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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89) 鸡蛋( 1) |
本帖最后由 颜如初 于 2013-1-2 16:47 编辑
等一个结
一
刚下过雪的大街上,路边的摊贩也比往常的少,几个卖包子的早点摊依稀有着几个客人。不一会儿旁边传来隐隐的馊味,好多客人吃不下饭只好捂着鼻子离开。包子铺的老板看着拉泔水的从旁边过,连忙用布帘捂住包子,以防串了味。
这时,远处的大街上传来赶马车的吆喝声,驾驾驾的好像赶得很急,拉泔水的人慢慢的走过包子铺,往对面的路边走,不妨远处的马车赶了上来,只看见马车上的车夫拉扯着缰绳,禁不住路上有雪太滑,马车往前滑行了几米还是碰上了泔水车。
拉泔水的男人松开了绳子,看着倒在路边的泔水桶,没有说话,默默地扶正泔水桶,耐不住泔水洒了一地,整个街上不一会就全是泔水的味道。
马车的车夫连忙落了地,看着前面不识好歹的人,上前训斥了几声:“没长眼吗?看清楚了,碰坏了里面的两两位公子,有你好看!”拉泔水的男人还是没有还嘴,这时车帘从里面掀了开来,车夫赶忙去扶车上的人,待拉泔水的男人抬起脸,看着从里面出来两个男人。车夫谄媚的迎合:“两位公子,你看这拉泔水的吓着您了,我让他给两位陪个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见识。”
穿蓝袍的公子忙捂着鼻子说道:“哎哟,怎么这么臭,这泔水太臭了,快走,快走。”说完赶忙钻回车里放下帘子。
拉泔水的男人盯着车的方向,没有动弹。正要准备赔礼走人,就看见之前和蓝袍一起下车的公子走了过来,看了看他的车,和撒了一地的泔水,没有捂鼻,没有嫌弃的表情,然后看着他说:“请问你没什么事吧?”拉泔水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
“那就好,那你小心。”然后转身对车夫说:“走吧。”
拉泔水的男人看着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重新拾起绳子往前走。路边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放下泔水车,静静等着。几分钟的功夫,他的身后出现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对着他跪下抱拳:“将军,没受伤吧?”
“没事,只是刮了一下,你去查查刚才马车上的两位公子,尤其是白袍的那位。”
“是,属下遵命。”
“对了,还有夏侯那老狐狸的据点,我给你三天时间,去吧。”
“是。”
魏祈看着消失的黑衣人,整了整衣服,继续拉着泔水车离开。
二
“哟,这位爷,进来坐,看上哪个小倌了,包你满意。”
甄亦看着凭栏下老鸨对着门外的达官贵人谄媚的笑,心里感到一阵恶心。他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摆弄着屏风后面的绣结,百无聊赖的看着那些人的嘴脸。滕青从后面的厢房出来就看见他这个模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闻闻我身上还有泔水味么?怎么老感觉洗不掉。”
甄亦看都没看他回答:“香着呢,今晚夏侯爷肯定还点你。”
“呸,那个老男人,每次指了我都带一群人来,我就负责弹个琴什么的,他们就在那讲一些我不懂的,浪费小爷的时间。不过银子倒是给了不少。”
“喏,你的老男人来了”甄亦头一扬,对着门口的夏侯,滕青看后,连忙迎上去,甄亦在屏风后面听得清清楚楚,那细细的声音穿过耳朵:“哟,侯爷来啦,来来厢房请…..”
甄亦看着滕青消失在花厅,他觉得很没意思,放下绣结转身去了后院。他穿着白袄,搓着手在长廊里漫步,不知不觉,天上又开始飘了雪花。他向手心哈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白袄,看着已经结了冰的池塘,转身回了屋子。
魏祈听着手下报告夏侯的行踪,事无巨细。他坐在书房案子前,一边看着边关的文书,一边考虑着下边的计划。
“将军,关于那两位公子……是…..”
魏祈听手下说话吞吞吐吐的,忙皱着眉:“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蓝袍的叫滕青,白袍的公子叫甄亦是是留香阁的小倌。”
魏祈听完扔下手里的文书:“继续说”。
“甄亦是抚琴的小倌,不卖身,留香阁的老鸨每天让他抚琴一个时辰。”
“哦?他的家世背景怎样?”
“甄亦是3年前才投奔到留香阁的,之前的身世没查到。”
“行了,下去吧。”魏祈重新拿起文书看,但是一个字也没看下去。他烦躁的扔了文书,看着窗外。脑海里那个清瘦的面容总是挥之不去。
三
腊月初八这天,家家都要煮腊八粥,留香阁这天的生意也是分外的好。甄亦被迫多弹了一个时辰的琴。他离开花厅的时候伸了伸懒腰,发觉肚子有点饿,他穿过长廊径直往厨房走去。和前厅的热闹相比,后院就显得尤为冷清,甄亦饿的紧了,步子也迈的快了,不妨没看见对面迎来的人,一下子两个人撞了一起。甄亦摸摸发痛的额头,心想这人也太硬了,撞得生疼,他看看面前的人发现有些熟悉,对面的人也死死的盯着自己。甄亦看清那人的面貌才知道原来是那天街上碰到的那个拉泔水的人。
甄亦好笑的看了他一眼:“留香阁的泔水你也拉?”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甄亦又问:“那你这是要去厨房?”
