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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shunong17 于 2013-5-3 20:02 编辑
书名:冰火之二《惑主》
作者:若兮
系列:月光之城214
出版社:邀月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5月07日
【文案】
【两小无猜.帝攻诱受】
火魅知道,自己早就该死了爱慕的心,
乖乖地做为一条狗,为国主火魍卖命,
毕竟,当初是自己先拒绝了对方的情意,
即使他是不希望身分高贵的火魍遭人非议;
加上自己的父亲谋反,他无力阻止,
更是害死火魍母亲的凶手;
所以,恨他的火魍为一点小事鞭刑他,他也认了,
但他只不过担忧远在异国的好友,这人就吃醋又是怎么回事?
是为了给他一丝希望,再把他推进更绝望的深渊吗……
一听闻火魅想去寒冰国,火魍的眉毛就皱在了一块儿。
「你是为了拜访寒冰国主前去呢,还是另有所图?」
火魅一顿,偷偷看向火魍,深知自己什么都瞒不住他,
只能老实承认,」其实微臣还有些放心不下冰鸢公子,
「听闻他在寒冰国备受欺凌,故......望陛下恩准。」
火魍曾听闻此人是寒冰国前国主最宠爱的男宠。
原来火魅念念不忘的,就是这个冰鸢公子?
莫非当年火魅拒绝自己,就是因为他心里早已有了这个人吗?
「既然你这么看重冰鸢公子,倒不如将他接来烈焰国好好照顾。」
火魍略带酸味的讥讽着,却不料火魅听了后,欣喜不已。
「陛下,此话当真?」
火魍的心中燃烧着一团怒火,这小子居然还把他的暗讽当真了!
若他真把那狐狸精接来,他必定会想尽办法拆散他们。
他火魍没有得到的,别人也休想染指半分!
【试阅】
楔子
在世界的最极处,也就是被人们称之为天涯海角的地方,有两个国家,一为寒冰国、一为烈焰国。
两个国家里,都矗立着一座直入云霄的高大山峰,山峰的最顶端,坐落着王城,在中央是精致漂亮的宫殿,那是国主所居住的地方。
寒冰国王城一年四季风雪交加、严寒无比,而烈焰国王城却终年烈日曝晒、酷热难当,这也是两国国名的由来。
传说这两个国家的守护神—寒冰神和烈焰神为了子民们生活的和平安定,曾经达成共识—
「如果国主做出失德之举或对邻国动武,则会失去心中最重要的东西!」
所以数千年来,这两个国家宛如兄弟手足一般,从未动过干戈。
但即便如此,在那高高矗立、守备森严的王宫之中,也未必只有平和之音……
第一章
年幼的火魅跟随着父亲的步伐走在一条长长的廊道上。周围的布置皆是如火般的艳丽色泽,加上那曲折蜿蜒的小径,让他感到晕头转向。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烈焰国王宫,也是第一次拜见他尊贵的伯父—烈焰城的国主,见到国主时,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和臣子们一样叩拜,却脱口唤了声,「伯父!」
当然,很快就被他的父亲喝止,「不懂规矩!」
「算了算了。」国主倒是和颜悦色地阻止了他的父亲,同时向他伸出手,将他拉到身边,「你就是火魅?我倒是很喜欢听你这么喊,更有人情味,就叫我伯父吧!」
「伯父!」
火魅甜甜地又唤了一声,脸颊上显出两个深陷下去的小酒窝,逗得国主呵呵直笑,「这孩子真可爱,让人喜欢!若是魍儿能有他这般乖巧就好了,他成天就知道捉弄下人,尽耍些小聪明。」
「国主陛下过谦,火魍殿下机灵聪慧,遇事时沉着稳重,犬子不过一顽童,岂敢与殿下相比较?」父亲笑道,火魅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蓦地有一丝不快。
火魍殿下是他的堂兄,也是烈焰国的储君,但就因如此,就连身为长辈的父亲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还将他夸得犹如天神,好像自己什么都不如人一样!
