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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5) 鸡蛋( 0) |
本帖最后由 听花儿在歌唱 于 2012-7-9 22:22 编辑
悠然
我放你自由…………
我本是尘埃,怎麽可能会与你同在。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以为……尘埃的眼是散不去的悲哀,以为你终有一天,心里是会有我的。可是,算计来算计去,悠然……我累了,八年了,你与我日日相对,夜里……呵呵,尘埃苦笑,我伏与你身下求欢,对於你,只不过是想侮辱我的方式罢了。悠然,我真的是累了。这回,你自由了。尘埃抬起头,呆呆的望著那羊肠小道,尘埃扬起,已经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了。
终於,身子再也支撑不住,一阵急促,狠狠地摔到在地上。
我本是尘埃…………
那年,瘦西湖畔。
惊鸿一瞥。
那个白衣少年便深深刻在了心底,再也抹不去。哪怕他知道,这是禁*忌,有悖伦理。可是那样的感情一旦燃烧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烧去了理智烧去了所有退路。他用计,一步一步的靠近那个人,结识那个人,在获得那个人的全部信任,一包毒药,便牢牢的禁锢了那个人,折去了他所有的翅膀。
那个江湖上,人人称赞的武林盟主之子皇浦悠然突然有一天杳无音讯。皇浦家倾尽财力,势力探寻那人的下落,可他像是人间蒸发般,寻不到。
最毒千面郎,我尘埃本便是最攻於心计的……不是吗?
尘埃的笑是冷的,带著些许的自嘲,皇浦悠然,是你太轻信於人。
顾尘埃,你真当无耻。悠然的眼锋利的,让尘埃不敢直视。
八年相伴,熟知对方的点点滴滴,了解对方的生活习性。
那个人在他的饭菜里下毒,他不点破,当做什麽也不知道,再自己一个人偷偷地去解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个人终於失望了吧,三年後便什麽都安定下来了。记得那一次,药性太猛,连自己都承受不了。在饭桌上,直直的留下血来。他装作什麽都没发生,只是擦了擦血,安静的与那人一起吃饭。事後,虽然他整整的晕厥了一天,但是,饭菜里便再也没有下毒……他以为,那个人终於要放开心怀了,满心欢喜。
却不料,那人竟偷偷放出消息。
毒面郎君顾尘埃住於云谷之间。
那天,武林正道将云谷包围。在他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那人变冷冷的看著他,顾尘埃,自作孽,不可活。
而他,抬著头,望著他,想要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底的悲沧被深深地埋下。
悠然,你恨我至此……
那日一战,他自毁全身修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功力大曾,出神入化,职位保得那人平安……
他付出了他全部的代价,此生,再也习不得武,也再也无法像正常人般……
可那个人,自始至终,冷眼相看!
他还记得,有一个人曾经对他说过。
我为你取名为尘埃,便是要你记住你的本分。
那人教他武功,教他药理毒术,却不曾正眼看过他。
那,尘埃的本分……是要做那尘埃吗?
尘埃的眼泪滚落,凝固,却又瞬间湮灭。
他吃力的抬起头,挣扎著,抠著土,一点,一点地向前爬去,缓缓地,向前爬去。而嘴角溢出的血,他不想去擦了,也没有力气去擦了。
悠然,我想看你最後一眼……
他的步伐有些沈重,牵著缰绳的手紧了一紧。他不知道他为什麽没有骑马奔去,而是一步一步的牵著马。他本不应该吗?
他想起了临走前自己撒下的毒,那人应该是没事的吧。那次的鹤顶红不也是被他解了嘛?他皱起眉头,冷笑。何时自己对那人心软了,那包毒,明明是想置顾尘埃於死地的。所以,顾尘埃,你当死。
可是,悠然你忘记了吗?
那次你的鹤顶红虽没有伤到那人的性命,可是那人却因此整整晕阙了一天一夜!现在,那人因你失去了全身修为,还配上了半条性命,毁去了那副身子,你以为……顾尘埃还会熬得下你的毒?哪怕是最普通的毒,也能要了他的命!
是。顾尘埃是江湖之中闻之丧胆的毒面郎君,可是那是在五年前。现下的他,只有一具残破的身体,连个三岁小孩都能轻易将他杀死。皇浦悠然,你是都忘了,还是……你根本不愿想起!
