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日常】《他山椎》之五『水落』（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

过期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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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廿五

宜：捕捉　祭祀　纳财　交易　入学
忌：会友　破土　移徙

财神方位：西北
吉时：辰


品茗观景，祸起熔金，珠联璧合，石出水落


随柳阁歇业一日。一楼二楼阒无一人，三楼环窗紧闭，不闻人语

一人缓慢踱进一楼，折扇拍手，满面堆欢：「赵哥！小弟应邀前来，你怎地不来相迎？你居然包了整阁，这笔生意利润如此丰厚吗？」


一楼无人应答，他也不意外，拾阶至二楼，仍笑容可掬：「赵哥！你说今日有惊喜给小弟，莫非是又有什么好买卖？」


二楼仍无人影，他略略踌躇，徐行至三楼。三楼转过梯口正对一室，门后一窗洞开，室内二人并肩而立，笑靥迎人

来人面色一凛，停下脚步：「原来是……金掌柜和水公子」

「钱川，钱大人。」被称作「金掌柜」实则是「张兄张睐如」的人揶揄一笑，「不见赵某而见我相候，钱大人无须再惺惺作态了。我知你戴了人皮面具，我知你招揽了一众江湖客，我知你们明日便要谋反，我知你是来探听他山椎的秘密消息，我知你是来找那个可能会影响你们计划的变数——而你对我们其实一无所知」

钱川哑然，五指缓缓握紧折扇，青筋绽起。「吴兄吴何弱」马上半抽出长剑水离，戒备地上前一步

张睐如笑了笑，抢到吴何弱身前：「我们不需与钱大人动手。我既然已经全盘得知他的计划，显然已经控制了谋反之人及其党羽——钱大人，你不想见你的主子了吗？」

钱川瞳孔紧缩：「你！你可知御史大人……」

「在你手里？」张睐如轻松摇头，「你一出门，救出他便易如反掌。何况御史大人并非家父，那不过是遮掩身份的权宜之计」

钱川惊疑不定：「那你是何人，使这等计赚我？」

张睐如淡淡一笑：「我姓张」

「啪嗒！」折扇落地，钱川足尖随即一挑，重拾折扇在手，但眼中已露绝望之色，「张乃国姓……」

「然。」张睐如继续微笑：「你当年暗杀我在先，几已得手；毒害大皇兄在后，使他至今体弱。今日中吾之计，实不冤」

钱川僵立半晌：「……你…大皇兄？你是七皇子？！张睐如？！」

「然也。本王死里逃生，托身于御史家中至今。」七皇子目视折扇，「钱大人，是时候放下武器了。便算扇骨淬毒可立毙于我，奈何我非太子，杀我亦救不了四皇兄」

钱川并未妄动：「皇上全部知情？已立太子？是三殿下还是六殿下？」

「你道当年是谁方能救我？你以为御史大人能轻易为你们要挟？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张睐如庄容一整，「三皇兄和六皇兄每日里跟踪四皇兄甚至到此，不过是想坐收渔人之利，他二人亦不为父皇所喜。立太子诏书此时应已公布，太子是大皇兄，其嫡子为皇太孙」

「皇太孙！」钱川已经麻木了，「就是你口中那个『变数』？大皇子正妃果然有孕在身？并非谣传？」

「然。」张睐如笑眯眯地吐了一个字

钱川继续追问：「那赵某也是你们安排的？」

七皇子失笑：「当然不是。这等江湖掮客若有不妥岂非立即被你识破。他只以为你家主人在朝为官身份显贵，能助他发财而已。俟双方交易完『藏宝图』，便拿下他告知你的身份，他胆小怕事，痛快说出了你们的联络方式。毕竟他还要讨生活，不可能和朝廷作对。你怕他不可靠一直不肯坦承来历，便是企图谋反的铁证，都不需和他详谈，他就一五一十尽数招供，以求明哲保身。以利益相系之情分，终将因利益冲突而止」

「不想竟然栽在此等小人手上，我一念之仁留他性命，倒葬送了自己。」钱川面上浮出些悔恨，他一直心狠手辣，但为利用江湖客收集消息，这一脉倒都放得松些，不意竟折于此

「此言差矣！」七皇子甚不赞同，「有他你才能被诱捕；无他引你前来，你早就被围杀了。你功夫太高，不能不防。从知道你有江湖身份，你会利用他便也是意料中事，草莽之中还是他这等人消息最为畅通，你又要当皇差又要充侠客，分身乏术啊！我一开茶楼，第一个送出的消息就是给他的，果然他马上就和你约定在此会面」

