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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Missing&Losing》作者:SmallD【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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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筑] 【首发】《Missing&Losing》作者:SmallD【完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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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2:45:53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本帖最后由 可见光一束 于 2012-11-7 22:49 编辑


  我叫单茴颜,我总喜欢穿着牛仔裤无袖衫低着头穿梭在校园里,时而感受周围各异的目光,有男有女。从不认为自己有绝色容颜,事实上那是一张略带稚气的娃娃脸,经常因为紊乱的作息而浮肿得一塌糊涂,身体不好导致脸色苍白。零说这样的我更添清冷孤傲的气质。
  孤傲?大概吧。虽然自己从不刻意。这承自我那美丽的母亲。母亲,是的。我的母亲才拥有倾城的美貌,而我不过沿袭了十分之一。或者,更少。美丽的人有资格抬眼看人,母亲即是如此,无意并且刻意。年轻时的她颠倒众生,仰慕者数不胜数。她随意流连于众多真心痴心中,乐不思蜀。
  最后玩累了,嫁了我父亲,一个不出色也不庸俗的男人,却是绝顶聪明。我承袭父亲更多,若是儿子便是父亲的翻版。没有母亲的美貌是我的小遗憾,索性父亲的好头脑我继承了差不多,不然如母亲那般就太失败了。零每次听我这么说都忍不住笑,说我是忤逆子,母亲再蠢也不好随意乱说。我白白眼,哎,我何时说她蠢了?
  在重点高中浑浑噩噩地过了三年,我也平安进了大学。也许三年的高中生活过得太迷糊致使记性不错的我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生活的细节,哪怕是一点点,都没在沟沟回回的大脑里留下一丝化学物质。可偏偏又教会了我冷眼旁观,收敛锋芒。我说过我从没刻意扮演不是人间烟火的角色。所以我用“教”。因为事实如此。以至于后来零总是一脸惋惜地说,又一冷血动物被塑造了。冷血?也是。挺适合形容目前状态的我。
  我坚决不让自己太重视‘我’以外难以掌控的东西。‘喜欢’是一种执念,不必产生太多。能力有限,偏又占有欲强,如何活得快乐?虽然不是自愿出生,既然来了也没少吃苦不如活得轻松些,也不知道哪天会见阎王。从物质到人,难以捉摸的情感,我皆冷淡不强求,世间没有理所当然的事。
  零质疑我这是寡情还是多情?我说都不是,我只是没心肝罢了。没心肝!很准确的形容词。配合“冷血”一起修炼,到后来对什么情啊爱的都无动于衷了,偶尔偶尔听着悲伤的歌才硬挤出那么些眼泪。我通常用这种方法来解救干涸许久的泪腺。
  零说,“你也没有受过感情伤害,怎么见着感情像瘟疫一样躲。”
  我说,“人生那么长,干吗非断送在爱情这东西上。痴情狂爱其实是种罪过。女人容易毁在这当口。你瞧哪对痴男怨女有好下场?唉唉我说的是现实不是言情小说里头。所以为何要痴傻到这般呢?爱情不过是七情六欲中的一种,被刻意夸大歌颂而已,视若生命?用一辈子去陪葬?太傻了,我不干的。”
  “不过难得有一回真付出,老来回忆,至少也经历过不是?”
  “难得付出?哪回?初恋?那只是初动情的意乱情迷,若没有深入交往,还称不上恋爱。若是为老来着想也是没根没据的,你知道哪天死?就那么好运活得到八十?经历不经历权看你重视不重视,若是潇潇洒洒过,少了一种又如何?我这么轻松过活不也是一种经历嘛。放不放得开才是重点。”
  零老是叹气,“怪不得负尽那么多少男的心。”
  “你若可怜他们,送给你来安慰。谈情说爱太浪费时间,即便是空虚玩玩,我没空抽时间沉醉其中,我有我的路要走。哪像你为情而生,早晚为情而亡。”
  零,一个潜藏在笑容外表下的矛盾水瓶座,为了毕生惟一一次的情,耗尽身心,遍体鳞伤。她说,“茴颜,我不要人生完美,但要完整。这辈子我只为他付出真情,仅此一次。所以,让我好好去爱。”
  遇见魏言帆是零的不幸,却也是宿命。他们的相遇好似注定一般,没有征兆,没有伏笔。在一个晴空万里的早晨,在一声尖叫中,卷子、书包、书本满天飞,蓝色山地车以完美的姿态倒下,压住零的腿和另一个肇事者。零吃痛叫出声,抬头望见一双清透无比的眼睛。
  “你没事吧?”语气十分着急。
  “没事,没事。只是吓着而已。”零一边挥手一边试图站起来,却发现小腿外侧被车链划出又长又深的一道口子,血早已流下来,鲜红沾染裙摆一片。
  “呀,你流血了!真的非常抱歉!我,我送你去医院吧。”
  零玩味地笑着,拿出口袋中的纸巾擦试伤口周边的血迹,肇事者慌忙扶起她,额头皱得老紧,担忧一览无遗。
  “真没关系,只是一道口子,用不了上医院的,回家涂些药水就行了。”
  肇事者快速拾起零掉落的书本,笔带,一晃眼瞧见了练习册上的名字:李梓零。
  “李梓零。”他口中喃喃道,“你…可认识单茴颜?”
