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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延至壹生 于 2014-8-6 17:16 编辑
[S1230] 《一痕沙上》
定价: NT 200
会员价: NT 180
VIP会员价: NT 158
作者: 月佩环
绘者: Leila
出版日期: 2014/06/04 第 1版 1刷
ISBN书码: 9789862966082
材质: 封面全彩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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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吧……可以么?」
天一教少主乔玄冰的一句话,就如魔咒一般,
令燕青阳深深陷入越趋浓烈的爱慕之中。
然而随着光阴流逝,与少年时期的阴柔不同,
燕青阳长得越发英俊阳刚,
而这皮相,却是让乔玄冰厌恶渐增。
看清现实的燕青阳,为留住对乔玄冰仅剩的一丝情意,
不惜代价地求得子母果。
能怀上那人的孩子吗?他不知道。
却没想到,
此刻的乔玄冰正将自己当成叛教之徒欲赶尽杀绝! ?
燕青阳的心,凉透了底。
为了躲避过去,
燕青阳只能向救起他的神医薛不二提出令人诧异的请求。
只是这般破釜沉舟的决心,
是否真能让他逃过与那人纠缠不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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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斜阳的余晖从木窗中照进来,照在面前的铜镜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在屋顶留下刺眼的斑痕。
这是个秋末的午后。很快深冬就要来临了。
层层缠绕在脸上的白布早已取下,凉风吹过,脸上有种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清凉。他木然地坐在床上,对自己的新面孔没有一点兴趣。
直到坐得腿脚有些麻木,他才慢慢拿过铜镜。
铜镜中映入的,是一张平平无奇的面孔,细小眼睛像是怎么也睁不开,厚厚的单眼皮,让他有些担心视力是否受影响。
让他安心的是,现在的样貌,无论是谁只怕都无法看出,这个男人和当年俊秀的天一教燕青阳有何相似之处。
当年的燕青阳……当年的燕青阳……
他笑了一声。事已至此……还能回到当年么?
曾想过用忘忧草遗忘过去,忘记那个让他爱恨入骨的男人,但也知道以自己的心性,如果遗忘过去的话,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忆起,到时又记起已经忘记的事,徒增困扰。
现在换了容貌,虽然于事无补,但至少,再也不用跟在那个男人身边,再也不会听到那个人说……「除了长得好外,你这个人一无是处」……
他用手掩起半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孔,低低地笑了一下,笑声凄厉至极,窗外树梢上的乌鸦「嘎」地一声,扑棱棱地,从树上飞起。
往事如流水般,忽至心头……
第一章
燕青阳和乔玄冰是一起长大的玩伴。
天一教中,向来不忌讳男子相恋,因此从小长大的两人有过多的亲密,教众们也不避忌,甚至长辈们也常开玩笑,说他们感情这么好,长大后必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那是一年夏天,天气很热,几个男孩子在河里洗澡,河边有几个少女在洗衣裳,男孩子本自玩心什重,看到有少女,便起了戏弄之意,少年男女正值青涩年纪,嬉闹着玩起了水,在嬉闹的不经意间,他看到乔玄冰身下亵裤下微微鼓起来。
他不由得暗暗羡慕,玄冰发育得真早,明明外表还看不出,却已成人。
突如其来的恍惚,让他在光滑的河底青石上滑了一下,一个踏空,向河里倒去,他在水中挣扎几下,便感到被人扶起,尚未习得水性的他平衡不稳,更是挣扎得厉害,感到身下被硬物顶住,忽然间,浑身僵硬。
回头看时,一脸稚气的少年乔玄冰尴尬地看着他。
事情是怎么开始的,燕青阳已经忘记了,但他始终忘不了那个炎热的午后,玄冰的汗水滴在他的身上,玄冰光滑的额抵着他的,轻轻说:「给我吧,……可以么?」
他慌乱而恍惚地推拒着,但无法抵抗玄冰的力气──玄冰是少教主,所以习得本教只有教主才能习到的武学,力气比他大不足为奇。
但越是推拒,玄冰抱着他的手就越紧,玄冰的利刃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里,正如最初见面时,笑容灿烂的小玄冰宛如阳光般照进他的心。
天一教教主之位在百余年前还是父子相传,但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教主爱上了武林中名门正派的嫡传弟子,自愿废了武功,离开天一教,从此苏氏一脉便已断绝。天一教教主之位也变成禅让相传。
老教主于五年前辞世,于是五年前教中的少年弟子都被选出,让长老传与他们一套剑法,三个月后一决胜负,谁的剑术最为高明,谁就是少主。
当年燕青阳也被选为其中之一。他是个孤儿,只有乔玄冰对他极好,有好吃的有好玩的,都会给他……或许,正因他为玄冰的微笑而心悸,才会在决胜的那场比试中输了他一剑吧。
他输给他,却还是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玄冰天生就是上位者,属于那种令人敬仰膜拜的强者。
其实他是真的愿意被他击败吧,少年的玄冰虽然带着稚气,但已显露出颠倒众生的倾城气质。
玄冰有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即使是怒视时也会让人感到心动,教中喜欢他的女子不知其几,想不到他居然看上自己……
第一次在河边竹林发生那件事情后的晚上,燕青阳雀跃了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翻来覆去都是想着玄冰白天说的那句话──「给我吧……可以么?」
心里便是一阵甜蜜,一阵忧伤。
他要他把自己给他,却没说过任何让他欢喜的话,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但也许他对别人是逢场作戏,对自己才是真心实意,所以才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说甜言蜜语?
