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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属于单位私营机构,很小,两间课室一个课外的活动场所,所以老师都是某些人的亲戚,我很小,四岁或者更小,被爸妈丢在幼儿园里,和一群讨厌的孩子一起,说实话小时候的事情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幼儿园里的事,我却记得很清楚很清楚,甚至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再次被哀伤愤怒的情绪笼罩。
老师都不是专业的,或许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很年轻,很凶,这间幼儿园就两个班,班里大概有二三十个孩子,或许更少。我虽然只有四岁,体格却比较大,所以,老师很不喜欢我,因为我长得不可爱,还不乖,不喜欢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总是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角落里或者是校门口。要放学的时候老师会叫我们坐好,看谁坐得最好,谁就最先走,我经常都是被关小黑屋那个,和其他调皮的男生。
在小黑屋里,他们想着各种炸掉幼儿园的点子,这个时候,我偶尔会插上一两句,这也是我那时最想做的事。放学爸妈会来接我,他们忙的时候,我就自己回去,我不记得当时的自己到底会不会认得回家的路,那段记忆已经消失,但是,幼儿园离我家也只是转角而已。有一次我无意中摔伤了膝盖,在玩秋千的时候,于是我更加孤僻,经常蹲在墙角。
那段时间,我看到了一个新来的,那个小孩体格比我小很多,很瘦弱的样子,也不喜欢同人说话,不是我们班的,应该是另一个班的,和我一样,喜欢找个人少的地方蹲着或者站着,我从没见过比我还沉默的孩子,于是就时不时的和他蹲在一起,有时候还会聊上一两句,至于聊什么,我忘了。于是那段时间,我喜欢上了上幼儿园,因为有个可以说话的人,我挺开心的同爸妈说我在幼儿园里认识一个比较喜欢的人,然后他们也替我感到高兴。我和那孩子说的话其实不多,但总觉得,我们的共同语言应该挺多的。
爸妈因为工作要将我送去外公外婆家,所以不能再在幼儿园上课,我开心之余又有点失落,因为,要和我喜欢的小朋友分开,爸妈去接我并向老师说我以后都不来了的时候,我没看见那个小朋友,妈妈看出我有点不高兴,于是就问了那个不能称之为老师的老师,那个经常和我一起玩的小朋友在哪里?
老师只说,我很孤僻,从没有看见过和哪个小朋友亲近,所以不知道我妈妈问的是哪个。我心里想,我们都蹲在角落里讲话你当然看不到!我讨厌那个老师,再一次重申,她在我的童年里形成了阴影,她对我的厌恶感,我隔几条街都能感觉到,为什么爸妈就感觉不到呢?
在人群中找不到那个朋友的身影,可笑的是,我居然重来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当然,我也没告诉他我叫什么名字。妈妈问那个讨厌的人最近有新来的小朋友吗?她说:“当然没有,这里只收厂里工作人员的子女,人数本来就是固定的,没有新来的。”
骗人!那个小朋友一定是新来的!我妈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一定认为我在说谎,她宁愿相信一个讨厌的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囡囡啊,你说的那个朋友在哪里啊?”妈妈小心的问我,别以为我听不出那种不信任的语气。我看着妈妈,告诉她我不知道。
爸妈没有再纠结这件事,他们认为我在说谎,爸爸抱起我离开幼儿园,在我回头望的时候,似乎看见了那个女孩在对我挥手再见,但一眨眼又不见了。我或许是太想她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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