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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首发】《宁王府的故事》作者:小花花花花儿【2024年10月21日更新至两百章,三天内发完两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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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筑] 【非首发】《宁王府的故事》作者:小花花花花儿【2024年10月21日更新至两百章,三天内发完两百章~】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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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29 21:12:32 |只看该作者
(三十九)
婊子无情。
戏子无义。
婊子,只能在床上有情。
戏子,只能在台上有义。
小五是宁王从戏园买来的。戏院中如他一般的孩童很多,他还记得,那所戏园叫舒舂戏园。
又叫“相公堂”。
他从有记忆时起便学戏,十一二岁时,园子里来了一伙富贵的人,他便是在那时遇到的摄政王。
当时的摄政王还不是摄政王,他也不知他是王爷。
他让他叫他夏爷。
然后,他问他,愿意跟他走吗?
他问,跟他走会怎么样?
他说,跟他走,会比现在过的更苦,但不会再被人狎玩。
于是,他就跟他走了。
今年,他二十五岁。
是永泰戏园的班主。
小五虽然年轻,却人称一声五爷,他从戏园归家,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坐在门口,走近了才发现,竟是静雪。他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问,“这个时辰,你怎能空出?”
静雪跟着他进门,默不作声。
小五点燃油灯,将桌面上倒扣着的杯子翻起,提起水壶倒水,“只有冷水,将就喝吧。”
见她不动,小五坐下,掸了掸衣摆上的灰,问道,“怎么了?”
静雪还是不言语。
小五忙了一天,饿了,也累了。她不说,他便没管他,径自去了厨房,生起了火。“可是你那个好姐妹又有什么事了?你说你图什么,又是出人又是出银子的,我瞧着那一家倒不像是傻的,精明都藏在了眼底。也就是你,傻乎乎的信了,还事事为她出头……”
他和静雪认识也有十年了。那一年,他跟着上一任班主来钱塘唱戏,遇到了不愿意接客,偷跑出来的静雪。他一时心软,收留了她一夜,两人便就此相识。约五年前,他又来钱塘,与人应酬时,重遇静雪。他从她口中知晓,那年她终是没逃出老鸨的手心,被抓回后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每隔几日便开始接客了。
小五还在絮絮,静雪看着他,突然道,“我快死了?”
小五微愣,直起腰看着她。“怎么了?”
“乳喦。”
眼中带着迷茫,静雪走到厨房,拿起一旁的枯枝,递给了他。“你知道的,我自幼便用药,这是早晚的事。”自幼时起,她便用药催发胸乳,将一双乳,催发的比蜜瓜都大,那些药,都是青楼的秘药,能够让自幼便饥饿干瘦的她们,变得腰细乳肥。那些药,最损伤身体。
小五接过枯枝,塞进灶堂中。“去看过钱大夫了吗?她怎么说。”他语气平平,似在与她闲话家常。“还没吃吧,前些日子熬了一些肉酱,拌面吃最好。将梁上篮子里的干面递给我。”
静雪搬过一旁的小凳子,站着拿下了篮子。篮子里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是晒的干干的面条。
“怎么说?”
“要保命,便要割除。”
小五沉默着将面条下入煮开的水中,“割了吧。”留着一条命,说不定日后还能找到家人。他知晓,她最想知道自己是谁?
静雪坐在厨房边,看着他下面条。“我的赎身钱,已经涨到千两了。”卖了珠钗收拾,怎么凑都凑不齐。
小五用筷子搅动着锅中的面条。“这些年你给张司棋的银子要回来,我这里还有一些,凑凑总能凑齐。”日后的事日后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静雪摇头,“她自己都那么困难,怎么有银子还。”再说了,当时她将银子给司棋,便说了不用她还。
小五沉默许久,待到面条煮好,从一旁的罐子中舀出一大勺肉酱放在面上,将面递给她。“吃吧。”
静雪接过碗,“你说,她为什么骗我?”
小雪从京中回来了,她将从京城带回的东西给宁安。宁安抱着孩子,没有伸手接。阿朱上前一步,接过玉佩。
“是汪青芷给你的?”