他一晚上没睡,天亮时,开了房门,看到玄冰站在门外面,发上还沾着夜间沁寒的水露。
玄冰看到他开门,便微笑着迎上来,问他:
「青阳,我昨天太冲动了,但是我想到你便忍不住……你的身体不碍事吧?」
体贴的玄冰,温柔的玄冰。
看到玄冰炽热的眸光注视着自己,燕青阳垂下了眉眼,轻轻摇了摇头,被玄冰拥进怀里。
从那个早晨开始,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乔老夫人虽然因为不能抱孙而略微有些失望,但因为两人关系暧昧,就是有旁人在场时也有些不规矩的举动,只好默认了事实,在一个良辰吉日,请了几个相熟的朋友亲戚,算是默允了燕青阳过门,只等着两人及冠便成亲。
那时,燕青阳十五岁。
乔玄冰曾经笑问过他,是不是因为早就喜欢他,所以才会在那场比武中落败,他立刻矢口否认了。
玄冰是那么骄傲的人,又怎会允许别人让着他?
他是个孤儿,既然已被乔家认可,就住到了乔府中的别苑里。
乔母是极为通情达理的人,也没为难他,对他极好。虽然他是男子,以后注定无法生育,但在教中三妻四妾也是常见,乔玄冰日后仍可再娶。
他知道玄冰为他做了很多,玄冰又极喜欢温柔乖顺之人,只因自己少年时十分俊俏,他才喜欢上了自己,因此虽然身为男子,但也经常向乔母请教针线女红,操持家务之事,行事自然徐缓温柔,让玄冰十分欢喜,常常抱着他说,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日后必定娶他为妻。
但事情总在让他觉得一帆风顺时发生……随着年龄渐长,他越来越显露出男子特征,喉结露了出来,面庞也越发棱角分明,俊眉星目,虽然如女子一般悉心温柔,且无扭捏作态,但身形相貌,竟然比玄冰更像一个男子。
他唯恐玄冰嫌弃,但越是害怕,事情便发生得越快,玄冰已很少再进他房间。
他们在一起正好三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玄冰醉醺醺地回来,身上有脂粉气息。他自己不碰胭脂水粉,那便是有别的女人了。
他质问玄冰,但玄冰不肯承认,当时不知怎地,惊动了乔府上下,乔夫人大怒着把玄冰打了一顿。
玄冰是孝顺儿子,对母亲的打骂丝毫不敢还手,却恨上了他,从那天起,再也没碰他。
虽然未拜堂,但也算入了门的夫妻。青阳对玄冰的冷淡并不恼怒,只觉得是自己的错,夫妻再怎么吵架,总不可惊动长辈,于是加倍体贴周到,有时看到乔玄冰晚上不休息,就做了点心或者炖汤给他喝。
玄冰虽然在母亲的责骂下不敢对他怎样,但当他出了门,玄冰就大怒着把汤洒到门外,故意让站在门外的的青阳尴尬,久而久之,青阳也知趣地不再进他的房门,让别的丫环伺候。
他很快知道,乔玄冰是故意要他知难而退。
因为他刚决定不再亲近玄冰,让玄冰有更多自由时间,不再受父母和自己约束,以为玄冰久了便会回心转意,但很快玄冰就把相好的女人带回了家。
他是故意的,故意要他痛苦,狠狠折磨他后,再逼得他离开乔家……这种可怕的想法忽然在心里萌生,便如同野草般疯长起来。
他从十五岁时住到乔府,只想着与玄冰厮守一生,从来没想过,还没拜堂就遭此羞辱。一怒之下便要去找玄冰理论,但很快想到那天晚上就是因为他一时激动,让乔母知道,以致于激怒了玄冰,于是这次他并没有直接去找玄冰,而是私下去找了和玄冰交好的女人。
她是青楼女子,虽然举止轻佻,但也知道轻重,知道像这种江湖中人难以招惹,收了青阳的钱后,便离开乔府了。
青阳正松了一口气时,又有别的不同女子上门了,环肥燕瘦,林林总总,不一而足。所幸那些女人比较好打发,不是用钱买通,便是被他威逼离开,最难摆脱的,倒是今天这个女人。
她是名重秦淮的一个名妓,名唤漪兰香君,虽说称不上艳冠天下,倒也风情万种。
「香君小姐,妳想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我都可以给妳。只要妳离开他。」
她轻声笑了起来,笑声宛如银铃:「只要我想要,你便给我么?」
面对香君直勾勾的眼神,仿佛流波一般婉转,却是凝在他的脸上,青阳微微蹙了眉头,他可以面不改色地处理所有的事,但对于一个棘手的女人,却是毫无办法。
「香君小姐,到底妳要怎样,才会离开他?」
想不到自己竟然每天忙于做这种棒打野鸳鸯的事,青阳再次揉了揉眉心。
香君掩口一笑,轻声道:「阁下如此在意乔公子的风流韵事,不知是为朋友之情,还是兄弟之义?」
青阳微微一怔,才想到天一教虽然对男男相恋之事毫不在意,但在外人看来,却是大逆不道至极。即使是他与玄冰真正拜了堂,在别的女人面前、在教外、在中原,他作为玄冰妻子的身分永远都不可能被人承认。
而现在,即使是玄冰,也不愿意承认了吧?否则,这么多女人又怎会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心里忽然被针刺了一下,青阳冷冷地道:「依小姐之见,燕某是为了何事呢?」
香君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盈盈走到他面前,笑靥宛如春花初绽:「香君不知道燕公子是为了什么,但是香君知道……燕公子,你生得好俊……」她轻声说着,便要靠到青阳怀里。
他一阵慌乱,只觉得软玉温香在怀,竟让人难以把持得住。
忽然之间,他明白了玄冰为什么会变心,为什么会厌弃他。可是对玄冰的朝三暮四又痛恨得更深。
同是男人,自然知道来自女子的诱惑,可是,如果为了喜欢的人,忍耐这些根本就是不足道的吧?