  零一脸惊讶,“认识呀。她是…我朋友。你也认识她?”
  他笑了,“是,她是我妹妹。我叫魏言帆。”说着伸出右手,“你好,还有,对不起。”
  零也笑,伸出手,“你好,还有,没关系。”

  魏言帆,我的哥哥,正确说是高出我一届的学长。一个温柔体贴的大男生。外貌不特别出色但很惹人眼。秀气的眼、挺拔的鼻梁、单薄的嘴唇。待人细心热忱,带着些许腼腆。第一次遇见他是在新生会上,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陈词是一贯的公式化,却带着新鲜真实的意味。不急不缓得从他嘴里说出,使得原本沉闷无聊的大会堂顿时增色不少。后来听说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成绩优异,风度翩翩。最难得的是他人品极好,许多女生都暗许芳心。魏言帆给我的感觉很特别,不似一般男生的轻率、冲动,稳重冷静,但无少年老成的意味。聪明体贴,不轻浮。确实是好男孩。原本我已打算介绍他们认识,现在倒省了心。
  我风尘仆仆地赶去清轩坊,魏言帆说他请客吃饭,当作道歉。我赶到那时,桌上已堆满了小菜。
  “呦,今天真是好口福了,都是零爱吃的菜。你们真是默契呀。”我揶揄地说。零啧啧嘴,没什么反映。倒是魏言帆脸一下红了,局促地恩恩啊啊半天。
  我笑,说是我哥哥却像个小孩子。零没说话,意味深长地看我们。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开动吧,零,多吃点。”
  零浅笑。
  就这样,魏言帆和零正式相识。原以为这会是场美丽的相遇,后来才知是我错了,我错在了自己的掉以轻心和目中无人……
  事情一帆风顺地开始,经过,高潮直到……
  进大学两年,学生会突然提出举办新年晚会。我一向不合群,讨厌人多嘈杂的地方,对此没有热情。日子近了,周遭越来越多的男女成双结对。晚会,需要舞伴。剩下我一人,形单影只,显得格格不入。室友好言相劝,我敷衍一笑。实在不热衷这样的活动。
  深冬渐至,早晨的天不再只是毛衣就可保暖,我一时大意,坐在教室里瑟瑟发抖。眼瞧铃声快响了,也不能回寝室家件衣服。嘴唇渐渐发紫,脸色越加苍白。
  一件暖衣披上身,顿时寒意消去一半。魏言帆坐在我身旁,担忧的遍布脸庞,苍白不比我逊色,像是许久未合眼安眠。近座几名女生开始小声议论,我不予理会,
  “你怎么来了?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你们系没有课吧?”
  “我担心你,你看衣服穿这么少…”
  一丝暧昧蔓延开来,我浅笑顺势移开了两人的距离,
  “忘了带而已,下次注意。你不会未卜先知吧,预见我今天受寒冬之劫?”
  他局促,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额…是有事找你,那个…新年晚会你还没有伴侣吧?我也没有…我请你当我的伴侣可以吗?”