小雪点头,“是。”她看着宁安,“明王妃说,同样的玉佩,明王有许多。”
想想刚睡醒,乳母也喂了奶,现在既不饿也不困,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眸看着宁安,见宁安看着玉佩不理她,便哼哼唧唧。
宁安笑着拍了拍小女儿,“你倒是精神。”
范姑姑端了一盆温水走入,准备给小公主擦擦脸与手脚,她将铜盆放下,视线扫过放在桌面上的玉佩,视线一顿。“这玉佩的花纹,倒是有些眼熟?”
宁安看向她,她一边拧帕子,一边皱眉深思。“奴婢想起来了,许睿姑娘有一块一样的。”这种太平有象纹,多用于花尊,铜台,甚少用于玉佩,所以她印象深刻。“奴婢以前在边境时,曾在一伙放印子狂徒身上见过这种纹样。”算起来,也有二十多年了。当时她在药炉做学徒,有一日,突然有一伙人,抬着一个难产的妇人过来,带着刀棍,凶神恶煞,要求他们救治妇人。
“横生倒产,若是早些过来,还能通过推腹或是转胎手法将胎儿转正,到了那时,已经是药石无用了。”便是他们将刀架在大夫与产婆的脖子上,也是无能为力。“那妇人临终前,求我剥开她的肚子取出孩子。”当时的她哪里见过这些场面,已经快吓死了,哪里还能剥腹取子。等他们反应过来,妇人已经咽气了。药炉的大夫与产婆怕那个领头的人报复他们,便从旁处抱来了一个出生没有几日的婴孩,冒充妇人之子。“那些年,战争不断,我们所在的边境小镇,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有人将新生儿抛弃。”领头人得了孩子,倒也没太为难他们,扔下一袋碎银子便又离开了。那钱袋上,绣的便是这种图案。“后来,我从旁人口中听说,他们是一伙放印子的人,这图案,是他们的标志。”再后来,她便离开小镇,投靠了元杞冉,再也没回去过。
范姑姑轻柔的给想想擦脸,想想十分喜欢温热柔软的布巾,那么小的人儿,便知道伸手去抓帕子。
宁安笑道,“比她的哥哥姐姐要活泼。”禾苗两个月时,整日里还是吃了睡,睡了吃。
阿朱恍然道,“王妃,奴婢好像在张兴丰的衣服上也看到过这种花纹。”有一次她陪王妃去白鹿书院接小公主与小世子,两人从白鹿书院出来,便说想要有象的衣服,当时她不明白公主、世子说的什么。小公主还拉着她的衣摆指给她看。
宁安看向小雪,“汪青芷只给了你一枚玉佩?”
小雪摇头,“明王妃还有三句话要带给王妃。”她明白,她想要向王妃投诚,便要拿出诚意,她想要护住她的孩子们,便要让王妃满意。
“一,韵贵妃娘家有不正当来银子的途径,韵贵妃也参与其中。”
宁安看着小雪,小雪顿了顿又道,“二,大皇子之事,王爷与王妃被困冰窖之事,王爷在牛心镇险些被设计一事,均与韵贵妃有关。三,西北营、叶姓女。”
宁安微微颔首,“你也忙了月余了,下去休息几日吧。”
小雪离开后,范姑姑找了个借口支走了阿朱。“王妃,您是何时与明王妃联系的?”
宁安笑了笑,“汪青蔓死之后。”
那一日,她让人将汪青蔓的尸骨扔到汪侍郎府的门前,然后差暗卫递了一封信给汪青芷。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并非大度之人。她所吃过的苦,受过的罪,难道事过了,便能一笑而过了吗?