钱川苦笑：「我以为你翻不出殿下手心，也是建议赵某长期在此碰头」

「若我真是御史之子，你们的计划也就天衣无缝。」张睐如若有所思地答，「四皇兄还在等你团聚，钱大人，缴械前去吧？我敬你为主效忠，必不折辱。若非当年四皇兄亲手杀害五皇兄，父皇也不忍心办他——小小年纪敢杀亲弟，若掌天下岂非灭皇室满门？三皇兄和六皇兄表现平庸又各有势力才逃过一劫；可惜我幼蒙父皇嘉许，你们断不肯容我」

「你既无意皇位，且隐姓埋名于御史府，与殿下也交好，我又并未对你起疑——你因何抢先出手？」钱川诘问

七皇子微一偏头，看了看吴何弱，笑笑：「去岁四皇兄邀我等饮宴，我不合带吴兄赴会。他不识御酒厉害，吃得酩酊大醉，失口说出流星鞭乃我相赠，你这位四殿下贴身侍卫长当时眼中便精光一闪，我立知你们图谋非小，将来势必要掌握官宦子弟弱点，一一加以利用——你只不该把主意打到他头上」

钱川顿时彻悟：「什么水公子，他根本就是吴何弱！难怪之前遍寻不获，你竟一直把他易容带在身边！只是他身型也变化了，我乍未认出」

「瘦了些须。」张睐如瞪了神色懵懂的吴何弱一眼：「若我不带他，则你们的砝码就是御史加他，那我可就更加束手束脚了」

钱川皱眉：「如此说来，他山椎中有宝藏也是你虚构出来引殿下动手的？」

「宝藏自有，只是藏宝处早就被大皇兄和我解出而已。」张睐如对吴何弱圆睁的双眼视而不见，「你们找人仿制藏宝图塞于椎尾垂链之孔也算奇思妙想，不过那『藏宝图』实非一张地图，而是镌刻于椎链各环相交处之米粒暗字，解出后乃是一地名，埋有宝藏和剑谱」

「不可能，椎链我……」钱川忽然一窒，眼睛慢慢转向吴何弱的腰与手，「椎链……流星鞭……剑谱……宝剑……」

他再抬头时面若赤丹，满目怒焰：「原来你早已布好了局，由始至终皆是……好一场镜花水月……」

「不然呢？」张睐如若无其事地打断他，「你们就要弑君篡位灭兄杀弟？再将江湖中人网罗或讨伐？最后甚至——不放过甫出世之婴儿？你道我会眼睁睁地坐视它们发生？」

钱川渐渐平静下来，神情复杂，却不再迟疑，将折扇远远掷飞：「皇上与七殿下既然胸有成竹，还容四殿下至今，料来以后亦无生命危险。钱某不才，罪责皆领。只愿能放四殿下圈地自隐，别无它求」

「倒是好担当。」张睐如也不去碰那折扇，「如何定罪还等父皇圣旨。你下楼时自会有人领你去四皇兄处，有要交待的事路上可一一说清」

钱川更不答话，双膝跪下行叩首礼，然后起身飞奔楼下而去


待钱川衣袂消失于视线，吴何弱方从剑柄上张开微微汗湿的手心。张睐如回身看看他，含笑递上丝帕：「伤洛，偏劳你了」

吴何弱接过丝帕拭去额头和手心汗珠，轻吁一口长气：「迴波，虽然我知你真实身份是七皇子，可你们所说……到底是几件事啊？他山椎失窃和连环命案都是你们在博弈吗？我……」


「殿下。」一句谦恭谨慎的叫声在门外悄然响起，「酒席业已齐备，请殿下与吴侠士一同赴宴」


（未完待续）


【前情请见】

【茶馆日常】《他山椎》之一『品茗』（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

【茶馆日常】《他山椎》之二『祸起』（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

【茶馆日常】《他山椎》之三『熔金』（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

【茶馆日常】《他山椎》之四『璧合』（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

【后续请见】

【茶馆日常】《他山椎》之六『浮白』（推理古风短篇室内连续剧完结篇）

小倒霉蛋

我看你前面的都发了，我好想看，但是又觉得记性不好，要忘，我决定等你全部发完了一起看，一口气看了，就记住了~

jasmine700

追剧好累心，坐等出齐再看！楼主辛苦啦~

过期的初恋

小倒霉蛋 发表于 2016-8-28 15:45
我看你前面的都发了，我好想看，但是又觉得记性不好，要忘，我决定等你全部发完了一起看，一口气看了，就记 ...

其实我写到这儿基本已经揭示谜底了，剩下的一节也就是补补细节。或者说我写到四的时候应该就能猜到很多线索并推断出大部分结论了，我自认伏笔给得还是蛮慷慨的~

过期的初恋

jasmine700 发表于 2016-8-29 10:10
追剧好累心，坐等出齐再看！楼主辛苦啦~

看我楼上说的，线索现在都全了，答案也已经揭晓，没剩下多少细节要解释的啦！我还以为四发完的时候能有人猜到呢，结果还是没多少人看啊。。。谢谢观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