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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凌落无声 于 2012-6-29 13:50 编辑
《美人心计》(红颜曲之一)作者:金妍
出版日期:2010年12月30日
【内容简介】
当那一抹红艳缠上他的手臂,他的命运便注定了和她纠缠不休……
玉丹璎,一名谜样的舞姬,生得妩媚动人,舞姿曼妙绝艳,迷倒天下男子;
连宰相言崇宇也不禁为她动心,亲自奏笛伴舞,默契浑然天成!
知音难寻,可惜此女子身分神秘、来历不明,俨然是敌非友。
他避而远之,杜绝玩火自焚,然而她竟主动上门挑衅他?!
不论目的为何,她是针对他来的!既然如此,这朵娇艳的花儿他摘定了……
高手过招不容疏忽,情火一触即发──
无人不识言崇宇,他是权倾一时的俊宰相,也是她的猎物!
凡是主子要的人,她拚了命也得拿下,但这回她对上的可是不同于以往的厉害角色!
在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中,美色无用、心机失效,
不须以命相搏,却更有彻底牺牲的可能……
试阅内容:
楔子
「言崇宇,棠国宰相,年二十有八,善音律,是吹笛好手……」
她侧倚在一张铺着锦缎的长榻上,身形曼妙,散发着娇艳风情,纤白指尖在手中一本薄薄的书册文字上一行行缓慢游走,柔媚的嗓音在布置典雅的房内回荡着,偶尔低吟,偶尔止息。
这本书册,记载的全是同一个男人的事情,巨细靡遗,她早已翻阅无数次,几乎将里头的内容都给背下,却还是不厌其烦地一翻再翻、一看再看。
言崇宇,一手将现今棠国王上推上王位的厉害人物,也是她的……猎物!
「其人狡猾多疑,好胜心强,若要引他注意,一般方法无用,非得出奇制胜不可……」
女子轻勾起一抹淡笑,信心十足,已经做好万全准备,绝对要将他手到擒来!
此时,一名年轻男子无声走入房里,他身穿一袭月牙白暗银纹的衣裳,腰束紫色腰带,一身贵气非凡,可以想见并非池中之物。
「璎儿。」
女子马上起身下榻,恭敬跪身行礼。「少主。」
他淡淡一笑,伸手扶起她。「一切都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
「我教妳的应对方式,都记牢了?」
「都已记牢。」
「很好,我会静待妳的好消息。」
「璎儿绝对会完成使命,不让少主失望。」她眼神晶亮,有信心地高声许诺。
她知道自己只是少主的众多棋子之一,但她心甘情愿为少主卖命,并且不计任何代价。
言崇宇,这攸关棠国盛衰的男人,她一定要拿下!
第一章
棠国国都,青云城。
青云城外近郊,一处被山林围绕的美丽湖畔旁立起两座高楼,高楼与高楼间仅仅只有一步之距,站在楼顶的亭子里,可以看到对面亭子里的人,却无法跨越碰触到对方。
「敬白,你没事将我带到此处做什么?纯粹为了赏湖?」发话的男子语气明显不耐。
「崇宇,这可是最近青云城内达官贵人们最向往之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慕敬白语调夸张地调侃。
右方高楼的亭子里此时坐了两名男子,其中一名男子身穿暗紫色衣袍,黑色的腰带挂着上好白玉流苏缀饰,面貌看似普通,但那一双深黑明显的剑眉,以及蕴含着精光的眼眸,伴随着身上隐隐散发的压迫感,让人瞧过一眼便印象深刻,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他正是棠国权倾一时的宰相,言崇宇。
而坐在他旁边另一名始终带笑的青衣男子,则是棠国境内蓄养最多精良马匹的「英骥堡」堡主,慕敬白。
现今中土局势为三国鼎立,东为棠国、西为滕国、北为翟国,各拥一片天,三国皆有一统天下的野心,但无论哪两国起争端,得利的都会是第三国,因此三国目前都是静观其变,并不想轻举妄动。
而棠国在两年前历经王位更替,先王得急病而亡,来不及指定由谁继位,差点引发王位争夺的混乱,言崇宇身为先王最倚重的臣子之一,在第一时刻联合朝中其它几位重臣,强势拥戴三王子棠觐登位,及时阻止一场血腥的宫中纷争。