先是汪青蔓,而后便是她。
汪青蔓将她推入冰窖,想要冻死她,又对她百般欺凌羞辱,她便让她看清她的一腔深情有多可笑,她便要让王爷去一次次践踏她的真心,她还要她死的凄惨,死无葬身之地。
雨姝也曾为了巴结汪青蔓,按着汪青蔓的意思欺凌她,她便先给她希望,然后再将她打入无边地狱。雨姝最在乎的并非王爷,她便找出她最在乎的人,然后让她被最在乎的人厌弃。
她最有耐心。
也最为记仇。
汪青芷与汪青蔓、雨姝不同,她还有孩子,她不为自己考虑,总要为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考虑。
“王爷让梅卿联络家人,为他探查明王府的事情。可一个小小的奴婢,便是查又能查到多少事呢?”汪青芷便不一样了,她是明王妃,这么多年又与明王一心,明王做下的事,便是有心瞒着她,也定会露出一些端倪。“我承诺她,只要她为我做事,我便保证她儿子的明王爵位。”她的娘家手握重兵,母亲是元杞冉,弟弟是晋王,在宁州称王称霸,难道要一个明王的爵位,还要不来吗?“她的儿子能承袭爵位,她的女儿便也不会太差。”只要他们安分守己,日后他们母子几人的生活还是能有保障的。
汪青芷比汪青蔓聪明,她明白与其靠丈夫,不如靠自己。更懂得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被推入冰窖那次,她并没有动手。”她只是一脸惊恐,在旁边看着,汪青蔓让她动手,她便是哭。“我在王府被苛待那几年,有几次汪青蔓为了炫耀自己在王府中的地位,比我这个王妃更高,还带着她来羞辱过我。汪青芷每每都是一副厌烦的模样,随便找个借口离开。”她很谨慎,也很善长伪装。她明白,便是不得重视又如何,她始终是王妃,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妻子。汪青蔓得意又如何,也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
“宫中那次,她们拿针刺我,汪青芷没动手。”再旁人问的时候,她便不停哭,一会儿说做了,一会儿又说没做,再细细的问,便是当时年幼又害怕,记不清了。
她是知情者。
她用她的知情、她未对她动过手,来找她换母子几人的命。
宁安笑道,“承诺这种事,便是不遵守又如何,难不成真如誓言一般,被天打雷劈吗?”她看着想想,“你爹幼时对我承诺,定会待我一心一意,如珠似宝,若有违背,便天打雷劈。可他娶了我之后,却任由我被人欺凌多年,也没见他被天打雷劈。”
“我若被天打雷劈了,你舍得?”宁王大步走入,“小心眼,多年前的事还拿来说。”他伸手戳了戳宁安的额头。
宁安不悦,“对你而言,不过是视而不见的七年,于我来说,却是痛苦又难忘的七年,如何能忘,为何不能说。”这是她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如何也不能忘,亦不会忘的七年。
宁王笑着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唇,“能说能说,只是不开心的事情,不愿你再想起。你每每想起,我便会后悔悔恨万分。你每次说起,哪里是在说你的苦痛,分明就是在说我的不堪、我的错误。如此,才不愿你说起。”
他从宁安怀中抱过想想,交给范姑姑,搂着宁安哄道,“这些日子怎么不高兴?嗯?埋怨我没陪你?”他贴着宁安的额头,挥了挥手,范姑姑等人笑着退下。
宁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回答。她心中是有埋怨,只是她如何能说,她埋怨的并非他不陪她,而是她出月子已经一个月了,他还不与她亲近,每每只是浅尝辄止、浮光掠影,让她既埋怨,又害怕,忍不住胡思乱想。
宁王笑着抱着宁安,在她耳边呵呵的笑着,低沉的震动从耳边传到脸颊,又传到了心底。
宁安又羞又局促,忍不住绞起了手指。
宁王握住她的手,“娘说坐月子最好多坐一些时日,身体恢复的会更好。”他轻舔宁安的耳垂,“上一次,你生禾苗后,养了四十多日,我们同房时,不是还疼的厉害吗?”
宁安的脸更红了,抓着他的衣襟将脸埋入他的胸膛,声若蚊蝇,“也没那么疼,就是……有些奇怪,不舒服。”
宁王见她手都红了,忍不住逗她。“所以你这些日子不高兴,是因为你想要我了?”
