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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晗 于 2012-6-12 15:23 编辑
《金屋藏兔》(如花似玉之一)作者:沈韦
出版日期:2011年2月24日
【内容简介】
京城四少个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城里的姑娘家都想当他们的美娇娘。
其中坐拥宝石矿产的殷家少爷殷槐笙,长相俊美无俦却带点邪气,
生就一双桃花眼,聪明绝顶但言行轻佻,百花丛中自在悠游,
在众姑娘心中虽非第一夫婿人选,却是第一情人人选!
然而没人知道,隐藏在吊儿郎当的假面下,他有颗愤世嫉俗的心,
只因私生子出身让他阴郁不满,回殷家于他只是值得大闹一场的游戏!
而他也并非花心大少,早早心有所属,只爱从小就跟着他的小兔儿……
白晓兔长得又白又小,像只小兔儿,所以取名叫晓兔。
她从小在青楼里长大,出身卑微却个性开朗,
和殷槐笙是两小无猜、互相依赖、分不开的好朋友。
虽然如今她的好哥哥已认祖归宗成了大少爷,可仍没忘记接她入府,
可见他多需要小兔儿的照顾!只要他不看腻她,她发誓会一生跟着他、保护他……
相关链接:http://www.txtnovel.vip/thread-687097-1-1.html《金屋藏兔(如花似玉之一)》作者:沈韦【完结】
试阅内容:
楔子
璀璨皇城,繁华富丽。
天子脚下,权贵云集。
幅员广阔的京城,最受瞩目的并非人人钦羡的皇亲国戚,而是势如中天、富可敌国的四大家族。
此四大家族分别为——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当朝丞相为首的宫家;骁勇善战,深受皇上信任,以镇国大将军为首的君家;买卖五谷杂粮,箝制当朝大半民生物资的解家,以及拥有多处宝石矿井,贩卖各式珠宝的殷家。
四大家族家大业大,一举一动对当朝的影响无远弗届,其家族成员众多,长相、脾性、能力各异,最教外人津津乐道的无非是四大家族中有「四公子」之称的宫熙禛、君傲翊、解子焰与殷槐笙。
四公子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举手投足间带有浑然天成的贵气,吸引众人的目光。京里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富家千金,无不为其芳心悸动,卯足了劲想获得四公子的青睐。
当前最炙手可热的该是丞相最疼宠的小儿子——宫熙禛,他相貌俊美无俦、性格玩世不恭,偶尔会闯点小祸,闹得京城鸡飞狗跳,倘若没有傲人的家世与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相貌,他只是个惹人厌的地痞小流氓,但他所拥有的过人之处弥补了一切,让京里的人对他是又爱又恨。
不过众家闺女并不将他列为未来夫婿人选,因为他早有了未过门的妻子苑舞秋,那极其幸运教众人嫉妒的女子有着与宫熙禛不相上下的花容月貌与家世,两人自小青梅竹马,站在一块儿简直就像是金童玉女下凡尘。
宫熙禛爱她若宝,不管上哪儿淘气捣蛋,右手一定紧紧携着她,眼里再也容不下其它女子身影,恋慕他的女子不想自讨没趣,转而将希望放在其它公子身上。
君傲翊,身为镇国大将军的长子,拥有俊雅的外貌,偏又带了一丝阴沈气息,沉默寡言、器宇非凡,有着过人的武艺与令人无法忽视的男子气概,系属皇上亲军。
他与宫熙禛年纪相仿,亦为知交好友,但比喜欢到处闯祸的宫熙禛更有责任感,行事更有分寸,更重要的是他尚未有婚配。
在当今圣上的宠信重用之下,他的未来光明璀璨、前途无量,如此良婿,让家里有未出阁闺女的父母视他为乘龙快婿,纷纷想方设法要让自家闺女与他来个不期而遇,好制造相识机会。
而身为当朝最大商行当家的解子焰,相貌英挺伟岸,许是镇日周旋于尔虞我诈的商场中,以至于性格莫测高深、不易亲近,可是他名下拥有的众多商行与万贯家财却令人垂涎觊觎。
若能与解家结为亲家,势必能在商场上捞得不少好处,因此就算他难以捉摸,城里的媒人也几乎快踏破解家门坎。
至于出自宝石矿产世家的殷槐笙,出身就不如前三位公子来得尊贵,其生母为青楼艳妓,私生子的身分让他不见容于殷家,幼年时在京城过的是最教人瞧不起的生活,若非后来殷家长子死于马蹄下,他一辈子都进不了殷家大门一步。
或许是出身不够光彩,母亲的身分低贱,连带的殷槐笙的长相也让人觉得带了点邪气,虽然一双桃花眼迷倒不少姑娘,只可惜言行举止轻佻散漫,一般名门闺秀只敢偷偷看他,倒不敢明目张胆将他列为理想夫婿对象。
对京城里的老百姓而言,这四位公子风度翩翩、各有特色,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一言一行都教人回味再三。
他们平日最喜爱谈论的话题,除了宫熙禛娶苑舞秋已成定局外,便是剩下的三位公子会娶哪家闺女为妻?
