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首发】《知己》作者：祭别雨【完结】（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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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
    马瑜时常对着镜子说，吕一鸣TM有什么好的？值得你TM十年如一日地犯贱吗？镜子里的马瑜瞪着他，可瞬间他就怂了，吕一鸣最不好的大概就是不爱他，其他不好都无所谓啊，他又不介意。
    马瑜见到吕一鸣的时候，15岁，此后的十年就蹉跎在他身上了。
   “对外”他们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好兄弟，经常被戏称为“好基友”。每逢被玩笑打趣地时候，马瑜都很心虚，没有人知道他自见到吕一鸣第一面开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马瑜实在很难以为自己辩解，他从未没有这样在意过一个人。戏言正如把利剑刺入他内心最柔软的的地方，他害怕被人知道他真正的想法，又希望这些……可以是真的……
    其实什么情侣能做的，不能做的，除了做爱，马瑜和吕一鸣都做过，马瑜也曾劝过自己该满足，但是面对吕一鸣，他就像葛朗台看见黄金一样，欲壑永难填，差不多要至死不渝了。
    可惜残酷的现实就是纵然到后来发现吕一鸣其实男女通吃，他最终还是留在了“朋友”的位置。
    和吕一鸣做知己，对于马瑜，是一种痛并快乐的事情。作为朋友，吕一鸣很义气，玩的时候很会来事却不会过头，烦的时候也可以静静地坐在旁边听你抱怨。
    做情人的时候吕一鸣就没有那么耐心了，只有三分钟的热度，等他对你不感冒了立马冷淡下来。马瑜没有亲身体验过，却也深有体会。不知道从吕一鸣的嘴里听到多少个他如何如何爱上了一个非常怎么样的人，等他追到那个人，短则几日长着半月他就烦了，继而分手，紧接着他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吕一鸣是不是要把全校的妹纸都泡一遍，没想到猜测的这些人中不少个后来被吕一鸣泡了。
    开始几次，吕一鸣向马瑜倾诉某个姐姐是多么温柔或者某个学妹真的很可爱，他真的很喜欢，一副苦恼的样子，马瑜是相信的。那会儿马瑜爱吕一鸣还不深，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甚至主动为吕一鸣出谋划策去追人。发现上述场景发生的频率到达每个月一两次之后，就算吕一鸣再三保证“这次是真的！”“我很认真”，马瑜也没办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认识了很多年以后马瑜才明白，吕一鸣确实是认真的，不过他认真不了多久。
    如此，马瑜还是想和吕一鸣在一起，找到了一万个理由站在反对那面，只要一个理由就能把那些抛到十万光年外。
    今年，2013年，是马瑜认识吕一鸣的第十年，时间让他们从初中生变成社会人士，可时间没有改变马瑜在吕一鸣左右，也没有改变马瑜作为朋友在吕一鸣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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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吕一鸣是一个很容易动心的人，也是一个很容易让别人动心的人。他可以因为一句有趣的话、一双修长的手或者一个温暖的笑容爱上一个人。一般人很难抗拒他的热忱，何况长相好的人本身就很难令人讨厌。
    吕一鸣知道马瑜喜欢他，他也挺喜欢马瑜的，远比自己所想的更喜欢，不过他认为自己就是装逼常说的那种没有脚的鸟，只有死了才会停下来。他不会为了别人停下来，也不会为马瑜停下来，他总是不断地爱上一个人，厌烦一个人，再爱上另一个人。朋友和情人他总是划得很清楚——马瑜是特殊情况。他给不了马瑜想要的，同时不想失去马瑜。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他已经习惯身边有马瑜这样一个人，由奢入俭，难啊。
    作为行动派，吕一鸣曾经在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大概是高二那年的夏，突然握住了马瑜的手，对他说“我们在一起吧。”马瑜点了点头。于是他们手牵着手地走回家，在三岔路口分开的时候吕一鸣盯着满是汗的手错过了三个绿灯，这美好得让他羞愧，他不想只是短暂地作马瑜的男朋友。他更想和马瑜做长久、运气好的话可以一辈子的好哥们。
    所以，第二天，他当没有事都没有发生过。看着马瑜错愕的脸，他觉得可爱极了又心疼得不得了。强装失忆的样子到底是惹怒了马瑜，马瑜往他脸上揍了一拳，瞪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就跑了。他则留在原地，狂笑。
    朋友就是朋友，情人就是情人。
