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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 226) 鸡蛋( 0) |
书名:名门淑妾(上)
作者:青筝
系列:绝色/情话006
实际字数:约10万字
出版社:龙马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06月08日
【文案】
一念起,千山万水。一念灭,柳暗花明。
姐妹易嫁,她爱他,秉着个『真』字,誓死不离,
却被夫家穷逼硬赶,定要将她扫地出门!
冷峻傲气的夫君,刻毒狭隘的婆婆,
心怀鬼胎的小妾,还有猝不及防的小四,
将她重重包围,她却意结善缘,
被虚假外表蒙蔽,殊不知身之所在,比想像中还要水深火热。
婚姻不顺的姐姐,禽兽不如的姐夫,对她步步紧逼。
陷阱,阴谋,防不胜防!
她执念不悔,迎来的是一次次怀疑,一场场暗害,
身心在冰与火的边缘挣扎徘徊……
【试阅】
第一章
窗外,一支红梅在风和雪的席卷下飘飞几点落红,夜色本来深的像一潭浓墨,却因扑簌簌的雪花而显得格外苍茫。
房内装饰大气而金贵,桌上红烛流下最后一滴泪,沦入黑夜的漩涡。
芙蓉色的纱帐内,两个赤身裸体的人儿蛇一样纠缠着,尽管有阵阵寒气侵袭,他们身上却浸出一颗颗细汗。
「玉麟……」身下的女子呻吟着,高耸的雪乳抵在他精壮的胸膛,纤细的玉臂迎合的姿势,从他的腋下穿过,紧紧揽住他的背。男人的体温越来越灼热,呼吸也浓厚起来,下身在她平坦的小腹摩擦片刻,摩挲着在她两腿之间挺入,她凝乳般的肌肤上现出一缕缕潮红,几缕凌乱的发丝粘在腮上,微张着小嘴儿,随着身体的律动,越来越强烈的呻吟着,「轻一点,轻一点!」
陆玉麟紧搂住她娇小的身躯,把脸埋进她的柔发里,听此,薄薄的唇坏坏的扬起,粗喘着说:「怕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女子在浑身神经近乎全部酥软的情况下突然睁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圈阴影,汗湿的下巴抵着他的颈窝,陆玉麟彷佛察觉了她身体的异样,拔出头,嘴巴几乎压在她的唇上,瞪着眼拧眉冷笑:「看来你很喜欢,就是进行一夜,我也在所不惜。」说着,腿间的利器变换着各个角度用力戳刺,臀部猛而快的起伏,女子的呻吟更激烈了:「啊!」稠密的汗珠掠过眼睫,滴在他的肩上,急促的呼吸时时与空气摩擦,连连娇喘,心想:难不成,他们已经做过了?
不停注射进身体的麻醉剂使她连呼吸都没有力气了,下身的紧致不断被他的昂扬撑开抽戳,胀痛之极。
这样做,他觉得还不够尽兴,翻过身把她尽数抱在怀里,节奏的呻吟冲击着她的心肺,丰满的翘臀被他玩弄的揉捏在掌心,玉颈上洒满极欲的口水。
一双湿漉漉的大手把她箝在自己的臀上,肆意的快感暗夜横流,褥上那一抹浓郁的腥红散发着无尽欢愉……
东方升起一道道霞红色的云霓,炽白的光线射入窗格。
房内尽是喜庆的大红,拜堂时的新装扔在地上,红盖头也洒落在地,衣架翻到,脸盆打翻,三四条手巾乱腾腾的躺在地面,昨夜的激情似乎被这些印刻。
女子裸背往里躺着,厚厚的鸳鸯被裹在身上,小脸儿埋在被子里。陆玉麟也裹的严严实实,耀眼的光芒熏开了他一下子睡意全无的双目,狭长的眼睛隐藏着一丝黠慧,挺直的鼻梁下是一张窄而薄的嘴。
转眼,白嫩似羊脂的背映入眼帘,情不自禁的,被窝里的手爬了过去,停在她的小腹,去探那私密的森林。
「别……」她嗫嚅着翻过身,昨夜的事,把她折腾的腰酸腿疼,精疲力尽。
玉麟张嘴含住她小贝壳般的耳垂,下身又难以自制的蠕动起来,闭着眼,魂魄在神飞的喃喃:「静儿,静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你永远是我的……」不及说完,却感到她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睁开眼,只见她又把脸藏起来,他用手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使她转过来,对上一双惶恐心虚的眸子,他内心顿时剧烈的震动一下!
