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积分
- 1007
- 在线时间
- 33 小时
- 好友
- 0
- 分享
- 0
- 日志
- 0
- 主题
- 6
- 帖子
- 19
- 精华
- 0
- 阅读权限
- 70
签到天数: 6 天 [LV.2]偶尔看看I - 金币
- 1007 枚
- 威望
- 0 点
- 好评
- 0 点
- 爱心值
- 0 点
- 钻石
- 0 颗
- 贡献值
- 0 点
- 帖子
- 19
- 精华
- 0
 鲜花( 11)  鸡蛋( 0) |
本帖最后由 曜月 于 2013-11-25 19:16 编辑
「你怎么会突然把我叫到你家……」青语趴在椅背上瞧着坐在地上的思漾「怎么回事？」
他从没来过思漾家，想想也很奇怪，不过他真的是，没进来过。
思漾看着他，神色复杂，但仍一言不发。
青语也无聊，索性跟他对视着。思漾的眼睛，虽然只是普通的黑色，却在某个部分，散发着非人的气息，好像丛林野兽一样的警觉永远在他眼里闪烁。
其实青语没见过他合眼，连稍微恍神也没有，思漾总是敏锐的观察四周。
思漾是个怪人。
青语想起那时，他刚转学到思漾学校。
那是国中的事情了，虽然遥远，但他还是很难忘记。
那是间……老实说不怎么样的学校，教师无心授课，学生无心学习，索性皆大欢喜，自己做自己事去，课表都是假的，偶尔还有一位教师同时配两堂课的状况。
他们唯一学到的，就是精湛的骗术。当督学来仿时，如何在半分钟内做出一个精美而令人赞不绝口的资优班的外皮？
这里的资优班，就是诈术的资优班。
青语在入学前就略有耳闻。然而他想不到，他踏入的会是间空教室！
黑板上有五个大字：「欢迎新同学。」
下面另一行小字请他随便找张没写名字的桌子，坐位表在讲桌上。
「这种好像恶作剧一样的贴心……到底是怎样啊？」他自语道。
不过……这教室的空坐位也太多了吧！既然只有一半的人为什么要那么多桌椅啊？
等他挑好位子抬起，才发现原来教室不是空无一人。剩一个，就一个人，躲在没阳光的地方，面对一个大得有点夸张的银幕（还是放在前一个坐位的桌上！），手里拿着一只黑色的笔在桌面上点呀点的。
这个画面，怎么看还是只有「诡异」两个字。
再低头去看坐位表，那个人坐的位置（还有前一个位置）上只写了两个字:思漾，而姓氏没有写出来。
字写得随兴，但却不是原子笔的线条。似乎是毛笔一类的吧？青语不懂书法，但那字里隐隐的力量却慑住了他。
青语从包包随便抽了支笔，在思漾旁边的空白写下自己的名字:青语畅。
写好抬头，青语就对上思漾的视线，直接的、毫不掩饰，好像能挖掘出你内心的想法一样……
＊ ＊ ＊
「青语？」思漾打破沉默。
「在这啊。」
「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个国家了。」
「这样啊。」
「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
「是喔。」
「所以……我想，我们分手比较好吧？」
「随便你啊。」
「……」思漾转开目光，「畅……不要生我气好吗？」
「没有，我没生气。」青语来到他面前，「我只是不知道能说什么。叫你留下，会有用吗？」思漾轻轻摇头。
「我就知道。」青语浅笑，「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
思漾沉默下来，然后伸手环住青语颈子，在他耳边低语，「晚上陪我吧？」
青语笑了，「没问题啊。」
＊ ＊ ＊
隔天，青语醒来时，思漾仍缩在他怀里，沉睡着。
他有种不协调的感觉，而且他知道为什么。
思漾脸上少了那双眸子，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看起来好脆弱。
他想起思漾昨晚的放纵，忍不住蹙眉。
思漾是个极端内敛的人，然而他昨天几乎是……欲求不满的在渴求他。
炽烈的喘息、交缠的身躯、像要把对方吞下肚的热吻，他很享受这一切，但思漾这样异常的表现……
想不懂。还是不可能弄懂他在想什么。青语轻声叹息。
「畅……」思漾动了动，不过看情况大约是梦话。
「你到底……要往哪里去……」把他拉进怀里，青语低声呢喃。
想到底，才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