  我一愣随即笑出声,“魏言帆,我不认为你的魅力小到伴侣要自己主动找的地步,若你愿意自然有大把大把地美女蜂拥而上。”我一直连名带姓地称呼他。
  他更加不安,像怕被看穿什么一样。
  不愿见他狼狈,拍拍他的肩膀应允下来。
  笑容顿时展开。
  这是好意,不忍心见他失落,如母性般难得的纵容。但,又或者是别样的情愫作祟。我分不清。肯定的是,绝对不是爱情。
  我总是希望自己不会做错,所以凡事谨言慎行,不多管闲事。结果延伸出冷漠的性格。但我没有后悔,哪怕被人指责没心没肺。我确实没心没肺。可是,这回我还是做错了。 本帖最后由 御风飞扬 于 2011-6-13 22:3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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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5 17:11:32 |只看该作者
感觉不错啊。。可以写成长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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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2:51:18 |只看该作者
很早以前写的一篇小文~大家见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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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2:50:24 |只看该作者
尾声
  我不知道用何种心情来谈结局,零的疯狂或许是她最好的归宿,她始终无法摆脱从母亲身上遗传下的基因。她忘了魏言帆,忘了我,忘了自己,甚至忘记诞下的女儿。我不试图打探孩子的父亲是谁。大家心知肚明。魏言帆真的成为零此生唯一所爱。
  三年过去,零的状况好了许多,不再莫名发狂,更多的是逗弄小真实。这时零脸上浮现的笑充满了温暖与幸福。血与血的纽带实在伟大。生命是不断相聚离散,想念遗忘,我知道的。我们都有遗忘得本能在岁月风化中,逐一擦掉对过往的记忆,遗忘那些曾经对你很重要的脸谱,很重要的事。多年后偶尔想起,只余一抹淡淡的感伤,不会记得当初是怎样不再联络的。零决绝地选择彻底遗忘,不给回忆任何机会。她也终于找到幸福的方法。我乐见这样的收场。偶尔听闻一些魏言帆的消息,诸如,出国留学,学成归来事业蒸蒸日上,还有订婚结婚又分手之类,等等。
  而我依然心如止水,带着零从我们生长的地方消失,来到江南小镇,开起一家甜品店。零和我的愿望终于实现。小店的名字是:Missing&Lo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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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3 12:49:51 |只看该作者
二       
  新年晚会异常热闹,小小的礼堂容纳着超负荷的人群,像沙丁鱼罐头般。空气混浊得厉害但影响不了热情狂野的奔放。我应允了魏言帆的约请,可实际上整场晚会我只和他共舞一曲,其余时间都被别的女孩强拉硬扯地拖下舞池。受欢迎程度不言而喻。
  舞会过半,氛围实在让我难受,我向舞池中的他招招手,示意去外面透透气。只见他立刻停下舞步,向对方道歉后就跑过来。
  果然体贴。我一向很喜欢他的这个优点。
夜晚的校园与热闹得礼堂相比,冷清许多。不过十分合我意。虽然有点冷,我一直很怕冷。
  他犹豫了片刻,一只手终于搭上了我的肩。我们第一次如此亲密的同行。我感觉的出他的尴尬和掩饰不住的喜悦,心头晃过些许玩味,脱口而出,
  “魏言帆,你喜欢我吧?”
  他身子猛然一抖,十分强烈。
  “你……为什么这么问……?”
  “哈哈哈,因为你是我哥哥呀。哪有哥哥不喜欢,不疼爱自己妹妹的。”
  失望如潮水般涌现在他的脸上,面带不悦。
  “我有喜欢的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我不搭理,明知故问地说,“谁?我可认识?”
  他停住脚步,凝视我良久,我被他瞧得背脊发凉。好一会才开口,声音沙哑,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
  “呵,你别告诉我你心仪的那位‘她’就是小女子吧?”我故意打趣地说。
  他点头,很用力的点头。
  “为什么呢?我并不娇艳绝伦,而且冷漠至极。凭你的条件大可以找到成堆像零那样漂亮的女孩子,怎么独独钟情我?”