他的步伐还是毫不迟疑的,没有僵下一分半分,他的头还是不曾回转,他的眼里没有那个人。後面的所有,与他,不过是一场噩梦。他怎麽可能回头,又怎麽会回头。
夕阳下的小道,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
一声叹息,悠悠长长。
自作孽,不可活。
三月春秋,也只是弹指之间。
府邸上高高而挂的大红灯笼,张扬的贴著“囍”字。
府内红灯高照,照著那一身的红衣,也照著他的脸。
而他的笑不及眼底,客套而又热切的转於宾客之间。他知道,在那个高堂上,顾长卿的视线紧紧地锁著自己,像是一只猎豹,想把自己一点一点的撕碎。一抹冷笑随即而逝。
男人依是对著那些个人喝著他的酒,微笑著。
你看,权利,依旧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那八年的时间,其实就像一阵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夜里的酒,冷漠著,苦涩著。
而男人,用计,引得那女人一步一步上钩,坠入自己早已布置好的陷阱,男人的眼极是锋利的盯著自己手里的酒杯,就像当初顾尘埃於自己一般。
男人回望了那个高堂上的顾长卿。那个女人所谓的父亲,那个江湖上现下的武林盟主……冷冷一笑,一杯酒,一饮而尽。
如今的他,早已谋算好所有的棋子,再也不会有人将他困至八年之久。你看,现下的他,再也无人能撼动他三分。
男人的眼轻轻地擦过了屋外的天,那抹明月高高的挂在上面,一样的冰冷,一样的,无情。
顾尘埃,往年之事,你我就算是一笔购销,但若是,你再出现在我面前……男人的手紧了一紧────良久,对旁人一笑,数酒饮入。
那把剑,冰冷的,散发著杀气,一丝的,一丝的,扣著眼前的这个男子。
悠然的眼死死的盯著眼前这个男子。
顾,尘,埃──
这三个字就像一把毒药,侵入悠然的五脏六腑。
而面前的这个男子,不再似平时的他,那张脸上有著悠然不曾熟悉的神情。
悠然对著这张相似却又陌生的脸,恍惚。
你在做什麽?冷冷地,像是腊月里的雪,冷进了骨子里,带著剑出梢的那种刺骨。
男人冷冷的看著,被带离剑下的男子躲在顾长卿的怀里,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双肩。只是一声冷笑,手中的剑,缓缓地,放下。
岳父大人,竟不知你的府上,住著如此贵客。
你怕是认错人了吧。男人冷冷的回应著。低下了头,却是轻声细语,安慰著怀里的那个男子。
不再顾他,悠然的眼紧紧地锁著那个男子,那个熟悉的背影,跟四个月前离开时一般的消瘦。而那张脸,他日日相对,整整八年,又怎会认错?怕是那顾尘埃化成了灰,他皇浦悠然也会记得。
顾尘埃,你可认得我。
一阵寂静,风过无声。
皇浦悠然,你还想确认什麽?男人极是冷淡,看了眼前的皇浦悠然一眼,带著怀里的人一步步走开。
他没有去阻拦,只是安静地看著那人离开。
这个午後很安静,像是什麽都没有发生过。
师傅,刚刚那个人好凶哦,尘儿没有抢他东西吃……
不怕,尘儿。再也没有人能伤你半分。
远远地,风声里飘来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声的,听不真切。
而悠然只是一个人,紧紧地伫在那里,眯著眼,逆著光,抬头看这片头上的天空。午後的阳光倾泻在这个男人身上。
不知道为什麽,他突然想起了与那个人当时初遇时的场景,也是如同今日的阳光这般。缓缓地,搁上了眼,似乎有什麽东西从眼角泌出。只是一刻,便隐入发丝,再也无迹可寻。
夜。极是寂静。
树上的身影,印在地上,稀稀碎碎。
他的目光望著屋里那个人。
一脸的天真,一脸的快乐。身子也不像从前这般的,残破。怕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
你看,顾尘埃的生活里,怕是把这个叫皇浦悠然的男人忘了。
男人有些害怕,却不知在怕些什麽,他也有点欣喜,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欣喜什麽。
顾尘埃。
顾长卿。
顾念慈。
一阵轻笑,怎麽不曾想到呢,顾念慈与顾尘埃如此相似的脸。
若是一切都回到八年前,会不会一切事情都不会这麽发生过呢。
可是,这世间,又怎麽会有若是。
顾尘埃…………世间千千大大,但你却还是出现在我眼前。
这是到底是你的悲,还是你的不幸呢────
男人的眼有一些模糊,如同这夜色般,使人看不透。
当指间泻下那一丝丝的光,当那把剑插在顾长卿的胸口,当血染红了枫叶。
顾长卿只是一笑,淡淡的,看不出什麽神情。皇浦悠然,你终於等不及了嘛?轻声的,像是嘲讽。
我本不应该是你的对手,只是──悠然的眼深深的凝眸。
顾长卿缓缓的抹去嘴角的血迹。只是,我为了尘埃。