老太太房里。
陆家的儿子媳妇以及孙女,错落有致的站在两边,中间一张铺着锦毛鼠褥垫的椅子上,身体硬朗,穿金戴银的老太太正襟危坐,只听陆玉麟指着地上试图辩解的梁盈大吼:「奶奶,我要的是她姐姐,梁家却把这个女人送过来了,我们陆家好歹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这一下可把我毁了!」
老太太怒不可遏,咬牙举起手里的龙头拐杖就对梁盈打,梁盈疼痛的扭身子,却避不开,晶莹的黑眸子里充斥着满满的泪水,哭着喊:「饶命!饶命!奶奶听我说。」
老太太恨极的嚷:「小娼妇,给我闭嘴!仗着我们想结这门姻亲,你们就这样欺骗,以为我们陆家随便什么样的女人都会收留吗?你给我滚!滚出去!」
旁边的陆文成夫妇急忙阻止老太太,老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坐回椅子,大老爷陆文博夫妇等人也慌忙过来解劝,但每个人的矛头都针对着她这个弱女子,她伏在地上,惶恐的哭泣着。
众人一致赶她走,陆夫人愤愤地说:「陆家财大势大,但我们也不逊于他们,容不得他们这样糟蹋。」
陆文成接道:「没有经过我们的同意,就把新娘子调换,可见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
陆玉麟带人赶着梁盈出门,毫不客气的狠骂着:「滚回去吧!你的嫁妆,会如数奉还回去。」梁盈满脸都是泪水,抓着他的衣襟,哭着说:「玉麟,姐姐临时改变主意,我爹怕不好交代,就把我嫁了过来!你们赶我,我可以走,但我们之间,是不能断的了!」一双惊惶的眸子在他脸上转来转去,满是祈求。
陆玉麟粗鲁的抓起她的手腕,打量着她的面容,颇有意味的瞥了眼她的下身,诡谲的低声切齿说:「怪不得会痛,原来真的是……」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梁盈一只手捏紧了小腹上的衣襟,狠咬着嘴唇,不可抑制的颤抖着,他接着说,「真的是第一次!我倒想不通呢。」乌黑发亮的瞳仁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她眼中的泪水止不住往外溢,颤栗着说:「做了一夜枕边人,那恩情就是一生一世的了,玉麟,求求你,不要把我赶走,你明白,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
他眼底掠过不屑的愤怒:「梁静都可以把贞洁丢给我,你这个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当,昨天晚上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梁盈惊异的蹙眉,眉心锁着一种坚贞,「不,」她恍惚的喃喃道,「不!」
陆家的大门散发着沉沉的余音,把她阻隔在外。无论如何,她不会放弃,瘫倒在地面,一只手倚着门,无声的哭泣,冷风无情的划过她那娇嫩的肌肤,犹如一片初春的花蕾,遭到了冬寒的袭击。
她爱他,没错,她很确定自己的心意。
自从一个月前,陆玉麟三天两头的去自己家找姐姐,看见他们有说有笑,他还会手把手教她画梅花,做风筝。
自那时起,梁盈不小心闯进姐姐的房间,里面只有陆玉麟一个人在抚琴,她睁大了眼问他:「姐姐呢?」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潇洒和优雅,深深地刻进她脑海里。
前两天,陆家去梁府提亲,知道陆玉麟要娶的是姐姐,她整整哭了一夜。
也许老天怜恤,给了她一个去追随爱人的机会。事到临头,张国公的儿子对梁静示爱,梁静马上就放弃陆玉麟而答应嫁给他,当梁大人为这事着急气愤时,梁盈自告奋勇的愿意替姐姐嫁给陆玉麟,梁大人稍有顾虑,终究成全她的执着。
既然是自己不顾一切的选择,就绝不能放弃,也绝不能回娘家。
对,他爱的是姐姐,突然受到这种打击,谁都会受不了,况且,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困难,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就不能知难而退!
*****
陆玉麟纵然吃了一夜的软如玉,却因梁静的背叛而气急败坏,陆文成立即让人打点嫁妆派人去送回,偏偏又飘起鹅毛大雪,老太太捣着拐杖说:「下雪路滑,大可不必为了这种人去冒险。」陆夫人叹道:「听说梁大人在皇上跟前是个红人,眼睛便长在脑袋上了,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大房陆文博的妻子王夫人一脸的嘲谑,甩着手帕子,声音尖尖的:「人家是有皇上做靠山的,我们这小家子弟如何比的?就算人家给我们一根骨头,不想咽扔了就是,哪有还回去的道理。弄不好得罪了梁大人,参我们一本,举家不都完了?」
陆夫人便沉了脸,大老爷跟着附和几声,陆文成道:「大哥嫂子的话说的过了,我们家清正廉明,没有做过什么不合乎法的事,就是有小人钻空子也没得寻。」
王夫人随即接口:「那可不一定,大粮仓,焉能治绝耗子。」说着,一只眼睛睥睨着陆夫人,陆夫人不安的坐在那儿,意欲反驳,老太太说:「好了好了,这个侮辱,我们不能白白的受!」