＊ ＊ ＊
就算这样过了五年，青语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最多，也只是他关上了感情的门，这几年来，都没有再让任何人进入心底。
于是思漾在他生活中留下的遗迹，也只剩他心里那些纷乱的记忆，也还因为时间褪色。
唯一清晰的，是思漾那双专注的眼眸……
「青语啊……」他的大学同学（同时是他现在的同事）晃到他位置边，可怜兮兮的样子「跟你说，我又被甩啦……」
「晚上陪你喝两杯？只要别让我拖你回家就成。」反正现在家里也没人会等他了。
从前思漾还住他家时，他绝对不会答应的。
「青语，不是我要说哦……」
「那就别说了。」
「不要这样嘛！都几年了，你还是没恢复过来吗？」对方趴在隔间上，小声的问。
「我没病，说什么恢复？」
「你病得才严重咧……算了算了，晚上我自己去，你回家好好休息吧。」看说不动，对方摇摇头，离开了。
青语偏着头，目送他几秒。
认真的思念一个人，难道有错吗？
为什么他非要走出去不可？应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跌进去了。
＊ ＊ ＊
回到家，青语有些讶异的发现，信箱里有信？
谁会寄信给我啊……何况在网络的时代。疑惑的想，青语随手抽出信，看了一眼，立刻便呆住了。
这个字……这个字！
然后他才发现，门缝里正透着光……
这房子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他带着，而另一把……
转了门把，果然是开着的。
开门进去，玄关亮晃晃的，但客厅的灯没亮，电视开着却没有声音，就只有画面闪动着。
空气中有种怪异的氛围，就好像……向来停滞的什么东西，突然开始向前走了。
然而看不见人。
青语按捺着心跳，绕到背对门口的沙发前方。
是思漾。他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心紧蹙着，看起来睡得并不好。
青语在他面前跪坐下来，伸手抚摸他的面颊，思漾在睡梦中轻声叹息，顿时放松下来。青语凝视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思漾睁开眼睛。
「畅。」他低唤，抬手握住青语放在他颊侧的手，拉到面前，亲吻他掌心，然后抬眼对上青语冷静的视线。
「畅。」思漾又唤了一声，声音颤抖着，像是要哭，「畅、畅、畅！」他的声音变得嘶哑，青语的掌心感觉到潮湿。
「思漾。」青语用指尖擦去他噙在眼角的泪，「谅。」思漾忽然道。
「谅？」青语疑惑的重复。
「嗯，谅，」思漾用力点头，「思漾、谅。」
「好吧，」显然谅是思漾的名字了，青语微笑着把他拉近，「怎么了？」
「我回来了。」思漾小声的说，看上去筋疲力竭，「那，欢迎回来。」青在他额上亲吻，然后起身。
「畅？」
「别动。」青语低声嘱咐，弯身将他整个人抱起，一如以往他所做的。
思漾伸手环住他颈子，微微颤抖着，应该不是因为冷，而是无法压抑的情绪。
然而青语读不懂。
他从没读懂过思漾的眼神。
＊ ＊ ＊
这天晚上，青语听思漾讲了整晚的话。
然而大部分有如梦呓，思漾絮絮叨叨讲出的话，青语只能听懂三成。
最后，青语强迫思漾睡下。那时已届天亮了，所以青语并没有一起睡--要是睡下，一时半会恐怕醒不来，他没办法冒这个险。
出门上班前，青语留了纸条让思漾醒了之后到公司找自己。地点，思漾是知道的。
于是午后，青语自餐厅回到办公室就看见思漾蜷缩在他坐位中，手里抓着鼠标，眼睛盯着银幕。
鼠标的喀啦声不绝于耳。
青语感到奇怪。他这台计算机并没有任何绘图或修片软件，思漾拿什么画图的？
静静来到思漾背后，青语看着思漾用异于常人的速度控制着画面，放大、缩小、旋转看得他有些头晕。
但他认出来了，那是操作系统附带的、最基本到几乎没人拿来画图的一个程序。
最后思漾终于敲下储存键，「畅？你回来了？」他转头，看起来早就注意到他出现，只是没空理他。
「嗯，」青语趴到椅背上，「在画什么？」
思漾没接话，反而用照片检视工具打开图像。
是一只凤凰。蓝色的，凤凰。翅膀微撑，昂首高啸，停栖的树枝，背景的夕日，所有细节都一丝不苟，栩栩如生。
「好漂亮。」青语低声赞叹，瞥了一眼时钟，「谅，我午休时间过了。」
「嗯。」思漾抬头看着他，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青语把椅子连同上面的思漾一起转过来面对自己，「谅？」