他们甚至会聚集在客栈,将京里所有未出阁的名门闺秀名列纸上,一一评论,替三位公子挑选出相貌与家世足以匹配的女子。
只是月老真会照本宣科,依众人的评断想法,替公子们系上红线吗?
第一章
金晖闪耀,璀璨耀眼;满园桃花,灿烂绽放;绿草如茵,春意盎然。
一只翠绿的鸟儿优雅站在开满粉嫩桃花的桃树上,轻啄羽翼,细小的脚爪往枝头跳跃,小小的羽翼拍动,引吭高歌。
清脆悠然的啼叫声经由流动的空气,穿绕过雕梁画栋,传送进位于殷家东厢屋顶覆有黄色琉璃瓦,屋墙以绿色琉璃灯妆点得富丽堂皇的「琥珀厅」。
琥珀厅内软语呢哝,一片奢华靡烂。
曲起右腿,斜躺在缀有宝石雕饰罗汉床上的殷槐笙浪荡敞开衣襟,露出结实平坦、肌理分明的胸膛,一双不正经的桃花眼与总是似笑非笑带着挑逗意味的唇角,构成一张诱人沈沦,使良家妇女脸红心跳、不正经女子主动投怀送抱的俊帅脸孔。
翡翠阁的妓女们在老鸨翡翠带领下围绕在殷槐笙四周,剥葡萄的剥葡萄,执扇搧风的搧风,倒酒的倒酒,捏腿的捏腿,各司其职,让他享尽美人随侍在侧、左拥右抱的销魂滋味。
「葡萄甜吗?」桃花将剥好的葡萄送进殷槐笙嘴里。
殷槐笙吃下葡萄,轻佻地对桃花眨眨眼。「甜,桃花姊亲手剥的葡萄怎么可能会不甜?」
桃花眉开眼笑,右手食指轻刮了下他的脸颊,微噘着嘴佯装抱怨。「你这张嘴总是甜得腻人,死的都能让你说成活的。」
殷槐笙笑得更加轻佻诱人,低沈的男性嗓音带着诱惑。「若非桃花姊深深烙印在我心版上,妳说,我岂会种了满园子的桃花,好来个天天睹物思人?」
「呸!你真以为我不晓得园子里的桃花是你老子派人种的,竟敢说谎骗我,未免也太不用心了。」桃花不满轻啐了声。
「那就是我那死去的老子太喜欢桃花姊,所以才种了满园桃花。」谎言被当面拆穿,厚脸皮的他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仍是笑得足以勾魂摄魄。
坐在一旁快乐品尝最爱的玫瑰糕的白晓兔忍不住掩唇喷笑,结果糕饼屑卡在喉咙,让她难受的用力咳着。
白嫩似掐得出水来的小脸蛋不禁胀红,灵灿无辜的圆眼布满水气,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糕点,右手拚命捶着胸口。
「瞧妳,呛着了,小心点。」本来忙着欣赏琥珀厅内各式珍宝的翡翠快步来到她身边,利落倒了杯茶喂她喝下。
白晓兔一呛着,殷槐笙笑扬的唇角立即敛住,跃下罗汉床,一个箭步赶到她身畔,帮忙拍背。
桃花及房内所有妓女也都关心地停下手边动作,紧张围上,七嘴八舌提供让她不再难受的方法。
直到她小口小口喝着温热的茶水,顺了气,不再难受,殷槐笙才悠哉踱回原位放松斜躺下。「晓兔,妳真是太没用了,成天听我胡说八道早该习惯了不是吗?居然还会被呛到,该罚!」
「罚什么罚?我说真要罚,也该罚你才是。」翡翠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对,该罚槐笙。」桃花帮腔。
其它妓女加入起哄,腰肢轻摆,围回殷槐笙身畔,开心的要他乖乖受罚。
「姊姊们,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让妳们对我这般心狠手辣,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殷槐笙双手一摊,好不无辜。
「你是没做什么,不过我们姊妹就爱看你受罚。」桃花格格笑着,食指再刮了下他的脸颊。
「好吧,妳们说,究竟想怎么罚我?」殷槐笙认命叹了口气。