陆玉麟站在父亲的椅后,望向外面越发紧了的雪絮,不知何故,心头莫名的紧张,好像有人拿一根绳子系住,在另一头狠狠地拽。回想那个女人说的每一个字,在梁家的信誓旦旦,才分开几天而已,就移情别恋了?「不,我不相信静儿会做出那种事。」他怔怔的叫出了声,众人都把视线聚集在他身上,旁边大老爷之女孝真暗推他笑道:「到了这个关口儿,你还发痴呢!」陆玉麟涨红了脸,王夫人眯眼笑说:「那种女人除了身世,再没什么可取之处,你可是陆家的明珠,岂容那贱人糟蹋。」
一时老太太等人都劝他,他一言不发的拱手退了出去,婢女红菱迎着给他拿来披风,陆玉麟只管走,她赶着问:「大少爷,谁惹你不高兴了,连红儿都不理?」
陆玉麟闷闷的回过头,只见红菱生的眉清目秀,一双杏圆眼里水汪汪的,寒冷气息吹的一张小脸儿红扑扑的,弯弯的唇瓣艳若桃李。在陆玉麟的注视下,她怯羞羞而富有一种痴忘的红晕的脸低了下去,绕过去把披风系在他脖前,他忽然抓住她的小手,她缩了回去,像是有意的勾引,说:「别让人看见,回房去吧。」迳自跑走。
陆玉麟笑笑,吮吸着空气中的余香,正欲追,一小厮冒着雪过来说:「不好了,大少爷!」
「怎么回事?」陆玉麟皱眉。
小厮半吞半吐:「少奶奶不肯走,晕了过去,身体都僵了。」
陆玉麟大惊失色,虽然迟疑却终究冲了过去。躲在暗处的红菱气得跺脚,恨恨的骂道:「该死的贱人,最好冻死。」
她缩成一团,娇弱的身子不胜寒,意识渐渐地被雪埋藏。
彷佛是凭空凝生的温暖,将僵硬的身子裹在里面,慢慢的熏化。「红儿,她醒了,快去把姜汤端来。」那个男人的声音,有意无意的透露着关切。
梁盈掀开眼皮,陆玉麟的面孔映入眸子,嘴唇微动了动。红菱不情愿的端来姜汤,脸上充满阴狠,笑眯眯的递给陆玉麟。
「玉麟……」梁盈呻吟的叫了一声,纤指摸着他的手腕,眉尖轻挑,眼睛半眯,「你救我?」
陆玉麟淡淡的一扯唇角,眼中的厌恶和邪魅无法遮掩,修长的手指捏住勺柄,舀起一口姜汤,正气凛然的说:「我虽然讨厌你,但还不至于眼睁睁的看你冻死而无动于衷。」口气的冰冷有些被姜汤的热度染热,所以这句话对她来说暖透心扉。
他把勺子放在唇边轻轻地吹,那样子就好像当初教梁静画梅花一样认真,梁盈的眼眶不小心变得湿润,目光不曾离开他丝毫。他把勺子轻轻地抵在她唇边,温柔的动作迷的她魂不守舍,忘记一切。
「不喝算了!」他不耐烦的搁下姜汤,站起身背对着她,她才恍然转醒,忙忙的端起碗,却不小心打翻在地,稀里哗啦一阵响,静谧和沉醉的气氛完全被破坏。红菱气冲冲的斥责她,并以「少奶奶」的头衔戏谑她,陆玉麟横眉怒目的嚷道:「少奶奶还没有进门,哪里来的少奶奶!」遂甩手出去。红菱竟无法无天的赶起她来,她吞咽着委屈的泪水,渴盼他的谅解。
幸而在偌大的陆家,还有个可以相偎相依的人,那是次日才从梁府来的小丫头,趁梁府来送人的当儿,陆玉麟一家子都推梁盈快滚,她却一意孤行,死缠烂打的说:「我生是你们陆家的人,死是你们陆家的鬼!」弄得梁府上上下下都对她冷嘲热讽。
当差的把二小姐在陆家的情形汇报给梁大人,梁大人心忧如焚,立即就要把女儿接回来,又听说:「二小姐意志坚决,死活不愿意离开陆家,要是谁逼她,那就是把二小姐往死路上推。」故而没有办法,打算亲自去陆家赔罪,替女儿说情。
正当陆玉麟找上门吵着和梁静算账,梁静和张国公之子张云俢勾肩搭背走来,彼此打了个照面。
亲眼看见这幅情景,陆玉麟又恼又恨,吵了几句仍驾马回去。
一回到家,他就拎着梁盈的领口,金刚努目的呵斥:「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不要再看见你,你给我滚,马上滚!」一甩将她推撞在门框上,额头瞬间鲜血淋漓,晕的站立不住,他怒火中烧,随手拿起什么东西就砸,弄得惊天动地。金雀掩着梁盈,哭的泪如雨下,用手帕子给她摁着额头的伤口。
老太太路过见了,啐道:「天天的就折磨她,不信赶不走她。」
陆夫人更心急弄走这个儿媳妇,她多留在家里一天,就会让大老爷那边的人看许多笑话,于是都怂恿着陆玉麟折磨她。
这当儿,梁永辉赶来给女儿说情,却看到这番景象,便二话不说,当机立断带梁盈走。她跪在地上,央求道:「不,我不走,我跟玉麟都已经拜过堂成过亲,应做的都做了,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他!」就是这么坚贞,陆玉麟被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多少有点震动,再者怕梁永辉真的动怒,绷着脸说:「这样的骗局,是莫大的欺辱,梁盈罪有应得,就算我们扯平了。」
从此,梁盈和金雀住在府里那间最晦暗的厢房,耗子昆虫到处爬,连金雀都受不了这种环境,梁盈却安然的说:「好歹有个立足之地,没有露宿街头已经很好了。」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装饰品,不光房子里没有,就连庸脂俗粉,绫罗绸缎,这些在大户人家绝不缺少的东西,她都没有。
一身青色粗布衫,衬托着一张素颜,好似水做的。
每天打水洗衣服,给老太太端茶送水,说白了,她只能跟金雀平起平坐,而不如金雀的,却是一个月都不允许出一次门。
对于一个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她为了陆玉麟,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什么苦都可以忍受。可是,他为什么要娶别的女人?仅仅在和自己洞房三天后,红菱就入主正房。金雀不忍心看她同时遭受着肉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大胆去找陆玉麟,却被红菱打了一顿轰回来!