玄冰……其实早已经不喜欢他了……
冰冷的青锋蓦然横在香君白皙如玉的脖子上,青阳手握剑柄,却只觉得晕眩:「我数到三,快给我滚!」
香君的脸色立时变得惨白,恨恨地看他一眼,起身离去。
虽然他很少接触女子,所以才会对香君的接近如此窘迫,但是从香君临走时的那含恨的一眼他能看得出,事情恐怕会变得很糟糕。
回到自己住的小院,他借故把所有仆役都遣开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做好了被玄冰怒骂的准备。
尽管知道这次不会这么容易解决,但他还是希望,玄冰最好不要来。
以前每天晚上都期待玄冰会来,可是他偏偏没有来,这次想到他会骂自己,燕青阳都会害怕得发抖。
虽然说是吵架,但其实只是玄冰单方面的发泄痛骂,种种的难听话都说得出口,他怕的并不是玄冰的疾言厉色,而是那种无法面对他骂着自己的心情。
感觉自己好没用……似乎活下来就是为了给他骂的……
燕青阳把脸埋到双掌里,手心一阵濡湿。
他不喜欢的宽大的指节,不喜欢他手上的厚茧,可是身为男人,这些总是会有的……
到底要怎样做才对?
他感到自己的眼泪已流干,天渐渐黑了,等了很久,玄冰依然没有来。
没有力气点灯,或许他今天晚上是不会来了。发现自己心底对他的到来还是有着小小期待,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自虐。
在他微微失神时,一阵稳健的疾步声传来,到他门外时,一脚便把门板踹了开来,大步走到他床前,一手抓起他的领口:「燕青阳,你还有心情睡觉?」
是玄冰熟悉的挖苦嘲讽,那种轻描淡写的冷酷,让他全身发寒。
「玄冰,你有什么事吗?」他轻声和缓地问,心里不停地默想着,不管怎样,都不要失了仪态,玄冰只是一时出轨,以后终究会回心转意,要给彼此机会… …
「你还有脸问我?今天的香君姑娘,是不是你赶走的?」
他无言地张了张口,在黑暗中望向玄冰模糊不清的面孔,那双当初让他迷恋的,桃花一般的眼睛,如今却燃烧着地狱的烈焰。
明明就是他的错,但面对他时,自己却怎样也说不出辩解的话。就连质问他的勇气都在忽然之间完全消失,像是错的反而是自己。
难道……这是因为太爱他的缘故么?
明明沟通无碍的自己,竟然变得拙于言辞。
「你知不知道她很重要?」
很重要……是因为要陪他夜夜春宵么?
想到每天晚上,他身边都睡着别的女人,他忽然感到心脏有种难言的痛楚。
「燕青阳,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自信敢赶走我的女人?」乔玄冰冷笑,「你性格孤僻冷漠,又难以容人,唯一的优点就是长得不错,可惜现在上了年纪,容貌也长开了,完全没有半点以前的标致秀气,我要是娶了你,岂不是要被人取笑一辈子?」
「玄冰,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他轻轻的,尽量让颤抖的声音平稳些,「你……变、变心了吗?」
乔玄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燕青阳,你不会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吧?那些都是小的时候不懂事,胡乱许下的诺言,你我都是男人,大家要娶妻生子的。不会因为十几岁时一句话就断送自己吧?这些年我没让你搬出去住,也只是看在你没有家的分上。如今你做出这种事,我不能不跟你说清楚了。」
「那么……那么……为什么去年,你、你还抱、抱了我一次?」他越是紧张难受,越是结巴得厉害。
很多年前,他被玄冰拥抱时兴奋紧张得结巴,玄冰抱着他,亲昵地叫:「小结巴,你好可爱……」可是现在再次结巴,却让他更感羞耻。明明是……这么伤心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让他想起以前的甜蜜……
「都是去年的事情了,你还记得么?」乔玄冰微微扯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家都是男人,互相发泄一下无可厚非吧?你记得倒是清楚。」
「玄冰……我到底、有什么不好了?你告诉我,我、我会改……」他急促地,忍不住抓住了玄冰的衣袖。
「你到底、要、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继续、喜、喜欢我?」
「你越是这样,只会越惹人厌烦。其实我早就想对你说,你就放过我吧,哭哭啼啼的,到底还是不是男人?」玄冰丝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
「我娘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你也看得出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只是顾忌着我娘,所以无奈之下才把你留下来,谁知你竟然以我的妻子自居,真是可笑,你不会这么不要脸,一定要留在乔府吧?如果识相的话,明天就搬出去。」
他急促地喘息着,看着玄冰变得陌生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放手!」乔玄冰看着他扯住他袖子的手,冷冷地道。
他紧紧抓着,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你放不放?」
他只是摇头,怔怔看着玄冰。露出无助的表情。玄冰今天说的话,意味着他要离开乔府了。他本就是为玄冰活着,如今离开玄冰,又能去哪里?