  “没有为什么,喜欢不需要理由。”
  我笑,“你知道吗?喜欢是一定有理由的,因为某种理由吸引住我们,才开始喜欢。喜欢到深处时才会爱。学会‘爱’之后才真正不需要理由。那时的我们会爱上对方的所有,包括缺点。我不认为自己有可以让男生倾慕的条件。”
  他叹息,“茴颜,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吗?你可以没有惊世骇俗的美貌,却拥有旁人无法比拟的凛冽气质和聪明头脑,你的冷静,你的淡漠,你的理性,甚至你的绝情都足以让众多男生为之倾倒。与那些只顾外表,堕落世俗的女孩子相比,你真的太突出,太不平凡了。我们不是只看外表的傻瓜。何况你不是不漂亮只是没有好好打扮。不要再妄自菲薄自己的外貌了。”语毕,轻轻拨开我额前的刘海。
  我没有甩手阻止他的亲昵行为,没有讨厌的感觉,虽然清晰地闻到他的气息。心里有一丝荡漾,湖面轻轻泛起一层涟漪。可惜稍纵即逝。再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唇触碰着唇,我睁着眼望住他紧闭的双眼,黑暗中依稀见到他的兴奋还有……零的眼泪!
  自晚会之后,我与魏言帆的关系变得尴尬起来。每次见面他的脸总是先红一阵,随后才恢复原来的面色,我暗自好笑,心想他真的当真了。我不点破,既然当事人没有发话,我不急着凑热闹。要是摊了牌,恐怕朋友也难做。魏言帆是我难得中意的异性朋友。
  零来看我几次我,我稀稀落落地说了些晚会的片断给她听。每回她的神情都越发不多,虽然极力隐忍。大概已经看出了我与魏言帆之间的变化。我疑惑,难道零喜欢魏言帆?
  时间过去一个多月,其中,魏言帆找我的次数逐渐增加,明眼人都看出他的用意。开始我只是笑笑不到回事,可越到后来厌烦之情越浓重,虽然表面依旧是风平浪静,心里早已建起一层墙。我等待机会和他讲明。
  放寒假的一天,魏言帆约我出去,我去了。猜到他大约是忍不住想表明心迹。心里预先盘算好回绝他的话。
  果不其然。
  在茶坊里坐了半天,东拉西扯说了许多。我的耐心随着时间降到了冰点。最后我决定先打开话题,
  “魏言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要吞吞吐吐,胡扯一大堆话。”
  他害羞地笑,脸颊染上些许红晕。
  “你要是少聪明些就好了。”
  “那我们就得拖拖拉拉到天黑。”
  他笑“好吧,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问你,做我女朋友,和我交往好吗?”
  我呆了一下,没想到他直接问我做女朋友的事,原本以为最多表明心迹。
  “这个…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喜欢你’之类的话,想不到你竟然说到了交往。”
  他更诧异,“不是……在晚会那晚我就已经表露心意了吗?”
  “啊?我以为你那是说着玩的,显示你不讨厌我,我不以为那是告白。”
他面露不悦,“我不是随便把喜欢放嘴上的人,见谁都说。”这倒是事实,他不轻浮,很稳重。
  “眼下之意,你对我是男女之情非兄妹之意?”
  “是的。”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很失落,遗憾这个世上不会存在纯粹的男女友谊。
  “抱歉,我的回答是不。我没想过交男朋友,之所以对你另眼相待是因为我觉得你同其他男生不同,比他们成熟些,明了些。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我想错了。原来你也是普通人。我高估你了。若是我哪里做的不到位带给你错觉,那是我不对,我道歉。交往一事我不会同意。”我说的十分婉转。想给魏言帆留点台阶。
  魏言帆的脸从害羞、惊讶、到不悦以致最后的阴沉,我从没见过他那样的神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不说话,也不看我,低着头身体一动不动。边上的客人和服务生都盯着我们看,就这样好久,天色逾晚,我想差不多该回家了。起身对他说,“天太晚了,我该走了。”
  他终于有点反映,低沉地说,“我送你吧。”
  我想想,答应了。
  刚出门,手机响起,是家里的电话,我暗暗心惊,知道出事了。拒绝了他送我,眼底的落寞一览无遗,我隐约感到不对,但不及细想,招手拦车。离去时他的视线始终注视我。

  回到家中,一片狼藉。母亲的歇斯底里一再发作,家中完好的饰物所剩不多,父亲的脸早已面目全非,清晰的抓痕纵横交错。终于把母亲哄睡之后,回到烟雾迷漫的客厅,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我坐到父亲身边,他轻轻搂了搂我,眼底的无奈一览无遗。我好似明白了母亲当初选择父亲的原因,这样的无奈在母亲眼里也存在,虽然总是一闪而过。
  “梓零刚才来过了,你妈正好在发病,我就让她先回去了。”
  我惊讶,零怎么不同我约好?
  “你不去上课吗?”