*********
梁盈看见金雀为自己而被打,咽不下这口气,冲进原来住过的正房,却看到一幅令她悲愤交集的画面。桌前,陆玉麟裸着半壁胸膛,把下身赤条条的红菱搂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身上摸索,引的她娇笑连连。
「你们在干什么!」梁盈瞪着眼,怒不可遏的冲口而出,像要喷出长长的火焰,把他们两个分散。
兴头上的陆玉麟不屑的看了眼她,好像一点都不避讳在她面前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但仍是推开了红菱,红菱不知羞耻的拿裙子掩住屁股,避到陆玉麟身后,怯羞羞的样子让人看了可恨。
陆玉麟若无其事的走到她面前,梁盈浑身都崩的紧巴巴,面色惨白而紧致,火光冉冉的眼睛瞪着他的高鼻梁,他伸出手,戏谑的托起她的下巴,摇着头啧道:「梁府鼎鼎有名的二小姐,梁大人的掌上明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二小姐,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对你根本不感兴趣的男人忍辱负重呢?」他拧着眉,嘴角含着笑意,羞辱的目光就像一道道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脸颊,留下殷红的血痕。
她心痛了,流泪了,几乎是带着哭声,春天里突然闯进一股秋风那样凄婉:「在你跟姐姐谈情说爱的同时,我爱上你了,你还这样问,不是很多余很残忍吗?」
他放下手,脸色正经起来,吸了一口气,视线浓浓的定在她脸上不曾移动,沉厚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从那冰唇内吐出:「你有这个决心。」寥寥数语后面隐藏着的是一阵强烈的激荡:我不信,我不信你真正的爱上了我, 你一定在撒谎,一定是!
在梁府,关于她的记忆几乎没有,在娶她以前,对于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罢了,她如何能深深地爱上一个没有同她相处过一分一秒的男人?他认为这其中另有隐情。
「你们怎么对我,我都没有话说,」梁盈突然绕到陆玉麟身后,把那个女人揪出来,晃着她的双臂,痴癫的说,「金雀她没有任何的过错,你为什么要打她?为什么要打她!」她急促的质问红菱,那狰狞的眼神几欲把她吞了。
红菱唬的要命,拉着陆玉麟的手撒娇的嚷:「别让这个疯女人碰我!」
陆玉麟揽紧她的肩膀,她故意使劲依靠在他的肩头,梁盈强力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看着他们说:「我才是大少奶奶,不对吗?红菱一个妾室,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跟大少爷卿卿我我?」内在的怒气明显冲击着她的胸口,红菱涨的脸儿像一颗樱桃,陆玉麟出奇的没有发话。
「金雀是我的人,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们谁也别动她一根毫毛!」梁盈扔下一句话急匆匆走了,挥着泪,背影萧索。
门房上的小厮接到一封信件,急急忙忙跑去交给二老爷,二老爷夫妇看了,不得不把里面的内容拿出来与老太太商量。
竟是梁永辉写的,说是最近会来探望梁盈,不想看到她受苦受累的样子,如若不然,一定把这事彻底做个了断。
「既这样说了,意思很明显,不好好对待他女儿就让我们家好看。」陆夫人担心的说。
老太太接道:「是他羞辱我们在先,现在倒威吓起我们来了。谁不知道,当年老爷是皇上最喜欢的,还赐给了御匾,若他们依仗着皇上给我们屈受,我可不依。」
「自然是的。」陆文成呆呆的若有所思,陆夫人就与老太太说开了,窗外掠过一个人影儿。陆孝真双手捧着盆香桔,往窗格儿处歪头竖耳,听得这些,便猫儿似的躬身过去。
王夫人开着门坐在桌前喝茶,一手握着身上的暖炉,一手捏盘内果品吃,身后小丫头给她捶肩。陆孝真笑着踏进门槛来,把香桔放在一张紫檀凳子上,转身掩上门,说:「娘,那上面的果儿可不能摘,不过片刻,这屋子里就都是香味儿,您的胸闷也就好了。」王夫人瞅了瞅香桔那绿葱葱的叶子和黄橙橙的果儿,长舒口气,道:「我只说胸口有点闷罢了,你就给我弄来这么个玩意儿,不起作用。」