「我数到三!」玄冰眸中露出厉色,运气于掌,「一!」
「玄冰……」他不管不顾地,便要抱住玄冰,玄冰再不犹豫,一掌堪堪打在他胸口处,他闷哼一声,身形顿住了一下,竟然强受了这一掌。
乔玄冰没想到他竟然不闪不避,不由一惊,被他抱住了。
「玄冰……我……我不想离开你……」他痴痴地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别赶我走,只要、只要你不赶我走,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我以后再也不管你的事……玄冰……求求你……咳咳……」他忽然咳嗽起来。
那一掌力气并不轻,足有乔玄冰七、八成功力,他魂不守舍之时并没有运功抵抗,受了重伤,此时开口说话,血便不停地从口中流出,洒在乔玄冰身上。
乔玄冰的白裳登时染红,只觉得被这个男人纠缠,又是嫌恶又是恶心,后悔以前自己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招惹到他,搞得现在像个牛皮糖似的甩不脱。
「你别做得这么难看行不行?」他皱着眉头,要将燕青阳死死抓住自己的手掰开,但燕青阳紧紧抱着,就是不松手,他忍不住动了真怒,一脚将燕青阳踹倒在地,「明天我就让人收拾东西,送你离开乔府。」
燕青阳软软地倒在地上。
乔玄冰忍不住皱了皱眉,用脚尖推了推他的身体:「我一要你走你就装死吗?」
感到脚下的身体并没有反应,乔玄冰俯下身试了试他的鼻息,鼻息微弱至极,才知道他已晕厥。
乔玄冰皱了皱眉,高声叫门外侍从:「来人,找个大夫看看他怎么回事。」
外面很快便有人应声离去。乔玄冰看到燕青阳躺在地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本来想扶他躺到床上,又担心脏了自己的衣裳,于是不再理会,转身走出门外。
燕青阳如此纠缠不清,乔玄冰早已有些不快,趁这个机会把他赶出乔府也好。
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只能怪年少无知时做了蠢事。以前他的确并不反感燕青阳,但经过这么多年的互相折磨,早就受够他的不男不女。其实他以前很标致,但现在高大挺拔,举手投足却还是一股女子之气,真是没把人恶心死。真想不明白,难道燕青阳从来不照镜子的吗?
其实他也不是一定要把燕青阳赶走,如果燕青阳不干涉他的话,他甚至觉得燕青阳无足轻重,即使真的娶了他也无所谓。
但像燕青阳这种不阴不阳的怪胎,还是不要出来吓人的好。真不知自己以前为什么会对一个男人起了色心,女人明明要比男人好多了。
如今燕青阳逼得他不得不让燕青阳离开,也只能怪燕青阳自己不识好歹。乔府又不是他家,他也没正式过门,居然鸠占鹊巢,把他的女人赶走。如果不是他好说歹说,香君早已哭着离开。
现在燕青阳受了重伤,如果强行要把他拖走的话,母亲那里倒是有些麻烦。不如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等他病好以后再给他些钱财让他离去。
乔玄冰打定注意,做了安排,很快就把燕青阳的事忘记到了九霄云外。
[S1231] 《一痕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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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月佩环
绘者: Leila
出版日期: 2014/06/04 第 1版 1刷
ISBN书码: 97898629660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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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薛不二带来麻烦,
燕青阳独自带着宝宝,来到中原做起生意。
原以为可以顺遂度过一生,却没想到竟再次遇见了他,
已然改变了容颜,那人应该是认不出自己的吧?
看着这样貌平庸的男人,
乔玄冰逐渐起了疑心,甚至是一种欲望! ?
原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手段,
但乔玄冰却见到了那人脸上真实的厌恶,
如若此人真是燕青阳,似乎也早已不留念于他。
难道,这世上已无人如那人一般,
倾心于他、爱护着他。
往日的无知毁了那人一片痴心,
如今迟来的怜惜,乔玄冰是否还能燃起死灰一般的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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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燕青阳养了许多天才缓了过来,像是等不及一样,即刻提出要进禁地。
乔玄冰对于他迫不及待很是看不上,索性不去理他,就连他取了什么也没问一句。
单渺之对燕青阳倒是十分有兴趣,三五不时地就提出想来见一见燕青阳,乔玄冰便取笑他生冷不忌,连自己玩过的人也不放过。单渺之竟然说不介意,只说这是他的恩人,让乔玄冰早些写了休书,把人给他。
两人都同是风流的性子,但向来互不干涉,单渺之还是第一次惦记他还没放弃的人。
从来就没有拜过堂,又怎么写休书?
