , “ 生 死 要 看 你 自 己 的 了 ! ” 说 罢 , 起 身 飞 离 了 凌 凤 山 。
    这 里 是 … … 白 鸢 彤 打 量 著 四 周 的 环 境 。 山 洞 ? ! 身 体 哪 里 都 很 痛 , 动 弹 一 下 也 不 行 , 听 到 微 微 的 水 声 , 白 鸢 彤 才 知 道 他 在 水 中 , 是 谁 把 他 带 到 这 里 的 呢 ? 会 是 凤 和 潇 把 他 救 了 吗 ? 白 鸢 彤 不 确 定 。 太 过 虚 弱 的 身 体 让 白 鸢 彤 没 过 一 会 儿 便 又 睡 熟 了 。
    再 次 醒 来 , 身 体 已 不 是 那 般 沈 重 了 , 微 微 动 了 下 头 , 白 鸢 彤 这 才 发 现 自 己 变 回 了 原 形 , 这 是 他 第 一 次 幻 化 成 原 形 , 只 是 他 的 样 子 似 乎 真 的 不 是 影 螭 , 如 果 不 是 有 前 世 的 记 忆 , 白 鸢 彤 一 定 觉 得 自 己 是 怪 物 。 龙 , 他 现 在 的 样 子 确 实 像 龙 , 可 是 又 有 些 许 的 差 别 。 他 现 在 只 能 维 持 著 原 形 , 体 内 虽 然 有 灵 力 , 可 是 他 很 多 处 经 脉 受 损 , 灵 力 不 能 走 遍 全 身 , 有 也 等 於 无 。
    在 这 湖 水 中 泡 了 许 久 , 白 鸢 彤 也 是 能 感 觉 到 这 湖 水 的 与 众 不 同 , 现 在 当 务 之 急 是 把 经 脉 修 复 , 可 是 就 是 这 水 特 别 , 却 亦 不 能 完 全 让 他 受 损 的 经 脉 恢 复 。 白 鸢 彤 忽 然 抬 头 , 看 到 湖 畔 的 树 , 情 不 自 禁 地 一 笑 。 这 可 是 百 年 难 见 的 金 银 树 啊 ! 金 银 树 , 枝 干 为 银 色 、 果 实 为 金 色 , 是 世 间 罕 有 的 圣 果 , 百 年 成 树 、 百 年 开 枝 散 叶 、 百 年 结 果 … … 具 有 重 塑 真 身 、 补 气 成 灵 的 作 用 。 他 白 鸢 彤 真 是 好 福 气 啊 !
    可 是 这 果 子 长 在 树 上 , 他 又 动 弹 不 得 , 该 如 何 拿 呢 ? 真 是 看 得 见 、 吃 不 著 ! 白 鸢 彤 有 些 无 奈 地 一 笑 , 娓 娓 地 吟 道 : “ 萋 萋 芳 草 忆 过 重 , 半 世 匆 匆 嬉 笑 间 。 苦 难 岂 能 奈 何 我 , 藐 生 亡 , 雨 打 金 银 树 落 果 。 ”
    刚 刚 进 来 的 人 听 到 白 鸢 彤 念 的 词 , 驻 了 脚 , 双 唇 微 微 抿 了 一 下 , 之 後 竟 是 释 然 的 笑 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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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6 15:59:01 |只看该作者
四十二、九死一生
  
  “这……这是……”看著因为一阵风而落入水中的圣果,白鸢彤诧异之极。
  白鸢彤莞尔一笑,既然老天怜我,我自是不能辜负。白鸢彤低下头,将飘在水上的圣果衔在嘴里,慢慢咀嚼著。唔……苦……竟然是苦的……唔……怎麽又变辣了?啊啊!!感觉浑身变得火热火热的,白鸢彤不舒服地扭动著身体。
  湖水变得涟漪不断,随著白鸢彤的动作竟是泛起了金色的光泽。千绯站在暗处看著眼前的一幕,竟是看著那庞大的龙渐渐蜕变成一个人。见白鸢彤昏了过去,千绯才从暗处走出来。将白鸢彤抱上岸来,千绯才发现此时的白鸢彤竟是女子的身体,银白色的长发中竟是泛著紫色的光彩。
  “没想到你是女子……”千绯自语著,将手指抵在白鸢彤的额间,缓缓催动法力,片刻後千绯放下了手,面色有些凝重。
  将白鸢彤放平在岸边的一块巨石上,千绯脱下身上的外衣给白鸢彤盖上,将白鸢彤鬓处的碎发拂开,千绯凝视著白鸢彤苍白的脸庞,竟觉得心一阵刺痛。
  已经三个月了,千绯没想到白鸢彤竟昏睡了三个月才醒来,现在已经入秋了。醒来後身体状况依旧不是那麽好,刚才他试探白鸢彤的体内,虽然经脉和受损的手筋、脚筋都有极大的复原,但却没有完全好,虚弱的身体经受不住多种灵力的冲撞,受损的内脏也完全没有好的样子,这让千绯有些焦急。
  “唔……”白鸢彤发出细微的一声轻吟。
  见白鸢彤似乎要醒来,千绯忙起身躲了起来。
  “这是……”白鸢彤慢慢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已经化成了人身,可身体却成了女儿身。
  白鸢彤莞尔,还有什麽好计较的呢?化成人身已经不错了,还挑剔些什麽呢?
