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首发】《琉璃殇》(《长安幻夜》同人) 作者：elfelf【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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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殇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喂喂，你看那边那个，对对对，就是蓝衣服的那个，不错吧~”身着金吾卫制服的红发青年兴奋地勾着旁边友人的肩膀凑近道，“还有什么是比一大早与美人邂逅更美妙的事吗~”身边的人一身月白色镶蓝边薄衫，隐藏在水晶镜片后的闲雅凤眼正饶有兴味的大量着路边的各色商品。
   这正是薛王府的九世子李琅琊和左金吾卫的中郎将皇甫端华，此刻他们正走在喧闹的长安集市上。正值仲夏，天气已经有些热，沙金色的阳光活泼地跳跃在各种各样的摊位上，流连出一连串的温度。商人们各异的叫卖声交织成了这样一首有着阳光般的金色味道的民谣小调儿，听得人心情都变得更加愉悦。李琅琊和皇甫端华就是在这样一个如此欢快的环境里闲逛，李琅琊也被这热闹的气氛感染，买了不少小玩意，五颜六色的拿在手里。
  刚刚皇甫中郎所说的美人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秀气的面容加上白蓝相间的罗裙，使她看上去就像一朵清晨初放的牵牛花，淡淡的，虽不艳丽却也让人心头一动。
  不过李琅琊对于皇甫端华这种轻浮的举止甚是无奈：“我说你除了美人就没别的可看了是吧？！”薄唇吐出不满的话语，“这一路上你是这个红衣服的好看那个蓝衣服的不错，你以为你家是开染坊的吗？”
  没等皇甫端华回答，李琅琊忽然感到一阵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人盯着。他向四处张望想要寻找视线的来源。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像是饱含着爱，恨，怨，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深黑的瞳孔里隐藏着太多李琅琊看不懂的情绪。李琅琊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眼神会是冲着自己而来，而且来自一个他并不认识的女子。女子一身紫衣，莫测的紫色并没有在阳光的映衬下变得鲜活，反而更添了一丝神秘与幽怨，端丽的面容里也有几分掩不去的苍白落寞，令人神伤。
  是有什么伤心事吗？
“你在看什么？”端华顺着李琅琊出神的方向看过去。
  “朝颜…………”
  “端华你说什么？”李琅琊没听清楚，但他并没忽略端华脸上的神情瞬间的微变。端华认识她？
  “没什么。”皇甫端华摇摇头，目光仍旧追随着紫衣女子。
  “喂，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啊！”李琅琊低吼，“原来又是美人么？你不会以为这也是对你有意思的吧？看，人家走了！”
  女子转身向反方向离开。
  “琅琊你听我说。”端华拉住了正要向前走的李琅琊直直地看着他。李琅琊惊讶于端华态度的突然转变，也用探询的目光回望着端华。
  “琅琊，”皇甫中郎语气沉痛，“如果你不改掉这种死板的个性，是不会有美人喜欢你的！”
  九世子转头就走，放弃跟这种傻瓜沟通。“美人美人只有美人！还有竟然说我死板……好歹我也是薛王府饱.读.诗.书.的九殿下！难道要像他一样啊！”李琅琊忿忿地自语。走了几步，李琅琊发现所处的位置离水精阁似乎不远。“啊……说起来，波斯猫好像说最近会有有意思的东西到水精阁……既然今天出来了，就顺便去那儿看看吧。”他正想回头叫端华一起，却正好看到他跟在刚刚的紫衣女子后面进了拐角处的一件样式古朴的店铺。
  络玉斋——长安最大的玉器店。
  “皇.甫.端.华！”李琅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你给我走着瞧！”