宁安不说话,露出的脖颈、耳朵都红的像是要滴血。
宁王抱紧了她,越发的开心了。“既然如此,为夫当然要满足妻子了。”他一把将宁安抱起,向门外走去。
宁安抱紧了他,惊问,“去哪里?”
宁王神秘道,“你猜猜?”上一次是温泉,让她难忘。这一次定会让她更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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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29 21:13:13 |只看该作者
(四十)
可是,她为什么骗我呢?
“她骗的何止是你,便是我们,也被骗了。”他们自以为聪明,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静雪还是不信,“可是为什么?”没有理由啊。
梁叶彤冷哼一声,“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她拉起戴在头上的兜帽,“两百两,子时三刻,桂花巷。”
静雪皱眉,拉住她,“等一下,为何不是现在?”
梁叶彤上下打量了她半响,才冷声道,“你知道为何青楼楚馆身世凄惨的女子无数,唯有你一心待张司棋吗?”因为你最傻。
“她说,稚子无辜,她不愿意打掉孩子,你便信了。她说,孩子是摄政王的,她曾与摄政王春风一度,你又信了。”
一个女人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毁了清白,第一反应该是瞒下这件事,赶紧喝下避免有孕的汤药,将一切掩饰起来。而并非,偷偷倒掉避孕汤药,又在有孕后坚持生下孩子。
除非,她确定孩子的父亲是谁?
除非,她与孩子的父亲早就相识,有了首尾。
除非,那一夜点燃的迷香,那杯被下了药的茶,她心知肚明。
“一个住店的陌生男人,便是带着侍卫,穿着看起来富贵,谁人又知道真假?”所谓的一见倾心,不过是蒙骗不知世事的姑娘家。一见倾心,一见的从来都是表面的富贵,倾心的从来都是外露的财富。“没有情又心甘情愿,定是有不能见人的谋算。”
静雪回到了醉春风,老鸨这些时日对她十分的不满。她私自推了客人不说,还以身体不适为由,休了好几日。
“静雪,今夜你可不能再说不舒服了,盛珍香的……”
静雪在梳妆台前坐下,透过铜镜看向老鸨,她掩去满脸的疲倦,却依然强撑着笑。“知道了,前些日子我是真的不舒服。”
老鸨走到她身边,拿着粉盒亲自为她上装,“妈妈怎么会不知道你不舒服呢,瞧瞧这小脸,都憔悴了。”她轻轻为她敷面,对于静雪的“懂事”很是满意,那点不满,在她应下今夜如常接客后便也散了。她也不怕静雪拒绝,静雪的卖身契还握在她手中。她若是乖乖的,她便继续捧着她做头牌,若是不乖,便将她卖去下等妓院去。
“河上的那些河舫,这半年都被清退了,听说那些人都去山脚下的丝绸作坊做工去了。”她拿着钗饰,一一在静雪头上比着,不是看一眼铜镜中的静雪。“要我说,工坊做工哪里比得过我们自在。”她轻拍静雪肩膀,手指微微收紧,“总归日后也要嫁人,陪谁睡不是睡。自己也享受了,银子也赚了,还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过些年钱赚够了,妈妈便放你自由。你虽年岁大了,可这小脸长得,这么水嫩漂亮,还怕不好嫁人吗?可比在工坊一日辛苦不停坐上七八个时辰,一月只拿一二两银子要好的多了。”是试探,也是警告。
静雪扬起明媚的笑,“妈妈说的是。”放她自由,上下嘴唇一碰便能吐出,可这么多年,她何曾放过一人自由。
子时,梁叶彤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走到了桂花巷。她发现了张司棋那么大的秘密,张司棋怕是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只能偷偷的走。拿到银子,等天亮,她就离开钱塘。