  “衣服?”白鸢彤不解,将衣服拿起,手臂关节处竟是隐隐作痛,“这是……”
  见白鸢彤手里拿著那颗绯红的珠子,千绯竟是一阵心跳加速。
  “好温暖……”白鸢彤将珠子贴放在胸口处,感觉一股暖流流入身体中,疼痛竟是也减轻了几分。
  此时白鸢彤可以确定不是凤涎他们救了自己,可他却不知道是谁救了他,还把他带到了这里。
  “放在哪里好呢?”白鸢彤拿著珠子竟是有些犯难。现在他虽然化为了人形,可是要想行走,还尚早,这衣服对於她来说又格外的大。轻叹了一声,白鸢彤将衣服叠好,将珠子放在衣服上面,自己拖著身体慢慢滑入水中,温热的湖水包裹著白鸢彤的身体,让他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关节的疼痛让她不愿动弹,无聊地趴在岸边,看著红色的珠子,白鸢彤竟是睡著了。
  千绯走到湖边,跪坐下来,看著白鸢彤红肿的关节处,千绯轻叹了一声,虽然自己在三个月前刚带白鸢彤来这里的时候便帮她接了断筋,可似乎还是留下了後遗症。拿起衣服上的珠子,千绯利用法力在其上穿了一个洞,用红色的丝线穿了起来,挂在了白鸢彤的颈上。静静地凝视著白鸢彤许久,千绯才站起身来,离开。
  白鸢彤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昏迷了三个月有余,在她昏迷的这三个月里,中彤大陆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北方奚雪王拘禁太子、璟王,策动原霜雪国旧部起兵造反,南方原地火国旧臣扶植原地火国国主炼映澄之子起兵,欲复辟地火国,南北方同时起兵,让弘珙帝忙得焦头烂额。南方倒还好,可以放手打,可是北方却没这麽轻松了,太子被挟,弘珙帝一方处处受制,统一了二十四年的芸国再起战火。护国容睿亲王率兵奔赴南部,贤羽亲王同其夫代替弘珙帝,坐镇歆京,主持後方,而弘珙帝则亲自率兵往北,赶往北方战场。
  
  “千绯大人,怎麽能放他们走?!”奚凛不解。
  “现在的妖雕和圣狐已经一无是处,留著也没用,不如放了。”千绯躺在睡塌上闭目养神。
  “昨天探子来报,说妖雕和圣狐被弘珙帝的人接入了大帐中,这不是让弘珙帝一方增加实力吗?”奚凛**。
  千绯笑了笑,“增加实力?!现在那二人根本什麽能力都没有,他们会带去的不过是那人的死讯。”说实话,千绯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要放了凤涎和潇煌,只是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小小妖雕和圣狐我还不放在心上。”千绯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千绯忽然停住,“奚凛,我答应的三件事还有一件,你可想好了?”
  奚凛微微抿了一下嘴,随即笑道:“既然千绯大人问了,我自是要说喽~这第一件便是助我起兵。这第二件嘛~是帮我制住妖雕和圣狐以及影螭。这两件都已经完成了,还差一件……可是我还没有想好。”
  千绯将视线从奚凛身上移开,“既然如此,那想好便来找我吧。”
  
  雪峰镇地处雪峰山下的一处小镇,现在却作为了弘珙帝驻扎地,而变成了军事重地。雪峰山地势险要,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挡了奚凛大军南下的进程。
  “陛下!在山坳处发现了凤大人和国师大人。”白尉这次随驾来到前线,昨夜他带著手下的弟兄去山中查看地形,竟发现了昏倒在路边的凤涎和潇煌。已是深夜,白尉思量了半天,决定马上禀报弘珙帝知晓。
  弘珙帝噌地站了起来,“他二人现在何处?可曾发现彤儿?”
