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发】《如果当时》作者：徐生离【完结】

徐生离

01
其实在薛绍的心里，“喜欢”这种情感早就有了一个蓝图。
他可以毫不避讳的跟别人说，他喜欢上了一个同性，而且这个同性还是他的家庭教师。
薛绍在班里是个吊车尾，除了打架和爆粗口，事事不如其他人。可就是这样的他，在遇到如天使般温柔的谭渊也得收敛住自己的性子。

薛绍在18岁之前心里都是扭曲的，他的母亲从小就跟一个男人跑了，尽管那男人并不是多有钱，他的父亲因为嫉恨他那恶心的母亲整日虐待他，这种地域般的虐待直到薛绍渐渐长大而停止。
他记得他小时候跪在地上哭着求自己的父亲不要打了，因为他好疼好疼，可是粗长的鞭子还是无情地抽打在他身上，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在小小的孩子心理，永远认为家人是温暖的存在，薛绍至始至终都不敢相信，第一个关心他的人不是什么家人，而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家庭教师。

他又跟别人打架了，不怪他。
是那个人先说他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可怜虫的。
当时一个没忍住拳头就上去了，那种心上的痛只能靠这种充满快感的肉搏来抚平。从前他打架伤的半死都没人关心一下，在这场小小的闹剧后，一场大雨就这么瓢泼而下，连老天似乎也跟薛绍作对，但是有一个人就在这场大雨里闯进了他的心。

“你没事吧？又跟别人打架了，不是跟你说了打架是不好的习惯吗？为什么总是不改呢！”
大雨中隐约看见一个男人撑着伞朝他走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又是这个多事的大叔！
他那“伟大”的家庭教师—谭渊。
说真的，薛绍打从心眼里不喜欢这个人，也许是他那一脸欠揍的温柔笑容，让他觉得假惺惺！就像他那个恶心的母亲似的！
第一次来他家就是一副大人的样子训诫他，他最讨厌婆婆嘴的人了，更何况是一个婆婆嘴的男人。
“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我，你滚啊！看见我这样狼狈的样子你很开心吧！你果然是来看我笑话的！”
薛绍打掉谭渊想要帮他撑伞的那只手，不客气的朝谭渊吼道，那力度足以震破人的耳膜，谭渊也被他吓得伞差点没拿稳掉在地上。
这个孩子啊，身上的扈气太重了........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相信他人呢？
“好好好，我在这碍大人您的眼了，我一会就滚。但是在我滚之前你必须乖乖的站在这不要动，等我回来我立马就滚。”谭渊说完便飞快的将伞塞到薛绍的手中，自己却单薄的冲进大雨里。

薛绍木木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把柄上还带有谭渊温度的伞，不知怎么的，原本心里的反抗没有了，他明明可以让那个笨蛋冒着大雨跑回家，而自己拿着他的伞擅自离开。
这样整谭渊，难道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吗？为什么还要听他话要等在这呢？

不到十分钟，那个笨蛋就重新站在了他的面前，笑容依旧那么欠揍。只是不见了平日的干净清爽，他的白衬衫被雨打的湿透，裤脚也因为奔跑的缘故沾了些泥水。
就是这样一个狼狈的谭渊，却让薛绍看得呆了，白衬衫因潮湿变得透明，隐约看见两个突起的粉红小点，此时他人还在雨里，雨水顺着他白皙的肌肤滑到衬衫里。
薛绍顿时觉得有点烦躁，骂了声粗口便急忙把伞递到他那边，跟他一起在伞底下，两人因为靠的太近喷出那温热的呼吸声都能感觉得到，薛绍更觉得烦躁了。

忽然身旁的人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薛绍还没反应过来，谭渊冰凉的手便覆在了他的脸颊上，带着淡淡药味的创可贴就温柔的贴在了他嘴角的伤口处，怕弄伤他似的，谭渊一边贴还一边小孩子气的在伤口处“呼呼”。
就是这样幼稚的一个动作，却弄得薛绍脸红脖子粗，心口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一角。