静雪寅时才从醉春风脱身,她换了侍女的衣服,与侍女两人彼此搀扶着,匆匆走去桂花巷。她的侍女是一个毁了容貌的黑瘦姑娘,二十出头的年岁,因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酸臭味,在楼中做苦力。司棋有一次见她被老鸨打,看着她可怜,便将她要到了自己身边,为自己洗衣擦身。
约的子时,现在已经是寅时了,也不知她会不会一直等着。侍女走的有些快了,手肘摆动的幅度大了,一不小心打到了静雪的胸口,静雪呼疼。她的乳嵒已经很严重了,只是轻轻的一碰,就疼痛难忍。
侍女道,“姑娘,钱大夫说,若是早些割了,还有得治。”
静雪摇头,严肃道,“此事,万不能让旁人知晓了。”老鸨如今对她还算不错,是因为要靠着她赚银子,若是她没了价值,她定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她,将她卖去下等的妓院。听说,下等妓院管你是美是丑,是否有病,只要是还活着,只要还能用,便要不停接客。
她不敢想象那里的日子,她怕。
“也许老鸨知晓姑娘病了,便愿意让姑娘赎身了。”面上说是静雪姑娘的身价越来越高,可谁人都知晓,这只是老鸨不愿意放掉静雪这个摇钱树的理由。从五百两到一千两、一千五百两、两千两……不过是不愿意让静雪赎身罢了。
静雪摇头,“若是她知晓我病了,更不会让我赎身了。”她若是这么死了倒也好了,可若是她没死,旁人会怎么说老鸨。旁人觉得老鸨是个不顾姑娘们生死的人,便不会再光顾。光顾的人少了,老鸨便少了银子赚。
人啊,特别是男人,最为可笑。
一边道貌岸然,一边又不顾家中妻子,出来嫖妓。
“梁堂妹?”走进桂花巷,远远便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一户人家的门前,似是睡着了。
月亮隐于云后,一片漆黑。主仆二人走过去,侍女将灯笼拿近。
静雪的眼睛一点点长大,她控制不住的长大了嘴,有什么声音想要冲破喉咙,却又被堵住。
许久之后,破碎不堪,突兀而又惊骇的尖叫声才冲破了喉咙。
灯光一家家亮起,悉悉索索,星一与星尘分别从房梁两边跳下,对视一眼,无声的,默契的,一人打晕一个,在值夜巡城的捕快、百姓闻声而来前,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星尘将人带回王府,直接扔去了地牢中。她回主院复命,被许嬷嬷拦了下来。许嬷嬷看了一眼亮着灯的主院,“王爷也在。”
星尘微微蹙眉,王爷几乎每夜都在。“梁叶彤死了,静雪或许知道些什么,我便将她带回来了。”
许嬷嬷暗笑,“王爷与王妃说些贴己话,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星尘微愣,见许嬷嬷笑的暧昧,一张脸唰的一下便红了。
主院之中停了一辆马车,宁王与他的王妃靠在车中。他握着宁安温软的小手细细抚摩,笑道,“本王的王妃面皮薄,心地却是顶好的,事事关照旁人,又不肯让旁人知道了去。”
宁安哼哼了一声,“不过是看着槐夏可怜罢了。”比她的女儿大不了几岁,却要如同一个大人一般看着旁人的脸色,谨小慎微,压抑本性。“再说了,有尽欢在,禾禾身边也不多一个槐夏。”那么点的孩子,能做什么,伺候人也伺候不好。
宁王抱着她,细碎的吻落在她白皙粉腻的面颊、颈侧及胸口。宁安推了推他,“不要,车里太挤了,我不舒服。”
马车不算小,却也容纳不下两人平躺。下午,宁王说要给她惊喜,便驾着马车带她去了看了几条钱塘负有盛名的街道。而后便将她拉去了城外,又蒙上她的眼,关上了车厢的门窗,不让她看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停下马车,放落固定轮轴的木牙儿,将缰绳系在大树上。宁安诧异,刚想拿下蒙在眼上的布,探出头查看,他便进来了。关了门,落了锁,饿虎扑羊一般将她扑倒了。