国主并未察觉怀中小儿的好胜之心,而是侧过脸,沉着声冷冷一唤,「魍儿,还不来见过你叔父?」
「是!」一旁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火魅这才注意到,那位堂兄其实早就站在伯父的身后。
火魍虽然只比火魅年长两岁,但看起来却非常成熟,相貌堂堂,面容白净,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一丝狡黠。此时他翩翩有礼地站到众人面前,逐一问候,博得不少夸赞。
「魍儿无兄弟姊妹,自幼不曾与同龄孩童玩耍,这下可有小魅儿相陪了。」王后笑道,一边亲昵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嘱咐儿子道:「带魅儿去宫里四处转转,千万别怠慢了客人!」
「是,母后!」火魍很听话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向火魅友好地伸出手,「魅儿弟弟,我带你去参观后花园可好?」
「嗯!」虽然看这个被父亲夸赞的堂哥不怎么顺眼,但一听说可以出去玩了,火魅立即放下所有戒备,将白嫩的小手递了过去。
对王宫的好奇驱逐了心里所有的不悦,火魅紧跟在堂兄身后,朝后花园而去。
等离父母很远之后,火魍忽然停下脚步,一脸无奈地表示,「魅儿弟弟,我记得我上次在花园里藏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玩具,只是这会儿我有些记不清到底放在哪里了。不如你我分头去找找,我记得是埋在一棵大树下,我还特意插了木牌做记号,相信很快便能找到。」
「但是……」
「这样吧,我往东边找去,你往西边找,待会儿我们原路返回,在这里会合,如何?」不等他再言其他,火魍便转过身,独自朝着东边找了过去。
火魅无奈,只能将信将疑地朝另一边寻找,走过一段小路后,他很快就瞧见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下,似乎立着一块木牌。
「火魍哥哥!」他回头去唤,却不见堂兄踪影,只得独自上前,慢慢走到木牌的附近。
木牌上刻着一些小字,字迹模糊,看不清写了什么,但依稀可辨是出自稚子之手。火魅心想,这下面埋的应该便是堂兄要他寻找的东西了吧。
他正打算上前去挖掘,可是当一只脚踩到木牌周围的泥土上时,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忽然从心底冒了出来。
「哗啦!」
还未反应过来,他一脚已深陷下去,让他连呼声都来不及唤出口,直接掉进一个被树叶泥土掩盖着的大泥坑里!
「哇!」他扭伤了脚,泥坑虽然不深,但坑里的污水却沾了他满身都是。
为了入宫而穿上的漂亮衣服顿时变得狼狈不堪,冰凉的水渗透衣服,让他感到一阵刺骨寒冷。
他很想哭,但也知道哭泣没什么用,环顾左右,并无他人,他在泥坑里乱摸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摸到,只能艰难地从泥坑里爬出来,风吹得他瑟瑟发抖,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大喷嚏。
等他环抱着冰冷的身躯,一边流着鼻涕一边走回宫殿时,火魍却早他一步回到爹娘身边,投向他的目光里充满了讥笑,「呀,魅儿弟弟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掉进水坑了吗?」
这一瞬间他明白过来,一定是这个堂兄故意算计他的!
父亲拉长了脸看着他,而国主伯父则训斥了自己的儿子,「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堂弟?」
「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不小心。唉,真对不起啊,魅儿弟弟,我不该让你单独去找东西的。」火魍一边说着道歉的话,一边斜着眼睛偷偷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火魅气得憋红了脸,死死盯着面前这个卑鄙小人,就在父亲忙着为他的失态诚惶诚恐地向国主和王后道歉时,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双臂一张,他大喝一声,直接飞扑过去,将那个害自己跌落泥坑的家伙扑倒在地,把那身脏水蹭在对方华丽的袍服上。
显然没有料到他会来这一手,火魍茫然不知所措,而周围的人也被火魅这行为吓傻了眼,一时间,殿上乱作一团,鸡飞狗跳。
之后,火魅的火爆脾气可在宫里出了名。
虽然国王和王后并没有怪罪下来,但找储君的碴可不是闹着玩的,回家后,火魅被父亲狠狠责罚了一顿,关在屋子里面壁思过。
他不明白,明明错的不是自己,为什么受罚的却是自己呢?
禁闭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没过几天,国主就下旨召火魅入宫陪同火魍一起念书习武。
若是在别人家,这或许是莫大的恩泽,但在火魅看来,这不过是那个狡猾的堂兄要整自己才故意下的圈套。
「罢了,你便入宫去瞧瞧,切记,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要给我忍着!」父亲如此警告着,也不顾他的反对、他的不愿,叫下人为他准备了东西,便又一次把他送进王宫。
再一次见到那个恶劣的堂兄时,火魅握紧了拳头,全身高度警戒,活像一只竖起尖刺的刺蝟,散发着「火魍勿近」的逼人气势。
「小魅儿!」火魍却与他相反,热情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一见到他就扑过来抱住他,笑道:「上次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火魅瞪着他,顺势抓住火魍的手腕,按照他对火魍的了解,他手里必定藏着什么古怪!