  “属下并未发现其他人,凤大人和国师大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属下擅自做主让随行的御医前去查看。”白尉跟了弘珙帝很多年,对於帝王的事情算是知根知底。
  “做得好,带朕前去。”弘珙帝话刚说完,人便已经走到了门口。
  “御医怎麽样了?”见凤涎和潇煌依旧昏迷著,弘珙帝眉头紧锁。
  “回陛下,凤大人外伤倒不是十分严重,只要调养一两个月便好了,只要国师大人嘛……臣想可能是灵力耗尽。臣先开些调理补身的方子,具体的治疗可能还要靠二位大人自身了。请陛下赎罪。”御医有礼的回禀道。
  “那快些将药煎来。”弘珙帝不再多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著凤涎苍白的脸庞,他忽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潇煌先醒来的,不过那已经是一天之後了。
  “潇煌……到底是怎麽回事!?”听说潇煌醒来,弘珙帝马上赶了来。
  潇煌蜷缩著小小的身体,有的地方的绒毛染上了血色,看得有些触目惊心。看著潇煌流著泪,却不什麽也没说,弘珙帝更是焦急。
  “是不是彤儿出事了!?你们怎麽会这麽狼狈?!”弘珙帝著急却又不能做什麽,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好。
  一听到“彤儿”两个字潇煌的眼泪如掉线的珠子掉的更是厉害。
  “彤儿……他……不在了……”自从千绯把白鸢彤带走後,他和璟再也感受不到白鸢彤的气息,这意味著什麽他们都心知肚明,可嘴上却万万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弘珙帝只觉眼前一黑,连忙扶著手边的椅子坐下,微微喘著气:“不在了……是什麽意思?”
  “你明知道什麽意思!他被惑傲带走了!带走了!你说能有什麽下场?!”潇煌近乎哭喊地说。
  “不……不会的!我不相信!不相信!”弘珙帝蓦地站了起来,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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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0 21:33:10 |只看该作者
四十三、乾坤挪移
  
  不在了?是什麽意思?弘珙帝觉得头晕晕沈沈的,呼吸也变得格外的困难,他要出去走走。可是走了多远,他却一点自觉都没有。
  一声“陛下”唤回了弘珙帝的意识。
  “这里是……”望著眼前陌生的环境,弘珙帝竟生出了几分迷惘。
  “回陛下,这里是雪峰山的半山腰处。看天气,似乎有变。”身後的声音再次响起。
  “天气有变……”弘珙帝握紧了手中的蓝色琉璃玉,只是苦笑。
  “属下僭越,还请陛下保重身体!”低沈的声音中透著几分担忧。
  “保重身体?……白浮,为何我又有了迷失方向的感觉?”弘珙帝望著前方望不到头的山说著,声音竟也变得有些飘渺。
  “请陛下节哀……”白浮是白尉的兄长,亦是常年跟随弘珙帝的人,现在是弘珙帝的影卫长。跟随弘珙帝多年,弘珙帝此时的心情,白浮还是了解几分。
  听了白浮的话,弘珙帝竟是大笑了起来。可笑声中却透著凄楚。
  白浮轻抿了一下嘴,似乎下了什麽决定,说道:“陛下难道不想报仇吗?”
  弘珙帝止了笑,握琉璃玉加重了几分,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你说得不错!我是该报仇!”说罢,弘珙帝望了望前方的路,**,“离雪峰山要塞还要多远?”
  “约摸一百八里山路。”白浮推算道。
  弘珙帝不再多言,看清了方向,往山上要塞处前行。
  “陛下,天气有变,为了陛下安全,还是会营地的好。”白浮跪在弘珙帝的面前。
  弘珙帝沈默不语,可周身的的气压却瞬间低了下来,“白浮,我是王!”