宁安猝不及防,不知在何处,又惊又慌,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掀起裙子,褪下了小裤。身子一僵,魔手已摸入她腿心的滑软肥腻,半截手指不停试探,想要插进嫩脂中。
“宝贝儿,放松些。你这样待会儿定会疼的厉害,疼了可千万别喊出,这是在官道上,若是让人听到了可不好了。”宁王搂着她的细圆腴腰,埋首于深深雪乳中,一边嗅着微带轻甜的乳香,一边打趣道。
宁安闻言心中又是一紧,哪里有心情同他亲热。她咬他的肩头,推着他,“肃宁,我怕,别在这里,我们回去好不好?”语落,已经带上了一丝祈求。
“暗卫远远守着,不会让人靠近的。”他挤入她的双腿间,轻抚着她的大腿,“我的小妻子这么美,这么媚,我怎么舍得让旁人看了去,听了去。”他低头咬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头吸允。“舌头都是甜的,果真是小妖精。”
这人!这便是他要给她的惊喜吗?竟然在路边就……念头一闪,小腹一紧,竟漏出一小团温热花浆。竟然在这种地方就动情了。她又怕又羞又难堪,干脆直接埋首在他的胸前,不去看他。
“还记得我们在山洞里那次吗?还有禾苗出生后,在温泉那次。”裹着指头的嫩肉吸啜起来,如陷黏腻湿滑的蛞蝓中,偏又温暖香甜,不住诱人深入。“你怀想想后,我便在想,待你生产后,坐完月子,要怎么做,才会让你忘不掉。”
宁安咬着唇,自暴自弃般的偏过头,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作乱。
车里狭小,勉强容两人侧身并头。宁安颈背抵在车厢上,两只脚无力的搭在车门处的小矮柜上。宁王**炽烈,不及褪衣,扯松了腰带,撩起衣摆,脱下裤子,坚硬的钝圆抵紧热烘烘的腻滑,剥开酥脂滑进去。
宁安吃疼,腔子被粗硬巨物撑了开来,又酸又疼。她心慌慌的躲避,他一进她便一退,却丝毫无法阻止那庞然大物一点一点塞满她的娇腻与窄小。
她被推得呜咽而起,上半身抵着车厢滑坐起,双腿却因寸寸深入,被迫抬高。整个身体几乎迭了起来,这是他们不曾试过的姿势。直到尽没,两人才颤抖着吐出一口长气。
“进……进去了!”瞇着水汪汪的眼,这是她初次如此清晰的看着那条大东西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呢喃似的轻喘娇叹,仿佛觉得不可思议。“这……这么大吗,怎能就这样……?”
宁王看着宁安笑,“疼吗?”他完全裹入一团温腻,嫩膣紧套着,偏又无一处不湿滑。
宁安摇头,脸上越发红了,无需照镜,也无需抚摸,她便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热,多红。
车厢狭小,宁王索性跪着支起身体,双手握住篷顶横梁,以勃挺为轴,撑举起雪润娇躯,用力向上挺耸。
全无喘息的余裕,身子被顶得悬空抛甩,慌乱的想要抓住什么,手却从光滑的车厢壁上滑落,留下几道浅浅的指痕。
“别抓,当心伤了指甲。”宁王一边打桩似的猛贯,一边不忘注意着她的反应。见她浑身通红,咬着唇,快感压抑不住,从唇齿间溢出,没一会儿,干脆放弃控制身体,捂着脸呜咽,既娇媚又狼狈。
正当逼命,宁王忽然停下动作,浑身肌肉绷紧,嵌在膣里的巨物随之膨动几下,如棉絮吸水胀硬,弄得她哀唤不止。
“怎,怎么了?”
宁安见他一脸严肃,勉强抬起酥软的藕臂,抚摸他汗湿的面颊。这回时间虽短,但她身子绷得奇紧,快感强烈到近乎痛苦,膣里的**刨刮陡地一停,竟有些脱力。
“有声音。”宁王抱住她温暖娇润的身体,闭目倾耳,许久才道,“我听见马车的声音,还有人声,该是一个车队……向着咱们这里来了。”
宁安脸上一白,慌乱的推着他,拢起被扯开,却未完全脱下的衣服。“你,快些起来……”
宁王看着她,噗嗤一声笑了,“别怕别怕。”他抱着她,推开一扇小窗,“你看看这是哪里?”
