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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回忆录之初遇恩师
群山巍巍,白云团团。武当山又迎来了一个平静的清晨。如今,前阵子在武林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魔头在一夜之间消失无踪,所有的事情都不了了之。师傅最近总是心事重重,但是前几日他不顾自己的内伤,东奔西走地把剩下的残局都摆平了,那些大帮大派的人都对他感激不尽,连着我们几个本名不见经传的弟子也沾了光,名声大噪。
想当年,我们几个跟着师傅一起在江湖上飘荡,一起讨饭,一起吃过苦,一起开心快活,笑傲江湖。那时候,师傅的毛病还没有好,一日三疯,现在那病倒是被神医姐姐治好了,却总是愁眉不展,食不下咽。
今日,我去师傅的房间送饭,又瞧见他皱着眉头发呆了。跨进门的一刹那,我竟然彷佛看到时空出现了裂缝,一下子回到了多年前,初次看见师父的时候,他面容上出现的茫然和天真,却有些受伤。
多年前,我还是个在大街上飘荡的混混,一点武功也不会,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当飞来飞去的大侠。人在江湖漂,只做个小鱼小虾,小丑混混,说白了就是图个温饱。有时候,遇上贵人,手上功夫再敏捷点儿,就够我大半月不愁吃喝。如果老天不怜悯我,土地公公也不罩我,那我就得窝在破庙里吃风喝雨嚼蒿莱。语气背到了极点,还会挨揍,不过像我这么聪明的孩子,当然是溜得最快的。
还记得那是个春末,我游荡到一个叫做松鹤镇的地方。在此,要感谢土地老爷,松鹤镇这个地方对我的人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为我以后彻底脱离混混人生,并在历史上扬名立万创造了契机。师傅说,这是命运使然,我也这么认为。
那天松鹤镇上特别热闹,我瞄了个好时机,使劲儿往街上人多的地方蹭。人群叠人群,无数的钱袋在我眼前翩翩起舞。我彷佛看到了醉仙楼的烧鹅在头顶盘旋。
多亏了我的个子小,行动敏捷,从包围圈外从圈里行动,不多时,手里已经顺来了好几个可以发出美妙声响的钱袋。默念了一声,土地公老爷保佑,我继续朝人群里砸去。好家伙,半年的生活费呀!小爷我那天心情特别好,顺势挤进了人群里,耳边虽然是聒噪听不清楚人们在交谈什么,我却跟着高兴。
不大的空地上站着一个穿墨绿色长衫的怪人。为啥说他怪捏,因为这个家伙发型呈鸟窝状,面目呆滞,还伸着双手,一动不动地定在地上,看那架势,我初步判定,此人是失心疯。
“他一动不动在那儿定了半个时辰了,不像骗钱的吧。”
“我看不像,看他傻不啦唧的站了半天了,八成是这儿有问题。”
“多可惜呀,瞧这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的,咋就是个疯子呢?”
“哟,小娘子心疼啦。”
“去你的,死不正经。”
……
我这厢也听出了眉目,心里不禁同情起这位疯子大哥了。一动不动站了大半天,换了我都饿死了几回了。我正在心有戚戚焉,旁边突然跳出来一个酸秀才样的人。
“哪儿来的小叫花子,滚一边儿去,臭死了!”
他这一吆喝,就有三五个人朝我看来。我心虚极了,这群人要是发现钱袋丢了,我还能讨到好吗?我暗暗咒骂了几声,正准备退出去,却被上前来推搡我的手推了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屁股跟地面亲密接触。我一骨碌爬起来,就瞅见疯子大哥在对我傻笑。印象中最天真,最良善,最温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我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感动窜到鼻尖。耳边又传来几声笑骂和打趣声儿,我都不予理睬。对着疯子大哥道:“疯子大哥,你真厉害,站了这么久都不饿不累。真……真像一根竹子。”
对了,竹子,配上他墨绿色的长衫,不就活脱脱是一根掰不断,推不倒,压不弯的竹子吗?时至今日,师傅自创的这一套以柔克刚,以退为进的竹子功,额,还有个好听的别名,叫太极的。师傅虽然不记得这段往事了,我却认为,太极的起源就是师傅扮竹子扮出来的。我还真佩服他老人家,人都疯了,还能悟出太极的精髓。
切回正题……话说,我记得那会儿,他一脸灿烂地对我笑。虽然我只是一身酸臭的小叫花,他却没有嫌弃我。在我六年的漂泊生涯中,从未有人真心地对我笑过。只有他,一个疯子。我一动不动地站在他身边,在众人的笑骂声中静默。
突然,人群一片哗然,有几个声音特别大,大喊着,快逃命啦。我突然回过神来,只见人群让开了一条三人多宽的道,一口纯黑的棺材冲我和竹子大哥猛得飞过来。不到两秒钟,已经近在咫尺了!我张开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本来这种时候,我的腿应该逃命的,但是我却转过头去看了看竹子大哥,只见他还傻兮兮地站在那里,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我赶紧伸手去拉他,然而他的脚好像生了根似的,拔也拔不动。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狠命一拉,竟然很神奇的被弹了起来。我在空中被翻了一个圈儿,根本就来不及高清是啥情况,就被摔到了人群里。我眼冒金星地爬起来,刹那间看到棺材上方飞着一抹红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轻踏了一下棺盖。棺盖倏尔飞出,飞驰着撞向了竹子大哥的脑袋。这件事的发生估计只有零点五秒的时间,所以我的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棺盖上飞的到底是不是一个红衣女鬼,竹子大哥就被撞倒了。我闭上眼睛,再睁开,就看见他被压在棺盖底下了。