  李琅琊到水精阁的时候，店主安碧城正聚精会神地算账，秀美的脸上只有四个字：春风得意。“呀~~~又赚了这么多~~~”绿眼睛闪烁着满足的光芒，安碧城笑得可爱。从钱的喜悦中清醒，他抬头看见了刚进门的九世子。
  “殿下来了吗~”安碧城招呼道，同时望向门外，发现只有李琅琊一个人，“殿下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端华大人没一起？”安碧城略微惊讶。
  “不要管那个家伙了！”李琅琊气呼呼地做到安碧城对面。
  “哎呀~吵架了吗~”波斯猫打开手中的扇子遮住嘴角的笑意。
  “我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跟他一起出门了！”九世子恶狠狠地说，“竟然又跟着女人跑了，他眼里还有我吗？！”
  “是‘又’啊……”安碧城被他瞪了一眼，决定不提醒他几天以前十几天以前几十天以前某个人说过的同样的话。不过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安碧城愉快地想，同时眯起眼睛小心地不让情绪泄露出去。
  “对了碧城，”李琅琊记起了自己来水精阁的目的，“前些日子你说会有有意思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哦~是那个呀~殿下请稍等~”安碧城打开墙边的柜子拿出了一个描金的小锦盒子。
  “咦~这是什么？”李琅琊打开盒子，里面是块不到巴掌大的浑圆的石头，通体雪白，但除了这点以外并无任何奇异之处。李琅琊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值得波斯猫特地告诉他呢？
  “呵呵~~~”安碧城拿出那块圆石头放在李琅琊手上，然后笑得异常灿烂地问：“殿下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琅琊仔细地想了又想，“奸商”应该是最恰当的评价，可是波斯猫的表情显然期待的不是这样一个答案。最终九殿下得出的结论是：面对着这样的表情，如果自己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可能就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回答：“是个好人吧……”
  “真的？”安碧城确认了一下。
  “嗯嗯！”李琅琊用力点头，生怕安碧城不相信，虽然他自己好像也不太相信。
  “啊啊啊————”水精阁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难道终于有人被奸商敲诈到倾家荡产而精神失常了？？？
  “好痛好痛！！！”李琅琊慌忙地丢掉了那块突然变得很烫的石头，外表看起来并没什么变化的圆石头在地毯上滚了两圈，老老实实地躺在了地上。
  “殿下真是太令我伤心了！”安碧城用扇子挡住脸作泫然欲泣状，绿眼睛里泛着朦胧的水光，看得人好不忍心。不过李琅琊已经完全处于短路状态，并未注意到安碧城“委屈”的样子，他只是不停地揉着被烫得生疼的手指。
  “殿下没听过‘真玉’吗？”确定了李琅琊已经思考不能了以后，安碧城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脸想使他清醒过来，“就是只要拿着它的人说谎就会被烫到的真玉呀。”
  “啊…………”李琅琊呆呆地点点头。
  “所以殿下刚才说我是个‘好人’时被烫到了，就说明殿下心里根本不是这么想的！”安碧城西子捧心，哀怨地看着李琅琊，“真是太令人伤心了！我知道殿下一直认为我是个奸商，贪钱又爱算计#￥%*~+…………”
  “啊…………”
  “真是太伤心了！”
  “…………啊……不是这样的……”李琅琊终于反映了过来，可是他完全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所以殿下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波斯猫的绿眼睛闪啊闪，绝对不给你拒绝的机会。
  “要怎么赔偿啊……”李琅琊小声问。
  “这个么~~”安碧城的表情瞬间恢复正常。难道波斯猫随时都戴面具？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李琅琊想。
  “……就请殿下答应我一个要求吧~~不过具体是什么嘛……”安碧城凑近了李琅琊的脸盯了好一会儿，李琅琊脸色微红，“就先记在殿下的帐上吧~~我暂时还没有想好~~”
  李琅琊认真地认为自己在莫名其妙中就把自己给卖了，好像还得帮人家数钱。
  真是人生啊~~~


  “端华哥哥还是老样子呢。”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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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薛王府。
  “哼！”李琅琊轻哼了一声，狭长的凤眼满是算计的意味。看着面前的真玉，李琅琊想起白天令人气愤的一幕，决定好好整一整某个人。
  夜深了，我们的九殿下准备去找周公讨论怪谈故事。他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向内室走去。
  “呜~~好困~~”

   夏天的夜晚充满了喧闹的静寂。蟋蟀的窸窣声，纺织娘的轧织声，或是蝴蝶偶尔扑动翅膀的细微声响，都描摹着这神秘的午夜时分。
   神秘的午夜，也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李琅琊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月光泼翻了满床。
   李琅琊突然发现床边站着一个人。“是小鸳吗？”九殿下使劲揉了揉眼睛来确定自己不是在作梦，“端华？”
   来人正是皇甫端华。看样子他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李琅琊，月光流过金红色的长发，使他的脸显得缥缈而不真实。
  “怎么这么晚来我家？还一声不响？”说着李琅琊坐起来。端华俯身靠近他，右手拾起了一缕凌乱散落着的银发。
  “端华你……”李琅琊想起身问个究竟，却不防被一把按回床上，端华的脸被长长的红发遮住了大半，李琅琊看不懂他那模糊不清的眼神。
  “端华你怎么了？”李琅琊有些手足无措，此时的端华太过陌生。
   这时，皇甫端华却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正压在李琅琊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他艰难地推开端华的身体，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睡梦中的皇甫端华少了清醒时的不羁，倒多了几分孩子气，不时溢出的轻呓表明此人睡得多熟。
  “这个可恶的家伙又在搞什么鬼！”李琅琊处在暴走边缘。不过九殿下也郁闷地发现跟一直死猪发脾气纯属对牛弹琴，于是他决定一切都等到早上再说。
   迟疑了一下，李琅琊在床里侧躺了下来，准备继续和周公的讨论。