孝真伸着葱白似的手指在绿叶上来回摸摸,睁着黑漆漆的眼睛问:「胸闷当然跟空气有关系,空气好了,呼吸也就顺畅。」王夫人站起身走到床沿坐下,陆孝真也过去坐,只听王夫人道:「老夫人本来就偏疼老二家,他们上辈子烧了高香,弄出玉麟这棵独苗儿,亏得玉麟没好福气,媳妇儿不好,是男人一辈子的事。近来因为这个,我才能在你婶婶面前扬眉吐气,可是,玉麟跟那个红菱,可是情投意合,万一他们生出男丁,那他们就更气盛了,我们永远被踩在脚底下。我闷,是这个由头。」陆孝真听了,挽着王夫人的手臂,别有意味的笑着,说:「这件事我们根本阻止不了,女儿知道,娘是担心奶奶把遗产全给了他们。」王夫人脸色惊变,忙左右门窗看看,都密不透风,才小声斥道:「别让人听见,传进老太太耳朵里,就更看不起我们。」
「刚才我听见梁大人来信了。」陆孝真神秘的低声说。
「他来不来信,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无疑是为了那个小娼妇。」王夫人不以为然。
陆孝真反而格外认真:「不,大哥的妻子除了梁盈,不能是别人!」
「为什么?」王夫人大为不解。
陆孝真说:「娘想一想,梁大人就两个女儿,到时候梁府的财产肯定是她们姐妹俩均分。梁盈有了那么多财产,还会在乎婆家的多少吗?然后我们说几句好听话,你大房自然不能少了,况且大哥不是那种贪财的人。那个红菱,没有家世没有财产,我看她嫁给大哥的目的就是看重了我们家财产,如狼似虎,所以,绝不能让她太得宠。」
听如此说,王夫人的心情顿时开朗许多,对女儿赞赏有加。
这天,陆玉麟听了父亲劝告,为了不生出事端,应该把梁盈从厢房接回来,毕竟她才是正室。暮色四合的时分,几个丫鬟另外收拾出了一间堂屋,让梁盈过去住,梁盈受宠若惊,只沉着声问:「是不是我爹来了?」
陆玉麟高昂伟岸的身体囊括着她企图看以外东西的视线,他双手背负在后,凑近她说:「本来,我想把你休了,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才勉强让你继续持有这个名分。」说着,他的手撩了下她的前襟,「明天起,穿的光鲜些,我们陆家可从来不收容乞丐。」她吸了口闷气,垂下眸子,落寞的转身进了房间。
此刻,她的悄无声息令他心发寒战,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冰冷的视线已经转化的颇为惊异。
第二天,陆玉麟驾马赶去梁府,打听关于梁盈的背景,也许她的背景并不像每个人眼中所看到的那样,脑子里所想的。然梁永辉并没有给出什么令他诧异的回答,最后叮嘱的劝慰他:「好好对待盈儿,在家里,她比静儿懂事,是我最喜欢的。但嫁给你的前一天晚上,她把她的心事告诉了我……」
回来的路上,马走的很慢,马背上的男人长衣随风舞动,颀长的身影看上去犹如漫天浓云间的孤鹤,梁永辉的话还在耳边回荡:「你是那个第一次打动了她心弦的人,她说,那叫一见锺情,一往情深。」呆呆的面孔上半晌凝出一丝怪异的笑。
红菱大模大样走进梁盈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目不正视,一只手轻佻的摇着,促狭的眉眼涂的一层深青,眼睫乌黑浓密,眸子间没有一丝光亮,嘴角是平平的,一说话就会扬起一角,「奴才都是死的呀,来了半天,口都干了。」她扬声儿说,那声音好像并不针对谁,但却让所有人听着刺耳。
门外的两个丫鬟跑进来,手忙脚乱的倒来了茶,她们原不是沁芳斋的,因梁盈除了金雀一个丫头别的都不要,她们只奉了陆玉麟的命令把守在外,素知二少奶奶不好惹,少不得机灵点儿。
那红菱意在刁难梁盈,所以并不喝小丫鬟倒的茶,装作不留神摔了,还反过来责备她们泼了自己一身。小丫鬟们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弄得乱糟糟,只听旁边的帘子被人掀开,金雀扶着梁盈走出。
红菱一见梁盈打扮的典雅大方,雍容华贵,那副小肚鸡肠就妒火中烧,梁盈看着地上的两个人儿和破碎的杯子,稍微斥责的说:「为何弄成这样?倒杯水都端不好。」遂打发她们下去,红菱掸着红布裙子嚷:「大少爷才送给我的,就让这些狗奴才弄脏了,大少爷回来问起,要怎么交代?」梁盈帮她担心,忙叫金雀去把自己那些布匹拿来,让红菱挑,红菱蔑视的说:「我身上的是江南丝绸,不可多得,大少爷特地让人捎来的,你想拿这些烂布头就堵住我的嘴吗!得不到大少爷的正眼,就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告诉你,你虽然居家显赫,但永远比不上我这个出身低微的侧室!」无比的嘲弄和凌辱,从红菱的唇枪舌剑中迸发,等她气喘吁吁再说不出什么来,金雀怒不可遏的想扇她一巴掌,梁盈却镇定自若的笑笑,心平气和的说:「妹妹,我会好好记住你的教诲,你说的那些毛病,我会加以改正。」并吩咐金雀拿来纸笔,记上:我狂妄自大,不应无礼斥说妹妹,不应对夫君大呼小叫,不应在长辈面前哭诉等等「罪行,」过后叠好了和颜悦色的递给金雀,金雀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叫了声:「大少奶奶!」梁盈用手势让她住口,并笑眯眯的望着惊愕失色的红菱说:「一入豪门深似海,最好就是多听少说,少听多做。」