思漾的响应是迅速在他颊上落下一吻，「畅，叫我来有事？」
「也不是，」青语愣了愣，微笑，「想说昨天你情绪那么不稳，怕出事。」
思漾拍拍他手背让他给自己出去，「我现在没事了，回家等你吧。」
然后青语目送他离去。
思漾是个奇妙的人。青语又再次体认这点。
思漾离开后，青语将那只凤凰换上桌面。其实原本的桌面就是思漾的作品，只不过……是五年前的作品了。
那次，画的是一只蜷伏的，浑身浴血的火凤。牠双眼紧闭，腥红铺满整个画面。
凤凰。青语的视线移向了完美融入画面中的签名：思凤。
是吗？思漾？你视己为凰？
那么你的凤呢？去哪里了？在这里吗？
终究是一如以往的无解。
＊ ＊ ＊
「欸，青语，你桌面换啦？」出声的依然是那位老熟人，存墨。
「嗯。」青语点点头，下班时间到了。
「跟上次那张是一对吗？」
「什么？」青语疑惑的问。
「什么啊，你没注意到？」存墨瞥他一眼，「上次那张呢？叫出来我弄给你看。」
青语好奇的照做。
「哇咧，你这台计算机也……」存墨翻了一圈，确认只有最阳春的软件后无奈把档案丢进去，缩小──思漾的图档都开得很大──然后把两张合在一起，「喏。」
两张的背景无懈可击的融合在一点。
「不过这画面还真血腥……」
「存墨，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一只是水深火热、一只是意气风发……这也许是求救信哦？」存墨笑道。
求救？五年前，思漾究竟遇上了什么事……
「欸，青语，你是不是要回家？」存墨拍拍他肩膀，青语猛抬头才发现自己迟了。
思漾又会说抱怨的话！他曾经明白显示过的情感，恐怕是对自己的不满最多……青语有些苦涩的想。
一旁，上司养在办公室里的彩色鹦鹉扑打起翅膀，把鸟笼摇晃得发出巨大声响，尖锐叫唤着，似人声，却又非。
＊ ＊ ＊
家门口有人。
那人随意的坐在地上，动也不动，抬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场景，大概会觉得诡异，甚至是害怕吧？不过对青语而言……一种回忆重演的感觉袭上心头，让他胸口一紧。
「谅。」
「你回来晚了，」摸不透情绪的发言，好像抱怨、又像责怪、又有些撒娇、有些宽心，「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跟存墨聊了一阵子，路上又塞车。」青语弯身要扶他起来，但思漾闪避开来。
「我饿了。」思漾撇开视线，道。
「进屋里去再弄给你啊。」青语对思漾时不时退化早已见怪不怪。
「不要了，出去吃。」思漾瞪他。
「也成，总之先起来吧？」
思漾这才起身，「畅，不煮哦。」还不忘强调。
这家伙，铁是闯祸了！并不是思漾露了什么马脚，而是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不知多少遍了。
明明心思深不见底，小地方却很容易理解，然而那些终究是结果论。
思漾闯祸的理由，他从来不知道。
「好，不过告诉我这次怎么了？」
「……」
「你明白我不会怪你的，不是？」
「厨房烧了。」
「行，我回去再整理就成。不过现在我也饿了，」青语把思漾从地上拉起来，「去吃饭。」
＊ ＊ ＊
他们坐公交车出门。家里没有车，但这并不代表他们都不会开车，只是这坐城市拥有太方便的大众运输。有车可说仅仅是种炫耀财富的方式而远不具实用价值。
但他们并不需要。
「谅，有想去哪里吃吗？」牵着思漾的手，青语边探看有无公交车，边问道。
思漾想了想，轻轻摇头而不发一语。
「那就顺便走走吧。」公交车在这时出现。
几乎是刚坐下，思漾就挨着青语睡着了。他似乎很累。
「那是你弟弟呀？」旁边的老太太忽然搭话，「啊，是的。」青语忍不住笑了。
「好可爱的孩子，」老太太的表情有着怀念，「你们兄弟感情可真好啊--」
「谢谢。」青语调整了位置，让思漾舒服些。
不知道为什么，一起出门时，旁人总会认为他们是兄弟。当然，他们也乐得被如此误解。
总是比过度好奇的眼神好上太多。
若是要究其原因……也许是因为思漾与实际年龄不符的清秀面庞吧？明明同年，看上去却硬是比青语小上几岁。
思漾的睡脸……最近常在眼前出现。到底发生什么事？以前好像没睡过的人为何现在好像没醒过？到底什么抽去了他以往晶亮的双眸？思绪在脑中打转，青语听着电子音报送站名，却仍无法去决定目的地。