   浮动的紫色掠过眼前，时明时暗，或浓或淡，渐深却又渐浅。李琅琊想这是一个紫色的梦境。雾气般弥漫的紫色中，似乎有什么人的身影渐行渐远。远得，有些心慌。

   第二天。清晨。薛王府。清晨的薛王府传出一声怒吼。清晨的薛王府传出的一声怒吼，宣告着热闹的一天的开始。
  “混蛋！赶快给我滚开！”李琅琊奋力地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自己身上的不明物体一脚踢开。床下传来“咚”的一声，不明物体落地。
  “啊？”皇甫端华睡眼朦胧地作器来，目光慢慢由大范围无焦点的扫描状态锁定在李琅琊身上，“琅琊？早啊，”他习惯性地打招呼，“不过你怎么一大早的就在我家啊……”边说边再次爬上床。
  “你看清楚！这里是薛王府！是我家！是端华大人你半夜莫名其妙跑来的好不好？！”九殿下愤怒了，扰人清梦害得自己几乎一夜没睡好不说，还好意思继续睡？！“快点给我起来！”
   这下子皇甫端华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盯着李琅琊的脸看了半天，看得李琅琊满头雾水。
  “你不是琅琊，”端华肯定地说，“你是熊猫。”
  “…………”
   床下再次传来“咚”的一声。某人干净利落地再次落地。


   一切重新恢复平静的时候，九世子与皇甫中郎已经梳洗完毕坐在庭院里，太阳绵绵的放出热量，不一会儿，二人的额头上已有了薄薄的汗。
   一切都很美好，当然除去九世子的熊猫眼。
  “你说你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李琅琊的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我不相信”。
   端华懊恼地抓了抓醒目的红发道：“真的不记得啦！我明明记得我是在家里睡的……”突然他一拍大腿：“该不会是琅琊你梦游把我抓到你家吧？”
  “不要说这么冷的笑话！”李琅琊顺手抄起桌子上的一个梨向皇甫中郎的脸上扔过去，被后者敏捷地闪过。
   李琅琊忽然想起刚刚得到的真玉，于是从怀里摸出那块圆圆白白的石头递给端华：“你真的不记得了？”
  “就说不记得了嘛！”端华好奇地拿着真玉左看右看。
  “真的一点儿也不？”
  “真的真的啊！”端华显得有点不耐烦，他晃晃手中的真玉问：“这是什么？”
  “没什么。”李琅琊飞快地拿回了真玉放回怀里。端华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对了，我还没问，你昨天和你的美人处得怎样啊？”李琅琊想起了前一天，于是冷淡开口。
  “……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端华的神色黯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正常。稍显匆忙地留下了这样一句话，端华离开。
  “……反应这么大，一定是被拒绝了。”李琅琊觉得自己有些同情失恋的中郎将，不过他更惊讶于自己竟然会有了一些安心。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怎么好好的早晨说阴就阴了呢。”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哦？端华哥哥不知道？”
  “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好了，为什么要牵扯到他！”
  “哈哈哈！我就是要看着你亲手杀了他，看着你尝尝他的血是什么滋味！”


   同样的夜。
   皇甫端华出现在薛王府。
   这次李琅琊并没有睡着，他看着端华走进。他发现端华虽然在走动，却不像是有半分意识。“端华！端华！快醒醒！”他想叫醒他。
   皇甫端华抬起头。月光正涟涟地从窗户涌入，惨白地把端华的脸照得雪亮。熟悉的眸子里不是往日的不羁不是往日的调笑不是往日的温柔不是任何李琅琊熟悉的神采，而是清晰的杀意。清晰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端……咳咳……快……放手……咳……”纤细的颈子被毫不留情地扣住，李琅琊失去呼吸。挣扎中，二人撞在了墙上，李琅琊怀里的真玉掉落了出来，在月的照耀下正发出荧荧的光。
  “……琅琊……快逃……”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吐出了这几个字后，皇甫端华倒在了地上。