扳开火魍的手指,没有找到他想像中毛毛虫之类的东西,却见到一朵淡色的小花,让他略感吃惊。
「真是逃不过小魅儿的眼睛,这花开在花园的湖边,为了摘它,我还差点落水呢,好看吗?送给你!」火魍笑着说道,那友善的态度和之前判若两人,让火魅感到受宠若惊,心里反而有些紧张,又有些移不开目光。
火魍堂兄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哈啾!」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火魅的额头上,他硬生生从梦里清醒过来。
或许是因为身体感受到寒冷,所以才会作那样的梦,梦见小时候被火魍陷害掉进泥坑的事情。
那人生性狡猾,每次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但之后总又用各种办法讨他欢心,让他放松警戒,直到再次上当。
火魅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顺过丝般顺滑的长发,看向竖立在身侧的栅栏,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下。
昔日意气风发,备受瞩目的火魅公子,如今却披头散发,被烙上谋逆的罪名,身陷囹圄,等待着死亡。
火红色的眸子里,映着的是幽幽火光,那是天牢里的昏暗灯火,和他的人生一样,不见希望。
渐渐地,他听见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直到有人来到他的面前,他才确定自己不是出现幻觉。
「国主有旨,传召罪臣火魅。」
冰冷的腔调,熟悉的面孔,传令之人不久前还对自己谄媚奉承,如今却已物是人非。
心态炎凉火魅早已看透,所以他一声不吭,顺从地任由人拉扯着,走出了天牢。
外面以火红色组成的宫闱建筑险些刺瞎他的双眼,这些亮丽的颜色,牢里可是看不见的……
依旧是梦里那条长长的廊道,只是如今一切都引不起他的兴趣,因为他是叛党的一员,是将死之人。
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父亲竟心怀夺取主位的野心,谋害了伯父。可是没等父亲将宝座坐热,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就辅助火魍攻破王城,杀死父亲,族人也纷纷受到牵累,或死或被囚……
现在,死与活已经不是他能选择的。火魅茫然地走向宫殿,走到新任国主的面前。
当一声,一把宝剑丢到他的面前。
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站在前方不远处的火魍,嘴角微微上扬,「陛下是赐罪臣自裁吗?」
火魍,他的堂兄,那个害得他跌入泥坑的少年……现在已是这烈焰国之主,身材高大挺拔,器宇轩昂,一看就和平常人有着完全不同的气势。
「拿起剑,跟寡人决斗!」他的声音雄浑,霸气逼人,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若能战胜寡人,这宝座就归你所有。」
话音刚落,一旁的臣子们无不惊慌失措,跪在地上,群情激昂。
「国主,万万不可啊!」
「陛下,莫让这贼人有可乘之机!」
「望陛下三思!」
听着臣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阻止火魍,火魅淡然一笑。
弄不清火魍心底的想法,不过,他肯定是痛恨自己的吧?痛恨身为杀死他父王母后的叛党一族的自己……
「都给寡人闭嘴!」火魍高声喝道,这才镇住群臣。
他走到火魅的面前,将地上的剑拾起,递给他,「寡人没有开玩笑,如果你真的能打败寡人的话。但若是你失败了,那么……」
没等火魅反应,火魍已经将剑塞到他手里,眼眸里闪现出和过去一样的算计目光,「那么你就得帮寡人一个忙。」
「什么?」握住冰冷的剑,火魅警戒地看着面前之人。以他对他的了解,火魍一定是又想到什么阴谋诡计!
这个诡计多端的混蛋!