  “不了,今天我请假,陪陪你。”
  他揉一揉我额前的刘海,说,“还是上课去吧,乖孩子不应该逃课的。不用担心我。”
  我不加辩驳,起身轻叩上大门。转身之际客厅里传来一声轻微叹息。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云灰蒙蒙地遮住了整座天。闷搔的感觉逐渐消失。铃声响起,是魏言帆打来的。
  “喂。”
  对方不吭声。
  “魏言帆,我知道是你。有什么就说吧。”
  “……我想你,我想见你,我们见面好吗?”
  我啧啧嘴,不耐烦的说,“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魏言帆,我以为你还算了解我,你知道我最讨厌拖泥带水,纠缠不清。我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你这样我们连普通朋友也做不了。你应该不希望我讨厌你吧?”
  对方再一次沉默,很久,很久。久到我准备挂电话,他才开口,
  “等等,最后一次好吗?请你给我次机会让我忘掉你。求你。”
  我变得更加不耐烦,刚想回绝,莫名想起零。算了,还是不做的太绝。
  “好吧,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车子停在pub前,我下车打量了一下周围,很肮脏的小街两旁人行道上三流酒吧、舞厅比比皆是。门口的小厮替我开了门,随后吹了声轻浮的口哨,我冷眼一瞥而过。进去走廊拐了三个弯我看见一群疯狂扭动身体狂欢人旁,趴在吧台前早已烂醉如泥的魏言帆。身旁站着两名着衣妖娆暴露的女孩,暧昧地往他身上贴。
  我有些恶心,但依旧面无表情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那两名女孩傲慢地看看我,蹭了蹭魏言帆。
  “亲爱的,你女朋友来找你了。快醒醒啊。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难怪瞧也不瞧我们姐妹俩。”
  魏言帆猛然抬头,直逼我的眼睛。我毫不闪躲,同样看着他。
  不久,他靠近我,一股酒气十分冲鼻,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抱住肩膀,两瓣唇贴住了我的嘴,十分轻柔继而热烈。明显得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我终冷淡得站住,没有丝毫回应,像尸体般冰冷。眼睛没有感觉得注视前方。已而,他停住了亲吻,痛苦得放开我。
  “魏言帆,你放肆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平静!!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我嘲笑的看着他,“你不知道答案吗?我以为你很有自知之明。原来是我高估了你。”
  他的眼神变得愤怒,“那你为何让我抱你?不喜欢我为什么允许我吻你?”
  我冷冷地看他,厌恶缓缓升起,“你以为你是第一个亲吻我的人吗?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别说是一个吻,即便刚才你要和我上床我也不会有任何反应,问题是你敢吗?”我上前一步贴在他眼前,他急忙后退,眼底越过惶恐。我笑意变浓,真心付出的人才会重视男女之事。如我这般没心没肺,根本不以为然。
  “这就是你要求的机会,我已经给了你,不过我很失望,你同其他男人没什么分别。”顿了顿,“除了学校,我想我们也不会再额外见面了。再见。”
  我甩头离开,留下魏言帆一个人,表情无法辨别。

  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铃声吵醒,是零打来的。
  为了魏言帆的事吧,我想。
  “零……”
  “……”没有语言,只有一阵阵呼吸声。
  “零?你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沉默……“茴颜……我在饭店,言帆就躺在我身边。”
  我愕然!半响说不出话。
  “你……你们!?零,你太疯狂了。这样的方式改变不了结果,你要的心依然不属于你。”
  “我知道,他的心始终在你那里。”
  “你!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他看你的眼神非常不一般。他是温和的人,只有望着你的时候才是炙热的。他掩饰得很好别人可能没有发觉,但我清楚地看到。”
  我沉默,因为发不出声音。我突然有了一种愧疚,对零的愧疚。好像我犯下的恶报应在零身上。一时间不知所措。 
  零见我不说话,呼唤我,“茴颜,不要因为我责怪自己,这样的结局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人无由。开始我就看出了言帆喜欢你,虽然表面上他把你当作妹妹,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单纯无血缘关系的兄妹呢?言帆是聪明人,他看过你毫不留情地拒绝追求者,他喜欢你,不想失去你,所以甘愿选择用另一种方式留住你。直到新年晚会那天,你无所谓的让他吻了你,他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以为你也倾心于他,急切想要表达。结果冒冒失失踩到了地雷线。
  “零,你恨我吗?”