  强烈的压迫感,让白浮几乎透不过气来,只得伏在地上称“是”。
  跟著弘珙帝没走出多远,便开始下雪。虽然是九月初,可雪峰山却已经开始下雪了。山风夹杂著雪打在脸上生疼。树被强烈的狂风吹得呼呼作响,似乎马上就要折断一般弯了身形。弘珙帝无法,只得寻了一处避风的山洞。
  听著外面凛冽的风声,弘珙帝望著眼前的篝火,怔怔地出神儿。跳动的火苗似乎让这位伟大的帝王想起了很多,眼神也变得深邃。
  “彤儿……”劳碌的帝王此时似乎特别的疲惫,白浮解下身上的外衣,小心地为弘珙帝披上。即便在睡梦中,弘珙帝也不得安生。难道帝王生来就要忍受孤独吗?白浮轻叹了一声。
  “什麽时辰了?”弘珙帝**。
  “回陛下,属下不知。”白浮恭敬地回答。
  “朕睡了多久?”
  “陛下不过休息了一个时辰。”
  将身上的衣服递还给白浮,弘珙帝站起身来,看著山洞外气势一点没有减弱的风雪,弘珙帝心下有些焦急。
  又等了一个时辰,弘珙帝再也等不下去了,站起身来朝外走。仓促出来的弘珙帝身上的衣服并不多,可他却并感觉不到冷,此时的他只想早点打个胜仗。
  “陛下,似乎有些不对劲。”白浮警觉到周围的风向突然变了。
  弘珙帝驻了脚,正如白浮所说,这风向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大雪很快覆盖了一切,到处都是白茫茫一片,根本无法分清方向。风向忽然变得杂乱无章,带著雪,让人睁不开眼。
  一声轰响,让二人均是一震,一大片积雪从天而降。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将二人掩埋在冰冷的雪中。人无论再强大,在面对大自然时,总是显得那麽脆弱。
  弘珙帝在被埋的前一刻竟有种说不出的释然。或许这样能见到他了……
  可似乎上天并不想这样简单地放过弘珙帝……
  朕似乎还活著?……身体好重……被什麽压住了……
  是白浮?……弘珙帝睁开眼睛才看清压在他身上的是什麽。
  他记得他们是被埋在了雪里,可是现在怎麽会直接躺在雪地里呢?身上也没有厚厚的积雪。黑夜如墨,根本看不清东西。
  推醒了白浮,主仆二人摸索著寻到一处避风地低凹处。天刚一亮,二人便继续向山上爬,可是没走多远便又觉得不对劲了。弘珙帝明明记得昨日到处都覆盖了积雪,可是入目之处为何此处的积雪却如此之少?
  “白浮,你可知这是哪里?”弘珙帝**。
  “属下不知。”在确认过周围的环境後,白浮回答道。
  “那这边的方向是哪方?”弘珙帝指著前方**。
  “属下无能。”白浮单膝跪在弘珙帝面前。
  弘珙帝没有再说什麽,可周身的气压却又低了几分。
  “陛下许久未进食了,属下去猎些食物。”见弘珙帝点头,白浮似逃跑般地去寻猎物。
  须臾,白浮抓了两只山鸡回来,主仆二人谁也没有言语,两只鸡下肚,有了力气,二人便又开始前行,可是这次前行的速度明显变慢了很多。
  “陛下,这是……”白浮看著树上的刻痕,心中有些不安。
  弘珙帝看了一眼刻痕,握剑的手加重了几分。已经三天了,他们却还没有寻到下山的路。弘珙帝确信他们迷失了方向。不仅如此,他确信这里并不像雪峰山。在看到刻痕的一瞬他知道这里被人设了阵。
  冷静如弘珙帝,放下了心中的焦虑,他开始细细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忽然感觉到东北方有纯洁的灵力气场,弘珙帝决定去看看。因为灵力聚集的地方很可能是阵眼所在。
  朝著东北方走了两个时辰,二人突然听到一声吼叫,声音震耳欲聋,就来树上的野果也掉下了不少。
  二人寻著声音,只见一头白虎被一株倒下的大树压在下面,白色的皮毛已经染满了鲜血。而它的旁边还有一头白虎,白虎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舐著被压住的白虎的头,虎眼中透著几分悲凉。
  忽然感觉到生人的气息,白虎缩回了舌头,用身体挡住了被压住的白虎身体,对著弘珙帝和白浮大吼了一声便扑了上去。
  弘珙帝和白浮好不容易才躲过了白虎的第一次的攻击,却无法躲过第二次攻击,白虎的血盆大口被白浮用短刀抵住。可一人之力如何抵得住白虎的猛力,白浮渐渐力衰。
  白虎朝著主仆二人第三次扑了上来,弘珙帝抽出了长剑,在千钧一发之时挥动长剑。白虎仰天长啸,颈间的红痕极为刺眼,鲜血染红了地上的植物。白虎挣扎著往被压住的白虎身边挪,终是不得,在一声长啸後,闭上了一双虎眼。
  弘珙帝没有错过那双虎眼中的深情,将剑收出剑鞘,弘珙帝轻叹了一声。走近被压住的白虎跟前,白虎已经死了,可他却隐隐听到嗷嗷的声音,声音很微弱。