「虽然局面已经安定下来,但你父亲手下的那群叛党尚未完全清除,寡人要借你之力将他们一网打尽!寡人知道这种事对你而言很困难,所以寡人给你个机会,若你能赢过寡人,寡人便不再为难你,而且这宝座也拱手相让,绝不食言。」他言罢,向后退了几步,拔出腰间的长剑,「动手吧!」
火魅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从手里的剑移向对方,他静静地凝视着火魍,火红色眼珠像是蒙上水气,有些蒙胧。
这个人,是要他将自己的心挖出来才会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对他出手……
「好吧,如你所愿。」但火魅冷静地回了一句,手中之剑转了一个剑花,迸出冷冽的剑光,犹如白电,直直劈向火魍。
火魍抬起手臂,一剑不偏不倚正好挡住火魅气势汹汹的一击,双剑交错,银光四溢。
他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张读不出心思的脸,手腕轻轻一动,便压制住了火魅的剑。
火魅抽剑而起,凌空一个翻身,一剑砍去,发出一道弧形的剑光,火魍以剑为盾,挡住这一击,同时将内力蓄积在脚下,由剑而发,形成一道更为强劲的剑气。
火魅被弹出老远,他用剑尖轻点地面,落地的瞬间又一次冲上前来,速度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不愧是火魅!」火魍一边称赞,一边侧过身,同时将剑转向身后,蓄势而发。
在火魅的剑即将擦身而过时,他看见火魅的脸上出现一抹惨澹的笑容。
预感到会发生什么,火魍微微一愣,就这一瞬间,火魅变了方向,剑一偏,他竟直直地朝着火魍的剑撞了上来。
火魍深吸一口气,手微微下沉,剑擦着火魅的腰而过,带出一道血色。
火魅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腰部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他艰难地捂着伤口抬起头,试图从火魍脸上捕捉难以捉摸的心思。
为什么……要避开?
难道他真要自己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替他铲除父亲过去的亲信们?
这是多么的残忍!
「你可服气?」火魍用剑指着他的喉咙,皱着眉,沉声警告,「别忘了,你亲手做过什么!」
身体微微一颤,火魅不觉咬白了下唇,捂着伤口的手能感觉到鲜血的热度。
是啊,他这双手……曾经沾染了火魍母后的血!让他感到愧疚、感到无奈。
见他不再吭声,火魍收回了剑,走向臣子们。在听了火魍打的主意之后,臣子们也不再有异议,甚至有人夸赞国主深谋远虑。
宫人们按照火魍的指示搀扶起火魅,送他去疗伤。
火魅额头的冷汗滚落下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清……
是的,他已经看不清一切,从此以后,他不再是过去的他,而火魍也不再是过去那个总追在自己身后的火魍了!
火魅被送至一座精致的宫殿养伤,虽说环境清幽,但却依然在这烈焰国王宫里,四周如火如血的颜色,刺痛了他的双眼。
火魍很快散布出消息,不日要将他这个罪大恶极的叛贼押送至距离王城不远的楚州。
上路的那一天,火魅的伤势还未完全癒合,一脸苍白让人看着心疼。
他沉默不语,戴着手铐,坐上马车。
火魍一身便装,伪装成士兵,坐在他的身边。
火魅随时都能感觉到身旁那人的目光,和那熟悉的气息,令他坐立难安。
「你这张『苦瓜脸』,看起来又憔悴了不少……」
途中,原本一直与他一样沉默的火魍忽然开了口,并伸出手来,掠起他耳边一缕散发。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躲过几乎要碰触到他脸颊的手指。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因为长辈的缘故破裂到无法修补的地步。
明明他曾经那么的……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狠狠捏住他的下巴,用很大的力气逼他抬起头来,面对着手的主人。
「你……」火魅还没来得及躲避,对方已经狠狠地堵住他的嘴。
瞬间热气灌入口腔,火热的舌蛮横地撬开他的唇齿,纠缠着他无处可逃的小舌。
「唔……」脸皮不由自主地发热,火魅双手被牢牢锁着,只能放于胸前,使出力气抵挡对方的身体,却反而被火魍一把抓住,贴在他的胸口上。
可恶的混蛋!火魅心里骂着,他不懂,事到如今,火魍为何还要这样对他。
是依然如初那般对他执着,还是……只是纯粹在戏弄他这个阶下囚?
他火魅,岂是能让人随意戏弄的?
一时恼火,又推不开那具身躯,他狠狠地咬了下去。
「唔!」火魍吃痛地低吟一声,终于从火魅口中撤出,将他推倒在一旁。
他用手抹去唇上残留的血迹,嘴角却微微勾起,像是对火魅这种激烈的反抗并不在意,反而被挑起征服的兴致。
「停车!」
忽然,前方一声喝令打断车内之人的行动,让火魅稍稍松了口气,但却又不免紧张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火魍露出一抹诡笑,那阴险的表情让火魅心中发寒,想到此行的目的,他不禁又有些心痛。
这个人……能拿自己当诱饵,逼迫自己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情,怎能期望他对自己还有什么感情?
果然只是戏弄他罢了……
火魍拉开车帘,四周杀气凛冽,士兵们纷纷拿着武/器,戒备着围住他们的黑衣人。
方才有一支令箭破空而鸣,同时,几道黑影从旁边的树林里窜出,十分迅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涌了过来,将马车团团围住。
虽然这些人纷纷遮着脸,但是火魅认得其中一人的身形,那是过去父亲最得力的手下,父亲的表弟,曾经待他极好,被他称为虎叔的武将。
「虎叔……」火魅握紧了拳头,这些父亲的旧部为了救自己前来,却不知这一切都是火魍布下的陷阱,而自己是将他们引来的诱饵!