    之后，心痒过许多次，吕一鸣却没再行动，他怕后果不是他能解决、想承担的。事与愿违，对马瑜的渴望像高利贷的利息一样暴涨，大概是没有彻底得到过，总觉得会是最好的。因为自己没法主动办到，吕一鸣总想让马瑜死了这份心，明示暗示都有过，马瑜却不肯，吕一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哪里好，值得一个人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吕一鸣很明白，永远都不可能让一个爱着你的人真正地把你当朋友。说到底也是他没法真的狠下心去做什么，他没办法像对别人那么风轻云淡来对马瑜。他骂自己“无耻”，可还是无耻着。
    今天是2013年的元旦，吕一鸣身边躺着一个人，叫席和泽，是在xx广场倒计时的时候遇到的，长得很漂亮，是他喜欢的类型。一番云雨后，按理说他现在应该睡得很香，但是他失眠了，他点了一根烟走到窗边，不自控地想着在城南上班生活的马瑜，忽然觉得A城南北的距离要赶上南北半球了。高中毕业后因为考得大学不一样，他们见面的次数不多，感情却从未生疏，电话2天最少要打一次，吕一鸣不竟怀疑这和谈恋爱有什么区别，可他身边从来没有缺过人，而马瑜……似乎一段都没有谈过。想到这，吕一鸣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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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马瑜最近从很多老同学老朋友听到一个奇异的消息，本就烦躁的他更加忧心忡忡。
   “吕一鸣找到真爱了！”
   “居然破纪录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
   “简直是奇迹啊！”
    不少人还向马瑜打听，他无言以对。同时不免想通了一件他刻意不去在意的事情，这三个月以来，吕一鸣打电话给他的频率越来越低，他打电话过去大部分都是正在通话中，接了也是很敷衍地说了几句就挂了，很忙碌的样子。马瑜先还是安慰自己吕一鸣接了个大case加班吧。现在显然有了明确的答案，虽然他还是不太相信，但是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杂坛一样，惶恐、焦心、不甘。
    这周末正好没什么事，马瑜决定去城北找吕一鸣。这么决定了以后，马瑜把烦恼都抛到脑后投入到工作中。
    很快到了周末，马瑜坐了一小时多的车到了吕一鸣租的公寓楼下，却不敢上楼在楼下踌躇，马瑜不禁问自己，他来做什么？来抓奸？他又不是吕一鸣的男朋友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马瑜忽然觉得这简直就是送上自己的脸给吕一鸣打，更可笑的是吕一鸣还不自觉。
    可，不上去就这样回去吗？
    ……
    马瑜想了好几套说辞并最终敲定了一个才往上走，在电梯里的时候就流了满背的汗，快比第一次去面试还要紧张了。按门铃的时候，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门没有马上开起来，马瑜又按了几次门铃。马瑜就要以为吕一鸣不在家准备走人的时候，门终于打开了。吕一鸣穿着睡袍，头发凌乱，窗户被打开通风了，但是马瑜依然嗅到了几丝**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他反而镇定下来了，对吕一鸣笑了笑，搬出早想好的说辞，“来城北办事，顺便上你这坐坐，不介意吧？”
    走进屋以后说了什么马瑜都不记得了，因为一个长相俊秀的男孩子给他端来一杯咖啡，笑得很温暖。男孩虽然长得很漂亮，举手投足只会让你觉得可爱而不会娘气，穿着得体，如果不是看到红肿的嘴唇，很难看出刚刚做了剧烈的运动，声音有些沙哑，但不难猜到如果没有因为做某件事情喊哑嗓子，一定很清澈。更可怕的是，男孩很亲切大方，面对陌生的人没有丝毫胆怯也不会过度热情。
    马瑜站在家门口的时候才恍然自己已经从那个透不过气的地方出来了。从前吕一鸣不是没有交往过更好的人，但那个男孩让他从心底不断涌出绝望的感觉。马瑜一直认为，吕一鸣就算不能被他的拥有，也不会被别人拥有。可他发现他似乎错了。
    又过了三个月，吕一鸣开始带着那个男孩一起去一些聚会，很认真地介绍给朋友、同事。也曾邀请马瑜去，马瑜推说公事忙拒绝了。
    那男孩的名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逼迫马瑜不得不记住。
    席和泽……每听到这个名字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又寒了一分。
    在吕一鸣又一次邀请马瑜出来聚聚的时候，他崩溃了。马瑜把自己关在在家里嚎啕大哭，就算最疼爱他的外公去时他也未曾这样哭过。