  在巨大的虎头下,弘珙帝找到了声源,一头刚刚出生不久的虎仔。小白虎的双眼还没能睁开,蜷缩的身体瑟瑟抖著。
  看著眼前这一幕,弘珙帝的心中说不出是什麽滋味,弯腰抱起了小虎仔,对身後的白浮吩咐道:“将两只白虎火化葬在一起。”
  看著升起的黑烟,弘珙帝竟是自嘲地一笑。
  看到这两只白虎,弘珙帝确定了一件事:这里不是雪峰山,而是凌凤山。白虎极具灵性,只生长灵力聚集的凌凤山上。
  可他为何会在这里?!却是无法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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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 20:01:01 |只看该作者
啊,我又找到一本好书啦 ,多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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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3 22:49:02 |只看该作者
四十四、凌凤之旅
  
  “这里是凌凤山!”弘珙帝肯定地说。
  白浮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什麽也没说。
  “先寻些可以喂它的东西吧!”感觉到怀里的虎仔动了动,弘珙帝吩咐道。
  一声“是”後,白浮便消失在树林间,过了好一会儿才背著一头野母羊回来。
  小虎仔喝饱後,满足地咂咂嘴,竟是靠在野羊的怀里缩成了团。弘珙帝轻笑,抱起了小虎仔,往东北方向走去。
  凌凤山不同於雪峰山,山上长满了各种的树木,还有许多珍禽,参天的大树,隐天蔽日,似乎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将这里与世间隔离。一路向东北,极是不好行,除了各种凶猛的禽兽袭击外,二人还要十分注意周围的花草树木,有些虽然是难得的良药,却也有很多至毒之物,很多毒物在有生物接近时便会发动攻击。行了两日,二人皆疲惫不堪,小虎仔还要不时的捣乱,让二人更是苦不堪言,好在弘珙帝的猜想似乎是正确的,二人没有再看到他们在树上做标记。
  “它似乎又要吃奶了……”弘珙帝无奈地摇摇头。
  白浮了然的点点头,那头母野羊,他已经背了两天,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著小虎仔幸福地吸吮乳汁的时候,二人却觉得心中被什麽东西填得满满,途中的累似乎也轻了不少。
  静静地注视著小虎仔的动作,二人均未发现身後有一双荧绿色的双瞳。
  见小虎仔又缩成了团,弘珙帝起身抱起它,继续朝著东北方向前行。突然觉得一阵疾风,弘珙帝迅速地侧身躲过,只听得身後一声惨叫。回过头,才发现那头野羊被一头银色的狼咬断了脖子,而白浮正在和银狼打斗。
  银狼一身银色的狼毛,毫无杂色,一双荧绿色的双瞳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银狼的攻势又猛又狠,疲惫的白浮和他对打显得有些吃力。银狼很狡猾,一阵猛攻之後,见白浮有喘息之际,转身叼起了地上已死的野羊,没了身影。
  主仆二人有些意外银狼会这样轻易地离开,却也十分庆幸。银狼是极狡猾的动物,它远比白虎难对付。中彤大陆一直流传著一个传说,有宝物的地方一定有银狼出没。因为银狼是天生的捍卫者,它们世代都会守护著重要的宝物,至於这宝物是什麽却无人知晓,因为无人见过宝物,因为寻宝者均死在了银狼的锋利的狼牙之下。
  “跟上它!”对於这样的宝物,没人能不好奇,弘珙帝虽然坐拥天下,却依然好奇传说中的宝物是什麽东西。
  可银狼速度之快,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间。二人追了近一个时辰,最终放弃了。弘珙帝不再强求,带著白浮继续朝灵力汇聚之地的方向前行。却在行了半个时辰後又发现了银狼的身影,弘珙帝又跟了上去,却又是在一个时辰後,跟丢了目标。银狼似乎有意戏耍二人,总是这样不时的出现,却又不攻击二人,让二人时刻保持的高度警惕的状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陛下,属下不明。这银狼到底所为何意?”终於在第五次跟丢了银狼,白浮开口**。
  弘珙帝半眯著眼睛,沈默了片刻,才说:“它似乎在玩。”
  “玩?”