也许……他们都坐在公交车上，任由别人载运向前，却连转车的机会也没有，更找不着真正想去的地方……
真是想得太过头。在心里苦笑，青语抬手，轻轻去勾勒思漾清丽的轮廓，用柔情抚过眉角，用疼惜擦过眼尾，用爱怜滑过面颊。
到现在，仍没有失去对他的感情。没有淡去虽然并不深刻，光是每天每天，看着他专注的凝视，就能感觉时间慢下，变得放松。
思漾身上的时间感是奇异的。他不曾显露过紧张的神色，也从不误时、从没有时间不够的问题。于是和他在一起，本身的时间会被抹杀，好像不存在。
青语总是很自然的随着思漾起舞，丝毫不会感到不对劲，任由他牵着自己，响应他所有要求。他乐意有思漾在身边。
最后，公交车毫无意外的接近了终点站，整个城市的中枢处，青语靠在思漾耳边，用情人的软语轻轻唤回熟睡的人。
「嗯……」慵懒的眨眨眼睛，不觉柔柔提起的尾音带上几分娇媚。
惹人怜爱的存在。
牵起思漾的手，青语拉着他下了公交车，融入人群，身后的公交车于是绝尘而去。
热闹的大街，正逢饭点。人头攒动、拥挤着，人们或匆忙或闲适，与同伴谈笑或孤身一人，往各自的目的地前进，然而又有种茫茫的气息盘缠，人们的神情无论紧绷或放松，眼神里都有点儿空泛……
青语随意挑了一间店落坐。
橙色的灯火，有些促局的空间和热闹的气息连同着人们的笑语，将「活着」的感觉放到了最大。
两人并肩，不发一言的吃着眼前那碗面。
但青语忍不住，总偏头看向敛眉进食的思漾，偶尔被逮到了视线，便扬起一笑。
回来了。青语反复确认着这个事实，一再一再，直到思漾受不住一样抬手覆住他的眼，「不吃饭吗？」
「正在吃？」
「认真点……小心肠胃。」思漾轻拍他额头，又回去吃自己的份。
勾起嘴角，青语特别的想珍惜这样微弱的幸福……从那间灰暗的教室开始，思漾为他的世界染色。所以，回来了就好，黑白默片一样的生活他从来是记不住的。
记住那人的一颦一笑就不够了啊……还怎么装下自己？
＊ ＊ ＊
夜里的街，烟火点点，而城里的星总是稀疏的，唯有特别强韧的几颗穿透了厚重的阻碍，散出光芒。
河堤无灯，仅有远处的灯火微明。看不清路，但青语清晰的看见身前那人纤细的轮廓，影子般覆盖。
思漾就这样拉着青语，一前一后的漫步在这长长的堤上……四周一片宁静，很透明、很压抑，然而不是让人透不出气的，而是光是这样走着，就能安抚**的心。思漾不停仰望着天空，但他的神情隐进黑暗，青语无法去窥探。
似无意又似期待。
忽然思漾握紧了青语的手，回身示意他抬头。
「……」
昂首同时温润的轻响现在耳畔，似近实远，与此同时是夜空里一抹灿烂烟花，不知不觉间夜翳已散，透出整个清澈的蓝灰与天际将圆之月。
青语说不出一句话，思漾深黑眼眸侧映着七色斑斓，唇角微噙那抹笑意轻淡，望着他，几分得色。
几乎是被蛊惑一样，青语俯首虔诚地亲吻他微张的唇瓣，温柔而崇敬。过了一会思漾抬手抚上他侧颊，调整了角度后环上他的颈子，为这个吻点上热烈的火。
「嘘，要过了。」在情况无法控制前思漾挣开了青语，嘻笑地在他耳边低语，却舍不得松开自己的环抱。
青语未答，只是静静将脸贴进他温热颈窝，贪婪的呼吸着他微凉的气息，搂着他腰背的双手颤抖着收紧。
「你还要走吗……」依稀呢喃，微弱模糊。
不，不了。我可以陪在你身边，直到我们共赴黄泉的那天，我不会再松开你的手……
思漾侧头亲吻他后颈。
烟花高高的绽放，断断续续将两人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无人河堤，对岸的繁华成为了宁静的背景，衬着那相拥相融的剪影。
深夜的末班车，或昏黄或惨白，呼啸的路灯，青语有种错觉、错觉这条路没有尽头……而思漾安静的呼吸轻倚肩头，无声且宁静。
恍惚间，眼前忽现沉眠之凤，双目轻合，温润如玉……
5851字
----------------------------
凤系列的第三篇，第二篇因为某些原因仍不见天日(?
只是想写个安安静静的文，然后莫名的变得................好长OJL
满喜欢思漾这样角色
很安静但是也很有威胁性，像是在暗处眨着眼观察一样
|
鲜花鸡蛋辑柔尔颜 在2013-11-25 20:42 送朵鲜花 并说：欢迎来原创发文！期待看到更多大作！
-
总评分: 金币 + 293
查看全部评分
|
发表于 2013-11-25 03:07:05
分享
收藏
顶
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