周围的人唏嘘成一片,有好些个说邪门,晦气,拍拍衣服便散了。而我则是到处搜索那个红衣女鬼的影子,只见一丈开外,一个貌若天仙的红衣姑娘正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竹子大哥。我滴土地公公诶,这就是传说中的女鬼吗?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鬼和竹子大哥,却见女鬼突然用她冷得可以杀死苍蝇的眼神瞄向了我。我脸色惨白地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心脏跳了十下,我再睁眼,女鬼便消失不见了。我四周看看,好像路人都没看到这个女鬼的样子。难道我是传说中阴阳眼吗?哎呀妈呀,真是中了邪了。
我正想找个破庙好好歇息一下,却不忍看到竹子大哥这么被摆在大街上,万一那一棺盖把他砸死了怎么办?于是我同情心泛滥吧,把人扶起来,扛到了我落脚的破庙。那时候,我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草席上放平。竹子大哥跟睡着了似的,眼睛闭着,嘴唇微张,呼吸均匀。我实在是看不出有被砸伤的迹象。
不过,我还是不怎么放心,于是就把刚顺来的金银拿出来,跑到镇上去找大夫。大夫随我来到破庙前,我还以为我眼花了,一抹红色的影子从树林里飞过。我吞了口唾沫,难道女鬼来锁魂了?
急急忙忙跑到竹子大哥身边,看他还有呼吸心跳,我才放心下来。
大夫摸了半天脉,眉头拧成了一根麻绳。
“额……大夫,是不是出大问题了?”
“怪哉怪哉,脉象是将死之脉,却有一股护心真气像守护神一样护着他,将死未死。但是这股真气,必须是功力大成者每日来助他才行。缺了一天都会爆脉而死……”说着,这大夫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我。我当时当然听不懂他讲的啥东东了,以为他是庸医,就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做什么?我大哥的病怎么样了?有没有磕着碰着?”
这大夫故作高深地摸摸胡子,玄乎地说:“自有高人相助,老夫才疏学浅,自问无法医治此人。告辞。”
“唉,老头儿,你别走啊,你说的啥意思啊?没读过书,我听不懂你的话。”我追出破庙,却连大夫的半个影子都瞅不见了。这年头都流行来无影去无踪吗?我摸摸鼻子,至少土地公公还罩着我。
照顾了竹子大哥三天三夜,第三日的黄昏,我去外面溜达了一圈,吃饱喝足地回到破庙。只见破庙外面站着一个墨绿色的修长的人儿。呀,竹子大哥醒了?!
“竹子大哥,你醒啦。真是太好了!”我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直扑到他怀里,鼻子一酸,眼泪珠子就蹦跶出来。
他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小兄弟,谢谢你。”
我怔然地抬起头,望着他:“你……你原来……不是……你……”
“我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我……之前有一点记忆,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一双修长冰冷的手轻轻托起我的脸,帮我把眼泪擦干:“傻孩子,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他的手冰冰凉凉的,很舒服。我从怀里掏出热乎的馒头,递给他:“晚饭。”他接过去,十分有修养地啃着。老天,他都饿了好多天了,还这么斯文。难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吗?
吃罢,他摸摸我的头:“小兄弟,今日之恩,他日有缘必然相报,眼下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去做。大恩不言谢,我先走一步。”
我眼睛睁得很大,勉强冲他笑了笑:“竹子大哥,后会有期了。”
那时的我充满了对竹子大哥的不舍,这种像亲人一样的情愫充满了我小小的胸腔。直到他墨绿色的身影完全没入远方的树林,我才失落地回到破庙。
不到一年,我被魔头掳去,在葬魂谷偶遇竹子大哥,然后被他所救,从此改口叫他师傅,跟着他闯荡江湖。那又是后话了。
眼前,师傅的侧脸定格在我眼前,彷佛这许多年的光阴不曾从他身上流逝一般。
“翠山,你怎么不进来?”
“师傅,吃饭。”
师傅展颜一笑,和煦如阳光般的笑容再一次照亮了我的眼睛。 本帖最后由 紫艾月樱 于 2011-6-18 15:1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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