乔玄冰只觉束手无策,但也说不出为何不想,只含糊地换了话题。好在单渺之另有要事,随后离开天一教。天一教和扶摇宫是同盟,虽说乔玄冰救过单渺之一次,但单渺之不会受他人管束。
如今教中无事,他把书房腾出来给燕青阳用后,自己径自住了客房。
当年与万剑宗为敌时,乔玄冰忙里偷闲,还时常跑下山去找女人,可是如今闲极无聊,他却没多少兴致。以前燕青阳那个酒坊他倒是常去看的。甚至有一段时间,想过要不要和酒坊老板来一段风流韵事。只可惜燕青阳的容貌实在一般,让他觉得说出去十分丢脸,也就打消了念头。
会有这种想法,多半是燕青阳的举止神态让他感觉熟悉。只不过是一些念旧情绪在作祟吧。
如今燕青阳下定决心离开他,两人自然是再无缘分了。
他思绪混乱已极,虽说是有些惦记他,但若要说到爱情,却又到不了这一境地。鬼使神差地,他竟然进了院子,往书房的方向而来。
远远地,看到一个男子在院子里看雪。
那人身上披了一件黑色锦缎大氅,束着一条同色抹额,抹额上嵌着一枚羊脂白玉,伸出手指接了一片雪花细看,神色平静温和,让人忍不住屏息凝神,想要知道他在看什么,却是觉察不到他五官平常,不过只是中人之姿。
乔玄冰忽觉心中空落落地,不太喜欢他明明是面无血色,却又对自己毫不爱惜的态度。若是爱惜自己,自然也不会把父母遗传的好好的容貌给抛弃了。
乔玄冰心中惋惜,语气登时有些不好:「你的身体痊愈了么,就出来乱走?」
燕青阳却是清清淡淡地一笑。许是天气寒冷,让他面上仿佛多了一层寒气。
「我很好,乔教主不必担心。」
「你……」乔玄冰没想到他竟用这种态度对自己,一时错愕。
「不知教主前来,小可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燕青阳面色仍旧是淡淡的,似乎没有丝毫情绪。
燕青阳侧身迎了乔玄冰进门,让霓裳泡茶。
燕青阳斟了茶,微笑道:「这茶叶还是教主房中拿的,教主不介意罢?」
他的笑容并不如以往那般勉强,总是怯怯的态度,像自己欺负了他似的,偏偏又没有令人怜惜的清秀容貌,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捏死。
如今看他的神情,倒像是完全解脱出来了。
乔玄冰心念一转,猜是他在禁地中寻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此心无挂碍,连儿子也不要了。但燕青阳此人他相知甚深,绝不可能是一个为了外物就抛弃感情的人。他并没有自恋到燕青阳还对自己深爱如昨。单凭自己的所作所为,任何一个人都会死心了,只是笃定燕青阳放不下养在身边四年的幼子。
乔玄冰沉吟着,却发觉燕青阳品茶的姿态竟然很是潇洒好看,忍不住多看两眼。
如今他女气减少了许多,残余的一些反而显得十分斯文,若是相貌未变,不知是怎样的动人。
乔玄冰从来不是压抑自己的人,当即也是一笑,笑容中大有深意,「话说回来,你我之间也有四年没有欢爱了。你待我那般情深意重,恐怕身子一直久旷,是么?」
燕青阳脸上没有半分羞涩,坦然道:「没想到教主这般关怀在下,在下感激不尽。前些年带孩子,的确是没时间,如今孩子让老夫人照顾,或许我也应该考虑一下自己将来如何。」
他顿了一顿,看到乔玄冰面无表情,这才接了下去:「薛神医待我很是不错,若是有缘的话……」
「你敢!」乔玄冰一怒之下抓住他的衣襟。
燕青阳的目光十分平和,扒开了他的手,缓缓道:「教主对我没有半分夫妻之情,又何必动怒?有一件事想明白了,趁着这个机会想对教主说,还请教主听过之后仔细思量一下。」
乔玄冰自然也发现自己失态,他不知自己怎地会忽然间有这么多怒气,一怔之下,放开了他:「你说。」
燕青阳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两人每次在一起都难得心平气和,若是在以前,自己在他面前惧怕激动,定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乔玄冰动起武来,自己也只是挨打的分。
感觉心中的那份感情逐渐冰藏,他神色更是徐缓,温言说道:「四年前,扶摇宫宫主受伤,教主只要尽力便可,却是不必忍着被在下威胁。我观教主对扶摇宫主的态度一直礼遇推让,可说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能令教主如此,纵是老夫人,教主对她尊敬听从,但实际却另有一番计较。所以在下忍不住想,或许教主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扶摇宫宫主,只是扶摇宫宫主气势过于强硬,让教主难以掌控,只好把这种情绪压抑下来。后来教主找的人,都和单宫主有相似的地方。这件事想必不止燕青阳一人看出来,只是没人胆敢在教主面前提起。」
「你在胡说什么!」乔玄冰忍住心头慌乱,皱眉说道。
「教主从来没想过和单宫主在一起么?或许拨开云雾之后,金风玉露一相逢,会成为一对佳偶。」
「这怎么可能?」乔玄冰气得将桌子上的茶杯扫落在地上,登时摔得粉碎。
燕青阳丝毫不顾他的恼怒,十分平静地道:「这么多年来,教主不断地找了很多人,却又没有人能长久在教主身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不管他们有多像,都不可能是单宫主。也只有燕青阳够蠢,以为你是玩玩,最终会收心。」
燕青阳轻笑了一声,像是口中嘲笑的那个宁可做女儿举止也要留在他身边的男人不是自己。
「你为何口口声声说『燕青阳』?难道你自己不是燕青阳?」乔玄冰被戳破时的慌乱立时镇定下来,立时注意到燕青阳说话的奇异之处。
燕青阳莫测地一笑:「他早说过了,燕青阳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么?如今活着的,自然不是燕青阳。只是前段时间让燕青阳借尸还魂,用了我的身体。如今他死干净了,自然是将我的身体还回来了。」