言崇宇之所以选择拥护棠觐为王,除了棠觐是王后所出,最为正统之外,由他登位,最能快速稳定政局,因他资质虽平庸,却能听从臣下建言行事,而其它王子不是刚愎自用,就是傲慢骄纵,到时朝堂肯定陷入一片混乱,会让其它两国有机可乘。
「到底什么事情,你就别拐弯抹角,直接说吧。」言崇宇没好气地瞪了结拜兄弟一眼。「本相忙得很,可没你慕堡主清闲。」
「谁说我清闲了?我现在可是在忙里偷闲呀。」慕敬白轻叹一声,他是找机会抓好友出来放松一下的,结果好友一点都不懂他的苦心。
英骥堡位于棠国偏北之处,来到青云城骑马需要三日的时间,慕敬白平日住在英骥堡内,大约每隔四个月进青云城一次,而只要来到青云城,他都会找机会和言崇宇见面叙旧。
「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就要回去了。」
「好好好,我这就说。」好不容易才得来今日的机会,他可不能让言崇宇白白回去。「这半年来青云城出了一名非常特别的舞姬,叫做『玉丹璎』,你听过吗?」
「玉丹璎?」言崇宇微挑单眉,思索一会儿之后才答。「你指的是那个姿态之高,高到会挑客人见的舞姬?」
「没错,看来你也听过她的传闻嘛。」
玉丹璎,半年前才出现在青云城的舞姬,听说舞姿曼妙、长得妩媚动人,凡见过她的男人无不被她的绝艳给迷倒。
虽说是身分低下的舞姬,她的架子却比公主还高,想见她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却不是有钱有势就能见得着,非得按照她的规矩来不可。
想见她的人,必须先送上拜帖,拜帖上要注明拜访者的身分,若是玉丹璎对拜帖上的人没兴趣,那人便无缘见得佳人一面。
而有幸得到佳人垂青的,便会另约见面之日,见面地点就在这临湖的高楼上,客人在右楼,玉丹璎在左楼,当初会建这两座楼会客的巧思就在于,客人能在右楼清楚见到玉丹璎在左楼的舞姿,却无法靠近调戏她,这若即若离的距离、想摸却摸不着,最是让人心痒难耐。
玉丹璎每回会客,只露面短短一刻钟,时间一到,旋即离去,没有任何转圜,这让有幸见她的客人是又爱又恨,爱她的绝美,却也恨她的无情。
言崇宇再度瞪向不知死活的好友。「你明知我并非好美色之人,还带我来瞧这什么舞姬?」简直浪费他的时间!
「唉,不带你来,我就见不到她了呀!」慕敬白终于无奈的把实话说出口。
「什么意思?」
「听说玉丹璎对善音律的男子特别有兴趣,所以我在拜帖上,将你我的名字都给写上,果真收到她的回帖,邀咱们今日会面。」
一刚开始,众人摸不透玉丹璎是如何选择客人的,但当有几位客人陆续见到她的面后,大家也从中嗅出蛛丝马迹,怀疑她对善音律的男子特别有兴趣。
无论是笛、筝、箫、琵琶,只要善音律,她便乐于会面,她喜爱客人亲自伴乐,而她则依着客人吹奏出的乐音即兴起舞,每一回所跳的舞都不一样。
慕敬白对玉丹璎好奇得很,但依他的条件,肯定见不到玉丹璎,只好拖言崇宇下水,果真顺利得到见面的机会。
直到此刻,言崇宇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慕敬白是渔夫,他是鱼饵,靠着他这个鱼饵,玉丹璎这条美丽锦鲤乖乖上钩了。
「所以你在出门前才会千交代、万交代,要我非带玉笛出来不可?」他真有一股冲动想直接将慕敬白给踹入湖里,让他也当鱼去。
「崇宇,我这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呀!」慕敬白不怕死的继续亮着一口白牙。「我说了那么多,难道你还是对那玉丹璎没兴趣?」
兴趣?他冷哼一声,的确对玉丹璎出现那么一点兴趣,但不是为了她的美貌,而是想亲眼瞧瞧,她是否真有为所欲为的条件?
区区一名舞姬,架子摆得比天还高,要是此行让他觉得不值,他非得将慕敬白这个损友给踹入湖里不可。
此时,蜿蜒的林道上传来马蹄声,他们转身一瞧,便见一辆马车缓缓行来,停在左边阁楼下方。
「终于来了!」慕敬白赶紧叮嘱。「崇宇,可别丢了咱们的脸,待会你一定得好好吹笛不可。」
「你……」言崇宇没好气的再瞪他一眼,心想自己还真是误交损友啊!