宁安凑到小窗前,呆愣住了。她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宁王,如此反复了多次,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宁王慌了手脚,他只想逗逗她,没想到她会惊怕成这样。身体的欲望一瞬间消了,他抱着宁安盘腿坐在马车中,将宁安圈在怀中。“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想逗逗你……”
宁安捂着脸哭,气恼地用肩膀顶开他的手。
马车绕城一圈,在出城后又立即折返,回了王府。王府的人都配合着王爷为王妃安排的“小情趣”,不仅不曾发出声音,门房处还配合的制造出一些士兵巡视,刀甲碰撞的声音,让她以为自己出了城。
房间里点了碳炉,烘的暖呼呼的,宁王将宁安放在床上,拿下她松松挂在身上的黑绸短肚兜。他最爱她穿黑稠肚兜,一身雪白的皮肉,被黑稠一衬,更是妖艳动人。
“我给你擦擦?”热水早就备下了,就放在床边的架子上。
“嗯。”她软糯糯的应着,边回味着激烈情事后体内的余韵,边低吟着磨蹭柔软的床褥。
好舒服。
褪去套在腰上的裙子,赤裸的下身浆水狼籍,清淡透明,洋溢着鲜洌的、年轻肉体独有的活力与颓靡。
空气浮挹着淡淡的温黏,宁王拧了帕子,缓缓为她擦拭。擦着擦着,手便摸到了充血肿大,色泽腻润可口,似一枚绷紧果皮的尖桃处,沿着尖桃的裂缝,缓缓摩擦。
宁安微微皱眉,累的手都不想抬起。“肃宁,不要了,疼。”
宁王将帕子扔回铜盆中,覆在她身上,“待会儿帮你擦药。”憋了好几个月,今日放纵一下又如何。
月色微凉,鲜洌的气味中,混着若有似无的乳香。香气在夜色的酝酿下越发浓烈,让人不知不觉沉湎。
累到极致,便也不困了。两人梳洗完,精神都还好,不想睡,便躺在床上闲话家常。
“我总觉得虞娘子熟悉。”从第一次见到,便有一种熟悉感,却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虞娘子说她是永、播州人,几年前播州大旱,她才带着女儿随着逃难的人来了钱塘。“听她的口音,倒是不像。”她让槐夏不用再继续做她一双儿女的伴读,也是存了私心。槐夏虽年幼,却也能看出是个美人坯子。两眼秋水盈盈,两颊隐隐梨涡,笑起来特别好看,似乌啼月落,柳絮飞舞。
她侧身躺着,看着宁王,与他絮絮。“我想,若是苗苗与她接触的久了,喜欢上了她该怎么办?”单论槐夏,她是喜欢的。槐笑孝顺,懂事,温婉,勤学好问。可若槐夏某一日有可能成为她的儿媳,她便不喜欢了。对外,她可以说身份不过是身份,重要的从来不是身份。可对内,槐夏这等父不详的出身,如何能够配得上她的儿子。
宁王倒是无所谓,“若是苗苗喜欢,日后纳她为妾便是了。”
宁安把玩着他的衣带,“我要你对我一心一意,却给儿子纳妾,是不是不好?”
宁王转身与她面对面,“苗苗是我们的儿子,注定了他日后不能遵循着自己的心意娶妻。”如同他们一样。当年娘为他定下宁安,也只是出于利益考虑。若宁安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他便是再喜欢她,也不会娶她为正妻。他若娶一个出身普通的女子为正妻,便意味着他要放弃他皇子的身份。他想要夺权、得权,定然要放弃一些东西。
宁安滚入他怀中,“若我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只是你的妾室,你会如何待我?”