之后谭渊不放心又亲自把他送回家这才一个人离去，薛绍从窗口处偷偷看着那个人，一点一点消失在雨里，就如他一点一点走入他心里似的。
直到那人在雨里连隐约的背影都看不见时，薛绍才慢慢地把窗帘拉上。

02
谭渊觉得薛绍这孩子似乎有什么地方变了，不再像之前那样排斥他了。
这个发现让他很欣喜，其实他很喜欢薛绍这孩子的，他就是叛逆了些，不擅于表达自己了些，总的来说如果他肯努力，这次高三毕业考，考个优秀的大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谭渊刚从大学毕业，没什么教学经验，薛绍算是他的第一个学生，对于他必定是爱护有加的。
可是薛绍吧......虽说变得不再排斥他了，可是...这改变也有点古怪啊。
他经常发现薛绍在看书的时候偷看他批作业，但当他回头时，他又急忙拿书挡住自己的脸。
他也会向他撒娇，比如他罚他抄试卷的时候，薛绍就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喜欢拽着他的衣角：“谭渊，咱们打个商量，您看我能不抄吗？”
——无论他纠正多少遍，薛绍还是没礼貌的喊他全名，提醒多了也就随他去了。

他知道薛绍正值青春期，对“性”这样的东西肯定是充满幻想的。
有一次他因为闹钟坏了，所以就提前来了薛绍的家，至少他为什么不用敲门，那也是薛绍的爸爸对他太信任了吧，甚至为了他这个家庭教师特地配了一把备份钥匙，图的就是他来薛绍家方便。
薛绍的卧室在二楼的走廊，不远处就是卫生间，当谭渊路过卫生间的时候隐约的听到从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轻喘声，卫生间的门都忘了关上，露出了一条门缝。
谭渊害怕薛绍家遭来了小偷，但又不敢惊动里面的人，便防备的冲那门缝处往里看。
这一看可把他吓坏了，两只手连忙捂住了自己想要尖叫的嘴巴。
薛绍正坐在马桶上，左手上下摩擦着那红的发紫的铁棒，嘴里意乱情迷的喊着他的名字：“啊~谭渊，谭渊，谭渊，嗯啊~我要去了！哈~”
随着最后的低喘，从薛绍的指尖处便涌出了大量白色的泡沫状物。
谭渊在外面看的脸上如火烧般，身下也撑起了一个帐篷。
但是他又迅速的跑回薛绍的卧室，直到薛绍擦干净了自己的手出来时，都不知道刚才门外站着他那心心念念的人儿。

这件事谁都没有提起，即使谭渊很好奇为什么那时薛绍要叫着自己的名字。

最近谭渊很头痛，原因是薛绍不知道发什么疯整日缠着他说什么他喜欢他之类的话。
还要求交往，当然。这些谭渊只当他是青春期期间被冲昏了头。
“谭渊，谭渊！你别不理我，为什么我说我喜欢你你总是不相信呢！”
薛绍穷追不舍的追问着谭渊，一张脸上写满不服气。
“薛绍，你别闹了，我在替人批试卷呢。”
薛绍气的把试卷一抽，就不让他批。
“你告诉我你不跟我交往的原因我就把这破试卷还给你。”薛绍开始谈起条件来了。
无奈，谭渊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你还太小。”
说完便觉得面前的人似乎被雷击似的，很久才慢慢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把门狠狠一关！
“我18了，我不小了！你别整天拿我小这个借口拒绝我！”

时间过得很快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薛绍拿通知书的那天，谭渊比他还紧张。
幸好，薛绍没有让他失望，考入了一个有名的金融大学，不过，他完成了他的任务就得走了吧？

在他最后一次到薛绍家整理他的资料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偶然发现自己的文件夹里夹着一封信：

谭渊：
你应该认出我的字体了吧，我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学生薛绍。
还记得以前我对你说什么了吗？我说，我喜欢你。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呢？我就是喜欢你啊！我爱你啊！虽然你这个像笨蛋一样，只想着别人不想着自己，但是就是这样的你，我也喜欢。
在你第一次为了送伞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我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孤儿一样，没人疼没人爱。
只有你！只有你愿意关心我，可是为什么是你呢？
为什么你是个男人呢？我不在意啊谭渊，我都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还不答应我的求爱呢？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因为我知道，明天我就得去别市了，你也得离开这个空荡的小屋子了。
我薛绍问你，谭渊，你愿意跟我交往吗？你愿意跟我去荷兰结婚吗？
                                                                    BY-薛绍