「胡说八道!」乔玄冰咬牙切齿地说完这四个字,猛地将他拖到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抱紧他的腰,让他的下腹紧贴住自己的,目光森冷而危险,「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
彼此的气息混杂在一起,燕青阳神色掠过一丝不自然。
乔玄冰却是皱了皱眉。
正如燕青阳所说,单渺之的内心十分强硬,或许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从来没想过和对方的可能。若是他内心深处当真是喜欢单渺之……
两人彼此之间倒是曾经开过玩笑,既然大家都风流好色,又都俊美无俦,倒可以凑合成一对,也不必祸害他人,但玩笑只是玩笑,从来不曾往深处想过。
燕青阳乍然提出,也似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只略一思索,便听到对面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燕青阳死了,让他感觉心上蒙上了一层阴霾。
和单渺之的关系容后再议,但他却在此时发现,有一件事忽略不得。
太久没与人亲近,他在碰触这个人的肉体时,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下体的硬物忽然挺立,硬得有些隐隐发痛。
闻到燕青阳身上熟悉的气息,乔玄冰登时发现自己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忍不住用手爱抚怀中的躯体。
燕青阳慌忙要推开他,却发现他的下体起了欲望,不由面色微变。
乔玄冰没回答,顺着他细窄的腰身往下移,一手包裹住他一边的臀瓣,慢慢抚摸着,像是在回忆当年的手感。
是他,不会错的。
乔玄冰的心安定了几分。他也不知刚才听到这个人不是燕青阳时,为何那么惊惶失措,像是……像是天空变成灰色,心脏也似乎被铁爪猛地抓住。
习惯于一切都掌握在手,这种令他无措的感觉,当真是陌生得让他恐惧,但这种恐惧还远远没达到让他想逃避的地步,他更想藉由更一步的接近来确定这种感觉。
「我想抱你。」他一字一句地说,不容拒绝。
燕青阳的瞳孔微微一缩,却是奋力挣脱他的钳制,反而被他扣紧双臂,按到他的怀中。
强势的动作让他更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缺少的阳刚之气,长久的渴求让他几乎是瞬间窒息。这是他身上最缺少的东西,已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一旦碰触时,身体几乎出现痉挛。
而乔玄冰却只当他是激动,用手掌抚摸他的身体,似在安抚。
燕青阳被他抱起时,心中的后悔却是铺天盖地地袭来。
在乔玄冰面前侃侃而谈,并不是想惹起乔玄冰的注意,只不过是因为乔玄冰来看他,顺手送乔玄冰一份礼物,只盼他早些明白自己的感情,不必再来纠缠自己,也不必再去祸害其他女人。
因为以现在的他而言,过多的肢体纠缠,对身体有害无益。
在禁地中,他选的其实是一套名唤回春诀的武功。当年曾经在嫁衣神功和回春诀之间犹豫过。嫁衣神功可以疗伤,回春诀可以逼出百毒,都可以帮到乔玄冰。
只是乔玄冰武功极高,不容易中毒,而且回春诀的弊端更要严重一些。
这套武功练到先天境界时,能成为破碎虚空,飞升成仙的极致武学。然而一旦动情,则前功尽弃,吐血而亡。
如今他只练到第一层,却已让他领会到其中的好处。身上的毒渐渐从骨髓从移出,聚拢在一起,只要再练到四、五层,就能将毒性完全逼出。
现在的他对亲情、爱情都看得淡了许多,他也能平静地看待他和乔玄冰的过往。
可惜的是,身体对乔玄冰的记忆完全没有消退,但凡是乔玄冰触摸到的地方,都让他仿佛像是被烙铁烫过,滚烫得令他疼痛。
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在呼唤着乔玄冰,留恋着这个带给他最初和唯一记忆的男人。
乔玄冰爱抚着他的身体,自然发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冷笑了一声:「怎么?不愿意?」
燕青阳吐出了一口长气,徐徐道:「有何不可?」
他像是瞬间抛弃了尊严,只顾着自己的欲望,甚至还自己解了衣裳的袍带。衣裳落地时,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外面冰天雪地,而房中的人,渐渐露出了赤裸的身躯。
燕青阳的手摸住了他的,面上含笑,一张并不出色的容貌竟是万分柔和:「教主总是这么急色么?若是过于粗暴,恐怕我应付不来。」
乔玄冰并没有回答,手慢慢解开了他的衣裳。他不像以前那般粗暴,不只是因为听到他示弱的语气,也不只是因为看到他皮下勒出了肋骨的形状,胸口处的伤痕,还因为手臂上传来他手指上冰冷的温度。
他总把他当成当年那个武功高强,却又矫揉作态的燕青阳,却是很少考虑到,他的嫁衣神功早就没了,身上的伤势极重,任何一个高手也承受不起。
「屋子中怎么没有烧火盆?」
「那是女眷用的,我若用了,只会让人笑话。」
他话语十分平静,乔玄冰恨恨道:「霓裳真是该死!」
「你别怪霓裳,霓裳去问管事要过了炭的……我劝她别去了。」
「是不是要过了,他们竟然不给?」
燕青阳沉默。后院中的丫鬟们想爬上乔玄冰的床的,不知有多少。虽说乔玄冰眼高于顶,看她们不上,但以乔玄冰的花心程度,说不定哪天喝醉了酒,认错了人,也就给她们机会了呢?