  “对!等我们玩到筋疲力尽时,再出手将我们捕获。”弘珙帝言之凿凿。
  “那我们何必和那银狼玩?”白浮不解。
  “银狼极通灵性,我倒要看看它要耍什麽花样!”身为王者,银狼的行为无疑是一种挑衅。
  再次看到那抹银色,弘珙帝又跟了上去。没有注意他们已经渐渐偏离了东北的方向。
  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主仆二人这才停下了脚步。
  “白浮,架篝火。”弘珙帝不得不停下来。
  “是。”他们追了一路,却什麽也没跟到,银狼走走停停,似乎要引他们。天黑了已经完全看不到路,更不要说银狼的影子了。
  这时弘珙帝怀里的小虎仔又开始嗷嗷叫了起来,白浮拿起一个火把离开。
  这次时间长了很多,白浮才带著一只兔子回来。见弘珙帝看向他,白浮跪了下来:“属下无能。”
  “放血吧。”弘珙帝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
  “是。”
  锋利的匕首划过兔子的脖子,鲜血立刻涌了出来。弘珙帝将小虎仔凑过去,小家夥显示嗅了嗅,之後便舔舐了起来。喂饱了小家夥,白浮才动手将兔子去毛,掏净内脏,架在火上烤。
  “白浮可知此处方向?”望著跳动的火苗,弘珙帝**。
  “回陛下,是东方。”白浮恭敬地回答。
  弘珙帝沈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说:“吃完後,我们便往北去。”
  “是!”对於弘珙帝的命令,白浮没有过多的疑问。
  走夜路本就是件危险的事情,更何况是走山夜路。二人走得十分艰难,衣服多处被划破,看不出先前的模样了。
  “嗷……”一声犀利的吼叫让二人一震。
  “是豺!”白浮戒备著看著向他们走来的十几头豺,额头渗出了冷汗。
  “走。”弘珙帝命令道,面对十几头豺,此时的他们不适合战斗, 亦没有能力战胜。
  主仆二人且打且退,几次险些被偷袭成功。见不好对付,豺倒不贸然攻击,只是亦步亦趋地跟著二人。长时间处於紧张状态,二人都疲乏到了极点。天蒙蒙亮之时,是人意识最混沌的时候,可就在此时豺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弘珙帝身上的铠甲被撕扯地不成样子,头发也有些散乱。
  “陛下!”二人望了一眼身後看不见底的悬崖,白浮心中充满了不安。
  弘珙帝知道这是背水一战,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给了白浮一个安抚的眼神,弘珙帝首先攻了上去。虽然现在只有九头豺,但对於主仆二人来说亦是十分吃力。
  “陛下!!”不,不是九头,而是十头!突然从树间又奔过来一头豺,弘珙帝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却不想一步踏空,跌下了悬崖,而白浮也跟著纵身跃了下去。
  
  “银子啊!这羊不错哦~”白鸢彤手里拿著一个烤好的羊腿,喜滋滋地吃著,“没想到你还有这麽好的手艺啊!”