「我们要好好的想想,绝对不让你好过就是。」桃花不怀好意说着。
人如其名的白晓兔以最清澄无辜的双眼对上了殷槐笙的桃花眼,淘气的朝他挤眉弄眼,摆明了说这件事与她无关,全是他没哄得姊姊们心花怒放,才会招来横祸。
「好吧,妳们就好好的想想呗,无论是什么责罚,我会闷不吭声,全部承受。」他大方的任凭她们宰割。
桃花等姊妹听他如是说,全都开心拍手叫好。
站在厅外玩赏垂枝绽放娇艳花朵的燕燕,眼角瞥见一行人正来势汹汹朝着琥珀厅而来。
为首的中年妇人穿金戴银、贵气逼人,趾高气昂以不屑的口吻对身后的仆佣道:「那个小杂种胆敢让妓女进我殷家大门,今日我非得让他晓得这个家是由谁作主不可!」
「夫人说得是。」身后的家丁立即附和。
燕燕甫认出对方,赶忙闪进厅内,急促的对众人宣告。「老妖婆来了!」
一听见徐水莲出现,翡翠与桃花等人唇角有志一同往上扬起,每个人笑得更加柔媚,风情万种。
斜躺在罗汉床上的殷槐笙桃花眼一挑,放荡的将头枕在桃花的腿上。
娇小玲珑的白晓兔吐了吐丁香舌,乖乖坐下来,眼观鼻、鼻观心,等待风暴来临。
翡翠则移步到多宝阁前,拿起一只翡翠琉璃壶,让投射进厅内的阳光将手中的翡翠琉璃壶照得透亮。
徐水莲身后各跟随着两名家丁与婢女,盛气凌人地进到琥珀厅,轻蔑的眼神先是扫向躺在妓女腿上的殷槐笙,再以眼角余光扫向厅内所有的妓女,高傲的以鼻孔喷气。
「瞧你这是什么德行!白昼宣淫,你打小在妓院待惯了,喜欢莺莺燕燕环绕在身边,长大进了我殷家大门依旧死性不改,自个儿不要脸就算了,我殷家可是世代清白,容不得你这小杂种在这无耻放肆!」徐水莲尖着声痛斥。
想她徐水莲系出名门,父亲乃翰林院学士,自小要什么就有什么,所有人都宠她、顺她,嫁进殷家后也该是如此,想不到她生下长子没几年,丈夫就耐不住寂寞净往翡翠阁跑,甚至迷恋上那里的花魁——槐花,荒唐生下殷槐笙这小杂种。
她瞬间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吞不下这口恶气,于是哭闹抬出娘家父兄,将丈夫压制得死死的,不许殷槐笙母子踏进殷家大门一步,甚至让父兄上翡翠阁羞辱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替她出气。
若非丈夫因病去世,没几年宝贝爱子德永又死于非命,贪婪的小叔觊觎当家之位,碍于殷家祖宗规矩,身为女人的她无法当家作主,她也不可能忍辱接殷槐笙进门,表面上是让殷槐笙顺理成章继承家产,实际上殷槐笙只不过是她手中的傀儡。
所幸那令人作呕的槐花早死,否则要她成天面对这世间她最憎恶的两人,真会让她食不下咽。
徐水莲的责骂,殷槐笙全当耳边风,他醉眼迷蒙,脸颊在桃花的腿上蹭了蹭,略哑着声道:「哎,耳朵好痒。」
「是吗?肯定是有不识趣的小虫子在你耳边嗡嗡乱叫,真是可怜,让我帮你瞧瞧。」桃花忍着笑,大惊小怪的要帮他掏耳朵。
「殷槐笙,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他的怠慢无视,无疑是火上浇油,气黑了徐水莲的脸。