金雀愤愤不平的低下头,面红耳赤。
红菱怔怔的瞪着她,先前不还是拿着大少奶奶的头衔耀武扬威呢吗?怎么突然间转变了这么多?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她恍惚的摇摇头,嘴角笑着一瞥,眸中妒恨的火焰未消,扬起手朝她的脸颊狠狠一挥!一个清脆的巴掌,那声音可真是悦耳。「少奶奶!」金雀惊叫。
「又犯了什么不是?惹得宝贝儿大发脾气。」正欲高兴的红菱闻风魄散,只见陆玉麟从门槛外踏进来,立即笑盈盈的扑过去,委屈的嚷:「姐姐欺负我,大少爷,你可要替我做主!」陆玉麟的眼线注视着梁盈,梁盈手捂着面颊,垂眸低眉,带着明显的愤怒的隐忍。
「大少爷来了。」金雀屈膝行礼。陆玉麟便问发生何事,金雀把事情经过如实而述,梁盈始终伫立着不动,红菱心虚,叽叽喳喳的辩解,陆玉麟却回身打了她一巴掌,她一下子静下来,欲哭无泪,唬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休在这里无理取闹!梁盈是我的妻子,就算她对你有错,你也没有资格滥用我的名义!」陆玉麟的一句话,令两个女人的形景大变。
月夜,正房红竹苑,透过明晃晃的窗格,远远地可见红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在地上扯着陆玉麟的衣襟不放。
沁芳斋前,梁盈裹着大狐狸毛领袄子站在那顶着一两片白雪的红梅下,鲜丽的大红在灰暗的夜色中更显妩媚,黄色的花心就好像他说的每一个字,时时在她心中漾着稠密的香气儿。
******
红菱,就好好的做个二房,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否则只有被扫地出门的份儿。梁盈,好好待在陆家,做陆玉麟的好妻子。
那个诡谲多变的男人,阴晴不定,一会儿给她醉生梦死的体验,一会儿给她痛彻心扉的嘲讽。笑容和泪水,常常令一张花容月貌狼藉不堪。
她柔软丰润的身子,会给他垂涎欲滴的感觉,激情过后,心生怜惜,于是那个矛盾的问题让他挣扎不休。「她不是真心爱上我的,嫁入陆家,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他不相信一见锺情,可以让一个女人倾其一身。当初跟梁静恩爱那么久,还不是说散就散?更何况,和她成婚前彼此没有任何的情分。于是,他开始费尽精力的寻找她的「目的。」
「既然梁大人诚恳的赔了不是,我们也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家。」老太太恩准了她在陆家的地位,就等于认肯了她是自己不可更改的孙媳妇。
陆夫人也说:「论相貌人品,我打听过了,梁府大小姐骄纵跋扈,没有一样比得过盈儿。再说了,只要能相夫教子就够了。」得到大家的认可,梁盈心底欣慰,只是陆玉麟的变化无常,有点让她心惊肉跳。
陆孝真暗自打量着她,看她面上悄生红晕,美的像一棵水莲,忍不住赞叹。王夫人的娘家侄儿,以及弟媳妇一家子,都住在陆家,是他们起头儿,陆夫人便也把自己的娘家兄弟的孩子接过来住,老太太乐个热闹,都不过问。
梁盈给他们一人准备了一份见面礼,准备送去,红菱与几个丫鬟大包小包的赶过来,陪着笑说:「姐姐,带我一起吧。比不得姐姐,月例多我一倍,出手大方,夹着我这些小礼,免得人说我小气惹人嫌,姐姐可乐意带带我?」
梁盈笑道:「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客套,我们一块就是了。」红菱笑道:「多谢姐姐。」那眼睛暗地里却是极厌恶的,就不信你不露出狐狸尾巴来,整天装的一脸可怜巴巴,就是为了讨好大少爷,等显出泼辣来,大少爷就又是我的了。红菱这样想,表面上极力的巴结梁盈,梁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待她。
王夫人的侄儿及外甥,本家境贫寒,初来这大地方欢喜的不得了。红菱瞥着他们对陆家园子里的景象纳罕称奇,骄傲的抬了抬下颏,呸道:「没有见过世面的土王八,跟他姑娘一个德性,内外敛财的东西!」梁盈听了,温和的说:「凡是人,哪个不想见见世面?只是条件所限没有机会罢了。」一面说一面与金雀走了,金雀回头哼了声,气得红菱咬牙切齿。