「动手!」
虎叔一声令下,前来营救的黑衣人一拥而上。
「不!虎叔,快走!」危急之时,火魅情不自禁,紧紧握住拳头,急切地大喊着,「是陷阱!快走!」
可惜,在杀声震天与刀剑交击声中,虎叔并没听见,而这时,一直守在马车后方的传令官向天空发出一记信号弹,明艳的火光撕破层层乌云。
「情况有变!」虎叔警觉地停下脚步,看向火魅,眼里带着一抹怀疑,让火魅的心被刺痛了。
就在虎叔想要召唤手下暂且撤离之时,树林外早已杀声大起,数量庞大的士兵从山坡杀过来,很快就将这些黑衣人的后路都断绝了!
「该死!」意识到自己上了当,虎叔拿起刀来,和那些士兵厮杀在一起。
但双方实力相差悬殊,不消片刻,黑衣人便死伤大半,就连虎叔也被活捉。
等所有还活着的黑衣人被压制在地后,人群让出一条道,火魍缓缓上前,用一种胜者的目光,微笑看着那些俘虏。
「可恶!」虎叔咬牙切齿,想要挣脱箝制着自己的人,冲上去和他们拼命。
「寡人找你们这些叛党余孽很久了!」火魍勒紧缰绳,让马停下,「看来这招引蛇出洞效果倒是不错,这还真的感谢你们的少主!」
「什么!」虎叔的凌厉目光向火魅投来,火魅顿时感到无比愧疚,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你这浑小子,大人的心血全部被你糟蹋了!」虎叔破口大骂,「亏我们一听说你被囚,便开始筹谋营救你,没想到你竟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
「我……」火魅无力反驳,只能握紧拳头,低声喃着,「对不起……」
「哼,罢了,如今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认了。」虎叔将脖子一伸,一副从容赴义的模样。
「倒是条硬汉。魅儿,你说寡人该拿这些叛党如何是好?他们可都曾是你父亲的部下。」火魍看向痛苦倚在车门边的火魅,彷佛在欣赏他难过焦急的狼狈模样。
火魅咬了咬嘴唇。他想救这些家臣的性命,但又知道火魍必定不会留他们活口,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看自己的好戏罢了。
「废话少说!」虎叔青筋暴跳,用尽蛮力挣脱抓着他的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倒面前的侍卫,并抢下一把利刃。
「哈哈……」虎叔笑声疯狂,震耳欲聋,他举刀就朝着火魍的方向劈了过来,自然被火魍身边的士兵们拦截住,刀枪刺入他的躯体,血流如注,洒落满地。
「我李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火魅你给我记住!」虎叔依然举着刀,踉跄地向前迈了两步,双眼瞪着火魍和火魅,带着一股怨气。
「虎叔!」火魅受惊不小,他瞠目看着虎叔浑身是血地跪倒在火魍的面前,缓缓地伸手,拔出插在肩膀上的剑。
血液四溅,洒在他的面前,火魅的视线里,只有一片红色,和烈焰国王宫的颜色如此相像!
血……他的手沾满了鲜血,就跟火魍的母后死去的那时候一样!
就在虎叔魁梧的身躯倒在地上的同时,他也吐出一口血,几乎站立不稳。
一旁的火魍急忙扶住他,揽着他的肩膀。
浑浑噩噩之中,他听见火魍向着将士们大声喊道:「今日寡人能够如此顺利铲除叛党最强力的部队,全部仰仗火魅公子大义灭亲!从今往后,他与叛党一系彻底断绝关系,为寡人所用……」
四周的士兵一起高喊了起来,而他却渐渐听不清他们喊着什么,此时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恨不得就这样闭上眼睛,一睡不醒。
第二章
宁静的正殿里,火魍独自一人坐在宝座上,手指轻点着扶手,目光沉凝像是在思量什么。
「国主陛下。」
身后的屏风后,忽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轻微得只有火魍一人能听见。
「寡人要交给你一项任务,但要委屈你。」
沉默了片刻后,那人才回答,「但凭陛下吩咐。」
「你是在思量寡人要你做什么?」火魍笑道:「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寡人要你去替我看住一个人。他的一言一行、人际来往,你都得替寡人留心,不得有误。」
「不知陛下要小的看住什么人?」
「一个对寡人来说,很重要的人……」火魍一拍扶手,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很重要,却无法像过去般将他搂在怀里疼爱着。
至少,现在还不能……
次日,便有人前往火魅的住处,宣他上殿,说是国主要论功行赏。
然而火魅怎能轻易摆脱心中的愧疚?