“架空正妻,给你正妻之权,独宠你。”她是正妻,他名正言顺的宠着她,给她最大的权力,她若是妾,他背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又能如何?“总归入了王府,如何还不是我说的算。”他捏着她的下巴,亲她的唇。
“这样好可怜。”
宁王挑眉,“不得丈夫爱的正妻可怜还是为妾室可怜?”亦或是为女子,便是可怜。“对于富贵权势之家而言,女儿的作用便是联络拉拢。她们享受了家族的富贵荣誉,便要失去对自己命运的掌控。我倒是觉得,并不可怜。”男子又何尝不是如此,享了家族的富贵荣誉,握了身份带来的权势,便要牺牲自己的感情。要娶合适的女子为妻,而并非喜欢的女子。
他抱紧了宁安,“如蓝士奇一般,心爱的女子只能为妾,与心爱女子所生子女永远是庶出的身份。你觉得他可怜吗?”
“又如我们一般,结合之初是为利,父皇与娘看上的都是你的出身,夏侯一门的兵权,我一开始又何尝不是看上你身后的夏侯一门、元杞冉的势力。因利益结合,我嫌弃你不似幼时娇憨灵动,冷落你,让你吃苦受罪,你猜忌我,不信我至今。你觉得我们不可怜吗?”他们只是运气好,没有彼此消磨错过。“再说绣可,你觉得她可怜吗?她幼时便住进了杜尚书府,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总归是夺了旁人父母兄长的爱。如今这门亲事,也是抢夺了旁人得来的,好坏都得她自己受着。”
还有尽欢,可怜吗?或许吧。她在本该被父母兄长娇宠着的年岁,失了父母兄长的爱,惴惴不安,哭闹争宠,屡屡因想要得到关爱被责罚,难道便不可怜了吗?“可怜,也不可怜。她如今脱离了杜家,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不用在不安,不用在被本该最亲近的家人斥责打压,这难道不是一种幸运吗?”
宁安不语,觉得他是在诡辩。宁王继续道,“日后若是我登基,定会广纳后宫,朝中重臣之女,能为我带来利益人家之女均会入后宫,你一一可怜她们,难不成还想将我推给旁的女人不成?”既然纳入了后宫,定是不能当作摆设的。他又不愿意碰她们,便会找旁人代劳。熄了灯,点上迷情香,黑暗中来,黑暗中去,她们又如何分辨。“你若觉得她们可怜,觉得这么做残忍,便是不够爱我。”女人也好,男人也罢,若是真心喜爱,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女人,去多看旁人一眼,更不要说肌肤之亲了。“你有可怜旁人的精力,不如好好可怜可怜你自己,可怜可怜我。”他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浅浅吻着。“莫要可怜旁人,你满心只能是你自己以及我。”他爱她,所以希望她自私一些。
“我不要你去陪别的女人。”宁安抱住他,“看都不能多看一眼。”她强调。“你要是同旁的女人好了,我就带着孩子们去找青儿。”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宁王轻叹一声,在她耳边低沉一笑。“我都有你了,还要旁人做什么。”抱抱紧她,“你是我的命。”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放在心中,怎么也舍不得放开的人;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放在心尖上,想爱却不知怎么爱的人;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便满心愧疚,明明想好好爱她却总是无意伤害她,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的人,他怎么会放手,怎么舍得再伤害她。
“你知道吗?”他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爱了你很久很久。”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宁安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着他笑。“那你要继续好好爱我。”
宁王追问,想从她口中得到想要的回答。“你爱我吗?”
又是一个哈欠,她在他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你爱我,我便爱你。”
“睡吧。”宁王有些无奈,只是笑着亲了亲她的唇,“对了,虞娘子可能是我们认识的人。”那一年,暮春三月,草长莺飞,天空蓝澄澄的,娘与夏侯夫人在一串串晶莹的紫色碧绿藤下说着话,他拉着宁安悄悄爬上了假山上。假山后,另一座院子中,一个比她们大不上几岁的姑娘,托着腮,偏着头一边看书,一边自言自语。
他还记得,娘说,她是三公之一,太尉卢绾之女。
“嗯?”宁安已经迷糊了。
宁王见她困倦的厉害,也舍不得叫醒她,轻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没事,睡吧,明日再说。”她若是卢绾之女,便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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