  “不,我从不恨你,即便有些责怪,但我从没想过恨你。你,是我最亲爱的妹妹啊。我怎么舍得呢。”
  没有更多的语言,有的只是无尽的啜泣。
  之后,零的情绪开始变得不稳定,起初药物还可以控制,后来单纯的药物已经无效,只能住院,父亲忙着照顾母亲,无暇抽身,于是我停下课,去照顾零。
  魏言帆来找过我数次,执意要对我负责,并且深深懊悔当日的冲动。虽然我一再冷冷地告诉他,他弄错了。但他始终不信。
我一直保守秘密。
  突然有一天,零跳楼自杀!幸好是二楼,抢救及时,没有大碍却意外检查出零竟然……怀孕了!我知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说明白。
  我打电话给魏言帆,约在医院旁的咖啡厅见面。
  魏言帆依约前来,神情憔悴,凄楚之意若隐若现。
  我开门见山地说,“魏言帆,我一再否认那晚与你同床的人是我,你不信。现在我再次申明那个‘她’确实不是我,而且我还知道‘她’是谁。因为她无意留下了一件东西,是你曾在我这儿看见过的。对,就是这条链子。”我举举手,“而留在你那的是半条,我没说错吧?”
  他愣愣地从怀里掏出半条链子,盯着看了良久。
  “你不笨,该猜到链子的主人了,我身边没什么女孩子,一直以来都只有……”
  他打断我的话,非常痛苦地望着我。我也望着他,好半天不说话。最后我打破了寂静,
  “你想过没有?为何在酒吧你烂醉如泥却依然没有动那些女孩分毫,唯独对零失了分寸?为什么意乱情迷之际你坚信和你在一起的是我?你不好奇吗?”
  他面露悔意,疑惑更浓一筹。
  我叹气,
  “零告诉我,你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就问她是否认识单茴颜?你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你觉得我和零有一种说不出的神似,尽管她比我漂亮许多。”
  他凝思回想片刻,然后颔首。
  “是的,神似。说不出的神似。我们当然应该相像。因为她是我同母异父的姐姐,我的姐姐。”我忽略他脸上重重的惊讶,继续说,“我的母亲未婚先孕,怀的就是零。母亲家里不是富贵豪宅,但也是书香门第,那个年代并不开放,这样的行径已是天大的丑闻。原本想堕胎,可胎儿已经四个月大了,手术很危险。百般无奈之下,母亲勉强嫁给深爱她的父亲,而父亲宽大地接受了母亲和肚子里的零。你若再细心些就会发现零是跟随我母亲姓。我们从来没有公开过姐妹关系,因为零执意坚持。她的用心我怎会不知道呢…零那么漂亮是因为她像母亲,不止是样貌,就连…就连血液里的疯狂也一并相同。”我说的太激动,手中的杯子晃出好多水,我急忙停下,缓和情绪之后才继续说,
“零很小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神经狂躁症。这是精神病,从我们的母亲身上遗传得来,零早就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同,总是喜欢避开别人自己独处。小时候她经常躲起来看我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但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自己若是情绪太过激动就可能随时发疯。她也不准许别人知道我们是姐妹,怕的就是拖累我受人歧视。其实我根本不在意那些庸俗的目光。之后我也渐渐远离人群,迷恋起独处的氛围。我感受得到零的孤独,期待和可望而不可及的失落。”
  “零习惯了压抑自己,但骨子里充满热情的。那么多年以来她都隐藏的很好,直到遇到你。我问她是不是恨我?她说她从未恨过,反而要感恩,若非特殊的出生,若非有我这个妹妹,她就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之一。也无法领略到生命可贵的爱、与被爱。她能够得到的不多,因此渴求的少。但她很知足。哪怕将来她真的疯了痴了她都会是幸福的。”
  “我不爱你,不会爱,或者说不会爱任何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心如止水到这般田地。可我确实如此。我也,身不由己。你是好男人,会找到自己的幸福的。虽然不妥,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永远记得零。这是我的愿望。”
  “今日一别,往后恐怕不会再见了,好好郑重吧。”
  说完,我转身离开,如同在酒吧时一样。我隐瞒了零怀孕的事,这样对他或许比较好,毕竟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不愿意从此被我们拖累。这就当作小小的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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