   水精阁。内厅。
  “端华大人梦游到薛王府？还差点要了殿下的命？”安碧城听了李琅琊的话也很吃惊。他略微掀开李琅琊拉紧的领子，清楚的红色瘀痕和白皙的皮肤形成刺目的对比。
  “……所以我一大早就来你这里了，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去找什么人，这件事要是被别人知道就完了！”经过那样的冲突，李琅琊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几乎透明。
  “……‘行刺九世子’啊……嗯，我明白，殿下放心。”看着李琅琊的样子，安碧城很担心，绿眼睛里难得的不是算计的精光。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今天在端华醒之前我就出门了，所以他本人应该还想不起来，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他……”李琅琊想起晚上的种种仍然心有余悸，可是他不明白端华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知道那一定不是端华的本意，有什么人对端华用了某种手法控制了端华。但他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要让端华杀了自己。
  “端华大人这几天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事或人吗？”安碧城问。
  “……这个……我想想……”李琅琊努力回想这几天的情况，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双眼睛，悲哀的眼睛，“……难道是……”
  “想到什么了吗？”
  “……奇怪的人，也许是那天我和他一起见到的那个紫衣女子。”
  “那时是怎样的情况？”安碧城继续问，那天李琅琊只是生气，并未说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我和端华本来在说话，可是我突然觉得有人盯着我看，”李琅琊仔细回忆当时的情景，“就是那个紫衣女子。”
  “这么说殿下并不认识她？”
  “嗯，所以我当时很诧异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李琅琊点点头，“可是端华看见她时，好像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可是我看到他的表情很吃惊。后来我以为只是端华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
  “我就很生气地走了，对，他跟着她进了，络玉斋。”
  “络玉斋啊……”安碧城若有所思地自语。
  “碧城你知道络玉斋？”
  “络玉斋和水精阁常有生意上的往来，毕竟是长安最大的玉器店哪。”安碧城笑道。
  “不是，我总是觉得好像在其它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的，但又想不起来。”李琅琊有些恼火，“哦，这个还给你了，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了。”他拿出真玉放在桌子上。
  “……”安碧城把玩着真玉，“也许是这样。”
  “什么？”
  “今晚我和殿下一起在薛王府等端华大人吧。”安碧城道。
  “你有办法了？”
  “大概吧，不过在见到端华大人之前也很难下定论，但我想应该没错，”安碧城把真玉放回李琅琊手里，“殿下拿着它，具体等到了薛王府我再详细解释。我去准备一下，殿下稍等。”
   看着安碧城的背影，李琅琊紧张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放松。


   太阳慢慢收起了最后的光芒。一切都暗下去了。
   夜幕终于降临。

coolstar

啊啊~~~~~好喜欢《长安幻夜》！
是耽美吗？是耽美吗？
大人加油啊！支持支持！

cottonhong

虾米东西

elfelf

TO  coolstar: 应该就是暧昧…………某只只会写很清的清水…………= =
TO  cottonhong: 《长安幻夜》是韩露大人正在画的漫画~~很有爱的说~~~


           没有月光。连星星都不知所踪。浓重的黑暗仿佛预示着即将的到来，并将二人划进了与世隔绝的异度空间。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安碧城点燃的据说有凝神功效的香闪烁着点点红光。香雾缭绕。
      李琅琊叹了口气。安碧城轻笑：“殿下不用担心，带着真玉就好。”
     “哎？”
     “殿下不是说端华大人两次都是抓住殿下后就昏倒了吗？”
     “话是没错，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这么说吧，殿下认为梦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嗯……”李琅琊略一颔首，“梦是现实的反映吧……”可是他对于安碧城突然问了这样一个无关的问题感到很疑惑。
     “即使是现实残酷而梦境甜美？”
     “对啊，因为现实残酷，人们才会觉得梦境甜美吧。”
     “那殿下又认为残酷的现实和甜美的梦境哪一个更好？”
     “这个……对于我来说，梦境再美也只能是个幻想庭院，现实无论怎样也都是现实，是真实存在的，怎么说都要更安心一些吧。”
     “所以再残酷的现实？”
     “再残酷的现实，也是真实。”
     “呵呵~真像殿下的回答呀~”安碧城这次发自内心地笑了，“所以我猜这次的事与真玉有关。”
     “什么？”
     “如果我猜得没错，端华大人突然昏倒应该是因为殿下身上带着真玉。也就是说，这次的事与真玉有关。”
     “与真玉有关？”李琅琊惊讶道，“那这不又是你给我找的麻烦？”
     “呀~这次话可不能这么说了，况且也算是我给殿下的真玉救了殿下一命啊~”安碧城摇摇手中的扇子，他手腕上的铜铃也随着发出一连串令人安心的细碎的响声，“我指的是与真玉的另一半有关，也就是‘未璃’。”
     “……听这两个名字还真没什么联系。”半晌，李琅琊道。
     “与真玉相对应，‘未’不就是伪吗？而且‘未璃’……”安碧城话说到一半，门突然开了，一瞬间似乎有风吹了进来，发出混沌的呜咽，“哎呀~好像来了呢~”
      气氛骤然紧绷。
      皇甫端华表情木然地走了进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床的位置，李琅琊在黑暗中下意识地握紧了手心。
     “啊——”突然，端华表情痛苦的捂着头蹲在了地上，“不要！”“端华你怎么了？”李琅琊连忙上前想扶住他。
     “殿下小心！”安碧城想要拉住李琅琊。端华突然抬起头，只见寒光一闪，皇甫端华拔出刀就要刺向李琅琊！
     