谭渊看着这封信，不知怎么的，泪水就这么流了下来。
他想了想，在信的后面给出了回答——你还太小。

尾声
几年后，薛绍毕业有成，娶了个贤惠的媳妇，还有了个可爱的小女儿。
可是谭渊却没了下落，他大概还留在那个小城市，大概还住在某个小公寓，大概也娶了个漂亮的老婆有了自己的家庭。

其实薛绍有时还会偶尔想起那个笨蛋一般的男人，那是他的初恋他不会忘记。
但是一想起来，心口就痛的发懵，是因为第一次的爱情没开始就结束？因为他最后的答复？
现在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况且，他还有了个可爱的女儿。

薛绍偶然到地下室翻找以前的东西，那封信就那么突兀的被珍宝似的放在一个上了锁的盒子里。
看到那封信，随即想了想。
也许是该趁明天的同学会去看看那个人了。
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可好，就算是以一个朋友的姿态，去看看也好。

第二天，他先来了自己之前居住过的家，里面的一切还跟新的似的，不论是茶几还是沙发都没有什么改变。
父亲也在他去大学不久之后就去世了，听人说，父亲在临死的时候曾经哭着说想他。
那一刻，什么恨也没有了，真的。

“你是来找谭先生的吗？”
门外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薛绍连忙疑惑地问：“谭先生，是指谭渊吗？可是....他不是这所房子的主人啊。”

“想必你很久没来这个地方了，这所房子在几年前就被谭渊先生买下来了，他的房间就在二楼走廊的最后一间，哦，对了，既然你是他的朋友的话，就麻烦你到他房间收拾一下遗物，谭先生啊，孤苦伶仃一个人三十几年，连个老婆都没娶，邻居们问他怎么不娶老婆，他只说他在等一个他爱的人回来找他，可惜啊，那个人直到他死也没有出现。”

“什么？他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为什么.....”薛绍懵了，他的心就如被针扎过那般痛，整个人也瑟瑟发抖，他....最爱的那个....大笨蛋谭渊..死了？

“谭先生这么好个人，就因为先天性心脏病离开了，他前天刚走，你现在看他，他在天之灵也会安慰的。”

薛绍没心情听那老头再啰嗦下去，他迅速的跑到自己曾经居住过的那个卧室。
里面真的一切崭新，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样，他喝过的咖啡杯，他睡过的床，抱过的抱枕..
谭渊一切...都没舍得换吗？

翻开了他的抽屉，里面全是他以前给他出的试卷，谭渊的屋子里貌似只有他的东西。
薛绍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得昏天黑地。

那个给他送伞、冒着雨去替他买创可贴的谭渊不在了？那个总是一个傻傻的笑容喜欢用大人语气训诫他的谭渊不见了？

看着他们曾经一起做的试卷，薛绍心痛的快要死了。
突然，一个东西从试卷中掉在了地上，薛绍捡起来，原来是一封信。
听老头说谭渊死的时候连医院也没去，就在他曾经睡过的床上走了，但是临死的时候手里都握着一封信，说是他最爱的人给他写的，他临死前那强烈的渴望！
就是希望能最后看他一眼！

信里的内容跟他曾经写给谭渊的那封情书一样，只是字迹不同，薛绍看的出来，这是谭渊自己手抄的一份。

薛绍转到信的背面，有两行字。
上一行写着：你还太小。
下一行：但是我可以等你。


                                                             —END

野生的雏燕

这个就是那个传说中的超短BL小说的扩张版吧！超级虐心有木有……一直期待着能有人改写结局的说T。T

-Sic...

恰好爱的是同性，最后结婚还是异性，虐心啊。

傻帽。

额～是挺虐心的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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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哭啊，这就是默默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