马车由四名高大护卫前后保护,停妥之后,先从马车内走下四名丫鬟,传说中的玉丹璎最后才下来。
她头上戴着白色帷帽,遮住面貌及上半身,不轻易让人瞧见,直到走上高楼,才拿下帷帽,交给丫鬟,来到靠近右楼的栏杆边,朝对头的两人勾起一笑,柔媚地屈膝行礼。
她肤白如雪,一双美眸像是泛着波光般亮眼,嫣红饱满的唇瓣引人遐思,的确是个娇艳的绝色美人,再加上身穿红色舞衣,勾勒出玲珑有致的好身材,一举手一投足都带有说不出的诱惑气息,那动作美得像是无时无刻都在跳舞。
慕敬白看呆了眼,久久回不过神来,言崇宇倒是回以淡淡一笑,美貌对他来说只是一时的惊艳,那感觉稍纵即逝,他等着看她接下来的表现。
玉丹璎一双美眸直盯着言崇宇瞧,轻启红唇。「不知奴家有幸听到哪位爷的美妙乐音?」
「是我。」言崇宇也紧盯着她瞧。「不知玉姑娘想听何种乐音?」
「都好,但凭爷的喜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的话语隐隐带着挑衅之意,她不是听不懂,但还是柔媚地朝他再度行礼,离开栏杆边,站到空旷的亭楼中央,等待他开始吹笛。
左边亭楼的角落,摆放着一个水滴钟漏,专门计算时刻,钟漏旁边还有一面小圆鼓,等时刻一到,负责观看钟漏的丫鬟就会敲响圆鼓,表示今日会面结束。
言崇宇转身回到桌边,将摆放玉笛的盒子打开,拿出通体透绿的上好玉笛,重新回到栏杆边。
笛音一起,是柔婉缓慢的曲调,玉丹璎也跟着舞动纤细的双臂,柔软的身段配合着扭动、旋转、侧身、弯腰,动作完美漂亮,让人目不转睛,连眨眼都舍不得。
一旁的慕敬白忍不住赞叹着,今日不但有眼福,更有耳福呀!美好的笛音伴着如天仙漫舞的舞姬,他真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已经升天成仙了。
言崇宇一边专心吹笛,一双眼也没有错过玉丹璎的任何一个动作,她完美无误地配合着他的笛音舞出相应之姿,果然是有两下子,不容小看。
但这只是开始而已,笛音由原本的柔婉,渐渐转变,拍子逐渐加快,而玉丹璎的舞动也跟随乐音慢慢转变,越来越快速,一点都没有被他的刻意试探给考倒。
她解开原本绑在腰间的红色长披帛,披帛两头缝缀着有些许重量的红流苏,方便她甩动,在他越来越快的笛音之中,她的舞姿也出现越来越多的变化,飞舞的披帛被她灵巧地甩出各种美丽弧度,柔纱裙襬也因她的旋转而飘飞,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大红牡丹,娇艳惊人。
像是要试探她的能耐到哪,也像是在试探自己吹笛的极限,他按压在音孔上的指尖越动越快,曲调速度不断飙急,但每一个音准却依旧准确无误,技巧之高超,连不懂音律的门外汉慕敬白都忍不住讶异地瞧向他,没想到他真的认真起来了。
曲调越来越快速,玉丹璎旋转的脚步也越来越迅捷飘飞,披帛、裙襬在她的四周交错乱舞,让观众有眼花撩乱之感,心绪也跟着激昂兴奋。
他们俩分明是在互相较劲呀,到底谁会是先认输的那一个?不到最后一刻,慕敬白还真不敢断定。
「咚——」
低沈的鼓声在这一刻瞬间震荡开来,划破两人之间激昂的较劲,玉丹璎舞动的手一挥甩,大红披帛凌空飞越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宛如彩虹般的弧度,直直朝右楼的方向飞坠而去。
言崇宇不及细想,赶紧停止吹笛,伸手抓住那一抹红艳,却依旧阻止不了带有淡淡香气的披帛覆上他的身躯、缠上他的手臂。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好似在披帛缠上他的同时,他的心也跟着被缠住、紧缩,深深受到震撼。
等他再度有所反应,将视线转往对楼瞧过去时,她早已重新戴起帷帽,被丫鬟们护送下楼,他只来得及见到她的背影,错失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
他目送她走到楼下,进到马车内,然后缓缓离去,直到马车的行踪消失在林道尽头处,他才恍如梦醒般的回过神来,渐渐恢复正常。
慕敬白也被玉丹璎飞甩披帛的那一幕给震撼住,看傻了眼,同样是等到载着玉丹璎的马车消失后,他才勉强回过神来,但情绪却还是难掩激动。
「崇宇,果真是名不虚传吧?」他如痴如醉地笑着。「只有一刻钟,实在是太短、太不过瘾了。」
言崇宇朝慕敬白淡淡一笑。「的确,你也不必被我踹下湖了。」
「嗄?」什么跟什么?怎么会突然提到湖不湖的问题?