    或许，这早该结束的单相思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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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吕一鸣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过工作，因为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要不得不和席和泽待在一起。
    吕一鸣数了数，与席和泽朝夕相对的日子竟然快半年了。不知道以哪一天为转折点，他的生活变得痛苦难熬。同居绝对是一个糟糕透顶的主意！对于吕一鸣来说，情人是会随时间慢慢挥发掉香味的香水，再美丽的脸也会随时间变得寡淡，优点会觉得无关紧要，缺点则变成矫揉造作。
    表现在行为上，首先是敷衍，渐渐，连敷衍都省了。
    所以吕一鸣下班回家打开门看到席和泽和旁边打包好的行李的时候，不仅没有惊讶惶恐，反而有种就要解脱的轻松感。只是没想到席和泽会突然把他推了一下，按在门上印上唇一阵狂吻，吕一鸣情不自禁地反客为主，搂住席和泽，吻得天昏地暗，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席和泽靠在吕一鸣怀里用手指在吕一鸣胸口划了划，“吕一鸣，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呢？”虽然是问句，席和泽却没有让吕一鸣回答的意思，“我以为是一团火，没想到凑近以后我只看到一层冰，我以为融化那层冰就能找到我想要的那团火，没想到……是更坚硬的冰。”
    席和泽抬起头，盯着吕一鸣的眼睛“我知道，你爱过我的。”然后用手按住吕一鸣的嘴阻止他发出声音，踮起脚亲了下吕一鸣的唇，没有回头地拿着行李走了。
    那晚，吕一鸣又失眠了。明明是厌恶了席和泽在身旁，但席和泽走的时候，似乎把家里的热气带走了。
    冷清的房子让吕一鸣颇有孤枕难眠的感觉。有关席和泽的往事像回马灯转过他的脑海，愧疚和不舍不是没有，不过吕一鸣明白，现在追回席和泽，也还会有像今天的一样的一天。也许他根本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不配去爱一个人。
    谈了这么多场恋爱，哪一次他不是腻味了就弃之如履呢，说难过其实大部分都没有难过到心底，失恋后沉静几天，与其说是去缅怀，倒不如说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自己奇怪。大概吕一鸣是一个怕寂寞的胆小鬼。
    吕一鸣从来没有这么热爱过工作，因为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时间他都不知道要干什么了，他突然失去了所有外出娱乐的兴致，也失去了对谈恋爱的兴趣。
    恋爱与单身其实根本没有区别，在他心里，永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已，其他人都被拒之门外。
    就算有个例外一靠近吕一鸣就拿他没办法，吕一鸣也狠狠推开了。
    吕一鸣想起年初那天抽完烟回头看见睡得香甜的席和泽，心跳忽然加速。不过却是由两个原因组成，席和泽确有让他怦然心动的感觉，也正是一个契机，一个让马瑜死心也让自己死心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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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我先走喽，拜拜。”
    “拜拜。”
     马瑜和最后一个离开的同事挥了挥手，办公室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事情虽然多，却没有到每天都要加班的程度，他只是不想回家。马瑜冲了杯速溶咖啡，想压下心底的烦躁。磨磨蹭蹭喝完一整杯咖啡，还是一件事情都没办好。又瞪着一个字都看不进去的文件十几分钟，马瑜终于草草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回家。
     租房子的时候贪图方便和便宜没有怎么挑环境，毫无隔音效果可言，有时候有人敲邻居家的门还会以为是自家的。
     孩子的吵闹声，穿插一些家庭伦理剧，清晰地可以听出话里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凸显出马瑜家里的孤寂。饭菜的香味还会从不明具体的缝隙穿透过来，面前快餐店里买来的便当就变得难以下咽。
     放下了吕一鸣这个人以后，马瑜发现自己连好好聊个天的对象都没有。老朋友都各在天南地北，各自有事忙活。之前孤单归孤单，总还有个妄想的对象……和吕一鸣，差不多……也有两三个月没联系了吧，距离上次见面也过去大半年了。
     说是放下了，倒不如说是刻意不去想。要是真的放下，都这么久了，该去找一个新的开始了。
     忽然，手机响了。他瞪大了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艹”
     是吕一鸣。
     马瑜把手机放回桌子上，看着它响。一边却默默想着吕一鸣打电话的习惯，一般只打2个电话。第二次铃响快结束时马瑜还是忍不住接起来了，“喂?”