看梁盈殷勤的问候那些表哥堂哥,红菱眼中灵光一闪,抿嘴笑着回身走了,那些礼也不送了。
金雀推梁盈道:「二少奶奶怎么走了?」
梁盈看了一眼,说:「别管她。」又认真品味着王宣谷从乡下带来的猴魁,笑道:「真是好茶。不比城里的,经过十几道工序,才可以买来成品,味儿虽好,却不比天然的有滋有味。」那杜荣獐头鼠目,圆圆的脸上嵌着两颗黑葡萄粒似的小眼睛,不时盯着梁盈笑,王宣谷倒还正经几分,说了一会儿话,梁盈便走了。
金雀附着她的手臂,小声说:「原来王夫人是茶农出身,跟少奶奶的婆婆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梁盈道:「贵贱尊卑,在我看来,只要人好,她的缺失就能够得到弥补。所以,看人应看长处,而不是在背后道人家的短。」金雀努起嘴儿「哦」了一声,迈着碎步前走。
迎头走来陆孝真,梁盈并不大认得,她却热情的握住她的手,笑道:「我表哥来了,我娘正准备让他们去见嫂子,嫂子就来了,倒累一趟。」
这才知可能是陆玉麟的堂妹,忙笑道:「都是一家人,哪来的两家话。我刚进门不久,还没来得及给大娘请安,才去看了亲戚,要去看大伯大娘呢。」
「嫂子不必麻烦,我捎句话给他们就是了。倒是那两个哥哥,没见过大世面,若对嫂子有冒犯的,我在这里赔罪。」你来我往说了一番门面话,梁盈自去拜访陆夫人的子侄们。
到了陆夫人那里,她请了安,就问:「听说表哥表弟妹来了,过来看看,这四位可是?」陆夫人旁边罗列站着四个公子小姐,男的都还眉目清秀,女的带着股小家碧玉的气儿,生的是珠圆玉润。
陆夫人面色阴冷,不怒而威:「你刚才去哪儿了?」
梁盈心底冷气嗖嗖,唯唯的回答:「去了大娘院里。」这才注意到红菱在旁边翻白眼,得意洋洋的样子,她便有了底。
陆夫人就开始借着这事儿教训起她来:「你是我们玉麟的媳妇,如今却胳膊肘往外扭,安的是什么心?倒是嫂子惹你喜欢,我这个婆婆得靠边儿站!」
梁盈唬的跪地,解释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娘,我只是觉得大娘长一辈儿,理应先看他们才是。娘不愿意,我以后不去就是了。」但如此服从并不能招来夸赞,反而是源源不断的责备,「到时候他们说我不让自己媳妇跟他们往来,这是个什么道理?老太太知道了,说我气性儿小呢。」陆夫人喋喋不休的吵嚷,梁盈不禁落了泪,那几个子侄都看笑话的表情,红菱跟着煽风点火。
陆玉麟在酒馆得到消息,立即赶过来,陆夫人看见儿子就一把抓住他哭道:「这个二小姐,真真了不得,我说一句,她就驳我一句,倒像我的不是,气死我了!」陆玉麟头都大了,哄了几句,望见地上的梁盈泪湿红腮,大有梨花一枝春带雨之窈姿,遂拉了她奔进沁芳斋,她的腰在他猛烈推动下抵在桌棱上,疼的「啊」一声。
「你不知道,大娘跟我娘是宿敌吗,却故意这样气她老人家!」陆玉麟毫不客气的抓住她的前襟,撕扯着叫道。
梁盈蹙紧娥眉,使劲摇摇头,惊惑的叫:「没有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他怒目而视,像一头凶兽似的喘息着,切齿说:「大娘生不出儿子,也把我娘害的不能生育,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年,但这个仇,是永远不会散的!」
「什么!」梁盈大惊,却感到他的手忽然揽紧自己的腰,朝他拉去,整个腹部猛地抵在他的身上,强硬的力度使自己动弹不得,牢牢困在他的手臂里。怔怔的瞪着他,呼吸伴随着心跳的速度而变得紊乱,「你!」撬开贝齿,挤出一个字。他挑起墨一般粗黑的眉峰,带着无法抗拒的邪恶,微启薄唇,出言吐语都有种霸道的意味:「既然做了陆家的媳妇,那么陆家每个人之间的关系,都要主动了解清楚才好,像你这样才不会无意中触犯谁。」
梁盈紧张的,瑟缩的,在他那双鹰眸的注视下冒了冷汗,瞳仁钉在眶内不能转动丝毫,略微抽搐着娇唇:「事先没有人提醒我的……」他却厉声吼:「不要推脱罪责,没有尽到做陆家儿媳妇的责任就是你考虑不周。」
她发抖的委屈的咬起下唇,似乎是他把自己抱的太紧而有些窒息,脸都发紫了。
她柔弱的呼吸不再浮动他鼻下的细微毛孔,觉到了异样,耳边传来哀婉凄清的语音:「我知道了。」
继而,他忍不住了,把她搂在怀里,两颗心彼此撞击着,炽烈的情感薰陶着浑身的血肉,拨动每一根神经。呼吸粗急了,眼神着火了,她不自觉地把头抬高一点,以便更清晰的看着他整张面孔,腰间的紧揽让她有点束缚,却不是肢体被困住不自在的那种难受,而是两种越来越沸腾的气息交杂在在一起互相碰撞、融合、却不能一口气全部咽回去的焦灼和难耐的升腾。