言崇宇瞧着还缠绕在自己手上的鲜红披帛,笑意微深,没想到此行竟会遇到一个这么有意思的女人。
「玉丹璎,妳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历?」
如此有魅惑力的女人,怎会成为一名舞姬?她成功吸引了他,让他想一探究竟……
*
见过玉丹璎的丰采之后,过没几日,慕敬白就必须动身回英骥堡,暂时不会到青云城来。
临行之前,慕敬白还对玉丹璎念念不忘,直说下回再来青云城时,非得再拖言崇宇一同去见玉丹璎不可。
而言崇宇则派人暗中调查玉丹璎的背景,却没想到回报的结果令人意外。
她的出身是一个谜,没有人知道她从哪里来、半年前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内。
这样的结果,让言崇宇有所警觉,谨慎如他,向来不和来路不明之人有所接触,因此对玉丹璎的兴趣也瞬间冷下,很快便淡忘她的事情,然而一个月之后,她却主动出现了——
「相爷,这件事情,请您务必要帮帮下官呀。」
宰相府内,言崇宇正坐在前厅主位上,面无表情地喝着王上赏赐的珍贵贡茶。
户部邱侍郎站得直挺,紧皱双眉,时时注意言崇宇的反应,希望能从中瞧出一些端倪,只可惜他什么都瞧不出来,一颗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不知该如何应对。
过了好一会儿,将邱侍郎的心吊得老高之后,言崇宇才放下茶盏,朝邱侍郎轻勾微笑。「邱侍郎,令嫒即将被王上册封为嫔,入宫享福去,你非但不开心,倒跑到我这儿来求我帮忙,希望将令嫒从入宫名单中除名,我刚才真的没听错?」
「相爷,王上后宫佳丽已无数,实在不需要小女再进去争位,那种福分就留给其它娘娘,咱们邱家真的消受不起。」
现今王上棠觐,有个众人皆知的喜好,就是好女色,两年前登基时便已经册封一大群后妃,最近又再命人将已届适婚之龄的官家千金名单造册,要再选一批新妃嫔进后宫。
邱侍郎爱女心切,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女儿进宫过着互相争宠的苦日子,而女儿知道自己即将入宫的消息后,也每日以泪洗面,他几经挣扎,最后还是决定来求相爷帮忙。
对于新纳妃嫔之事,言崇宇自始至终都不打算干涉,只要王上不因沈溺后宫而荒怠国事,他是没什么道理阻止的。
「邱侍郎,若我答应你替令嫒除名,开了先例,恐怕我这座宰相府会热闹好一阵子,这对喜静的我来说,是极大的困扰。」言下之意,他是拒绝帮邱侍郎这个忙,人各有命,邱家千金或许注定就是妃嫔之命。
来求他的人分成两种,一种就像邱侍郎一样,想替自己的闺女在入宫名单中除名;而另一种有野心之人,则是想尽办法要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后宫争宠,只要女儿一在后宫得势,身为爹的在朝中权势也能一翻而上,不可小觑。
「下官相信,凭相爷的能耐,要将小女从名单中除名,且不留下痕迹,是轻而易举之事。」
那又如何?他没有理由非帮这个忙不可,弄得不好,反会惹得一身腥。
邱侍郎见言崇宇始终不动如山,心也跟着急了,只好使出下一招。「当然,下官不会让相爷白白帮这个忙,下官早已准备一份薄礼,请相爷笑纳。」
「笑纳就不必了,我这宰相府内的珠宝珍玩,难道会比邱侍郎府内少吗?」言崇宇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相爷还没见过下官所准备的薄礼,又怎知不会改变心意?」
言崇宇这下子终于挑了挑眉,邱侍郎算是老实人,不善耍心机,这会儿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
邱侍郎眼见似乎出现转机,在言崇宇尚未开口再度拒绝时,赶紧命在厅外候着的仆人去将「薄礼」给带进来。
没多久,一名戴着白色帷帽的女子缓缓进到厅内,站在邱侍郎身旁,朝言崇宇屈膝行礼。「相爷。」
「邱侍郎,这就是你所谓的『薄礼』?」言崇宇感到荒谬地笑出声来。「要行贿,你也得先搞清楚收贿者的喜好才对,本相最不屑收的礼就是女人。」
「这……这……」邱侍郎暗暗流下冷汗,难道他真的搞砸了?