虎叔和他的手下是父亲的旧部中,剩下的最后一支精锐。去除掉虎叔后,那些旧臣也只剩下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成不了气候,很快就被一网打尽。
背叛曾经与自己亲如家人的人,并将他们送上断头台……这样的罪,让他感到格外沉重。
在他的心里,他们的死留下一道深深的伤疤,无法癒合,也无法让他再如过去般意气风发。
所以,当他跪在阶下,等候赏赐之时,他只觉得异常压抑,并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视线。
他知道,那些臣子在窃窃私语,抗议国主竟让他这样一个乱臣贼子,与他们并肩而立。
「这一次要多亏火魅,寡人向来赏罚分明,不会少了谁的。」火魍坐在王位上,随手挥了一挥,几名宫女,在一名清秀的男子率领下,端着满盘金银走到他的面前。
「赏金千两,赐宅一座,奴仆若干!」
赏赐之时,周围人用尖酸刻薄的语气,以及能让他听见的音量议论着。
「陛下宅心仁厚,对这等叛徒居然还给予如此恩赐。」
「这种人,连自己的家臣都能出卖,又怎能保证他不会再出卖我们?」
火魅忍着一口气,咬紧下唇,却听见一道极为温和的声音安慰着他,「公子不必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国主陛下自会为您作主。」
作主?火魅自嘲地一笑,看着面前这个被火魍赏给自己,名叫烟染的仆人。他又怎么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呢?
身不由己,只能受制于人……
「国主陛下,」火魅开了口,声音略显沙哑,「富贵荣华非我所愿,只求功成身退,让罪臣得以安度一生便是。」
听他这样一说,那些臣子顿时安静了下来,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彷佛不相信他会舍得眼前的功名。
火魍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几分,「人各有志,寡人并不强求,但就事论事,该赏的还是得赏,你便收下吧!日后你府上所有开销,一并算在宫里的便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火魅略微皱眉。火魍是想养着他吗?将他当作玩物,养他一辈子?
「陛下……」
他还想推辞,但火魍却一挥袖子,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语气显得非常坚决,「寡人不是在与你商量,而是命令!宫里不多你这一个人。」
宫里?火魅有些困惑,但他很快就明白,火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火魍赐给他的宅邸,精致幽静,但却静静地独立于王宫的一角,做什么都无法逃出火魍的法眼。
果然对自己这样的人,还是不能放心吗?
火魅心中暗想,也不再拒绝,乾脆接受了火魍这份大礼,享受着火魍赐给他的一切。
他让烟染替他挑选了数名色艺双绝的歌姬,每日在自己的宅邸摆下酒席,与那些歌姬纵情玩乐,终日放浪形骸,酩酊大醉。
「公子,国主陛下他……啊,您不能再喝了,您昨儿个已经喝得够多了。」烟染急匆匆地走进来,见到火魅又在借酒浇愁,着急地拦住他,想要抢下他手上的碧玉酒壶。
「没事……我才没醉呢!开心……开心就好。」火魅推开了他,将壶中佳酿豪迈倒进嘴里,又揽过一名美艳歌姬的腰,将酒壶塞给她,「你……你也嚐嚐,这酒不错……」
「公子!」烟染焦急地唤着,「国主陛下他已经……」
「他又怎么了?」火魅睁开醉醺醺的眼,只觉烟染的身形好似变作两个,而且另一个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生气……
「嘿嘿,你是不是……也想喝?」指着那个生气的「烟染」,火魅踉跄地走上前,脚下一软,直接栽进那个人怀里。
「他平时就是这样吗?」那人一把抓住了他,他这才觉得这人的体型好像和烟染不太像。
「国主陛下,公子他……」
「国主?」火魅抬起头,朝那人吃吃笑了起来,「骗谁呢……火魍才不会来……来,都别停下,给我继续唱……继续喝……」
他招呼着一干歌姬,刚想推开身边之人回到自己的席位,却冷不防被那人抱住腰,一下子天翻地覆,被扛在肩膀上。
「唔……」头晕眼花的火魅无法抵抗,像是麻袋一般被人扛着,散乱着的红发几乎快要拖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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