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傅晌声 于 2013-3-15 10:09 编辑
1. 天气预报明明已经提醒台风登陆期间备好干粮紧闭门窗。可是当许弋亭从窗口看到楼下在狂风暴雨中伫立的窦孔唯时,她咬咬牙推开门冲下了楼,抓住窦孔唯就拼命地往楼里拽。风吹得呼哧作响,雨滴打在裸露的皮肤上也很疼痛,难道窦孔唯不觉得要维持笔直站立的姿态是种痛苦么。 许弋亭砰地用力关上门,对着浑身湿透的窦孔唯大喊道:“你有病吧,台风天还跑出来!”窦孔唯却只是扯着嘴角笑,她肯定不知道她这个笑看起来有多狼狈。她哑着嗓子开口:“师姐,你果然喜欢我。” 许弋亭只顾着推窦孔唯进卫生间洗个澡,她懒得理这人的神经质。这个天先不管感冒与否,生命安全都是个重点。这人是脑残了才傻不拉叽地跑出来么。将人推进去之后,许弋亭抓起沙发上的毛巾毯裹着身体,夏天里的台风天,有些冷,包括心脏听到那句话过后的反应。 “师姐,把你那套睡裙借我下。” 算了,有些事你越想越头疼,人得放宽点心,当然不要轻易放个人进到你的心。许弋亭想想就放弃了,顺其自然比什么都好,拿来应对窦孔唯的神经质。有些所谓的喜欢,过着过着就变了。喜欢的时候,所以连命都不顾,不喜欢之后,看一眼都嫌弃。
2. 那句话像是空气般平淡,没有引起丝毫反响。窦孔唯穿着许弋亭的黑色睡裙,裹着淡蓝色的毛巾毯窝在沙发里看碟。许弋亭背对着客厅在开放式的厨房打鸡蛋,淋过雨的天吃一碗热乎乎的汤面是当初养成的习惯,应该说是被人惯出的习惯,只是当你上瘾时惯你的人不在了,你得自己学会照料着自己。 许弋亭端着面放在茶几上,抽出纸巾递给在吸鼻子的窦孔唯,“多大的孩子了看碟都哭。” 窦孔唯拿起筷子挑面条,一口又一口。许弋亭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吃面,不像南方人会咻地吸面条,窦孔唯就是一口咬断挑起的面条,腮帮子鼓起又下去,又挑起面条一口咬断,咬下去的瞬间快速又狠绝。窦孔唯吃完面条捧起碗大口地喝着汤,擦了擦嘴角,转眼看着许弋亭,“师姐,你飞机票改签了吧。” 许弋亭收拾碗筷的手有些许的停顿,继而收起碗筷进到厨房,低着嗓音“嗯”了一声。水龙头的水哗哗地往下流,碗里没有剩下的汤汁。这面有那么好吃么,居然吃个精光,许弋亭想想就觉得有些发笑,只是笑起的嘴角在窦孔唯从背后抱住她的腰时苦涩地下滑。 “不走不行么。”窦孔唯的闷声从许弋亭的后背处传来。 许弋亭将洗洁精倒入锅中洗刷,完全无视抱着自己腰身的双臂和后背上浅薄的呼吸声。 “我保证不缠着你了。” 许弋亭觉得自己从窦孔唯的声音里听到了委屈和哭音,她擦干净手转身摸了摸窦孔唯的脑袋,“小唯,你应该知道的,我离开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窦孔唯听到此话眼泪就这样从眼眶里流出,她想这样的姿势,眼泪是不是刚好流到师姐的心口上呢。原本并不难受的,不是么,只是心疼师姐这样的受伤。可悲如她,自始至终都不是那个能牵扯到许弋亭去留的理由,“师姐不能因为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许弋亭噗嗤地笑了出来,这孩子连谚语都不会用,明明是因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 其实,应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3. 许弋亭在飞机上翻着照片集,翻到窦孔唯的笑脸,不禁想到那个下午她抱着自己说“师姐是世界”时的那股执着和幼稚。自己始终没有在上飞机前见到这个孩子,不过能怪谁呢,是她告诉所有人航班定在19日的,她不过是提前上了航班,不过是说了那么个谎言。她此刻都能想到那个孩子发现之后说“师姐是个大骗子”并吸着鼻子作委屈状的样子。 被人伤害过就害怕受伤是人之常情,不是我不够勇敢,而是早已决定离开,不是你出现的太晚,而是你无法让我改变初衷。 她想,就算她把窦孔唯当成个孩子,对方终究是成年人,感情里的事,说清楚或不说明白,都没有那么重要。 因为她从未把喜欢当真,不管是许弋亭还是窦孔唯。 喜欢或许是真的,只是那不是爱。所以无法成为理由。 再见,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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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的话: 没有人把喜欢当真,至少许弋亭从来没有。至少许弋亭也不是那种会把对方当做孩子来喜爱的人,而是那种被对方当做孩子来喜欢的人。从她上一段恋情中可以看出来,她在恋爱里需要的是被宠,可是她把窦孔唯当个孩子来宠爱,所以无法爱上。 大致上来说,失恋并不会轻易改变一个人恋爱的习惯。所以她很难接受窦孔唯,更何况她并未把喜欢当真,因为不是爱。我没有写许弋亭上一段恋情里对象的性别,不过我想应该是个男人。那么再从性别上来考虑,她接受窦孔唯的可能性又小了许多。 其实,我只是想要表达这个台风天的情绪,写了三种不一样的故事。这篇的主题该说是喜欢的真假。就连窦孔唯自己都不知道这份喜欢的真假,真的是这是喜欢,怀疑的是这是不是爱。
>>>番外1:《以暴制暴》【149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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