  银子是一头银色的狼,白鸢彤在吃过金银树结出的圣果後,灵力稍有恢复,便发现洞口守护的银狼。将其招进洞中,方知自己身在凌凤山。见银狼一身银色的狼毛,白鸢彤才给它起了“银子”这个名字。
  银子摇摇头,羊腿并不是它烤的,在引开那二人後,它回到藏羊的地方,却发现羊已经被烤好了,於是就叼了回来。三个多月前,银子便知道白鸢彤来到了洞中,但是是谁带白鸢彤来的,它却完全不知晓。白鸢彤的身份它自然知晓,於是便更加小心地守著这里。
  “啊~好好吃的。”白鸢彤将羊骨头拿在手里逗著银子,油滋滋的手还在银子的狼毛上蹭了蹭。
  银子无奈,挪了挪身,让白鸢彤可以靠在他身上。它现在有点儿後悔当初听从了白鸢彤的召唤,进来洞里,这个大地之母的个性实在是让它有些吃不消。
  有动静!本就浅眠的银子突然睁开了一双荧绿色的眼眸,身体未动丝毫。感觉到外面在一阵骚动後又归於了平静,银子又闭上了眼眸。
  “嗯……”白鸢彤睡得很熟,梦呓著揉了揉银子的狼毛,样子十分可爱。
  银子将头慢慢扭转过来,伸出粉色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白鸢彤的手,眼眸中盈满了温柔。





四十五、石洞相遇
  
  他还没有死吗?当弘珙帝恢复意识时竟觉得有些无奈。浑身像散了架一般的痛,尤其是左腿更是钻心的疼。缓了好一会儿,弘珙帝才慢慢撑起身体。看著身边依旧昏迷的白浮,弘珙帝知道如果不是白浮护他,他岂会还活著。怀中的小虎仔没有受伤,不知什麽原因还在呼呼大睡。弘珙帝抬头望了望悬崖,这个悬崖并不是直上直下的山石,只是极为陡峭的大斜坡,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还活著。
  微微动了动左小腿,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弘珙帝知道他的左小腿应该是脱臼了。小心地站起身,将全部重量压在右腿上,弘珙帝寻来几根比较直又比较粗的树枝,并从衣服上扯下了一大块布,撕成了布条。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弘珙帝靠著石头慢慢坐下来,双手慢慢抚上左小腿,摸寻著断骨处,猛地用力。只听得“哢”的一声,骨头被蛮力接了回去,弘珙帝的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用布条把树枝绑紧在小腿上,弘珙帝才微微舒了一口气,仰望天空,此时已经是晌午了,强烈的阳光下,弘珙帝觉得嗓子干涩难耐,幸好在不算高的石峭上他发现了几株果树,这种果树弘珙帝并没有见过,只是红红的果子看著那麽诱人。
  不再迟疑,弘珙帝将披风扯成两半,一半盖在白浮的身上,另一块小一些的,用它裹好小虎仔,背在身後,抽出长剑,以剑为拐,朝那几株果树挪了过去。虽然石峭不高,但对於此时的弘珙帝来说却异常的困难。好不容易才攀上石峭,拨开有一人高的野草,弘珙帝才发现草丛後有一个石洞。
  爬到这里已经耗去了弘珙帝为数不多的体力,此时的他只能暂时靠在果树下休息,地上有掉落的红果,弘珙帝也不再计较,拾起来,用衣服擦净,吃了下去。果子虽然甜中带些涩,却也十分解渴。
  休息了片刻,弘珙帝起身,决定往石洞里走走看。石洞内很凉快,白色的锺乳石有手臂般粗细。弘珙帝小心地前行,越往里,石洞越幽静漆黑,到最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正在弘珙帝犹豫要不要继续前行的时候,他发现了前方有微弱的乳白色的光。小心地朝著光源前行,行至尽头竟豁然开朗。
  石洞中别有洞天,宽敞的洞府内有一汪潭水,潭水旁还有古怪的树,一股股浓郁的灵力之气便是从潭水和这些树身上散发出来的。兴奋之余,弘珙帝蓦然感觉到一道带著戾气的目光朝他射过来,弘珙帝这才发现潭水旁卧著一头银色的狼,而这道目光便是这银狼发出的。弘珙帝退了几步,此时的他要战胜银狼是完全没可能的。戒备地注视著银狼的动作,弘珙帝意外地发现,银狼只是怒视他,却并没有站起身,做出攻击的样子。
  “嗯……银子……”忽然一声轻吟,让弘珙帝一惊。以为是银狼开口,却在银狼蜷缩的身体间寻到一抹异色,有一个人蜷缩在银狼的身上,银狼的长尾将人儿完全遮盖住,这才使他没有发现人儿。
  银狼不再盯著弘珙帝,反而转过头瞧著躺在身上的人儿,呜呜哼著,样子像极了要讨赏的小狗。
  “银子好乖,我睡得很好。”人儿依旧躺在银狼的身上,没有起身,如泉水般的声音十分悦耳,“现在什麽时辰了?”