为了尘埃。
世间上的人,总是有些东西想要守候的。你相不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後悔的,如我当日一般。
冷冷的,看著这个人,我不会。顾长卿,至少我不会。我所选择的事和物,我永远都不会後悔。若他不记得也罢,但是知道的人,总该消失的──剑被狠狠地拔出,飞溅起的血,沾上了那件黑色的衣衫。
男人看著缓缓下坠的身躯,以及,那来不及合眼的眸。
顾长卿想要说完的,他是想要说完的……他想说,曾经,他也以为自己不会後悔的,也这般的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後悔的……可是──
男人一点一点的拭去剑上的血迹,再也懒得看地上的那个人一眼,冷漠的,如同他手中的这把剑。
只是,为了尘埃。轻笑。如此的,愚蠢。为了那个不堪一击的人,竟要舍去全身的内力为他医治。可是,又有什麽用呢?那个人,除了可以像一般人一般的跳唱,却已经是残破的了,再也好不回来了。那五年前的一战,他自己都早有觉悟,顾长卿,你又何必多情与此呢?你当日教与他武功毒术,却又对他置之不理,也不就是因为,他是背叛你的那个人的儿子嘛?你看看,恨又恨不得,爱又爱不得,到最後,还是要因为他失去性命。真是愚蠢至极。不过,兄弟乱*伦,也真真是有趣,现下,又喜欢上了这个侄子。顾长卿,这也算不算是你的造化。
夕阳一点点的收回余光。
悠然。悠然。你看我画的好不好?
笔下的人,是极为熟悉的一张脸。
是不是很像你?尘埃的眉微微上扬著,一脸的期待。
恩。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尘埃的头。
眸子里是不曾发觉的温柔。
可是,悠然,师傅什麽时候才可以回来?尘儿好想师傅。天真的,仰著脸,看著这个面前高大的男人。
男人的脸只是在一刹那冷了下来。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便罢。便再也不留情面的转身离去。
而那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悠然……委屈的。只是不想放手。
唉────
不知是谁的叹气声响起。
男人将他怀在了胸前。若是……这般,也不是不可以的。
可是,这种事,又怎麽会忘记呢?哪怕是忘记了,这种记忆里带著的是最深刻的痛楚。
所以当尘埃的眼不复以往,所以当尘埃的脸开始那种带著熟悉的陌生。
男人的心紧了。
他,顾尘埃居然只是因为见到了顾念慈一面。
全部都想起来了……这应该算是幸,还是不幸。
男人没有发觉自己的嘴角,是僵著的。那种从指尖渗出来的冰凉,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夜里,极是寂静。
而月光下的那个人,细细的描绘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薄唇。
悠然。
男人有一刹那的恍惚,却也只是一刹那。他的眼,还是疏离著的,他的脸,还是冷漠著的。
顾尘埃。男人的嘴角微微地扬起,你终於什麽都想起来了吗?
这世间,总是叹息,总是迷茫,总是,叫人不甘,不甘啊。
缓缓地,噙著笑,他张开了双臂。
脚下,是万丈深渊,也是,他的宿命。
若大的风簌簌的吹响了他的衣袖。
尘埃,你当归去,归於这世间,消於这世间。
风,温柔的,吹著他的衣袖。
心终於是累了,终於是,死了。
微微地仰著颌,任凭风吹去他的痛。
悬崖上,那寂缪的身影,怕是下一秒便要不存在了。
温柔的,温柔的下坠,温柔地看著天空,看著那远去的崖顶,缓缓地搁上了眼。
悠然,我们终於是此生不见了……
那个叫尘埃的那人有著著你一生的耻辱;
而你,有著那个叫尘埃的人的人,一生的痛。
真好,我们再也不用再见面了。
悠然,我应了你的予。
悠然……
他缓缓地起身离开,那只手,只是死死地捂著那个叫心的地方。
抽搐的痛从哪个地方一点一滴的渗透出来。
他的世界里,最後留下的只是那个人离去的背影。那个人的那件白色的衣袖布满了他的整个天空,整个世间。
仰著头,看著天,他只记得,他曾经最是爱白色衣衫的。顷刻间,泪流满面。
只是一笑,便倾尽了世间所有的悲痛。
…………………………………………
…………………………………………
恍然的想起了那个夜晚,看不到一颗星星。
而他,温柔地笑著,看著那个人,一字,一字,温柔的却带著残忍。
你怎麽不去死?
你怎麽不去死?
你怎麽不去死…………
空荡的,回荡在悬崖上,那温柔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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