他的确是派人打听过言崇宇的喜好,希望能找到相爷绝对中意的稀世珍宝,但苦无头绪之际,这位姑娘主动来到他的府里,说稀世珍宝难得,短时间内没那么容易找到,而相爷也不一定看得上眼,但如果将她献出去,或许能顺利达到目的。
虽然不知这姑娘如何得知他正在寻找珍宝行贿之事,但她声称自己善音律,相爷还曾亲自为她吹笛伴舞,他对她一定会有兴趣,邱侍郎心想已经没多少时日能够拖延,只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打算,信了她的话,将她当成礼物,一起带到宰相府来。
「相爷,就算是女人,也是有分别的。」女子将帷帽的白色面纱掀起,露出娇艳的容颜。「如果是懂音律的女人呢?」
言崇宇讶异的微挑单眉,脱口而出。「玉丹璎?」
「很荣幸相爷还记得奴家。」玉丹璎勾起甜美的笑靥。
一个月前的回忆重新袭上他的心头,她今日穿着寻常姑娘的衣裳,朴素简单,不像舞衣那样玲珑有致,却别有一番风情,而那张娇艳的脸蛋依旧柔媚惑人。
只是他没被她的娇艳所蛊惑,依旧保持冷静。她的突然出现并不寻常,似乎别有所图,而且是冲着他来的。
「妳身为名动青云城的舞姬,怎会转眼之间,成了邱侍郎的『薄礼』?」
「实不相瞒,奴家是冲着相爷而来的,碍于宰相府不随意接见外客,奴家只好动了点心思,就盼能给相爷一份『惊喜』。」以她的名义直接登门求见,他未必会见,她只好拐个弯,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肯定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哦?冲着本相来的?怎么说?」她的坦率回答让他讶异,很好奇她接下来的答案。
「因为相爷是奴家的『挑战』。」
「什么挑战?」
「凭相爷的聪明才智,奴家相信,相爷一定想得出答案。」玉丹璎双眸闪烁着异样的晶亮光芒,隐隐散发挑衅之意。
言崇宇再度挑眉,她这分明是故意挖坑诱他跳,如果他说不知道,就是自认才智没她所设想的高;若他说知道,她反问他答案,他答不出来,岂不是自找难堪?
这女人,居然敢登门挑衅,不是胆识过人,就是太过自信。
他扬起笑,直视她灿美的双眼。「妳哪来的自信,断定本相会收下妳?」
「奴家并无自信,只是想求个机会。」
「什么机会?」
「留在相爷身边的机会。」
「留下之后呢?」
玉丹璎再度漾起柔媚笑容。「之后相爷会慢慢的发现,奴家的『有趣』之处。」
有趣?挺令人玩味的答案,也是个饵,正在引诱他上钩。
他要不要上钩?不可否认,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答,的确引起他的兴趣,而他也很想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但是,他向来不爱被算计,更讨厌被玩弄的感觉,所以……她的心机注定要白忙一场。
言崇宇突然沈下表情,瞬间起身,态度决绝地离开前厅,只撂下一句话。
「邱侍郎,你回府去吧!」
「那……那她……」邱侍郎霎时慌了,结果还是一点用也没有?
相较于邱侍郎的慌乱,玉丹璎还是保持微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已经输了。
在跨出门坎的前一刻,言崇宇停下脚步,再度瞧向玉丹璎,没在她脸上看到任何挫败的神情,竟让他感到非常的……不是滋味。
强烈的好胜心让他瞬间改变主意,他非见到她挫败的神色不可,他可不是那么容易被算计玩弄的人!
