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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饿坏了。樱木的胃口却比我好多了,每次我和他一起来,他总抢我的吃。三井很不负责任地把无辜的樱木拉下了水。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
你经常和樱木一起来?流川却极快地转过了头,和他对视,漆黑的眸里似乎有两团小火焰在燃烧。三井眨眨眼,很无辜地点头。是啊。
搞什么毛,一定是错觉。小火焰是樱木特有的标志。何况,他好像也没理由生气吧?三井低下头继续专心地与剩下的面做殊死搏斗,把那个似乎在莫名其妙生气发火的流川晾在了一边。面店里很暖和,人声鼎沸,彻底把屋角的两个人淹没。
三井神速地进食完毕,抬眼才发现某个人差点真正要成了面瘫加冰人。走了,他推推流川的手,流川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三井先去付了帐,出门的时候看见流川正站在门口,春寒料峭,他却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无知无觉地站着,一动不动。身上只一件单薄的春衫。身旁不断有爱慕的女生来来往往献殷勤,好像没有看见似的,他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甚至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喂,我走了。你要继续当门神我不反对啊,或许老板会很喜欢。挺招徕生意的。
木头人总算恢复了听觉,我送你。他直直地望过来,不知他自己发现没有,他的声音里有明显的金属质感,似乎可以在时空里划出亘古不变的印记。
三井颤了一下,也不知为什么,他突然不敢回头,加快脚步一溜烟抄小道跑了个无影无踪。流川知道自己不是追不上,只是,三井的意图太过明显。
他没有追的理由。
没了三井,流川总算恢复了正常,准备回家的时候,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仅忘了取回钥匙,甚至把自行车也落在学校了。只能再次回身去取。
路灯昏暗,拖出一条昏暗的瘦长身影,分外孤单。
三井说,我要带领湘北队进军全国大赛。流川想象着彼时的少年那种骄傲自信的容颜,无往而不胜惯了,眉宇间的自信就像天生刻上去的,即使微笑,也是唯我独尊的模样。回头,却只看见一个单薄的背影。最后一战,决战陵南队,湘北胜,最终以神奈川第二名的资格进军全国,而初中的MVP却因体力不支,中途被迫退场。
流川枫,赤木,仙道等五人在比赛中表现卓著,评为优秀球员。却独独没有那个曾经傲世整个篮球界的三井。过去的殊荣像一个枷锁,牢牢地锁住了他。
整个湘北都在欢呼,赤木喜极而泣,受人尊崇。樱木先天神力,后天努力,功不可没。就连一直默默无闻的木暮,也因那决定性的一球觉得高中三年再无遗憾。只有他,安静地微笑,恭喜赤木,恭喜湘北,也由衷地为湘北感到高兴。可是,为什么那摇摇欲坠的背影如此孤单,为什么那蹒跚的步伐如此沉重?
流川竟没了比赛大获全胜的愉悦心情。只想着那个清俊高华的少年,微笑的样子,深蓝的短发在太阳下如同波涛起伏。深蓝的眸子很深很深,微笑掀不起他的涟漪。静默之极。于是,不由自主地为他心痛。隐隐的,他也觉出自己对三井的与众不同。脑海中敲响了警钟,却为时已晚。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包括那份对三井的情绪。
狂欢过后,一片狼藉。流川枫在一大堆东倒西歪活像横尸的家伙中找到三井。他喝得最多,却还没有醉倒,目光朦胧地望着天花板,像一个迷路的孩子。……三井。
少年眯起眼睛,来来回回把流川研究了个遍,总算认出眼前这位姓啥名啥。不懂礼貌的小P孩,即使球技比前辈好,也要恭敬地叫前辈!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那个自尊心比谁都强的少年才会承认这一点吧。唇角微微翘着,形成一个三分无奈三分伤感四分不满的微笑。流川却固执地重复,三井,目光灼灼地划过那张浮上红云平添几分妩媚的美颜。像一只饥肠辘辘的狼,盯住了猎物,有一种令人恐慌的决然。