     
       就在刀要刺进李琅琊胸口的一刹那，从他的身上发出一团暖白色的光。端华被那团光震退了几步，安碧城趁机从李琅琊身上拿出了那光源——真玉，把它贴在了端华的额前。真玉的光并不很亮，范围却很坚定地逐渐变大，融融地直到笼住了端华，笼住了安碧城，笼住了李琅琊，笼住了整个房间。
      “啊——”端华惨叫，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房间里瞬间沉寂，仿佛时间戛然凝固在这一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琅琊喘息着问，“端华他没事了吗？”
      “我点的这种香叫做‘莫问’，是真玉被炼成时的引信之物，可以加强真玉的灵气，让它能够压制住未璃，”安碧城撩了一下额前的有些乱的金发回答，“与真玉相对，拿着未璃说谎话它就会变冷，殿下也许觉得这两样东西没什么大的价值，不过它们的力量并不仅限于此。关于这一点，殿下马上就会了解了。”
       李琅琊顺着安碧城手指的方向看去。
       真玉的光突然变强，李琅琊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忽然，端华的身体发出了幽幽的紫色光芒，与真玉的白光微妙地融和在了一起，形成了奇异的氛围。深深浅浅的紫色中，一个半透明的身影从端华的身上浮了出来。
      “女、女鬼？”
      “这次殿下可猜错了。”
      “你是……”李琅琊讶然，果然是那天在街上见到的紫衣少女。随着半透明的身影渐渐实体化，少女的眼神，少女怨毒的眼神越来越清晰，秀丽的脸上尽是狰狞的恨意，那恨就像是要吞噬掉一切。
       李琅琊并不认识少女，所以他更加不明白她为何对自己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一定杀了自己，而且是借端华的手。
       ——借端华的手？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么也许是因为端华？
      “真是不简单哪~”安碧城笑道，“没想到楚小姐居然懂得未璃的使用方法。”
      “如果不是点了那香，怎么会让你这个波斯人坏了我的事！”少女恨恨地说。
      “碧城你认识她？”李琅琊奇怪的问安碧城。
      “自然是认识了，我不是告诉殿下水精阁和络玉斋经常有生意上的往来吗，”安碧城打开了扇子，“这位便是络玉斋的大小姐，楚朝颜。”
      “络玉斋？”——到底在哪里听过？
      “楚小姐就是用了未璃把自己的魂魄引出来附在了端华大人的身上并锁住了端华大人本身，”安碧城转头望向了女子，“我说得没错吧。”
       女子把头别向一边。
       李琅琊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楚小姐，我并不认识你，为什么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小颜小颜！”少年兴奋地从远处跑过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沉雾……”
       ——很久了啊……
      “皇、甫、端、华、！我要你生不如死！”她握紧手上的未璃。
       每次闭上眼睛，楚朝颜都会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缓慢的流过她的手，她的脸，不远处，皇甫端华提着剑冷冷地看着她，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剑在一滴一滴的淌着血，一滴一滴的淌着血，一滴一滴的淌着血。沉雾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楚朝颜一次又一次看着剑刺进沉雾的身体，血液喷涌，骨肉悲鸣，她却阻止不了。
       猩红色铺天盖地。

      “哈哈哈！殿下为什么不亲自去问皇甫端华？！”女子凄厉而悲怆的笑声使李琅琊微微皱起了眉，李琅琊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子笑出了的眼泪。笑过之后，她一字一顿地说：“还是我来告诉殿下吧！我就是要他尝尝，我看着沉雾死在我面前的痛苦！”
      “沉雾？”李琅琊反问。——沉雾，难道是……


      “碧城！你看真玉……”李琅琊突然发现原本莹白的真玉不知什么时候竟缠绕了丝丝缕缕的红色。红色在玉身上游弋，就像一只手在曼妙地搅动平静无波的水面，曳出妖艳的肌理。
      “这是真玉在吸取她的记忆，不过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说……”

      “朝颜，我要成亲了。”
      “……”——你要离开我了吗？
      “朝颜，对不起。”
      “……”——你要走了吗？
      “朝颜，忘记我吧。”
      “……”——你要丢下我了吗？
      “朝颜，你是真心祝福我吗？”
      “……”——你要逃了吗？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朝颜能够幸福。”
      “既然我不能去有你的地方，那你就留下来陪我吧。”
       ——骗人！不是的！这是谁说的？不是我！究竟什么才是真的？！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朝颜能够幸福。”
      “留下来陪我吧。”   
     