白晓兔拿着毛笔,佯装认真俯案在纸上作画,其实正不时偷瞄气急败坏的徐水莲与故意揶揄徐水莲的殷槐笙,她陪他待在殷府也有四年多了,徐水莲的尖酸苛刻她一点也不陌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徐水莲会这么不讨人喜欢?难道她从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太过难听刺耳吗?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放荡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恍然大悟的瞥向怒不可抑的徐水莲。「啊,原来殷夫人是在跟我说话,殷夫人左一句小杂种、右一句小杂种,不指名道姓,我还真不晓得妳是在说我。」
「放眼琥珀厅,除了你是小杂种外,还有谁是?」徐水莲最恨他老以漫不经心的语气敷衍揶揄她。
「原来是我啊!」殷槐笙有趣地扬起嘴角,戏谑地对上方的桃花眨眼,惹来她一阵格格娇笑。
伤害不了殷槐笙,教受挫的徐水莲重重跺脚,厉声怒骂:「恬不知耻!来人,还不快给我把这群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
「是,夫人。」家丁们听命,立刻赶人。
「出去!这里不是妳们能来的地方,快点出去。」家丁们狗仗人势,一副她们若不走人,就不客气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哎呀,好可怕,殷公子,救命哪!」桃花等人佯装吓坏了,全窝向他寻求庇护。
殷槐笙坐起身,抬起右手不愠不火道:「慢。」
家丁与婢女被他无形中散发出的威仪震慑,不自觉停下粗鲁的赶人动作。
「难不成你要为了这群不要脸的女人反抗我?」这五年来的相处,使徐水莲了解殷槐笙难以控制,眼看他将一步步脱离她的掌控,心急如焚的她自然更想镇住他。
「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这里是我居住的院落,真要请人离开,也该是由我说了算。」殷槐笙笑得轻松自在,可话里却带有不容忽略的警告意味。
「你说错了,殷家的一草一木全都归我徐水莲所有,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可怜你,勉为其难让你踏进殷家大门,你还见不得人的窝在翡翠阁里当小龟奴。」徐水莲要他乖乖认清自己的身分。
「听起来我似乎该好好感谢妳。」殷槐笙挑了挑好看的浓眉。
「知道就好,瞧你这丢人现眼的德行,就算穿上华贵的衣裳,也改变不了低贱的出身,我连站在这里,都可以清楚闻到自你身上传来的卑贱味儿。」徐水莲故意作了个恶心难忍的表情。
原本不想生事的白晓兔听她字字句句夹棍带棒、尖酸刻薄,跳出来以清脆娇嫩的嗓音说:「阿笙所穿的衣袍都有用熏香熏过,除了好闻的香气外,不会有其它味道,何况卑贱是啥气味?我白晓兔长到十七岁,可不曾闻过。」
娇小纤瘦的她,像最忠心的护卫,悍然无惧护卫着比她高大的殷槐笙,不许徐水莲恣意侮辱他。
晓兔的悍然维护,使得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掺和了柔情,漂亮的桃花眼盛满暖意,炙热注视挡在身前的小人儿。
「妳是龟奴的女儿,身上也有相同的卑贱味儿,当然会自以为什么味儿都没有,想想真是可悲,妓女的儿子和龟奴的女儿,再加上满厅的妓女,雅致的琥珀厅变得不堪入目,都快成了妓寨。」徐水莲看白晓兔也不顺眼。
原本她只让殷槐笙进门,想不到那个卑贱的小子住不到一年,就把白晓兔接进来,她本不认为一个瘦弱的臭丫头能对殷家造成任何影响,况且当初她需要殷槐笙好好合作,也就没吭声,在她的纵容下,这臭丫头跟前跟后竟然也住了快五年,想不到今日竟然胆大包天反驳她。