四、五年前,他不想搅合在她们当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乔玄冰告状,他还做不出来。如今只是个客人,自然更不会做这些事。
听霓裳说,这炭火是府上按份例分的,关外偏远,草木不生,乔府所用的还是不起烟的银丝炭,这更是稀罕。
乔玄冰哼了一声,心中含怒,方才的欲念便不那么强烈。
「此事我定会让人查个分明。」
「教主还做不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说多了,我都要软了。」他叹了一口气。
乔玄冰发现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难以辨认的冷漠。他想认清这种冷漠是否是自己的错觉,于是本该令他恼怒的一句话,他却是不断回味着。
手掌碰触到他身体上的凉意,登时停了一停。从未想过会在这个人面前变得谦谦君子,但理智却告诉他,若是现在与他缠绵,定会耗去这人半条命。
他狠狠地用貂裘将他赤裸的身体裹住,看了他许久,却见燕青阳看着他,微笑道:「当真要走?」
乔玄冰不由得心跳快了一拍。
以前燕青阳容貌俊极,可是面对他时,表情既像哭又像笑,就像一匹被老鼠咬坏了的锦缎,锦缎越是华美,便越是让人生气,如今却觉得他的笑容温暖得仿佛能令枯木逢春。
本已强行克制住的欲念登时死灰复燃。
据说男人都忘不了最开始拥抱过的人,他不以为然,可是一次又一次的,不管是燕青阳逼迫还是暗示,他都会克制不住地上钩,甚至自我安慰自己男人根本不可能怀孕,所以放纵地射进他身体里。完全忘记了雾隐龙城中,男子生育也是不足为奇。
「玄冰……」燕青阳低沉温柔的嗓音,像是蕴含了无数叹息,这叹息声婉转缠绵,令人心中一荡。
乔玄冰褪下衣裳,用自己火热的身躯覆盖住身下男子,平凡的容貌中依稀还有曾经的俊朗,但未曾见过他的人,恐怕再也想不到这个人曾经是怎样的俊朗。
「你确定自己能承受得了么?」乔玄冰的声音有些嘶哑。箭在弦上,即使燕青阳拒绝,恐怕他也不会停下。
「教主向来处事果决,怎地忽然婆婆妈妈起来?」燕青阳轻笑了一声,在他怀中轻轻磨蹭着。许多年前,他们也曾有过少年恩爱的时候,只可惜那段时光短暂得无法拾取。
他的身体的确是空虚了许久,如果不是乔玄冰提起,他都不记得了。而乔玄冰的身材修长匀称,面容韶秀美好,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抚慰者。
乔玄冰的欲望早已硬了起来,顾盼之间,却是未见可做润滑的事物。他试着进入燕青阳狭窄的甬穴,可是在穴口处就已被阻住。
花穴久未经人事,闭合得极紧,完全不像已有过一个孩子的男人。若是曾有旁人进入过,也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乔玄冰忍不住道:「你难道真的为我守身如玉,这么多年都没碰过别人?」
燕青阳心中蒙上一层阴霾,语气也变得有些失落,却是笑道:「这两、三个月的确是一直没怎么碰荤腥。说起来,别人要比你温柔多了,现在是没办法,只好拿你凑合。」
「你确定他们是温柔,而不是担心被你的骨头硌到手?」乔玄冰反讽了一句,握住了燕青阳身体的垂软。
「也许因为薛神医是个大夫的关系,他做事很认真细心,所以动作也比较轻柔,不像你这么粗暴。」
他和薛神医的关系十分纯洁,这么说薛神医毕竟是栽赃,不由得脸上微微一红。孰料他不自然的表情落到乔玄冰眼睛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乔玄冰冷哼了一声,却是不再为他套弄下体。
他只用了口中的津液涂抹在燕青阳的穴口处,便试图进入。
燕青阳只觉得耻处一凉,便知乔玄冰是绝不可能放过他,于是说道:「教主,你和我做这些事,以后在单宫主面前恐怕无法解释。」
「我对单宫主怎么解释,不劳你操心。」
乔玄冰只觉得燕青阳叽咕个没完,但却奇异地没令他起恶感。
也许他对单渺之的感情十分复杂,可是此时此刻,他只想进入面前这个人的身体,宣誓自己的所有权。
尽管做了润滑,燕青阳仍然显得十分吃力,他皱紧眉头,忍耐着乔玄冰的进入。乔玄冰却像是对他的表情十分不满,恨不得想用手把他的眉头撑开。
他在他面前有太多的失控。以前是无法克制自己的厌恶着他,现在没了厌恶,却又有更诡异的冲动。
当发现心中有这个念头时,不由得吃了一惊,仔细打量着燕青阳。
平凡的五官,干瘪的身躯,完全没有以前吸引人,可是他偏偏有了不同的情绪。
像是欢喜,又像是眷恋,而这种混杂在一起的甜蜜中,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恐惧。
他恐惧的是,自己错待了这个人。而此时两人有了太多的龃龉,已经完全回不了头。
不,他一直厌恶这个人,现在之所以会感到有些异样,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终于迷途知返了。
他下意识地一挺身,完全进入了对方的身体。
燕青阳没料到突如其来的痛楚,不由得「啊」地惊呼了一声。
乔玄冰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住,有些走神了。」
「这种……时候走神?」燕青阳想笑,但下体痛得仿佛像重新经历了初夜一般。
子母果可以让体质较好的普通男人在分娩过后,尽快让男人恢复为原来的样子。如果两人一直在一起,那就不再有这种苦恼了。或是一刀两断,断个干净,也不必受这般苦楚。
就连他自己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是会再与乔玄冰共赴云雨。