      “不——”少女的脸上浮现惊恐的神情，“不！不是的！不要！”楚朝颜尖叫，“不是的……”她流下了泪水，“沉雾……对不起……”
       真玉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饱满得像是要滴落的血。
       血的记忆。死亡的记忆。关于沉雾的记忆。

      “朝颜最喜欢沉雾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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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琅琊终于记起了“络玉斋”。两年前，皇甫端华的妹妹皇甫流音原本的夫君，正是络玉斋的大公子，楚沉雾。
  “琅琊，你明白了吧。”端华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他低垂着头靠在墙边坐着，额前的红发遮住了眼睛。
  “端华你醒了！”李琅琊松了一口气，跑到端华身边，“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皇甫端华没有回答。他的手握紧了手中的刀。
  “端华大人醒了就没事了。”安碧城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道。
  “两年前楚沉雾在成亲的前一天暴毙，当时的传言是得了急病，”李琅琊想起那个时候被议论的沸沸扬扬的“新郎离奇死亡事件”，不禁有些悲哀，本来的喜事最后却成了这样的结果。然而再悲伤的故事最终也都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在博得廉价的眼泪之后，被所有人遗忘。“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总不会真的是你杀的吧？”
  “不是我，”端华望着倒在地上的紫衣少女，沉默了一会儿，说，“是他妹妹，就是楚朝颜。”
   少女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睫毛不住颤抖，是做噩梦了吗？是在害怕吗？是又看见了那时的情景了吗？
   李琅琊觉得自己像是在听一个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故事。本是亲兄妹的两个人相爱，而哥哥终于有一天要娶妻，于是妹妹在哥哥成亲的前一天精神崩溃，杀了哥哥。
  “其实那天沉雾找我去他家，是跟我说解除婚约，因为我跟他最为交好。听完他的话，我正要发火，楚朝颜出现了。她从后面搂住沉雾，我才知道我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是真的，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他们是亲兄妹！在我犹豫的时候，沉雾倒在地上，胸口插着匕首。”端华缓缓地讲述着那天发生的事。


  “什么？解除婚约？明天就要成亲你现在却来跟我说这种话？”皇甫端华一把提起出沉雾的衣领。
  “我……”
   冷静了一下，端华放开了他。“你坦白告诉我，”他压低声音质问楚沉雾，“是不是因为朝颜？”
  “端华我知道这个决定很突然，可是……”
  “没有可是，到底是，还是不是？”
  “你听我说……”
  “那就是了？”
  “朝颜她……”
  “你只想着朝颜朝颜，那你让小音怎么办？”皇甫端华很愤怒，“你明知道小音那么喜欢你！”
  “……是我对不起流音，可是我不能骗她，而且……” 楚沉雾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端华很火大。
  “沉、雾、哥、哥，”轻快的女声突然出现，吓了二人一跳，“这个时候还和未来妻子的兄长加深交流哪。”
   是楚朝颜。她站在楚沉雾身后轻笑，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可是端华觉得很别扭。
  “朝颜，你怎么来了？”楚沉雾回头望着楚朝颜，脸上尽是温柔，“你先回去，我和端华谈完就去找你。”
  “是这样吗？哥哥？”楚朝颜直视着楚沉雾的眼睛，把“哥哥”二字特意加重，她又越过楚沉雾的肩膀看着端华：“端华哥哥，你说呢？”
  “朝颜你今天怪怪的，”楚沉雾皱了皱眉，随即拍了拍楚朝颜的头说道，“乖，先回去。”
  “沉雾你……”端华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突然有不好的预感。这时，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楚朝颜从后面环住了楚沉雾，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哥哥要去找自己的幸福了吧。”少女闭上眼睛，用力的咬住了下唇。
  “朝颜，这件事一会儿我再跟你解释，你先……”楚沉雾的话没有说完，余下的句子消失在了痛苦的表情里，他的衣服开始被渐渐染红。
  “那里没有我对不对。”楚朝颜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平静到几乎让人忽略了她手中的匕首正刺进楚沉雾的胸口。
  “既然我不能去有哥哥的地方，那哥哥就留下来陪我吧。”
   利器一点一点切割血肉的声音，有些钝。
   楚沉雾倒了下去。
  “朝颜你在干什么！”端华回过神来，他抓住出朝颜的手想把她拉开，挣扎中，匕首被拔了出来，新鲜的咸腥的血液漫过了皇甫端华的眼睛。
   画面凝滞，除了潺潺的红色。
   楚沉雾的瞳孔渐渐放大，深深的黑色再也映不出一丝光亮。
  “……朝……颜……”