白晓兔双手紧握成拳,气红了脸,张口欲言,一旁佯装把玩翡翠琉璃壶的翡翠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要她别急着与徐水莲争论。
白晓兔接收到翡翠的示意,这才嘟着嘴忍下来。
「所以说,高贵的殷夫人压根儿就不该和卑贱的我们共处一室,殷夫人,请。」殷槐笙眉开眼笑,一派云淡风轻,彷佛徐水莲字字珠玑,右手往外一摆,送客的意味甚浓。
「你这是在赶我?」徐水莲眉心紧锁,扬高了声儿。
「殷夫人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迷人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
「你好大的狗胆,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要知道,这一切我能给你,也能全收回,让你这小杂种被打回原形!」徐水莲危险的半瞇着眼,警告他别太过狂妄。
「听起来很可怕。」殷槐笙以眼神示意,让桃花斟了杯酒喂他喝下,轻佻依旧。
「知道害怕的话,还不快把这群贱人赶出去!甭以为你现在是众人口中的京城四公子之一,就真以为自己成了贵公子,在我眼里,你比烂泥还不如!」徐水莲轻蔑的哼了声。
殷槐笙挑了挑眉,击掌两下,唤来守在外头的护卫。「来人啊!」
徐水莲见他识实务,满意的扬高下巴,等着这群碍她眼的贱女人被踢出大门。
在外头的护卫听命进入琥珀厅,为首的护卫赵平恭敬请示:「公子有何吩咐?」
殷槐笙以关怀备至的口吻说道:「殷夫人累了,你们护送她回房去吧!」
闻言,徐水莲整个人像被雷打到,气得大发雷霆。「你这小杂种说什么?!居然敢赶我走,你是想回翡翠阁当你的小龟奴了是吗?」
「呵,公子,再喝杯酒。」桃花又倒了杯酒,移至殷槐笙唇边,服侍他喝下。
殷槐笙不疾不徐地啜饮美酒,气定神闲说:「赵平,殷夫人都『累』黑了脸,你还不快护送她回房?」
「是,夫人,请。」
「赵平,你敢!给我看清楚你脚下踩的是谁的土地,又是谁发薪饷给你!」徐水莲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拧断殷槐笙的脖子。
殷槐笙赞赏地对徐水莲鼓掌致意。「说得好,殷夫人,眼下赵平踩的是我的土地,领的是我给的薪饷,他的确是该听我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殷家的一切明明就属于我。」
「殷夫人想必是气昏了头才没想明白,就让我好心的为殷夫人解惑,不论是对外或对内,我这个『小杂种』都是殷家名正言顺的主子,妳所自认为属于妳的一切,其实都归我所有。」殷槐笙慢条斯理的说着,得空时,桃花还剥了颗葡萄喂他吃。
徐水莲瞪大了眼听他大言不惭。
「妳嘴里老嚷着我是小杂种,我是没啥意见,不过还是得提醒妳一声,再怎么说,我也和妳那死去的宝贝儿子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我既是小杂种,那他不也是小杂种、小混蛋?」
「你怎能跟我的永儿相提并论?你娘出身低下,不过是个千人枕的妓女,她凭什么跟出身名门的我相比?」
「的确是没得比,我娘比妳漂亮,比妳温柔,比妳知情识趣,莫怪我爹心里只有我娘,完全没有妳,啧!啧!妳能认清这一点,不错。」他嘉许一笑。
「你这个小杂种!」徐水莲恨得龇牙咧嘴,最不堪的往事被他掀出来,要她如何不恨?