     他们聊了很久，几乎涵盖了高中、大学、刚毕业的所有事。从前他们是不聊的，这种话题只有很久不见也很久没联系的人才爱说。大概是暗示对方，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所以我们的交情在现在、未来也会很深厚。大部分的结果却是在难得一聚时再搬出这回忆来说一次，或者在需要帮助变成一种筹码。这也许是朋友最正确的交往方式。
     马瑜深吸了一口气，“我困了，下次再聊吧。”
     不，他从来就不想当吕一鸣的朋友。既然谈不起感情，就朋友都别当了吧。马瑜再也不想看到各色男女作为吕一鸣的情人，再也不想看到吕一鸣身边有了固定的人，而自己却是吕一鸣的朋友。想到这里马瑜在屏幕上戳了几下编辑了一条短信给吕一鸣。
    “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不要再打来了。”
     颤抖地关了机，把自己藏在被窝里。
     还关机呢，吕一鸣根本不会打来吧。马瑜不禁笑自己，是自己让吕一鸣不要打来，为什么还要期待吕一鸣打过来。
     够了！都结束吧！早就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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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吕一鸣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打电话给马瑜，为了找话说还把从前翻来覆去一遍，绕来绕去就是不说重点。
     吕一鸣被自己吓了一跳，重点？卧槽什么重点？哪里跑出来的重点？
     脑内马上作答：当然是你想他啊，想听他说话，还想见他的人！
     吕一鸣无法否认，如果不是马瑜突然挂掉，接下去他是要约马瑜出来的。……是马瑜的话，也许一辈子都不会腻吧。吕一鸣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给吓到了。
     没容他胡思乱想多久，马瑜的短信就到了。不要再打来？怎么可能！吕一鸣当然是马上打电话过去，回应却是无限的“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Sorry! 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
    吕一鸣忽然慌张了起来，他很明白选择断了马瑜的念头，结果十有**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承受彻底失去马瑜这个后果。
     能怎么办，不要的是你，舍不得也是你。
     吕一鸣想得头脑就要炸开了，狠狠把头往墙上撞。然后衣服都没换，直接冲下楼找了一辆的士坐了上去。
    “师傅，去YG小区！”
     YG小区，就是马瑜住的地方。刚才撞了头的疼痛让吕一鸣顿悟，他真正的想法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他又不是什么伟大的人，爱一个人就是要占有他，何况爱着的人也爱自己，别的问题都TM不是问题！
     可惜，一股热血往脑袋冲的吕一鸣刚到达目的地“一盆冷水”就泼了下来。
     身着睡衣的他……一毛钱都没带啊！
     没办法，他只好在带着司机师傅上去到马瑜家门前，尴尬地敲着门。敲了好一会儿，门都没开，在司机师傅充满怀疑的目光注视下，吕一鸣一边加大敲门的力度，一边喊马瑜的名字。
     邻居家的刘大嫂都出来围观了，马瑜还是没有开门。吕一鸣窘迫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要不再叫司机开回家拿了钱包再来好了。就在他准备开口麻烦司机再来回跑一趟的时候，邻居家的刘大嫂突然开口了：“哎呀！你是小吕吧！好久没看到你来了都不认识了，那时候都来得及没谢谢你帮我搬家具。”
     吕一鸣正纠结也没太想搭理只是笑笑说了声小意思。
     刘大嫂看他着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奇怪说道：“我刚刚看到小马回家了，也没见他出门。就算出去了，这么晚想也不会去太远，要不你到我家坐坐等他吧，我先帮你把钱垫了。”