  “朝颜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一直坐着，我看着沉雾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冷，才想起来问‘沉雾找我来是要解除婚约，你不知道吗？’她抬起头看着我，然后就晕倒了。”端华继续说。
   记忆中的血由鲜红，变为暗红，最后成了干枯的紫黑色。端华只记得他在沉雾的尸体旁边站了很久。
  “竟然会是这样……”李琅琊恻然，安碧城微叹。
  “这件事不能声张，于是楚家只好说是‘得了急病’。之后我去看过朝颜，她一直是那天的样子，无论谁说什么都没有反应。直到前几天在街上见到她。”
   听到这里，李琅琊终于明白了那天端华看到楚朝颜时为什么会那么吃惊。
  “亲手杀死最爱的人的痛苦，是其他什么都无法相比的吧……”李琅琊喃喃自语。安碧城左眉微挑。
  “我以为她恢复了。她拿着个盒子给我，说是沉雾留给我的东西。我打开一看，是一块有着很诡异的紫色的玉一样的东西。”端华抬头看了一眼真玉。
  “难道是‘未璃’？”李琅琊问。安碧城点了一下头表示肯定。
  “我拿起那个什么‘未璃’看，看着看着，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吸进去了。我真的没想到她竟然是用了这样的方法控制住了我，还差点杀了琅琊，”端华低下头，把脸埋在膝，“如果当时我没有告诉她真相，她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要怎么样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端华大人不需要自责。”安碧城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会认为端华是凶手呢？”李琅琊不解地问。
  “因为有未璃，”安碧城回答，“未璃可以修改人的记忆，楚小姐大概是受不了真相的打击，她不断地对自己暗示‘哥哥不是我杀死的’，强烈的情感就可以催动未璃的法力。只是未璃并不是万能的，它对记忆的修改有一定限度，只能够把痛苦转嫁，所以……”
  “所以在场的端华就变成杀人者了？”
  “嗯，所以刚才真玉才会把未璃的效应化解，吸取了楚小姐虚假的记忆。于是楚小姐受不了打击而失控。”
   李琅琊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件事，他已经知道自己三次差点死在了被楚朝颜控制的端华手里，而原因却是个由一块叫‘未璃’的琉璃带来的谎言，可即便这样，他看到本该天真活泼的少女被憎恨和哀怨爬满了全身，还是悲从中来。楚朝颜只是个任性的孩子。未璃给她选择的一刻，她软弱了一下，于是悲伤被放大，放大成了更大的悲伤。
  “伤口并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借口。”安碧城摇摇头。
  “话是没错，可是不能责怪她，”李琅琊闭上了眼睛，“不能责怪她啊……如果是我……”
   沉默了一会儿，安碧城道：“‘未璃’，就是未曾离开。”


  “沉雾哥哥这次出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紫衣少女坐在床边，看着正在收拾细软的楚沉雾问。
  “应该不会很久吧，不过还是要看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楚沉雾把几件衣服叠好放在包袱里，“朝颜要好好在家哦。”沉吟了一下，他从怀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递给楚朝颜：“这个送给朝颜。”
  “哎？”楚朝颜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半透明的石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动着明亮的紫色，“哥哥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琉璃，而且还是我最喜欢的紫色!”
  “这个可是‘未璃’。”楚沉雾解释道。
  “‘未璃’？那不是……”楚朝颜惊讶道。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未璃！”楚沉雾有些得意。
  “啊，哥哥什么时候有这种东西都不告诉我！”楚朝颜噘了噘嘴，“快说，从哪儿来的？”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楚沉雾神秘一笑。
  “什么啊~”
  “这个送给朝颜，就像哥哥在身边一样。”   
   ——哥哥这次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颜这么粘着哥哥，要是哥哥有一天不在了怎么办？”
  “哥哥到哪里，朝颜就跟到哪里。”
  “要是哥哥去的地方你不能去呢？”
  “不会的，有未璃在，哥哥就不会离开。”   
   ——未璃也不能把哥哥还给我了。
  “嗯，有未璃，就算朝颜一个人也可以的。”
   ——未璃未离，如果那时我就明白沉雾哥哥的话就好了。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朝颜能够幸福。”
   ——为什么不信任哥哥呢。
  “朝颜一定要幸福。”