不叫就不叫,讨厌的小孩。即使酒精上涌,神智已经不太清楚的三井也感受到了那种无孔不入的暧昧威胁,空气似乎里有红酒的芬芳,流川枫的刘海纠缠着飘荡,一瞬间的缠绵,如同柔而坚韧的蚕丝,层层地裹住了他的心脏。无可适从,慌乱得只想逃,于是,自然而然地妥协,心情慌乱的他也没有注意到某个有面瘫脸之称的湘北王牌在听到“讨厌”时,整个人突然僵硬若岩石。动也不动地立在原地,只有目光,依然固执地追寻着那双深蓝色的眼睛。
三井却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地盖住了那片深蓝。像飞翔许久疲惫不堪的蝴蝶终于妥协,再也不奢望什么沧海和彼岸,就那样,安静地,栖息,在一朵平平淡淡,以为可能会不屑一顾的花儿上。
流川摸不准,他不确定少年是为了躲避他而假寐,抑或是真地沉入了梦乡。闭着眼的俊秀少年,脸上还漾着浅浅红晕,像美丽的天使。不管是真是假,流川枫都不敢破坏这份宁静,闭闭眼,终于折身退出,右手,一直握成石头的形状,垂在身侧。
灯光突然暗了暗,感觉那长而蜷曲的睫毛也轻轻颤了颤,不知是否是错觉。流川沉重孤独的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了门户,连脚步声也渐渐地远了。
成绩奇差无比的流川枫想,教科书都是骗人的,因为,同性不一定相斥,比如,他,与三井。好像第一眼就注定,那瞬间的与众不同,那瞬间的迷惘,在繁密的枝枝节节里,转变成再也无法舍弃的爱恋。
第二天的三井忘了那天晚上与流川所有的细枝末节,甚至连那些无奈,那些不满,那些伤感,也一扫而光,拿着篮球脸上笑容灿烂。见到脸色冰凉愈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流川,也是笑眯眯地打招呼,早啊,流川。
流川只是恍惚地看着他,身旁突然杀出一只红毛猴,小三,你的酒量不错呢,要不,今天再跟本天才较量较量,不醉不归哦!
我……不等三井说什么,流川意外地开口了,他有事。
什么啊,小三的事情需要你来告诉我吗?面瘫脸。樱木不高兴地转头,小三,流川是乱说的吧?三井微微低着头,流川看不清,也看不透那长长睫毛下那些捉摸不清的神色。但某些情绪却愈发清晰起来,也愈发厌恶那头在俊秀少年面前晃来晃去的红发。总而言之,不能让三井跟红毛猴独处。他要跟我一对一!情急之下,某些话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却也在说出口的下一秒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开什么玩笑?对着两张惊异的脸,流川枫的声音万分笃定。我没有开玩笑。转头,好像没有看见那头惹眼的红发,只是很深地望着三井的眼,学长,你昨天答应我的,不会忘了吧。三井不确定是否望见了冰山王子唇角那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眨眨眼,再眨,眼前的,依然是固执地,像雷达一样把他锁住不放的两道视线。
有些心虚地,三井挠挠头,我昨晚醉的一塌糊涂,都忘记自己说过什么了。既然想装醉把昨晚那暧昧尴尬的场面应付过去,那就装到底吧。
忘记了,难道就代表不存在吗?流川枫咄咄逼人。三井不自禁地朝樱木靠近了一点,想用樱木的火焰来抵御来自冰人的能把人冻成冰的低气压。那,要不,改天?只能采取拖延策略了。他抬起头,脸上打着商量的笑容。
流川枫感觉很刺眼,特别是三井那不由自主远离他的动作。语气又不禁往下降了三个冰点。学长,我希望你做好榜样,说话算话。固执的学弟寸步不让。
你现在怎么想起我是你学长了?三井恨恨地,却只敢腹诽,明明是子虚乌有的约定,居然能说得煞有介事,步步紧逼,他可真是找错借口跳错崖了。流川并不给他思考如何拒绝的时间,拉起他便走。三井转头向樱木呼救,某个单细胞家伙却尚未反应过来,只呆呆地望着他们。三井无计可施,只能认命。喂,只打一局哦。他不满地讲出条件。逼上梁山的他,现在也只能想想如何能在最短时间离开流川枫了。
可惜冰山睬也没有睬他一下。失策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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