乔玄冰没有回答,却是俯下身,环住他的肩膀。
交合着的两人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着也许发生的一些事情,像是一个亲吻,像是一句甜言蜜语。
乔玄冰竟觉得不敢直视他的脸。
明明是那么平凡的脸,却让他忍不住感到心旌摇荡。
「你在禁地中,拿了什么东西?」
乔玄冰向来被人宠大,骨子里就没有过温柔体贴。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只是想知道,燕青阳到底想要什么。若是有能力,他愿意再给他寻找相似之物。可是话说出来,却像是质问一般。
燕青阳的身体微微一颤,神色有了瞬间的不自然:「怎么,乔教主舍不得了?」
「既然给了出去,又怎么会舍不得。」乔玄冰发现自己说错话,却是嘴硬地不肯解释。
发现燕青阳无法承受他的巨大,说话时也在抽气,他便忍着不动,等他适应自己的尺寸,过了许久才开始缓慢抽动。
虽然从来没有取悦过燕青阳,可是他现在却开始观察燕青阳的表情。每当燕青阳皱紧眉头,他便把幅度减小一些。虽然是在发泄情欲,却从来没像现在这么艰难。
凑巧碰到一处时,燕青阳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尽管那声音十分微弱,可是在安静的书房中,除了性器进出甬穴时的水声,和囊袋拍打在他臀部时的响声,便再也没有其他。
乔玄冰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下一次进攻时,便刻意地往那里撞击。
燕青阳紧紧咬住下唇,想骂乔玄冰怎地这么无聊,可是偏偏不能张口。他怕一张口,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奇怪的吟哦,完全不像他平时的嗓音。
以前乔玄冰也有过误打误撞地碰触他的敏感点,可是却从来没有像这样,每一次几乎都刺激得他叫出声来。
回春诀不能忘掉欲望,而这种极度的快感却像是要在他的身体上烙下刻痕,让他无法忘记这种每一下都能让他高潮的享受。
他的性器在撞击时硬了起来,玉茎高高挺立着,几乎是随时都能泄出来。
他忍不住抓住了木榻的栏杆,像是一条干涸的鱼,努力呼吸着,却是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空气。
「嗯……啊……」
他紧咬着牙关,但在释放那一刻的快感传来时,却让他失神地惊呼出声。
高潮的余韵让他完全忘记了后庭还在持续被入侵的胀痛,仍然靠坐在木榻上,目光涣散地被人入侵。
乔玄冰自然不会这么快就泄了身,可是看到燕青阳因为他而满足,却有种说不出的得意和欢喜。
好在他知道燕青阳体质已变,感到自己即将高潮时,并没有冲动地泄在他的身体里,而是拔了出来,用帕子包住了硬物,让体液射在了帕子上。
看着燕青阳恍惚的神情,乔玄冰并不像自己以前那样迅速变得冷淡,而是持续的喜悦传来,让他忍不住想要用尽一切语言,只为多赞美他几句,求得下一次的欢愉。
「你……」
他不自然地开口,却被燕青阳打断:「做完了吧?做完你可以走了。我身体不适,少陪了。」
乔玄冰被他堵得一口气上不来。情事的节奏向来是他掌握的,哪里轮到其他人做决定?可是燕青阳疲累的表情,却让他心底涌上一股陌生的感觉。
像是不忍心,又像是……心疼。
当这个词涌入脑海时,他不由得怔住。
他向来自诩自己当断则断,从来没有过多的情感会左右自己的行为。可是这种「心疼」是什么东西?为什么真的会感到心脏抽搐似的疼痛?
「你在这里久了,单宫主会有想法的。」燕青阳看他呆立不动,又道,「明天我还是搬到客房去住吧,若是单宫主发现,怕是有些不妥。」
「你就住这里,谁敢多说一句?」乔玄冰冷冷地道。
燕青阳习惯他的喜怒无常,也不以为意,只道:「随你吧。」
他穿上单衣,卧倒在榻上,想装成浑然无事的样子,可是下体的疼痛让他动作变得艰难,滑落到地上的被子怎么也扯不上来。
乔玄冰顺手帮他拿起,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帮他盖到身上。
燕青阳连道谢的话都没力气说了,只朝他颔首为意,万分疲倦地闭上双目。
他站了片刻,这才穿了衣裳,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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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鸡蛋猫喵咪 在2016-10-21 15:18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mumull 在2015-6-23 21:02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十束 在2015-4-13 10:46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228536283 在2015-3-24 15:03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luoyaxx 在2014-10-18 12:23 送朵鲜花 并说:我非常同意你的观点,送朵鲜花鼓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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