  “呜呜……”银狼呜呜了两声,似乎在回答人儿的话。
  “哦,原来已经晌午了。看来睡得有点儿久了。”人儿笑道,“呵呵,谁叫我们银子身上这麽暖和舒服呢。”
  看著眼前这一人一狼说著“话”,弘珙帝感到吃惊不已,据记载,银狼向来独居,而且不喜与人接触,能和银狼如此亲近之人他是第一次见。听声音,人儿似乎是名少女。
  “姑娘打扰了。”弘珙帝轻声开口说道。
  刚刚睡饱的白鸢彤方注意到,除了她和银子,石洞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感觉白鸢彤想起身,银子很体贴地将白鸢彤身体拱起来一些,让她可以看到来人。
  当白鸢彤看清来人时,不禁大吃一惊。
  感觉到人儿的身体微微颤抖,银子用尾巴裹紧了人儿,将目光转移到弘珙帝身上,露出了獠牙。
  看清了银狼怀中的人儿,弘珙帝也是一惊,“姑娘,和我儿长得好相像!”
  弘珙帝的话让白鸢彤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见过她女儿身,也没有认出她,不禁松了一口气。白鸢彤轻抿嘴唇,安抚下银子,才问向弘珙帝:“不知阁下到处,所为何事?”
  石洞里只有几颗夜明珠照明,光线不充足,二人之间也隔得远,因此弘珙帝并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眼眸是极特别的彩眸。
  “说来话长,我与属下二人误入凌凤山,受豺群攻击,不慎跌下悬崖,我的属下受了极重的伤,还请姑娘能通融,让我二人能在此疗养一段时日。”
  白鸢彤靠在银子身上,低著头,手中玩弄著及腰的长发,嘴角微微上扬,“我为何要通融,让你们暂居?”
  “这……”没想到对方会这麽说,弘珙帝一时倒没了话。
  “不过,让你们暂住,也不是不可以……”白鸢彤的话让弘珙帝一喜。
  “姑娘有何要求,我会尽量做到!”
  “呵呵,是个明白人。”白鸢彤轻笑道,“这一日三次要你们来负责。你疗你们的伤,不要打扰到我。除此之外,你还要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其他都好说,不知姑娘说的事是……”弘珙帝**。
  白鸢彤并没有马上回答,沈默了片刻,才说道:“我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再说吧,这件事必会是你能做到。”
  “这……”弘珙帝有些犹豫。
  “既然不行,那请阁下另寻他处吧。”白鸢彤的声音透著几分冷意。
  “我答应,只要是我力所能及,且不违背天道人道之事,我都可以答应姑娘。”弘珙帝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既然如此……”白鸢彤停顿了一下,对银子说,“银子,去把另外一个人背到这里吧,要小心不要弄伤人家。”
  银子又“呜呜”了两声,似乎在埋怨著什麽。
  “好了好了,放心,没事的,快去快回。”白鸢彤安抚著银子,转而对弘珙帝说道,“烦请阁下回避一下。”
  弘珙帝点点头,背过身。听到身後的水声,弘珙帝竟想起了之前在宫中和白鸢彤共浴的事情,眼中神色不禁黯淡了几分。
  见银狼飞快地跑了出去,弘珙帝背对著白鸢彤缓缓地坐下,将背在身後的小虎仔卸了下来,抱在怀里。一时之间石洞里只听得轻微的水声,气氛尴尬了几分。
  银狼很快地将白浮带进了石洞,丢到了弘珙帝那边,便又跑回了白鸢彤的身边,还邀功似的用头拱了拱白鸢彤的肩。
  “好了好了,我饿了。帮我采些果子回来吧。”白鸢彤对银子说道。
  银狼又“呜呜”了几声,似是不情愿。
  “好了,不要撒娇了,人家受伤了,现在还不方便,你就去找些来吧。”白鸢彤有些无奈地说。
  银子点点头,又是很快地闪了出去,没一会儿就跑了回来,来回几趟,叼回来了十几个果子。
  看著摊在面前的红果,白鸢彤失笑道:“你这个偷懒的家夥,就从门口叼回几个果子就把我打发了?”
  银子摇了摇尾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白鸢彤也不介意,拿起了果子吃了起来,还不忘吩咐银子拿了几个分给弘珙帝。
  弘珙帝没有吃果子,将白浮安置好,才拿了一个果子,小心地挤了汁,直接喂小虎仔喝下。不经意间瞥向潭水处,弘珙帝才发现对方拿果子的手不甚灵活,心中疑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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