殷槐笙竖起食指,遗憾摇头。「别忘了,妳这一句小杂种连带骂了两个人。」
「不要拿你和我的永儿比,你永远比不上他!」徐水莲厉声疾呼。
「当然比不上,我再荒唐再浪荡也不会意图非礼官家千金,落得遭人乱棒打死的悲惨下场。啊,瞧我,怎会如此大意,都忘了外人以为殷夫人的爱子是不小心死于马蹄下,还好,在厅内的都是自己人,没事儿。」殷槐笙佯装不小心失言,好不抱歉地瞅着徐水莲看。
殷槐笙故意提起爱子的死因,有如利箭正中徐水莲的胸口,让她脸色登时刷白。
「小……殷槐笙,你别得意,我会让你知道,我要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殷家的主子,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狼狈地撂下话后,徐水莲便落荒而逃。
她所带来的家丁与婢女见主子吃了瘪,全都低垂着头快步尾随徐水莲离开。
他们离开后,殷槐笙对赵平等护卫摆手,让他们全退下。
徐水莲的离去,对晓兔而言就像是暴风雨过后,恢复该有的宁静与安详,粉嫩的唇瓣吐出长长一口气。「终于……」
从小到大,只消一有麻烦找上,槐笙总会挺身而出为她挡去狂风暴雨,所以自从她爹因病去世,他到翡翠阁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儿住在殷家,她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知道,他一个人待在殷家很辛苦,她不认为徐水莲会善待他,虽然她身形娇小,力气也不够大,但若有事发生,至少她可以替他挡掉些许灾祸。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形同嚼蜡,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身处地狱,她也会感到无比开心。
「徐水莲的性情数十年如一日。」翡翠放下手中的翡翠琉璃壶,不苟同的摇头。
「我光看那老妖婆就一肚子气,再听她嘴里吐出的话,更是气得想拔光老妖婆的头发。」桃花没好气的为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消除火气。
「发火的不止妳一个,瞧咱们的小兔儿,气到都要跟老妖婆拚了。」燕燕宠爱地笑指着让人见了忍不住想保护的白晓兔。
「让小兔儿跟老妖婆硬拚,无异是把鲜美的兔肉直接送进邪恶的蛇口,咱们怎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翡翠轻笑,话里有着浓浓的疼爱。
白晓兔打从出生就长得又白又小,像只小兔儿,所以她爹便为她取名为晓兔,她跟着当龟奴的爹居住在翡翠阁,成天和比她年长五岁的殷槐笙东钻西窜,两小无猜、活泼可爱,翡翠阁的妓女无一不把他们俩当宝来疼。
他们两人先后死了爹娘,又先后进了殷家,明知有槐笙护着,晓兔不会有事,但她们仍是担心两个孩子在徐水莲的眼皮子底下没好日子过,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羽翼渐丰的槐笙从原本的傀儡到将家业玩弄于股掌之间,教翡翠大吃一惊之余也赞赏不已。
槐笙这小子在翡翠阁可没白待,深知何时该忍气吞声,何时又该来个蚕食鲸吞,杀徐水莲个措手不及。
殷槐笙走到晓兔面前,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佯怒责骂。「妳这笨蛋,没三两三也敢跟人拚,人家随便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妳打趴在地。」