陆玉麟滚烫的嘴唇终于低下来,在她的额上摩擦,然后蔓延至鼻梁,梁盈迎合的慢慢昂首,对上他越来越深的吻,一滴泪溢出眼角,随即被他的手指拭去。
强烈的热度融化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的吻如烙铁在她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痕迹。
「为什么这样对我?」梁盈顺势躺在床上,领口被他有力的大手撕开,露出饱满的白皙和耸立着的肚兜。陆玉麟敞开胸膛,伏下去,脸颊和她的颈摩擦,她又流下泪来,呜咽的问。
「因为……」男人沉吟着,不停地剥去她的外套,抽下那片肚兜,莹润的乳房散着无限香韵显露,两个小山包似的耸立在他面前,他用一只手从腋处往中间挤捏,显出紧致柔和的乳沟,他汗流浃背,把嘴唇凑在她的耳旁,「你不爱我,你不是为了爱我才嫁给我……所以我要折磨你……活活的让你受尽凌辱,就像一个妓女……」
妓女?好刺耳的两个字!
她泪流不住,吞咽着湿润的喉咙,前所未有的屈辱填满了心房。推着胸前的头,下身的侵入使她无法发出一个字。
他抓紧她的手阻止她的抗拒,裙裾里的腿也让他胡乱勾缠摁住。
「放开我!放开我……」浓乱的发丝绕着她的脖颈,被汗水浸的一绺一绺,双臂被摁缚在头顶,双乳被粗鲁的作弄而胀痛,反抗的喊。
「你不就是想这样吗?」他立刻含住她的唇瓣,狠狠地吸吮了一番后,骨节分明的大手开始往下滑,平坦而律动的小腹,遮物被扯的光溜溜的,来回摩挲着,睁着那双憎恶而不能自拔的虎狼之目,戏谑的笑。
「我不是妓女……我不是!」她拼命的否定,挣扎,但四肢被困哪里能动?全部力气的致使让纤腰被动的扭动,反而引来他高昂的兴味儿。
「赖在我家不肯走,装什么清高!要不是你还可以带给本少爷一点安慰,早就把你扔井里了。所以,乖乖地别乱动……」他警告的用肩胛顶起她的一条腿,迅速的将最后一些衣物撕烂撤走,一只手摁住另一条腿的根子,使两条腿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并拢,而且相隔出相当的距离!粗暴的带着邪恶的笑容,低吼。
当天晚上,他当真拖着衣不蔽体的她去了后院,那口古井,他拽着她的手腕,看着那口阴森森的枯井说:「当年我爹的小妾在投这口井自尽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丫鬟姬妾是在这里寻了短见,你若不能忍受陆家的生活,一则回你们梁府,这辈子两不相见,第二条路,就是这口井!」
「不!」梁盈惊惶之极,恐惧几乎把心肝儿撕碎,「玉麟,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爱你的呀!」阴冷的寒风夹着枯叶席卷着她单薄的身子,那个魁梧高大的身影却巍然不动,绝情的低音还在她耳边呼啸。
泪水沿着鼻梁大颗大颗滚落,努力用从床上扯来的一层纱捂住身体,嗓中发出极度颤抖的呜咽,不得不求饶:「玉麟,我好冷,我们回去……我答应你,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不会……」凄厉的憎恨和绝望编织出这句话,巨大的阴影回过身把她小小的身体吞的精光,粗长的骨节再一次扼住她的下巴,几欲捏碎。
黑暗中,恍惚看见他坚毅邪魅的脸上洒着几点晶亮的碎光,她冻得剧烈发抖,一不小心牙齿就会咬住舌头,星星点点的泪滴彷佛在脸上凝固了,刚才浴火般热量汗湿的发丝里夹着的细小水珠,好像都变成了冰晶。
如同一杯热水中忽然被注入一大团雪。她咬着嘴唇,那种湿润的细腻道变得乾涸粗糙,那只握在胸前的小手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哽咽着哭求:「好冷……好冷……」几片树枝上未融尽的雪受到莫名的推动扑簌簌洒在她大理石冰洁的背上,她迟重的瑟缩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哀声灌进他的耳朵里。
他单腿跪在她面前,面孔是冰冷的,眉头是紧锁的,暗淡的瞳仁里闪烁着复杂的光。一只手臂撑在膝上,另一只手随意的垂在一旁,骨节上也结了零碎的冰晶,突然受到冷激的肌肤也痛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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