   真玉渐渐由血红重新变为雪白，仿佛那些染血的时光又恢复了最初的纯净。可只是“仿佛”，时光不会再回去了。
   不会再回去了。


   楚朝颜缓缓醒过来。她揉了揉眼睛，有些茫然：“这里是哪里啊……”
  “楚小姐?”李琅琊有些反应不及。
  “哎？你是谁啊？”楚朝颜歪着头奇怪的问。她的目光慢慢扫过三人，最后停在了端华身上，“端华哥哥？”
  “碧城，她这是……”李琅琊很疑惑，“难道是真玉……”
  “不，”安碧城摇了摇头，“因为是‘真’玉，所以它不会隐瞒或欺骗你任何事，应该是楚小姐自己忘记了一切。”
  “自己忘记了啊……”李琅琊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安碧城的话。
  “嗯，没错。”安碧城打开了扇子。
  “……我想，真玉和未璃就是两个选择吧。”李琅琊若有所思地说。
  “怎么说？”
  “不就是像你说的‘梦境’和‘现实’吗？”
  “哦，是吗。”
  “她无法接受现实，于是未璃给了她一个梦，给了她一个可以仇恨的对象，不这样她就无法站起来。可是梦总是有一天要醒的，那醒来的一刻，却是太悲哀了。”李琅琊看了看同样很讶异的端华，目光最终停留在表情很困惑的楚朝颜身上。
  “也许现在留下的都是最美好的记忆了吧。”


  “你记得我？”端华试探着问。
  “你是沉雾哥哥的朋友嘛！”楚朝颜笑了，这次是没有任何阴影的笑容，然后她皱起了新月般的眉毛，“不过沉雾哥哥真的离开家好久了啊……”
  “你说什么？”
  “沉雾哥哥有事情离开家了啊，端华哥哥的记性好差~”楚朝颜吐吐舌头，“虽然这次哥哥送了‘未璃’给我，可是……唉，不能太任性啊朝颜。”楚朝颜颇为认真地叹了口气。


   时间无法回去了，可是她的记忆回到了她最留恋的部分。李琅琊不知道这样对她是不是最好的结果，不过如果重新开始，也许她就能够快乐的生活下去。至少，不会像原来那样吧。


   黎明。阳光一缕一缕渗进了房间，楚朝颜紫色的身影开始由浓转淡，在太阳完全升起的那一刻，消失。只留下了几个字的尾音。
  “端华哥哥，如果你见到了沉雾哥哥，一定要告诉他快点回来，朝颜很想很想他啊……”
  “朝颜很想他啊……”
   三人觉得身上有什么地方因为这句话有一点痛，不很尖锐，但很清晰。
   悬浮在空中的真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END————

elfelf

新增无责任RP尾声…………纯属KUSO来的…………大家能54我的就54，拍砖表太重…………= =

    “现实虽然是这样，可还是要面对啊。”李琅琊拾起真玉，莹白的玉身映出圆润的光泽。
   端华仍然垂头不语。
  “端华，你……”李琅琊拍拍端华。
  “……琅琊你还活着对吧……”端华突然搂住了他，很紧很紧，仿佛稍一松手他就要不见了。
  “没事啦，你也不要太在意了。”李琅琊安抚地摸了摸硬硬的红发。
  “也许我也会变成那样……”
  “不会的，就算我死了，端华也一定会好好活下去的。”
  “不…………”
  “咳咳！”安碧城突然清了清嗓子，二人慌忙分开。皇甫中郎看向某波斯猫的目光充满敌意，九世子的脸红得天下无双。
  “……呃……碧城……”李琅琊干巴巴地开口。不过他有点诧异，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虚？！
  “殿下没有忘记答应鄙人一个要求吧？”安碧城笑得几乎看不见绿眼睛。
  “哎？是啊，”李琅琊恍然大悟，“碧城你想到有什么想要的吗？”
  “嗯~”安碧城凑近了九世子的耳朵，看起来是想悄悄说出来，可是音量却不大不小，刚好够让第三个人听见，“就亲一下吧。”
  “啊？！”这次惊讶的不只是李琅琊，包括了那“第三人”。
  “波斯小子，你说什么？”端华怒吼，“我家的琅琊怎么能……”皇甫端华的话随着安碧城从怀里掏出一团毛绒绒的白白的东西而卡在了嗓子里。
  “……波斯猫……”端华无语。
  “喵~~”
  “哎呀是这样的~这孩子一直很喜欢殿下，可是太害羞了，所以~~”
   李琅琊把那只猫接过来。猫眯在李琅琊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了起来，然后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绿眼睛眨了眨，发出“咪呜”声。猫眯的模样很可爱。
   只是，这无辜的表情，怎么那么眼熟？

夜紫潇潇

期待结局~!~!~!
不管怎么样~!~!~
你是好样的!!

coolstar

很好看啊！大人继续加油！下次要写长一点的！！

格子爬爬

谢谢楼主分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