哼!该罚!他面目狰狞加重力道。
「啊!阿笙,好痛。」无法呼吸的晓兔张开小嘴,胀红了小脸痛呼,小手拍打在她鼻尖作乱的大掌。
糟了!她忘了,当槐笙为她挡去风暴后,就会马上回头找她麻烦,她该溜的,呜……
「要死了,阿笙,你想害死小兔儿哪!」桃花等姊妹见状纷纷围上,解救魔爪下快奄奄一息的小兔儿。
晓兔气得直跺脚。「我才不是笨蛋!殷夫人随便乱骂人,我要让她知道,做人不可以这样。」
「说妳傻,妳还不承认,徐水莲天生刻薄,要改早就改了,哪轮得到妳出面教训。」殷槐笙不理会桃花等人强悍捍卫晓兔,捋虎须地抡起拳头轻敲晓兔的额际一记。
「阿笙你这坏孩子,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小兔儿,小兔儿,妳别怕,有姊姊们替妳作主。」桃花与姊妹们纷纷挽起衣袖,抡起拳头,将臭小子推离小兔儿身边,准备好好教训他。
「可怜的小兔儿,本想妳跟阿笙到殷家是过着吃香喝辣的好日子,哪晓得不仅成天要面对会吃人的老妖婆,还要不时被阿笙欺负,我看妳不如跟姊姊们回翡翠阁吧,我保证绝不会让妳受到半点委屈。」光是想象娇小荏弱的晓兔寄人篱下,可怜兮兮等待救援,心都拧了。
殷槐笙脸色难看地拨开重重阻拦,健臂充满占有欲地揽抱住晓兔不盈一握的腰肢。「除了待在我身边外,晓兔哪儿也不会去,妳们休想把人拐跑。」
「不想我们把人拐跑,你也得牢牢护着她才行哪!」桃花对他毫不隐藏的占有欲吃吃发笑,臭小子,再装嘛!
「可不是。」其它姊妹帮衬。
「虽然阿笙有时候会欺负我,不过重要时刻他都会护着我,姊姊们别怪他。」晓兔不想阿笙被误会,急着替他说话。
「瞧妳,姊姊是为妳讨公道,妳却偏要往火坑里跳,真是个傻丫头。」燕燕戏谑的嘲笑晓兔。
姊妹们妳一言、我一语,玩得好不快乐。
殷槐笙让她们尽情笑闹够,这才松开禁锢在怀里的人儿,神态慵懒的斜躺回罗汉床,一手把玩放在小几上颗颗如拇指般硕大的珍珠。
「我今儿个特地请姊姊们过来,是因为翡翠姨娘的生辰就要到了,想要与姊姊们庆祝、庆祝,不过照情况看来,姊姊们似乎认为讨伐我,比庆祝翡翠姨娘的生辰更为重要,唉!人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状似感慨,遗憾地直摇头。
「阿笙你这个坏小子想陷害我们,对我们来说,翡翠姊的生辰当然是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桃花啐了声。
翡翠白了爱兴风作浪的阿笙一眼,要他别玩得太过火,否则姊妹们若来个翻脸不认人,她可是帮不了他。
晓兔凑到殷槐笙身边,用手推了推他的肩头。「阿笙,姊姊们难得来看我们,你就别玩了,快把咱们送给姨娘的贺礼拿出来。」
阿笙就是这样,老爱故意惹姊姊们,她真担心有一天他会被姊姊们乱棒打死。
「咦?原来阿笙这没良心的小子与小兔儿一起准备了贺礼,快点拿出来让姊姊们瞧瞧啊!」桃花等人一听见有贺礼,皆好奇的想知道他们送了什么贺礼。
翡翠眸底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心想自己没有白疼这两个孩子,他们俩不论贫富,逢年过节或是她的生辰,总会牢牢记住,向她祝贺。
「贺礼要让翡翠姨娘先看看喜不喜欢。」殷槐笙拿出一只雕工精美的小巧木匣子。
「那是当然。」桃花等人毫无异议。
殷槐笙嘴角带着笑意,和晓兔十指相扣并肩走到翡翠面前,两人盈盈一拜,齐声道贺:「祝翡翠姨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翡翠接过木匣子,佯怒道︰「啐,我若真寿比南山,岂不成了你们口中另一个老妖婆?」