     吕一鸣无可奈何，马瑜如果一直不开门，总不能一直耽误司机师傅的时间。吕一鸣只好向刘大嫂连声道谢。
     刘大嫂正准备回屋拿钱，马瑜家的门“唰”得一下打开了。
     在六道惊奇的目光注视下，马瑜憋红了脸才挤了句：“我刚才在上厕所！”臭着脸得给了吕一鸣3张有点潮还皱巴巴的毛爷爷。
     吕一鸣送走司机师傅，再次谢谢了刘大嫂，回头却看见马瑜早把门关上了。吕一鸣轻轻敲了敲门。门那边传来马瑜闷闷的声音：“给你的钱，够你再打的去城北。”顿了一会儿又补上“钱你也不用还，不要再来找我。”
     吕一鸣捏了捏睡衣口袋里的一百五，“让师傅等那么久怪不好意思的，我都给他了。”门那边没有传来声音，吕一鸣却知道那人一定在骂他是败家子。
     没再敲门，吕一鸣只是安静地蹲在门口。他已经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了，今天不够，还有明天，今年不够，还有明年，他会用未来每一天每一刻来证明，吕一鸣爱马瑜。
     结果马瑜过了10分钟就猛地打开门，吓得吕一鸣跳了起来，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倒进了马瑜家里。
     当然是有一半故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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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彼
马瑜和吕一鸣正式交往是在那天的半年后。
才松了口，吕一鸣第二天就忽然跑到家里来说自己跳槽到了城南的一家公司，还带着行李。马瑜拗不过他，只好放行，从此就过上了被吕一鸣这个大号人形狗皮膏药粘上的生活。
马瑜默默在心底吐槽，为什么以前都没有发现得吕一鸣有这么烦人！却压不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对这个人自己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辈子就只能栽倒在他身上。半年前打开门的时候，马瑜就明白自己短期间内是没法放下吕一鸣的。送上门的吕一鸣，不管索求的是什么，他都拒绝不了。
一开始，吕一鸣对马瑜表白的时候，马瑜总以为是开玩笑。在吕一鸣不断的重复中，马瑜心墙渐渐松动。就算不是真的，马瑜也想，就按照真实的想法回应一次。渴求了那么久的东西，他怎会不想要呢？
    谁知道松了口，吕一鸣第二天就闯入家门，强势地入侵他的生活，他的人生。爱着自己的吕一鸣……和以前不同，不再是自己想象出的虚幻，马瑜有种在做梦的感觉，不过每次醒来看到吕一鸣还躺在身边，他便安心了。
   
    吕一鸣对现在的生活满意的不得了，每天回家都能见到想见的人，恨不得每分每秒都能和马瑜厮混在一起。
    从中学刚开始恋爱到现在这些年，吕一鸣第一次有了归属感，有了愿意与人磨合至契合的耐性，尽管马瑜这个人他已经熟悉得不能更熟悉，作为情人以后却变成一个全新的人，一个有无数美好待他发掘的人。
    回想起兜兜转转的十年，可惜但不可避免，从前的他无法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觉得不值得为一个人就把自己推入泥潭。可实际上，自己早就陷入了一个叫马瑜的泥潭。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过去是在挣扎什么，有些事解决的办法看上很简单，实际上还是要去经历过某些事情才能真正地领悟。
    坦白说，以前的他根本不可能和马瑜好好谈恋爱，而现在可以了，以前的他收不住心，但现在他情愿沦陷。这个人面前他的一切的不安都得以幸免。
遗憾是有，但是没有错过，所以足够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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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篇在贴吧和JJ都发过_(:з」∠)_但是没有什么人看，想试试这边有没有人看QAQ喜欢的人请回复呢，感觉什么不好也请多多指教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