他轻蔑地瞪了邱侍郎一眼。「邱侍郎,任你在朝中见过大风大浪,竟不如一名舞姬沈稳,你该好好的检讨检讨。」
「呃?」
「至于妳……」他将视线再度放回玉丹璎身上,勾起一抹冷笑。「本相期待妳接下来的『有趣』之处。」
话一说完,他不再迟疑的离开前厅,留下玉丹璎和邱侍郎继续站在原地。
邱侍郎呆愣住,有些意会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所以最后相爷是答应他的请求,愿意收下「礼物」了?
玉丹璎暗暗松下一口气,完美的笑容此刻终于露出一丝破绽,泄溢出她刚才强力掩饰的不安。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先制造一个惊艳的开端,好引起他对她的兴趣,进而达到留在他身边的目的,只要抓住他的弱点,一再刺激他的好胜之心,坚持到最后,就不信他不上钩。
现在她算是有惊无险地进入宰相府了,但她不能因此松懈,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着她一一突破!
*
玉丹璎留在宰相府成了定局后,言崇宇随即吩咐府内总管代为安顿她在宰相府内的生活。
身为相爷收进府里的第一个女人,照理说地位是很特殊的,但出乎她意料之外,于总管对她的态度并不热切讨好,分给她的院落偏僻独立,格局小而简单,虽然该有的都有,却不见华丽,只有朴实,好似刻意在冷落院落主人似的。
她知道这必是相爷授意的,猜不透他的意图,她只能不动声色,柔顺接受总管安排,不急着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当天夜晚,她坐在妆台前,静静梳理一头乌黑长发,同时沈淀思绪,保持冷静地思考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他何时会真正要了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要献身给他,但在真正面对时,她还是无法控制的有些紧张。
但为了执行少主的命令,她必须赶紧抛去这会碍事的紧张情绪,免得坏了少主的大计。
她双眼迷蒙,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十年前的往事,那时她才十岁,家乡发生瘟疫,能死的人几乎都死绝了,当然也包括她的家人在内。
除了她之外,还有几个孩子因为疫病的症状不严重,在经过治疗后侥幸捡回一条命,但他们都已成为孤儿,家破人亡,无所依归。
就在这时,少主出现了,他带走他们这些孤儿,给他们吃穿、教育他们,为了回报少主的恩情,他们便将自己的命交给少主,只要他一句命令,他们誓死效忠。
连死都不怕了,她又怎会在乎将自己的清白当成筹码?
「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耳畔出现男人低沈的嗓音,玉丹璎猛然回神,才发现言崇宇不知何时已进到她的房内,站在她的背后,一脸兴味地透过光亮铜镜瞧着她。
她赶紧稳住心神,漾起柔笑,同样透过铜镜瞧向他。「在想相爷不知何时会出现在妾身的房里。」
「妳还真有自信,我会要妳?」
「在踏入宰相府后,妾身便已一心认定相爷,无论相爷是否要了妾身。」
「所以……如果让妳守活寡,妳也无怨无悔?」
「呃?」
他原本放在她肩上的手,突然掐上她的脖子,那力道不轻不重,却已让她备感压力,不敢掉以轻心。
「打从一开始,妳的目标就是我。」他颇有兴致的观察她的表情,希望能瞧出一丝一毫的慌乱。「守株待兔半年,终于等到我上钩了?」
决定收她入府后,他细细回想,越想越是怀疑,该不会她根本不是钟情于善音律的男子,而是一开始就是希望引诱善音律的男子前来见她,好请君入瓮?
而她好不容易引到他现身了,之后两人却无进一步发展,她干脆自己再制造机会出现在他面前。
如此大费周章地引他上钩,她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
玉丹璎努力保持镇定,脸上的笑容美艳依旧,绝不允许自己功亏一篑。「倒不如说,是相爷那一日的笛音高妙,让妾身折服,妾身才会非相爷不从。」
「是吗?我看未必。」
他松开手,没有留下过夜的意思,转身离开房间。「别以为我让妳进府,妳就能称心如意,无论妳在打什么鬼主意,想要成功,还早得很。」
她僵直着身子,没有转过身看他离去,也没有开口挽留他,直到听见门扉打开又关起的声音后,原本憋住的呼吸才重重吐出来,忍不住狂跳的心儿,终于能够暂时放松下来。
「果然是个多疑之人……」她低声的喃喃着。
不但多疑,还不轻信他人,看来想得到他的心,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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