「翡翠姨娘岂会变成老妖婆?依翡翠姨娘过人的美貌来看,就算过了五十年,也是最美丽的妖精。」殷槐笙嘴甜地哄她开心。
果然翡翠一听他这么说,立刻眉开眼笑,开心得不得了。
「阿笙这臭小子就是嘴甜,难怪翡翠姊老把他揣在心口。翡翠姊,我们都快好奇死了,妳快些打开木匣子让姊妹们瞧瞧吧!」桃花等不及地催促着。
翡翠在众人期盼下打开了木匣子,翡翠阁的姊妹们瞪大了双眼,发出连连赞叹声。
木匣中躺着一支通体碧绿、雕着凤凰展翅高飞的翡翠簪子,凤凰栩栩如生,美丽优雅,一见便知是由手艺最好的老师傅打造而成,价值不菲。
「阿笙,这簪子太贵重了。」即使是见识过各种珍贵珠宝首饰的翡翠也不敢收下如此贵重的礼物。
「所以送给翡翠姨娘再恰当不过。」殷槐笙眼里带笑,取出木匣中的翡翠簪子为翡翠簪上。
他永远记得,当他那软弱无能的爹遗弃他们母子俩时,是翡翠姨娘眉也不皱一下,收留了他们。
他永远记得,当他与娘亲受到徐水莲父兄上门迫害时,是翡翠姨娘不畏权贵,一次次将人轰出大门,且面对被砸个稀巴烂的翡翠阁没有只字词组的抱怨。
他永远记得,当他娘生病无法赚钱,是翡翠姨娘拿出银两请大夫为他娘看病,最后他娘不幸撒手人寰,翡翠姨娘依然二话不说,让他继续留下。
翡翠姨娘对他们母子俩的恩情,绝非钱财可以衡量,他会永记心头。
「翡翠姨娘,难道妳不喜欢我画的凤凰吗?」晓兔失望的垂下双肩,为了绘出最符合翡翠姨娘神态的凤凰,她可是耗费不少心神。
「晓兔巧手亲绘的凤凰,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只是这真的是太贵重了。」翡翠不忍晓兔白嫩的小脸写满失望,柔声安慰。
「既然翡翠姨娘喜欢,那就什么问题也没有。」翡翠的一句喜欢,使晓兔笑弯了眼儿。
「不错,反正我手边多的是珍珠、玛瑙、翡翠、玉石,姨娘无须顾虑,尽管收下便是。」
「是啊!」晓兔点头如捣蒜。
「翡翠姊,妳就收下吧。」桃花等姊妹感受到殷槐笙与晓兔的心意,帮忙说项。
「咱们晓兔充满才情,能画出这么漂亮的凤凰,寻常男人可是比不上,翡翠姊不戴上尽显晓兔的才能怎成?」燕燕帮忙说服。
翡翠见所有人都充满期待的盯着她看,尤其是晓兔,洁白小脸蛋上的眼神似在告诉她,她若不接受,晓兔可会失望地窝进棉被里再也不出来,心疼晓兔的她轻抚着晓兔的脸颊。「可不是,我差点忘了,咱们小兔儿可是画了一手好画。」
殷槐笙见翡翠不再推辞,扬着笑,轻松且自然的将手勾在晓兔肩上。「所以咱们现在可以大摆宴席,庆贺翡翠姨娘生辰了。」
他击掌两声,早在门外候着的仆佣立即端上好酒好菜。
仆佣们一字排开,依序端上刚做好香气四溢、热腾腾的好菜上圆桌,再鱼贯退下。
桃花等姊妹开心地拍手叫好,晓兔拉着翡翠在圆桌坐下,翡翠就端坐在殷槐笙与晓兔两人中间,快乐的看着好姊妹们与她最疼爱的两个孩子为她祝贺,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殷槐笙率先端起斟满的酒杯。「敬翡翠姨娘。」
「敬翡翠姨娘!」晓兔快乐的扬高声,跟随阿笙。
桃花等姊妹们也执起酒杯,欢喜为翡翠祝贺。
金碧辉煌的琥珀厅内传出阵阵欢乐笑声,衬着外头翠鸟嘹亮的啼叫,更显热闹欢庆。
本帖最后由 苏飞 于 2011-4-2 10:51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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