对面的人想了想脸上尴尬的表情,最后点了个头。甄亦觉得这人为什么不说话,总是点头,但又不好意思问出来。他对着那人说:“跟我来吧,你走错方向了。”说完甄亦绕开它往前走去,那人提着泔水桶跟着往前走。到了厨房,甄亦还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说话?”
甄亦看着那人指了指喉咙,然后比了比。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起码了解了:他是哑的。
甄亦用手指在手掌画了画,意思是会写字吗?只见那人用左手在他的手掌上写了两个字:齐二。
甄亦笑了笑,也回了他两个字:甄亦.
两人比画完,齐二就去装泔水了,甄亦看着他忙,不好意思再搭话。只好去厨房做完腊八粥吃,材料都是现成的,他就多熬了一些,等着粥好的功夫就看齐二在远处忙活。不远处一大块头忙着装泔水,可能是怕传出味来,他看见他装完一桶立马用盖子盖上。甄亦看着他虎头虎脑的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一会儿,甄亦发现齐二可能是干完活了,连忙从厨房招呼着:“齐二,来吃碗粥。”
齐二转过头看着他,那表情好像写着不可思议。甄亦摆摆手,示意他进来,远处的齐二从雪地那头走过来,映衬着黑色的皮肤显得有些可爱。
甄亦把给齐二的那碗粥装满了花生,莲子,核桃,全是干货。他看着齐二不好意思的把手蹭蹭衣服,接过碗,然后一直点头好像在说谢谢。甄亦笑笑说了句吃吧,然后他就拿起他那碗用汤匙慢慢的吃起来。
齐二狼吞虎咽的吃完了粥,然后跟甄亦点点头就提着泔水桶走了。甄亦目送着他离开,再看着自己碗里的半碗粥,觉得好像没有什么胃口了。他把粥倒掉,然后清理下锅里的粥,就离开了。
四
年根前的一段日子,甄亦和齐二有时候就窝在留香阁的厨房里。有时候甄亦就看着齐二装泔水,有时候齐二吃着甄亦做的小糕点。自从腊八节之后,他俩就好像约定好了似的,每天都在傍晚的时候在小厨房出现。齐二不能讲话,他就听着甄亦讲。听他讲老鸨那些糗事,听他讲滕青的谄媚,听他讲他喜欢吃的食物。唯独都不问双方的身世。每次甄亦送走齐二和他的泔水桶,就觉得一天过得很充实。滕青说他害了相思,老鸨说他心不在焉。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最近一段时间夏侯来的很频繁,不过他再也不叫滕青了,而是换了个小倌。滕青为此很是气恼,特地找了一天跟甄亦倒苦水。甄亦没有他法,只能跟齐二说烦恼。后来他发现,齐二最近也不怎么来了。
大年三十那天,整个留香阁被军队包围。
魏祈骑着马在留香阁前面,对着里面喊:“留香阁从今天起被查封,将送老鸨一干人等压入大牢。”
留香阁里不明所以的小倌都哭着喊着,很多客人提着裤子从里面跑出来。魏祈不管不顾的宣布着他的指令。包围留香阁的军队士兵从里面的厢房搜出了夏侯和他的亲信。
魏祈让手下把夏侯带回去听候发落。而他走到后院的小厨房,看着不远处的屋子,走了进去。锅里的腊八粥还冒着热气,但是人已经不再了。
朝廷颁了圣旨褫夺了夏侯的封号,念他曾经有功罚去边疆做了阶下囚。而京城的留香阁就是夏侯的一个据点。里面很多小倌都是他的死士。包括老鸨。
事隔了半个月,这一年的元宵节,魏祈没有找到甄亦,不知道他是消失了,还是为了躲他。他在自己的书房里点着烛火,看着桌上的文书。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魏祈没有抬头问:“什么事?”
“将军,小的给你送元宵了。”
“进来吧。”
门应声被推开,魏祈看着来人,笑了笑:“放桌子上吧。”
小厮放下汤碗,然后凑前趴在桌子上盯着对面的魏祈:“我想好了,咱俩好吧。”
“嗯?你主子是我抓的,你确定吗?”魏祈嘴里噙着笑,忍不住的逗着他。
甄亦摘下帽子,捧着汤碗:“他没了不还有你么?”魏祈看着他傻呵呵的捧着碗,心里忍不住的疼了下:“不怪我?让你没了饭碗。”
甄亦假装叹了口气:“嗨,那你给我个饭碗吧,臭倒泔水的!”
魏祈看着他,心里乐开了花,接过他的碗尝了一口里面的元宵:“那我就给你个吧。”
五
故事就是这样的命中注定。从相遇那天开始到那碗腊八粥。
然后:
魏祈知道了甄亦是夏侯的死士。
甄亦知道了齐二是那个魏祈将军。
夏侯翻了,甄亦知道是魏祈做的,他都明白,他过不去那道坎。究竟是爱多一点还是责任多一点。所以他离开了留香阁。
老鸨知道后只说了一句:“主子,你知道只要你踏出这一步,你的一辈子都是愧疚的。”
甄亦也明白,可是魏祈那道影子就真的在他心里抹不开,化不掉了。
他在京城里躲了十五天,看见被封的留香阁,看见夏侯的离去,看见魏祈的冷硬。他想他了。他知道为什么魏祈没有让他的名字出现在被诛的名单上。他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他给了回答,那就在一起吧。万劫不复的深渊我承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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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颜如初 在2012-12-4 21:19 送朵鲜花 并说:HE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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